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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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情歌-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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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一个抱枕,她一边抱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唱着一首歌:“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拉开窗户往外看去,雪还在下,好玩地对着玻璃呵了一口气,她决定了这个周末早上的节目。
  挑了一件高领的红毛衣,随便把头发扎成马尾,章海潮拿好东西嘴上叼了一块面包,目标——图书馆。
  周末大学的图书馆人反而比较少,大概只有单身一族的人才会沦落到周末泡图书馆,可是她倒蛮喜欢图书馆的,上大学以来除了琴室最常跑的就是图书馆了。
  从一楼晃到最高层,消磨了一上午时间的收获就是借到了一撂的书。等拿到书的时候她就后悔了,没事干吗借这么多的书,多难拿?可是偏偏就是手痒得很。
  刚刚这么想,手一个不稳书就掉了一地。挫败地叹了口气,章海潮认命地蹲下来一本本地捡起来。
  “你的书。”突然一只手拿着几本书,递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她看着眼前的人,惊讶地问。
  “来还书。”沈靖和几乎是一出藏阅室就看见了蹲在地上捡书的她。看着她手上书的高度,他惊讶地挑了下眉,动手搬走了一大半的书就往前走。走了两步发现她没有跟上来,回头看见她正看着他发愣,“走了,发什么呆?”
  “没有啊。”她抱着书快步地跟上了他。
  下了楼,他把手上的书全部放进了单车前的篮子里,“回家吗?我送你。”
  章海潮点了点头,和推着单车的沈靖和一起慢慢地走,路上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等到她把书搬上了楼才发觉自己又忘记问他的名字了。放下书,跑到阳台上去看,正好看见他骑单车的身影。
  靠着阳台的落地窗,她一边扯着系窗帘的穗子一边在嘴里嘀咕:“连个名字都不说,你有什么了不起?这么神气!”说着说着自己反倒笑了起来,她把手中的穗子一甩,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音符,然后做饭去了。
  同一时间里沈靖和也在忙着准备午饭,突然电话响了,他只好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接电话,“喂——”
  “靖和啊,我是易扬。今天下午本来约好人在学校练琴的,但临时有事不能去了,你代我去顶一下?”
  “不行,”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今天下午要看书。”
  “喂,你是不是朋友?”易扬在电话那边一阵乱叫,“我是真的有事走不开,你帮我这一次,最多我请你吃饭。”
  沈靖和无声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易扬笑得有些奸诈。
  “不要忘记你欠我一顿饭。”
  “知道。”
  挂了电话他突然闻到一阵烧焦的味道,“糟了!我的菜!”
  吃完一顿烧焦的午饭赶到学校,才发现琴室中早就传来了小提琴的声音。这个声音很熟悉,很像他以前听过的琴声。一层一层上楼去,一点点仔细地听,这种华丽的颤音真的很像今年春天的时候他无意中听到的琴声。
  四楼琴室里,他找到了拉琴的人,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她在拉舒伯特的《小夜曲》,神情一点也不像她这个年纪的人,反而是极其妩媚甚至是可以蛊惑人心的。却让人不感到突兀,反而有一种很舒服的宁静。看她拉琴本身就是一种享受,更何况是听了。
  章海潮拉完最后一个音,放下弓的时候因为情绪的满溢而有些微微的喘,她看着站在门口的沈靖和,张口就是:“你是妖怪?”
  “为什么我是妖怪?”
  “一天之内无缘无故碰到你三次,不是妖怪是什么?”她没好气地说。
  “这句话可不可以换成我来说?为什么不能是我一天之内无缘无故遇见你三次,而你是妖怪?”沈靖和似笑非笑地坐在钢琴前看着她。
  “那你来琴室做什么?”
  “和你练琴,”他把手放在琴键上,“难道你看不出来?”
  “可是和我练琴的人是易扬学长。”她的眼睛转了一圈,无奈地问,“难道他又和女孩子约会去了?”
  沈靖和摊了摊手,“我不知道。不过,我很高兴和我练琴的人是你。”
  她笑了,“我又没有和你练过,你怎么知道?”
  “试试看就知道了。”他伸手从她身边把乐谱拿了过去,一边翻一边问,“今天是要练舒伯特的《小夜曲》?”
  “是啊,今天只是和一下音。”章海潮拿着弓吐了吐舌头,“我以前都没怎么和钢琴正式地和过。”
  “没关系,反正我以前也没怎么和过小提琴。”说完,两个人都笑了,沈靖和做了一个很潇洒的动作,“可以开始了吗?”
  “好啊。”她重新把琴架了起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整个琴室都满溢着“夜曲”的宁静和静谧,两个人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她没有停,他也没有停;偶尔两个人视线交错在一起,然后相视一笑又再错开。这样的感觉是很微妙的,有一些连他们都没有发觉的情绪融入了他们指间的音符里,然后开出一片片的香雪兰。
  下午五点半,他划下最后一个音站了起来。
  她转身看着他,“不练了吗?”
