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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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毒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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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忙一阵。”
  “怎敢劳二少爷亲自送来?”她不知道该不该让他进门,只好主动伸手接过。
  公孙钟倒是不介意地直接迈步进来,亲自将果盘放在桌子上,还在对面坐下,他一双宝石般的黑眸与兄长颇有些神似之处。
  “仇姑娘与我大哥何时认识的?”
  “认识十几年了。”她暗暗猜测,也许公孙钟是受父亲的委派来打探她的虚实,反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就招一诚相告。“我们师出同门。”
  “哦?也是在江绍老师门下学医的?”他一脸的羡慕,“我也很仰慕江老师的才学,可是那时候我年纪太小,爹不放心让我出门,后来江老师又莫名其妙地失踪,再想求教已是不可能。”
  提到江绍,仇无垢的眼睑一垂,“江老师满腹才学,只可惜……天妒英才。”
  “对了,听说仇姑娘的父亲对毒药颇有研究?”公孙钟兴匆匆地提起这个问题,全然不像别人那样畏惧,“我大哥在十年前中了一种奇毒,一夜之间青丝成雪。仇姑娘家学渊源,定能为我大哥找到解毒之法吧?”
  “这个……”仇无垢本来洒脱的回答陡然哽咽住,不知道是该说实情还是避开这个话题。
  门外,恰好公孙来到,听到他们的对话,扬声说:“二弟,多谢你替我陪无垢。”
  公孙钟见大哥回来,急忙必恭必敬地站起来,躬身行礼,“大哥,我怕仇姑娘一个人闷得慌,正好也向她讨教关于你的解毒之法。”
  “这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公孙不想因为这个问题让仇无垢尴尬,于是打算将话题转移,然而仇无垢却摇摇头,玉手一压,按在他的手背上。
  “不必瞒他,其实这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二少爷,你大哥当年中的毒其实是我下的。”
  公孙钟僵若木鸡地看着她,“你、你下的?”
  “是,那时候你大哥与我为敌,我父亲欲置他于死地,就强喂他吃下毒药,然后,我又让他吃下第二种。两种毒药混合,不知哪里产生变化,才让他一夜白头。”
  公孙钟茫然看看她,又看看兄长,“不、不会吧?若真是这样,那大哥怎么会……”
  “二弟,你可以去休息了。”公孙一拉仇无垢,“我带你去后院看看。”随即将她拉出门。
  “你二弟看上去是个纯善的好孩子,一心为你好,你又何必给他冷脸看?”出门后她反过来责怪公孙。
  他看她一眼,“你不知道,我那个二娘,也就是二弟的亲娘,一直希望儿子能够继承家业,视我为眼中钉。”
  “那是你二娘的事情,与你弟弟没有关系。”
  “二娘那个人不可能不对他说我和我娘的坏话,所以别看我二弟文文弱弱很乖巧听话的样子,骨子里是个怎样的人,连我都看不透。”
  仇无垢一笑,“是你太多疑了吧?我看他还不到弱冠年纪,双目清澈单纯,能有多少心眼?你若总是这样自负多疑,反而让身边的亲人敬而远之。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家吗?”
  “我想要的家,是能跟志同道合的人日夜在一起,哪怕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也是最快活的。”
  公孙的目光灼灼,让她的脸颊泛起热度。
  “至于当年下毒的事情,其实你也不必说,反正事情已经过去,我虽然不在乎,他们却未必不介意。”
  “你真的可以不在乎了?”她定定地看着他,“哪怕你终生白发,哪怕别人一辈子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你?”
  他微一沉默,“只要你能不在乎,我也可以。白发也好、黑发也好,都无关情爱。”
  她摇摇头,“你不该看得如此淡的,不应该,毕竟,你为它执着了十年。”
  他用力握紧她的手腕,“现在是你在执着,而不是我。”
  她笑了,“是,的确是我在执着,因为很多事情我还没有按照自己的心愿达成,所以我不死心。”
  “你还有什么心愿?”他疑问道。
  “我的心愿其实和你的心结一样。”她望着他,“公孙,别说你可以忘记十年前的那一夜。为什么我会去老师那里学医?为什么我要逼你吃毒药?为什么老师和同学们会在一夜之间消失?”
  他的手指瞬间变得僵硬,连眼波都不再平静。
  心结,终究是心结,越解不开就会结得越深。
  “有些事情,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这其中暗藏危险,尤其在阿镜找到我之前,我什么都不能说。”
  她的慎重让公孙的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立在原地,屏息静听。
  “那一年,我父亲和我母亲成亲,只是明镜城的老城主并不同意,是我母亲执意下嫁,因为她看中父亲的才学,而我父亲和江绍本也是同门师兄弟。”
  “什么?!”公孙惊呼,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被揭开的秘密竟然会是这个。
  “我父亲年轻时也曾雄心勃勃要做一代神医,结果江绍盗取他的医书,还和我母亲……有段露水姻缘,导致父亲性情大变,休了母亲,又烧了许多珍藏的医典,一怒之下从立志做神医转而自立门户变成毒王。江绍自知理亏,又不善武功,怕我母亲的娘家追杀,便躲进深山避难并娶了妻,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父亲找到。”
  “你去老师门上学医是仇世彦的指使?”公孙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话。跟他朝夕相处五年的老师,除了说到仇世彦的时候咬牙切齿之外,平常总是温文尔雅,怎么会做出这样人面兽心的事情?但是她说得如此从容镇定,又不像在说假话。
  仇无垢摇头,“我父亲因为恨母亲与江绍有私情,连我是否为他的骨肉都产生陵疑,所以休了我母亲后也将我一并赶走。
  “我和母亲就回到明镜城,母亲恨自己意志不坚,又恨江绍薄情,百般追查才查到江绍的下落,而那时他的妻子早被我父亲毒杀,所以她叫我上门去拜师,一是为了伺机拿回被江绍盗取的医典,二也是以我和她两个人的性命作为要胁,不许明镜城或父亲对江绍滥用私刑。”
  “为什么?”公孙不解,仇夫人被江绍负情应该恨他入骨才对啊!
