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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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相思-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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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大富一脸的感激,频频作揖,“敢问道长,这煞气要如何驱离才能保住小女性命?”
  “很简单,只要将贵府家传玉镯放至道观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去除妖孽煞气,本山人以镇观之宝,压得妖魔再也不能作怪。”
  为了救女儿的命,金大富连想也不想便答应了,“原来如此,老夫立即将玉镯交给道长……”
  虽然那玉镯价值连城,还是世上唯一的一只上好晶玉,翠玉温暖、毫无瑕疵,但只是将玉镯放在道观四十九天,应当无妨。
  “不不,爹,千万别把玉镯给他!”喜儿急著阻止。
  她担心玉镯放在道观里,若真因此她再也无法在梦中见到翼怎么办?她一定会懊恼至死。
  “你别胡说了,事情交给爹来处理。”金大富转头对道士说:“道长请,老夫派人随同道长护送玉镯回观……”
  “爹!”喜儿无奈的喊,心里涌现一阵仿徨与无助。
  如果她因此再也见不到翼……她深吸了口气,取下额上那可笑又噁心的符咒,心中愁肠百结。
  她的翼和梦里的自己,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为什么连她自己都感觉她有点不像从前的自己了?
  “天哪,翼弟这样……你们说,他真的不会死掉吗?”简昭君一直喃喃自语、忧心忡忡。
  “翼弟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可是为什么大夫却说他没事,我们真的能相信大夫吗?”简西施问。
  “不然要如何?”简貂蝉白了小妹一眼。“城里的大夫都被我们找来看过翼弟了,每个大夫都说他没染病,没事,难不成硬要他们说翼弟有事你才高兴?”
  虽然床上的简翼浑身火烫,还不停在床上挣扎翻滚,实在难以说服她们他这样叫没事,可是经过多位大夫会诊,他确实没有染病,实在是叫人束手无策啊。
  “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简西施委屈的咬著下唇。“翼弟这样,我心里也不好过。”
  “别吵了,你们看,翼弟的情况好像比较平缓了。”
  听到大姐这么说,二姝同时静了下来,不约而同望向床上的弟弟,就见他虽然眉头拧得紧紧的,口鼻还在喘息,但已经不再翻滚挣扎了。
  她们互嘘一声,静静的看著眼皮略略掀动的简翼。
  “翼弟!”见到他好不容易终于睁开眼睑,三人喜极而泣。
  “喜儿……喜儿在哪里?”他的声音乾乾哑哑的,像在大漠走了许久一样,连点往日的磁性都没有。
  “翼弟在说什么啊?”三姐妹交头接耳,不甚明白,偏偏刚刚她们自以为体贴的叫雷大信一干人等去忙自己的,所以现在连个可以询问的聪明人都没有。
  “喜儿、喜儿!”简翼咬著牙关,坐起身来梭巡,他的嘴唇都已经乾裂了,但是他不觉得痛,他只想见到喜儿,见到他的喜儿,那场火蔓延得好快,火苗在顷刻间卷到屋里,他们几乎没有逃脱的时间。
  “翼弟——”简貂蝉比较大胆,虽然胞弟有异状,她仍动手摇了摇他,希望能把他摇醒。
  “翼弟,大姐求求你不要这样……”简昭君抽噎著。“你是咱们简家唯一的男丁,若你这样发昏,大姐怎么对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呜……”
  “是啊,翼弟,你醒来吧,只要你醒来,我们发誓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简西施也连忙搬出万年不变又一再重复使用的保证。
  “大姐……”认出人来,简翼急切地道:“喜儿在哪里?她在哪里?”
  简昭君有点害怕的看著他,“我、我不知道……哦,不不,应该说,我不知道你在说谁才对。”
  “你怎么会不知道喜儿是谁?”他一脸的不耐。“她是你的弟媳妇,腹中还有你的亲侄子,既然救了我就没理由没救她,你快点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的弟媳妇?”简昭君指著自己,毫无头绪。
  什么时候翼弟娶妻了?她努力的想了一遍。没有啊,如果有的话,她这个大姐怎么会没半点印象?
  “老天!”简貂蝉倒抽了口气,指著床上一脸焦灼的胞弟。“翼弟!你搞大了哪家千金的肚子,快点从实招来!”
  简西施恍然大悟,明白了,“哦——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简翼却是一脸的狂乱,他痛楚的哀求道:“你们不要再废话了,喜儿她到底在哪里?我求你们快告诉我!”
  三人同时一愣。这语气著实不像她们的翼弟啊,他居然会用“求”这个字眼,他几时求过任何人了?那喜儿,那被他搞大肚子的女人是何方神圣?她们好想知道哦。
  简昭君柔声道:“翼弟,你先镇静下来,要找人也得先告诉我们往哪里找,你告诉大姐,大姐马上派人去把你要的人找来。”
  “大姐——”简翼眉心紧紧一皱,他的目光迟滞、神色憔悴,窗外突地打起一声巨大的破雷响,他蓦然看清眼前的人是他大姐简昭君。
  他大姐简昭君……
  那么他不是在梦里了?
  若他不是在梦里,他在哪里?他又跌回现实里来了吗?
  他揉揉眉角,这个梦境逼真又冗长,他所有的意识像是还在梦里,脑袋昏昏沉沉的,闪过数个交织不清的影像。
  梦里的他和喜儿怎么了?他们可有逃过火劫?
