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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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符-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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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人在帖子中列举了郭小鹏的种种恶行,甚至包括一年前强奸一名女记者并导致其自杀的事情,虽然都是空口无凭,但却显得罪大恶极。随后,还列举郭小鹏死亡的种种难以解释的事情,并最终判定是女鬼杀人。
  如果于朗之前不知道郭小鹏,或者没看薛沐的这个故事,那么这样的帖子他会不屑地斥之为无稽之谈。但是现在却越看越感觉到遍体生寒,因为他发现那条帖子中说的郭小鹏的死亡时间正好比薛沐故事中这段情节上传的时间晚两天。
  难道这个故事已经预测到了郭小鹏的死亡?或者有人模仿这个故事中的情节蓄意杀掉郭小鹏?怎么分析都觉得后一种更为可能。不过,于朗却无法确定这件事情和薛沐有没有关系,据说曾经有过杀人凶手根据他喜欢的小说中的情节作案的例子,很有可能这个杀掉郭小鹏的人就是这样一个变态。但另一个疑团是为何薛沐会将被杀的人设定为郭小鹏。等等,于朗突然想起,潘明曾经和他说过薛沐和郭小鹏在中学的时候就认识。难道从那个时候起薛沐和郭小鹏之间就有什么矛盾?
  于朗一边想着一边信手搜索了一下郭小鹏,自然出来很多同名的人,他扫了几眼,突然看到某社交网站上有一个同名人,看照片是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资料上写着西兰市十七中学。
  于朗心中一动,显然这个照片上的家伙就是死掉的那个郭小鹏。他清楚地记得薛沐曾经说过他高中的时候读的也是这所学校。两个人年纪相仿,不是一届也应该是上下届,很可能高中的时候两个人就有些矛盾,如果是这样的话,薛沐将他设定成为故事中的坏蛋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想到这儿的时候,于朗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潘明曾经说过郭小鹏被杀案所存在的疑点之多,甚至难以用常理来解释。现在想来,若真的是女鬼报复倒显得合情合理,只是恐怕没有人能接受这个结果。当然如果真是女鬼杀人,那么这个所谓的女鬼就是指故事中的白灵妃。大多数人可能会相信“诅咒杀人”之类的说法,但要是说一个故事能够杀人,相信只要是有些理智的人都会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但现在面临的却是发生在故事中的事情竟然从故事中溢出,蔓延到了现实世界中。这相当具有奇幻色彩,就如同好莱坞的奇幻电影,主人公从电影中穿越到现实世界大开杀戒。
  于朗再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他记得小护士和他说薛沐在故事中被白灵妃杀死,于是他跳过很多章节,直接翻到最后一章。
  看完之后,于朗半晌无语。如果说刚刚看到郭小鹏死的时候是震惊,那现在的感觉则是无比惊骇。
  白灵妃杀了薛沐,因为她发现薛沐的前世正是杀他们白氏一族的土匪头子。她把薛沐吊死在吊灯上,前世薛沐就是这样吊死了白灵妃的父亲白世轩。这一章的描写极为细致,白灵妃的纠结,薛沐临死前的绝望和挣扎都描绘得纤毫毕现。
  于朗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咳了几下却没有任何效果。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动着,血液在其中汩汩地流淌。他看过薛沐的死亡照片,每一张照片上的内容都能在故事中得到准确的印证,似乎作者就是根据这些照片来描述的。但于朗却知道故事的上传时间要早于那些照片。
  他来回地翻着网页,眼睛瞄着每一章的上传时间,之前他已经确定郭小鹏死亡的时间是在故事发布的两天之后,现在他发现薛沐的死亡时间同样也是在故事发布后的两天。
  “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说郭小鹏的死还可以归咎为凶手在看过故事的内容之后仿照杀人,那么薛沐自己的死则很难用这个来解释。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薛沐为什么会在故事中杀死自己,作为主角在一切故事中都应该遵循不死定律,但这次却大大地破了一次例。”他怔怔地想着,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正笑着向他走来。
  “请问您是于朗吗?”
  “我是于朗,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受薛沐先生的委托——”
  “什么?薛沐没死吗?”