  沈靖和指了指墙上的钟,“都练了一个下午了,再练我就不要上班了。”今天是星期天,他晚上还要去久月弹琴到一点。章海潮懊恼地轻呼一声:“不好意思。要是知道你今天晚上还要去上班,我就不拖你练到这么晚了。”
  “没关系。”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其实和她练琴是种享受。
  章海潮收好琴,等着他关灯。沈靖和一边关灯一边随意地问:“我去吃晚饭,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她笑着答应了,“反正我中午也没吃饱。”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沈靖和从停车场骑了单车停在她面前,“上车。”
  章海潮把小提琴背在背上跳上了他单车的后座。
  “背好你的琴,坐稳了。”他脚往后蹬,单车骑得飞快。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心却异常地飞扬。她抱着他的腰问他:“你带我去哪里?”
  “怎么?”他回过头笑着问她,“怕我把你卖掉?”
  他这一回头弄得她心惊胆战的,用力拍了一下他,“你好好骑车,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找你算账。”突然,他把车子停住了。她怕他真的生气了,偷偷看着他的侧脸,“怎么了?生气了?”
  沈靖和叹了口气,好笑地说:“到了。”
  她跳下车,抱着琴看着眼前的店,“吃面?”
  沈靖和笑着拉她进了拉面店,“你吃吃看就知道了。”然后把菜单抽给她,“要吃什么?我请你。”
  她拿起菜单挑了一下,“红烧牛肉面。”再把菜单递回给他。
  他接了菜单对老板叫道:“老板,两碗红烧牛肉面。”然后对章海潮说,“你等我一下。”
  她看着他拿出了两个硬币朝店门口走去,不一会儿就端了两杯东西进来,上面还飘着热气。
  “小心烫。”沈靖和把其中一杯递给了她,然后坐了下来。
  她接过杯子立刻因为杯子的温度而喟叹了一声,“原来外面有咖啡贩卖机。”双手捧着纸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漾开了暖暖的笑靥。
  咖啡喝到了一半,她才想起来早应该问他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他答得很干脆:“沈靖和。”
  “你就是沈靖和?”章海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惊讶,“难怪钢琴弹得这么好。”
  他因为她的表情淡淡地笑了,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从刚才那句自我介绍以后,他很久都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两个人点的面上来了,他递了双筷子给她,“我不是话多的人。”
  “那你是说我话多?”她挑着面,闷闷地说。
  “不是。”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昨天为什么要戏弄我?”她站起来拿酱油。
  他把酱油递给她,挑眉重复:“戏弄你?”
  “还说没有?”她一边放酱油一边愤愤地说,“那你为什么要我上台唱歌?”
  “想听你唱歌。”他一脸的若无其事。
  “就这么简单?”她还是一脸的怀疑。
  “就这么简单。”见她还是不信,他干脆放下筷子重复道,“就这么简单。”其实他是想知道小提琴拉得如此之好的她,唱起歌来是什么样子;但是没想到她的声线这么好。
  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她反而笑了,“快吃吧,再不吃你就要迟到了。”
  他看了她一眼,开始全力解决自己的面。等到放下筷子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把面吃得精光了,“你很饿吗?”很少女孩子可以吃完一整碗。
  她接过他递来的餐巾纸,“我早上加中午只啃了四片面包,你说我饿不饿?”
  沈靖和看了一眼她的纸杯,“那咖啡为什么要剩下三分之一。”
  “咖啡不一样,如果你全部喝完的话会喝到渣子。”她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他懒得和她争辩贩卖的咖啡和煮的咖啡有什么不同,但他却记住了眼前这个女孩子喝咖啡的一大怪癖——咖啡只喝三分之二。
  结了账,两个人要在门口分手。沈靖和要去上班,章海潮要回家。他把小提琴递给她,“路上小心。”
  “你等我一下。”她接过小提琴跑到自动贩卖机那里投了两个硬币,把滚下来的罐装红茶递给他,“谢谢你今天陪我练琴和今天的晚饭。”
  “不客气。”他接过了红茶。
  “平安夜的年会你会来看吗?”她希望他能来,不知道原因。
  “不行。”他摇头,“那天是星期六,晚上我要上班。”心里开始有些微微的遗憾。
  她心跳了一下,笑了笑,“没有关系。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他看着那抹火红的身影慢慢走远,手上的红茶有些微微的烫手。抹平心头的莫名情绪,踏上单车朝着和她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第2章(2)
  “我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让章海潮的脚步一顿。
  “对不起。”沈靖和看着眼前的人,神情郑重而疏远。他拒绝得很干脆,完全不给对方任何的余地。
  “我知道你会拒绝,你从来就是这个样子。”
  一个很冷的声音传到章海潮的耳中,听到沈靖和的声音本来已经让她够惊讶的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她的声音。
  “对不起。”自始至终他都只给了她这三个字,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慰。
  “算了,”魏行知冷冷地看着沈靖和,神情孤傲,“可以答应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吗?”
  “什么?”
  知道他答应了,魏行知开口道:“陪我练最后一首曲子。”
  “好。”他点了点头。
  “今天下课后我在琴房等你——曲子我挑。”话毕,魏行知转身就走,走得毫不留恋,似乎刚才失恋的并不是她。
  沈靖和在魏行知走后也潇洒地转身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刹那间原本三个人的教学楼前只剩下站在转角抱着书发呆的章海潮。
  心口有些微微的痛,不知道原因,不明白理由;这种痛蔓延到她的指尖,开始痛得有些发冷。
  好像突然之间她会失去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只是它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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