《懒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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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夜王-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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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巾浸入水中。
  “谁说朕要上朝!朕不上!朕要睡觉!”他皱眉,沉稳好听的醇厚嗓音带着浓浓的任性。
  “王上,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让奴婢为您擦脸。”拧了拧浸湿的布巾,她细心的为他拭去睡痕。
  “滚开!”敢说他耍小孩子脾气?这女人活得不耐烦!他一掌挥开烦人的湿布,眯眼警告,“别烦朕,朕说要睡便要睡,出去!不到午时,不准进来!”
  不过苏绿水却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继续为他把脸擦拭完毕,接着弯下身为他穿鞋。
  经过他这几日的虐待,如果说她对榻上的男人还存有一丁点的崇拜与敬仰,那绝对是错觉。
  她本以为如此崇高的王,每日将自己关在房中,是在处理繁杂的公务,于是十分听话的为他守门,不让任何人进屋打扰,谁知,他竟爬着枕头山,忙着和周公下棋?这教她情何以堪?
  想到一个个被她气跑的朝中大臣,她就愧疚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加上左丞相给的期限,而今她只能亡羊补牢,用尽所有方法唤醒这个懒散的君王,让他乖乖上朝,好弥补她之前的过错。
  被她这么一吵,加上洗完脸后的清爽,皇甫陵的睡意已散去一半,连意识都清醒不少,这时要再让他睡回笼觉,已不可能。
  为此,他十分恼火,尤其是见到那完全不将他命令当一回事的女人时。“你不怕朕命人将你拖下去斩了?”眯起清澈不少的俊眸,他沉声威吓。
  “怕呀!”穿完鞋,她扶起仍赖坐在榻上不动的男人,捧来龙袍、王冠,动手解起他身上早已汗湿的单衣。
  “既然怕,你还敢忤逆朕?”
  从没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以往那些小宫女,有哪个不是被他一吼,便逃得不见人影,而这个苏绿水,不但不怕他,还无视于他的命令,兀自为他更衣擦洗。完全将他当成娃儿对待,这丫头眼里究竟有没有他这个王?
  “奴婢岂敢忤逆王上,奴婢仅是尽奴婢的本分罢了,还请王上别为难奴婢。”
  她说得合情合理。
  既然都醒了,现不要他再睡,也睡不下了,再气、再恼火,皇甫陵也不可能真将这胆大妄为的女人拖去斩,只能狠瞪着眼,任她动手更衣。
  单衣一褪,皇甫陵肌理分明的伟健胸膛便完全呈现在眼前,苏绿水眼儿一垂,和以往一样,摊开一件全新素净的单衣,便要为他穿上。
  “等等。”拧起眉,皇甫陵低头看了眼自己满身是汗的身躯,吩咐道:“为朕擦拭身子,这鬼天气,热得朕整身汗。”
  “擦、擦身子?”圆眸微瞪,她忍不住拔高音量。
  不是吧,光是换,她就不知该看向哪儿了,现在居然还要她檫?
  “怎么,这不是你该尽的本分吗?还是你连分内的工作也不打算做了?”皇甫陵侧首,看清那张闪过一抹红霞的小脸。
  说他任性、耍小孩子脾气,还将他当娃儿般穿鞋、脱衣?要不是这丫头还懂得什么叫害臊,他还以为她真将他当成三岁的小娃娃。
  “这的确是奴婢的分内工作……”抿着唇,她无法辩驳,但……“让奴婢为您唤个太监公公来服侍好吗?奴婢粗手粗脚的,怕伺候不周。”
  “你想推卸责任?”挑高眉,语气摆明不容置喙。
  可恶!暗咒一声,她捏紧手中的布巾,咬着牙回道:“是,奴婢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皇南陵以为自己又能睡上一回回笼觉时,苏绿水终于有所动作。
  就见她咬着唇,脸儿红红,将手上的布巾重新洗过,缓缓抬起一双圆眸,看着眼前那冒着汗珠的结实体魄,抬起手,却仍迟疑着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见她不知所措,皇甫陵眉一扬、唇微勾,想起了方才被吵醒的不悦,突然扬起报复的兴致。
  他向前迈了一步,靠向她那不及他肩头高的娇小身子,蓦地抓住她不停摇摆却迟迟不动作的小手。
  “由这儿开始,一直擦至这儿,全身都要,懂吗?”他嗓音低沉,握着她的手,由颈项擦至宽阔的肩膀,再一路下移,滑过精壮的胸膛、结实的腹部及腰部……
  瞠着眼呆望着自个儿的小手滑过那令人血脉偾张的肌理,苏绿水只觉脑袋一阵晕眩,差点握不住手上的方巾。
  太、太刺激了!好、好歹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为他更衣还能阖着眼,快速解决,可、可……可要她擦身,这不就意味着她得摸遍他全身?
