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班咒怨:学号44 早安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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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班咒怨:学号44 早安夏天-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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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被突兀地切断。
庄嘉惠回到了现实中。雨,姐姐,池塘。她抓着姐姐的手因为肚子疼痛难耐,再也使不上劲,姐姐轻易地就把她的手甩开了。池塘里有什么,引导着姐姐向水深处走去。
〃姐姐!别!〃
庄嘉惠大声呼唤,声音渺小,姐姐最后回头看她一眼,流着泪,脸颊漾开解脱的微笑。七年的疯癫与痛苦,背叛伙伴的愧疚,在这场大雨中,有了最终的了结。
姐姐彻底地消失在水面上。
而这个时候,雨莫名其妙地停止了,就像哭泣的人终于等到了伙伴。
庄嘉惠肚子里的疼痛也渐渐平缓下来,她勉强撑着站起来,望着那片平静的水面发呆。
妈妈从那边的道路神色焦急地跑过来。
〃你姐姐呢?我的小凌呢?〃
庄嘉惠怔怔地指向池塘,姐姐刚沉下去的地方。妈妈一下子意识到了发生的事情,泪水涌出眼眶,她抱着庄嘉惠痛哭起来。
母女俩的身影纤长地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
一切都结束了。无论怨咒存在与否,都结束了。
警察在之后的几天对池塘进行了大规模的水底搜寻,除了打捞出姐姐的尸体,还发现了四副女生的骸骨。这个消息震撼了整个学校,凑热闹的同学们或者到池塘边,或者爬到围墙上围观。大家心里都认定这五个人的死与怨咒大有关系。
实际上,那四个女生是被池塘底的水草缠住脚而溺死的,并不是被水鬼抓走了。
至于池塘下是不是有那间传说中的教室,警方派出的蛙人汇报的情况是水底下确实有间教室的残垣败瓦。
正当同学们为此惊呼怨咒真的存在时,却有进一步的消息打消了他们的念头。根据警方调查得知,真实的情况是几十年前这间学校刚建校时,开始选址不当,碰上发洪水,刚建起来的第一间教室就被冲塌了,后来才决定移到旁边地势更高的地方建校。
所以那间教室根本就从来没有使用过,更别说倒塌压死五个学生了。
唯一诡异的是,发现那四个女生和姐姐尸体的时候,她们都是手牵手,好像时隔多年的好朋友,再次重聚在了一起。
然后再过几天,学生们发现学校请来的推土机把那个池塘给填平了。
多年来笼罩着学校的怨咒就这样结束了吗?
谁也不知道。
也许下一个雨季还会有达到四十四人的班级,也许还会继续有我们想象不到的恐怖事情……
雨是永远不会停止的。
墓园惊魂

大事件过后的狼藉生活,有待慢慢地收拾。
雨后清新,教室的窗台滴落着水珠,如同时间读秒,嗒,嗒,嗒。
黑夜与白天交替出现。
为姐姐举行葬礼的那天,灰冷的色调首尾相连地覆盖了城市所有的苍穹,铅灰色的云投下可以淹没悲伤脸庞的影。墓园显得静谧,花的绽放和阳光的坠亡全都是静悄悄的。
来参加葬礼的人们穿着沉重的黑衣,静默不语。流淌在空气中的冷涩粉末无声无形地撒落,落在人们的肩膀、发梢,以及悲伤的眼晴上。
宛如一场黑白默剧。
墓碑上姐姐的遗照散发出安息的微笑。
妈妈伤心低泣。
庄嘉惠也感到那丝丝入扣的忧伤,混入了半透明的血管里。晶莹的眼泪撒入脚底的土壤里,无声。她擦干眼泪,抬起头时忽然看见远处站着安锦言。安锦言投过来温柔的一笑,仿佛是一种安慰。
庄嘉惠也对她笑了笑。
葬礼结束后。庄嘉惠再抬眼望去时,安锦言不在那个地方了。她已经离开了吗?庄嘉惠举目四望,寻找安锦言的身影。她却看见韩傲然和袁少芬原来就站在参加葬礼的人群后面。
他们走过来。韩傲然温柔地安慰她:〃你节哀顺变。〃
〃谢谢。〃
袁少芬说:〃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对了,上次我和韩傲然去美术室打扫的时候,发现墙壁上的那幅画不见了。〃