  “翼弟……”三人小心翼翼地唤他。
  “我没事。”他闭了闭眼,耳边听到屋外的雷雨声,他的眉心锁得更紧了。
  如果这场雨是不在他与喜儿的木屋该有多好,那么他们必定可以逃过一劫。
  不不,他怎么可以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这场会接续的梦影响他太深了,甚至他的性格也隐隐约约在改变,而这些都不由得他控制。
  “翼弟,那个喜儿——她究竟是谁啊?”见胞弟眼神渐渐恢复正常,简貂蝉的好奇心也作祟了起来。
  听到喜儿两字,他震动了下,身躯僵硬如石。
  “二姐为何知道喜儿?”他强作镇定问道。
  她扬扬眉梢。“你一直要我们把喜儿找来见你啊,好像很急的样子。”
  “是啊,还说她腹中已有你的孩儿了。”平时脱线至极的简昭君难得有严肃的时候。“翼弟,如果真有这样一位姑娘,你可得快点将人家娶进门来,不可让我简家的子孙流落在外,这样可是对不起简家的列祖列宗的,知道吧?”
  他苦笑一记,他竟为梦中人牵挂如此之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知县的小寿宴是京城的一件大事,人人都想攀关系拿到帖子,若能成为知县的座上宾,也就能扬眉吐气一番。
  “爹,我真的不想去。”
  喜儿临出府前还在做垂死的挣扎,她不明白她爹为何要强迫她同去赴宴,还硬要她换上最飘逸的那袭月牙白衫裙,更命令她戴上银白色的长耳簪,让她感到好无奈。
  “这是简家庄的少庄主受爹所托,替爹弄来的帖子,你乖,陪爹去参加宴会,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哦。”金大富话中有话地说。
  她终于搞懂了,她爹想藉机替她相亲。
  “爹,女儿不是说过,女儿还想在家里多陪您几年,至于出阁,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她已经十天没作梦了,那个梦像飞走的风筝一样,断了音讯,令她挂心不已。
  她和翼究竟怎么了?她真的好想知道,想知道他们好不好,想知道现在他们去了何处,她腹中的孩儿平不平安……
  唉,一切只是空想,若那梦境就此断了,她又能如何呢?
  她的梦真的被道观给镇住了吗?那个道上看起来像个三脚猫啊,怎么可能真的镇住她的梦呢?
  “傻女儿,你都十七了,再过几年就变成像简家姑娘那样的老小姐了,到时根本无人会闻问,嫁得出去算是奇迹。”
  “可是——”她不想去,她只想倒回床上睡觉,试试能不能作梦。
  “别可是了,走吧。”
  根本不容她置喙,带著百无聊赖的心情,她随她爹来到知县的私人府邸。
  知县府的婢仆正忙著,深红色的地毯从阶下一直铺到正堂,华丽而醒目,各式贵重的礼物一件件的被送进府里来,里头甚至有太子大手笔送来的羽毛彩缎、绚丽斑斓的珍珠翡翠、玛瑙玉石,还有各种名贵的佳酿,例如桂露、香蜜等等。
  喜儿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大场面,除了排场目不暇给外,持著帖子登门道贺的达官贵人非富即贵,也叫她开了眼界。
  不过,即使场面再盛大,看过之后,她仍然感到无聊,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及她梦境万分之一的重要,如果可以的话,她情愿回到梦里,也不想待在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
  她撇下金大富,默默踱出主厅,沿著长满绣球花的石径漫无边际的走著,最后一个人站在回廊下低吟叹息,不时抬眸看著一轮皓月当空,微蹙著蛾眉。
  向晚微风拂动她的衣袂裙角,她的一双眸子因为寂寥而笼罩著一层淡淡薄雾,如烟似梦的,似有无限叹息。
  “唉——”她也真的叹息了,不知自己为何而叹,像是对著这么美好的月圆,就会有所感慨。
  蓦然之间,她觉得好像有人在看她,一抬眸,撞进一双深沉无比的湛湛黑眸里,她的心怦然一跳,整个人如遭电殛。
  是他!
  她的翼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震惊得瞪大双眸,眨了眨,又眨了眨,一时间心跳难以自己,只怕是自己看错了,再定睛一看,那面貌、那轮廓、那眼神、那身长……不是翼又是谁呢?
  只是,翼浑身都是浪拓不羁的气息,而他……站在她十步之遥的那个男子,他不似翼那般黝黑,还有种从容贵气。
  蓦然间,他疾步朝她走过来,喜儿不禁一怔,立刻变得神情紧张。
  她心慌意乱的立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颗心像快蹦出喉咙了。
  “请问姑娘芳名为何?”他眸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强压住内心那股巨大的激荡情怀。
  她知不知道她的存在困扰了他多久?她知不知道在这里见到她,他的内心有多震撼,那翻江倒海的感觉绝非笔墨可以形容。
  “我……”她紧张的濶了润唇,又润了一润,“我叫金喜儿。”
  这个答案大大的撼动了他。
  她居然就叫喜儿……
  “公子……”喜儿不安的看著他。
  月色下,他立于她身前,挺俊的身量令她必须仰视,她几乎快昏厥了,他的气息比梦中更加夺人。
  老天!他知不知道他在她的梦中占了多大的份量?
  他知不知道这十天以来,她有多么牵挂他,无时无刻不想他人梦来,虽然明知即便他入了梦,也只是个梦,她却还是一头栽下去了。
  “在下简翼,简家庄少庄主。”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内心在问:她可听过这个名字?他是翼,她的翼,她总是这么轻声的唤他……
  “简、简翼?”她倒抽了口气,简直要揪住衣襟才能不失声喊出来,
  他的名字居然就叫翼?!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的快要昏倒了。
  “姑娘听过在下的名字吗?”他盯著她慌乱的神情,只希望至少她知道他这个人,并未荒谬到希望他们有共通的梦境。
  喜儿沉默的看著自己脚尖,不擅长说谎的她,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要她如何回答他的话呢?
  她是听过他,但,是在她梦中,要她这么荒唐的告诉他吗?
  “姑娘是否听过在下的名字?”他又问。
  喜儿知道自己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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