  “人生万苦莫如情苦,情之一字也最难懂,后来我想,虽然母亲恨他,但焉知那恨中就没有刻骨铭心的爱呢?”
  她惆怅地叹道:“只是我们谁也没想到,父亲的力量壮大得那样快,他突然出现,制住所有人,而我来不及对大家预先示警,后来——”
  “二哥!”公孙钟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出现,两人转身才看到他站在月门口对他们招手,“大哥,父亲请你过去。”
  仇无垢停住未说完的话,推推他的手,“去吧!该来的总是要来,不必担心我的心情,我既然敢跟你来到这里,就有足够的胆量面对一切。”
  公孙深深地看着她,“跟我一起去吧!”
  她笑着摇头,“时机不到,你父亲应该有很多话要嘱咐你,而你我之间也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清楚。”
  “无论你后面要告诉我什么,别忘了,妨都是我的。”他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
  她无声的勾抹着唇角的一丝笑容。“如果没有你,也许十年前我已经死了,所以,不用再想我到底属于谁,放心地去吧!”
  他转身而去,但公孙钟并没有走,他在月门那头静静地看着她,沉吟许久,问道:“仇姑娘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喝茶?”
  “不怕我下毒吗?J她反问。
  他阳光般地一笑,“这里是天下闻名的公孙医馆,就算是我中了毒,也可以很快解开,更何况还有大哥在这里啊!”
  仇无垢笑着向他走去。
  想不到公孙家的二公子一双手除了把脉抓药之外,还可以烹制好茶。仇无垢看他双手灵活地从各种器皿中取出许多配料,放在沸腾的茶壶中,真有种目不暇给的感觉。
  “我从不知道烹茶会这样繁复。”她赞叹道。
  “我娘很喜欢喝茶,所以从小就教导我为她烹茶,十岁的时候我就可以熟练地烹制各种茶,只可惜娘是我唯一的品者。我曾经想请大哥品尝,但是他几年都不回家一趟,即使回来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很难说上话。”
  “看得出你很喜欢你大哥。”仇无垢从他手上接过满是茶香的空杯,说了谢谢,放到鼻下闻了闻,“这茶香好奇怪,仿佛还有药味?”
  “是养生的药茶,我在其中放了几味药材,比如人参、决明子、首乌……”
  “首乌?是为你大哥特意准备的?”
  “嗯,但大哥还没有喝过。”公孙钟重新斟满一杯茶,放在她面前。“我可以把配方告诉你,以后便由你为大哥烹制。”
  “我?”她哑然失笑,“我不大会。”
  “很容易的,而且你既然擅长制药,那么配茶和配毒我想应该差不多。”说完他自觉不妥,很抱歉地说:“那个……你别误解,我这句话绝没有恶意。”
  “我明白,”她尝了口茶,再赞叹,“这茶真的很好喝!”
  受到称赞,他立刻笑了。“但愿大哥也喜欢喝,你跟我大哥认识这么多年,肯定比我了解他,他平日里最喜欢做什么、吃什么、喝什么?”
  “其实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多。”听他这样问,仇无垢反而觉得有点汗颜。
  “那你们认识这么多年,都在一起谈些什么?”公孙钟似乎不信她的话。
  “我们……”她细细地回忆一遍之后,苦笑道:“似乎每天都在想怎样打败对方。”
  “嗯?”他又不懂了。
  “我制毒让他吃,然后他解毒,算是赢我。我拱手送上珍稀药材,来年再赌。”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们年年都这样比?”
  “嗯,比了十年。”
  “不觉得腻吗?”
  她深吸一口气,“支持我活下去的力量,就是在一年当中能见到他的那一天。”
  公孙钟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我不懂,你这样做到底是因为喜欢他还是不喜欢?”
  她微笑道:“这个答案等你有心上人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望着她笑了,“好,但愿我有一天可以把这个答案说给你听。”
  “无垢,”公孙不知何时走到他们身边,“在喝茶?”
  “嗯,二少爷亲手烹制的。”仇无垢笑着举起自己的杯子给他,“尝一尝吧。”
  公孙钟一见到兄长就很诚惶诚恐地起身垂手肃立,陪笑道:“这壶茶已经旧了,还是改天给大哥另烹一壶吧!而且杯子总不好一人用过另一人再用。”
  仇无垢想他家都是学医的,必然是有些洁癖,也就一笑收回手。
  公孙拉起她,“父亲想见你。”
  “现在?”她有点吃惊,不知道他和公孙博文到底说了些什么,随即站起来,回头对公孙钟点了下头,“那么,二少爷,我先失陪。”
  公孙钟在旁边长揖相送。
  仇无垢与公孙并肩而行,公孙低声问:“怎么又和二弟喝茶了?”
  “他说亲自为你调配了药茶,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让你尝到,所以来问问我是否知道你的口味,可惜我对你并不了,其实你这个二弟人真的很好……”
  说话间她胸口一疼,好像有种巨大的力量从里到外翻搅着,五脏六腑都被一把刀斩成无数截似的,疼得她几乎昏厥过去。
  她“啊”的疼呼出声,五指紧紧扣住公孙的手臂,身子就要栽倒。
  公孙大惊,一把托抱起她,急问:“怎么了?”
  “好……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停滚落,她已经疼得把嘴唇都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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