  第3章(2)
  “快点!还愣着做什么?”
  看她全身僵硬,一张小脸愈来愈红,皇甫陵一扫被吵醒的坏情绪,心情顿时火好,略垂眸,睨着她那张红得像是能滴出血的瓜子脸。
  弯弯的柳眉、圆圆的大眼、挺直的琼鼻、红润的小嘴……嗯,他这位新上任的小宫女生得还不错,尤其是那双圆润的双眸,活灵活现、黑白分明,明明咬着唇儿没说话,一双眼儿却仿佛已道尽干言万语,述说着她此时的羞涩及紧张。
  还有她一对圆弧的白皙小耳,耳廓莹白透亮,宛如琉璃,耳垂硕大饱满,犹如珍珠,配在那张讨喜的小脸蛋上,实在让人很难对她发脾气。
  前提是,这丫头若能不要每日鸡还未啼便来扰他清梦,凭着这张甜美可人的小脸,他会很乐意好好待她。可惜这妮子的好脸皮会骗人,他可没忘这几日是谁天天绷着张脸,想尽各种方法想将他从舒服的被窝里挖起上早朝,不过当然没成功。
  怪了,这丫头前些日子不还挺“识相”的吗,怎么突然变了个样?
  思及被剥夺的宝贵睡眠,皇甫陵一张俊颜倏地又冷了下来,唇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为了他往后的清宁,他今天非得让这丫头明白谁才是主子!
  “是。”咬着唇,苏绿水只能硬着头皮,连做了好几次深呼息,动手开始擦拭打小到大从未触碰过的男性躯体。
  唔!好、好硬……小手滑过硕壮的背肌,她忍不住咽了口泛滥的唾沫。
  呃!好、好大……布巾滑到他隆起的臂肌,她小口微张,忍不住偷施了些力,掐了掐那结实的臂膀。
  噢!好、好壮……她的手隔着冰凉的布巾,贴熨在那精实的胸肌上,苏绿水感到自己薄嫩的脸皮正轰地一声,冒出一团热
  腾的白烟,她觉得自己就要昏倒了……
  “都、都擦拭干净了,奴婢帮王上更衣。”好不容易完成“大业”,苏绿水已全身瘫软、浑身发烫。
  她将布巾洗净,捧来衣物,正准备为他更衣时,皇甫陵再次阻止了她。
  “谁说擦净了?上身擦好了,还有下身,再去取布巾来。”当着她的面,皇甫陵从容的脱下裤子,全身上下只着一条贴身里裤,就这么大刺刺地站在她面前。
  “将下身擦一擦,这天气实在太热,不将汗水拭净,浑身黏腻,十分难受。”
  “什、什什什么?”连、连下身都要?
  “怎么,不愿意?”那张红透的小脸莫名地取悦了他,俊眸闪过一丝恶意,他慢条斯理的又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朕告诉你,从今日起,每日都要为朕擦身,若是做不到,就别来烦朕。”
  他就不信这样还治不了她。
  “王上的吩咐,奴婢岂敢不从。”他是她的主子,他吩咐的事,她岂敢说不?