〃不见了?用水浇湿也看不见了?〃
〃是呀。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能是跟着这件事一起终结了吧。〃
三人顿时有种落下心头大石的感觉。
参加葬礼的人陆续离开,墓园里渐趋冷清。只有那一排排整齐的墓碑横亘在天空下,拥挤地填满墓园的空寂。
他们开始离开。庄嘉惠走在两人身后,她忽然听到哪里传来呼唤的声音。她停下来。韩傲然和袁少芬毫不察觉地继续前行,越走越远。
墓园,天空,分不清谁是困与被困,均已混成一体的寂寥。树林里的树叶与树叶之间变得越来越安静,那声音好像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清晰得就像有人躲在里面。
庄嘉惠看见韩傲然和袁少芬已经走出老远,她想追上去,可那若隐若现的声音幻化成一只无形的手,拽着她的意识,揪着她的脚步,她竟朝那片幽暗的树林走去。树林里铺满落叶,踩上去有沙沙的声响。
枝盛叶茂,繁杂的枝丫迎面摩擦过皮肤,留下细小的灼痛。庄嘉惠渐渐深入树林,那声音已经清晰得似乎近在耳畔了,但那嗫嚅的话语仍然听不清楚。
树林的光线暗淡,氤氲着雾状的水汽。
很突然的,那低低的声音被掐断一般听不见了。庄嘉惠停住脚步。前面是漫无尽头的树林,后面是距离很远的墓园,她有点不知所措。是回去呢?还是继续寻找那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声音?
她想了想,茫然的目光忽然扫见树枝的缝隙间露出的一小块墓碑。
这种地方也有坟墓?
在拥挤的墓园外围,那个坟墓就像被排挤的灵魂,显得孤独。庄嘉惠的目光莫名地被那墓碑吸引着,不知不觉地走了过去。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将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举动。
如果她走到墓碑面前,看清楚墓碑上的名字,她绝对会吓得魂飞魄散。
但她还没走近就已经感觉到了异样。有什么东西突然地出现在她身后,一声不吭地窥视着她。那东西的呼吸声轻微,但被这幽静的树林衬托得十分放肆。
〃是……是谁?〃
身后并没有回答。
静静的。逼近的寒气骤然令庄嘉惠全身的温度急剧下降,她的骨头和神经都轻轻地哆嗦起来。
要命啊!不会又是那种东西吧?
她心想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明明怨咒的事情已经完结了呀!
正想着,一只枯爪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把她吓得当即一软。
身后传来低沉得像死人一样的声音。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只是不小心……闯进来的,你……莫怪莫怪啊!〃
〃哦。你是庄家的孩子吧?〃
后面的人好像认出她来了,低低问道。
啊?它认识自己?难道不是鬼?
庄嘉惠大着胆子慢慢回过头,那张脸还是让她不大不小地又吃了一惊。光线幽微的林中出现一张枯树老皮般的脸孔,深邃摄人的眼神。庄嘉惠使劲地咽了咽口水。
〃老奶奶,是你啊。〃
安锦言的祖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动作很慢地把那皮包骨的手从庄嘉惠的肩膀上收回来,〃孩子,奶奶老了,你扶我回去好吗?〃
〃哦?喔……好的好的。〃
庄嘉惠扶住神婆的手。
两人慢慢朝树林外头走去。快要走到光亮的树林边缘时,庄嘉惠忍不住回头望了一下刚才的那块墓碑。看不见了,它淹没在身后重重的树影中。
在黑夜里走久了,看见第一缕光线,会欣喜地以为黎明就要到来。
然而,光线过后,黑夜依旧继续。
有些真相往往跟黑夜一样漫长。
进入到了六月份。
离高考的日子屈指可数。
在图书馆温习的人数陡然增多,庄嘉惠好不容易替自己和安锦言找到两个座位。安锦言有时来得很迟,往往在庄嘉惠复习入神的时候就已经不知不觉坐在旁边了。
学习疲累的时候两人会找些话题来谈。这种时候对面的学生就会投来不满和疑惑的目光,仿佛在告诫她们这是图书馆,请保持安静。她们就移师到图书馆的楼顶继续聊。