第四章 城堡

  薛沐自然是死了。
  来找于朗的男人姓高,叫高旭,三十岁上下,身材伟岸,面相俊朗,是个律师,负责办理薛沐的身后事宜。
  所谓的身后事宜不过就是按照薛沐的遗嘱向于朗说明一些问题。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那人并没有多说,只是通知于朗最近几天到他的律师事务所去一趟,便转身离去。
  于朗自然不知道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隐隐地却觉得很可能是薛沐留给他的线索。薛沐的为人于朗很清楚,是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享乐主义者,所以说遗嘱这种东西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薛沐的身上的。除非,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不知何故护士小严离开之后便一直未曾回来,夜里十点多的时候,一个身材娇小、眉眼精致的小姑娘来到于朗的病房告诉他,她是来取严潇的电脑的。过程中,于朗询问小严去了哪里,那小姑娘并未回答,但观其面色却有些阴郁。于朗见问不出来,便闭嘴不问了,只是在一旁看着她将小严的物品全都收拾好装进一个背包中,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于朗突然意识到,小严可能被辞退了。果不其然,随后护士长便走了进来,通知护士小严已经被辞退,并列举了很多条理由。于朗知道自己是个病人,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闭嘴,况且从某一方面来说小严作为一名护士,她的技术确实不够扎实。不过,让于朗惊讶的是听护士长的话语中不屑的口气,似乎小严是被某个比较有背景的人弄进来的。
  小严被辞退对于于朗而言自然是个坏消息,但最近的坏消息实在是比这要坏得多得多。也许是物极必反,随后护士长通知他说根据医生的诊断,他后脑的创伤并未对颅内造成大的损害,鉴于这段时间没有出现什么症状,所以于朗可以出院回家静养。
  这当然是个好消息,于朗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不过猛一想到苏真,却又开始犹豫起来。
  虽然匆匆见了两面,但是连苏真的联系方式都没来得及要,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了,恐怕又是茫茫人海,两相离散了。本来他想让小严帮他查一下苏真家的地址,现在看来这条路已经封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到苏真母亲的病房去找她要。
  于朗的电话早就在几天前的事故中摔坏了,原本他想请小严帮他买一部,但想来想去还是算了,也没什么人会找他。但现在看来这是一个失误。
  第二天于朗醒得很早,他打算自己把脸上的纱布拆下去,但费了半天劲,不但没解开反而弄得脸上的伤口剧痛无比,没办法只得按铃呼叫护理人员。
  进来的是个年长的护士,大约三十五岁的年纪,面容和善,和声细语地询问了几句,确认可以拆除之后便将于朗脸上的纱布一层层地拆下来。因为之前曾经拆下过一次,于朗知道当时的情况,但这次拆下来之后,他明显感觉到脸上的伤口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仅仅隔了一天的时间竟然愈合得非常快。原本显得狰狞的伤口已经合拢了,虽然还是很显眼,但看上去已经不会觉得恐怖了。
  “小伙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么大的一道疤。”护士大姐看着于朗的脸一脸惋惜地说。
  于朗嘿嘿地笑,故作轻松地说:“您不觉得这道疤让我平添一股英气吗?”
  护士大姐立时哑然,半晌之后,竖着拇指赞了一句:“你这孩子心态真好。”
  于朗笑着说:“还行还行。”心里却暗骂自己口是心非。原本他面貌就不算帅气,这下可好,非但没有提升,反而从普通人转成凶神恶煞了。
  上午的时候,于朗的主治医师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告诉他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于朗之前从没住过院,来来回回地跑了几趟之后才知道出院并不容易。不过在于朗拿到退回的一笔住院费之后,心情立刻舒畅了很多。潘明给他交的是半个月的住院费,现在还不到一星期,自然剩下好大的一笔钱。
  因为住进来的时候很突然,一些物品都是潘明帮他从医院的购物处买的,而这些东西他也不打算带走。还好遇袭当天穿的衣服只是沾染上一些血迹,并且早就已经洗干净了。所以他换完衣服,和负责管理病房的人说了一声就向外走去。
  于朗自然没有直接离开,从门口出去之后便径直拐向后面的C栋。
  脸上的纱布虽然拆下,但他左脸的伤口处依然贴着一块药棉,虽然还是有些不和谐,但与之前满脑袋的纱布相比自然正常了很多,最值得高兴的是不会引起路人的注目礼。
  轻车熟路地赶到0421病房外,心里默念着准备好的说辞,于朗刚要伸手敲门,门突然自动打开了。于朗愕然,站在门口踌躇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于朗不知道这还算不算是病房,或者更恰当的说法是这是一间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有所区别的只是安装了一些医疗设备而已。
  站在病房的客厅中,于朗环顾四周,入目皆是一片洁白,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地毯,雪白的窗帘、沙发、灯具,一切设备都是雪白的颜色。霎时间,一股寒意陡地从于朗的心底升起,站在那里竟然有置身于冰天雪地的感觉。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一个稍微有些沙哑的女性声音从另一间开着门的房间中传出来。
  于朗怔了怔,转身朝那看似黑黝黝的房门走去。
  屋子里光线昏暗,于朗瞪大了眼睛向里面张望,却并没发现有人,心中一寒,刚想退出,骤然风起,白色的丝质窗帘陡地扬起,露出后面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来。
  “您好,我是——”
  “你是于朗吧?”轮椅女人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依然看向窗外,却一语道破于朗的身份。
  于朗自然惊讶,但一想到苏真可能早就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也就释然了。
  “您好,伯母,我是于朗。”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小真和我说过你的好多事情。”苏母依然没动,沙哑的声音似乎粗糙得能将吹进来的风都磨砺得凹凸不平。
  于朗心里忐忑不已,应了一声,便低眉顺眼地走到苏母的身后。
  “坐。”苏母伸手指了指她斜对面的一把椅子。
  于朗走过去,坐下,看到苏母面容的时候,心里就猛地一跳,竟然是昨天下午那个从窗外路过并朝他微笑的女人。这么说的话,那个推着轮椅的男子就是苏真的父亲苏墨儒了。
  “你相信命运吗?”苏母看了于朗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外面。
  卧室的窗子是能来回滑动的落地窗,窗子外面是一个宽约两米的露台。此时于朗和苏母正处于露台的位置。
  于朗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了一个这么玄奥的问题,心中正揣测着如何回答,眼神无意识地掠过苏母的脖颈,突然发现对方喉咙处竟然有一道半公分左右的伤疤,立刻恍然,怪不得她的声音如此怪异,原来喉咙处受到过创伤。
  “原本不信,”于朗笑了笑,“现在有些信了。”
  他说的是实话,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他依然是一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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