  除了唤他起床一事她不能妥协之外,身为他的贴身侍女,这些工作,她不得不做。
  思及此,苏绿水也只能咬着牙,重新拿来布巾,擦拭他那健壮的小腿、硕实的大腿……
  “再上面一点,臀部也要。”他知道这么做很过分,但他其实可以再过分一些,例如让她擦拭前面……
  臀、臀部?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她涨红着脸,一双手缓缓上移,却怎么也不敢“擦”下去。
  猛地一抬首,对上那张得意的俊颜,苏绿水领悟到一件事——他是故意的!这可恶的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做不到?”皇甫陵挑衅地挑高眉,愉悦的说:“做不到就出去,若是明日也做不到,就别来烦朕,现在,给朕滚——”
  他话尚未说完,就见苏绿水仰着头,手捂鼻,丝巾一扔,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房内,独留皇甫陵一人,维持不到一刻钟的愉悦神情,此时完全消逝,他表情盛怒,伸手抓下那不偏不倚砸在他脸上的布巾,咬牙切齿的大吼。
  “苏、绿、水——”
  听着身后的怒吼,苏绿水脚步未停,直到奔至水井旁,才气喘吁吁的缓下脚步。
  “好险……差点就丢脸了……”拿出怀中的丝帕,沾了沾水,连忙敷上自己的巧鼻。
  又按又压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抑住差点冲出的热流,她松了口气,懊恼的低喃,“苏绿水,你真是太难堪了,居然差点流鼻血?”
  没错,她会突然逃跑,不为别的,正是因为那备受刺激,差点儿就要喷涌而出的鼻血。
  她承认,她不仅是害羞,还有一点点的兴奋,就算皇甫陵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早已彻底瓦解,可她无法否认,她仍观觎他的“男色”。
  光是注视着那张无瑕的俊颜,她就会不由自主呼息急促、胸房鼓噪,更遑论看着、摸着那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
  那泛满全身的热潮,让她差点以为自个儿就像只被扔进窑里烧烤的小鸡,浑身热烫的就像熟透了般,没当场昏倒已算不错了。
  拍拍差不多恢复正常的双颊,她站起身,又气又恼的想着。“可恶,要是那家伙真要我天天为他擦澡,那我岂不就要天天喷鼻血?这么一来,别说是三个月了,只要十天,我就要因失血过多而香消玉殒了……”
  自那日苏绿水被他吓跑之后,皇甫陵再次恢复以往不上早朝的逍遥自子,生活惬意,心情愉悦。
  “哟,王上您今日心情倒挺好,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斜躺在长榻上的奉冉微挑眉,看向皇甫陵唇畔那抹浅笑。
  闻言,正在批阅奏章的皇甫陵笑意更甚。“好事倒说不上,只不过那碍事的丫头终于知难而退,还朕清宁的日子,这阵子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
  奉冉单手支颚,淡笑道:“王上是说,那新来的小宫女阵亡了?”
  他还以为那个苏绿水终于能制住这身份尊贵,实则和小孩没两样的皇甫陵,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
  “不。”皇甫陵摇摇头,笑容更加得意了。“应该说她斗不过朕。”
  “笑话,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王,这宫里,有谁斗得过您?”赏他一枚大白眼,奉冉翻了个身,将手枕在脑后,一双腿翘得老高,在半空中晃啊晃的。
  “她不一样,不仅敢违抗朕的命令,就连朕威胁说要斩了她,她都不怕,没想到却怕……”皇甫陵勾起一抹饶富兴味的笑。
  自从他给了她如此“艰巨”的任务之后,她仍然每日准时报到,也十分可恨的用尽方法叫他起床,然而一到更衣擦身时刻,那妮子起先还能一脸镇静,可到后来,总会浑身泛红,扔下布巾,落荒而逃。
  想起苏绿水涨红的小脸、羞涩的神态,皇甫陵的眼神不禁柔了几分,连眼前烦人的奏章都显得十分可亲,突然觉得,那烦人的小丫头其实还挺逗的……
  “怕什么?”奉冉听出了兴致,身子一跃,眨眼间便从长榻坐到皇甫陵身边,一脸好奇。“她不怕皇令也不怕死,那她究竟,怕什么?”
  皇甫陵眯起俊眸,侧过清俊的脸庞,睨向他,“朕找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像个婆娘般嚼舌根。”
  闻言,奉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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