〃嘿,那天我在墓园看见你了。〃
〃是吗?〃
〃也看见你的祖母了。〃
〃是哦。这不奇怪嘛,我祖母是神婆呀,经常去墓园帮人干点活的。〃
〃哦。〃
神婆那天大概刚好在那个诡异的坟墓干活吧。
安锦言忽然把手放在庄嘉惠的额头上,〃你没发烧呀?〃
〃啊?什么呀?〃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脸色不太好。〃
〃是吗?可能最近肚子不太舒服吧。〃
安锦言看了看庄嘉惠的肚子,笑了笑,没说什么。她忽然站起来,跑到楼顶边缘,爬上去,张开双臂,做出一只鸟飞翔的姿势。庄嘉惠看着她呵呵地笑,〃你想自杀呀!〃
〃死了也没什么不好呀。〃
〃反正,死了可别回来找我!〃
〃呵呵,我一定会化作厉鬼来找你的!〃
〃好!到时候我就找道士收服你,让你永不超生!哈哈!〃
哈哈哈!美丽的青春,美丽的天空,盛放。
到此为止。
任何美好的心情就此被斩首,只留下血淋淋的躯体。
那是深夜。月光无法表达出时间。熟睡中的庄嘉惠忽然被肚子的疼痛扎醒。不,也许是另外的事情令她醒了过来。她想从床上起来,可是,她动弹不得。深夜的房间里很黑,月光像苍白的纸张,使房间里静默的黑影跃然纸上。
〃你……你是谁?!〃
庄嘉惠惊恐地睁大眼睛。房间里她的床前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家伙,在黑暗里窥视着她。
〃你怎么进来的?放……放开我!〃
庄嘉惠大喊,却挥不动手臂。她双手双脚都被绑在床上,绑得紧紧的。她此时有如待宰杀的羔羊,无力反抗。处在黑暗中的家伙仿佛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无力的挣扎,虽然不出声,但庄嘉惠确定那人在冷笑。
然而,当那人终于走近几步,月光照亮那张脸时,庄嘉惠很意外地大吃一惊。
〃老奶奶!怎……怎么是你?〃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安锦言的祖母……神婆。
神婆看着手脚被缚的庄嘉惠,实际上并没有发笑。但那张脸却十分冷漠,冷得让人心寒。庄嘉惠困惑着神婆是怎么进她的房间的,所为何事……但她随即想到最紧迫的问题是神婆要对她干什么!
〃妈妈!救命!妈妈!救我!〃
庄嘉惠拼命地大叫。房间的门窗全紧闭着,她的声音犹如困兽,出不去,出不去。但妈妈就住在隔壁房间,不可能没听到这样大声的呼救呀!庄嘉惠继续大叫,神婆从桌子上拿起一团布,塞进她口中。
再响亮的叫声此刻都被堵在喉咙里。
庄嘉惠睁大惊恐的眼睛,目光紧紧注视着神婆的一举一动。只见神婆在床边点起蜡烛,烧起符咒,绕着庄嘉惠的床边来回地走,并且喃喃自语着听不明白的咒语。
好像在说:〃……冤魂……归去……安息……〃
是在进行驱鬼仪式吗?
可笑!她又没有鬼上身!
庄嘉惠想解释,无奈嘴巴被堵住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神婆把烧成灰烬的符咒放在水碗里,然后拿起一根针,把庄嘉惠的中指挑出血,滴在水碗里,用手指搅拌几下。
神婆把庄嘉惠口中的布团拿掉。她刚想大喊,马上又被神婆掐住嘴巴,被硬生生地灌下了那碗带有灰烬和血的水,差点没恶心得当场呕吐出来。然后,她又被堵上嘴巴。
摇曳的烛光中,神婆仍然继续着未完的仪式。视线里浮动着那昏暗的光,意识一点点暗下去,庄嘉惠在漫长的仪式中睡了过去,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已日上三竿。
她的房间里干净极了,没有燃尽的蜡烛,没有符咒的灰烬,没有任何痕迹表明昨天晚上在她房间里进行过那样的仪式。庄嘉惠大感疑惑。
是梦吗?如果不是,为什么神婆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做那种封建迷信的仪式?
〃妈,昨天晚上你有听到什么怪声吗?〃
庄嘉惠下去吃早餐时,看着妈妈问。妈妈神情自若地喝着粥,啃了一口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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