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木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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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木莲-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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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木莲倒了颗药丸,将瓶子还给他,“下次不要给我喝酒,我很容易醉。”

“……九曜知晓。”

“花舞怎么了?黑子怎么咬她?”

“出了点误会,她差点伤到夫人,战神可能觉得她是敌人。”九羽用自个的衣服把她捆了结实,“还请夫人不要计较。”

“哦。”还有些酒力,木莲软绵绵的趴在桌上。“我出来多久了?”

“快一个时辰了。”九曜话音一落,木莲就站了起来。九曜扶住她,“酒劲还未散,夫人小心。”

“谢谢,我得回去了。”摇摇晃晃的钻出花丛,九曜跟在身后。

“白玫瑰……我可以摘吗?”犹如月光之华,天使之翼……堕落的深渊,好想染黑……和那个人一样的颜色……

“花刺扎手,属下来摘。”九曜手气刀落,削掉花刺,一大束白玫瑰很快就弄好了。

木莲拨弄着花瓣,“黑色好看,危险……”

他种的是白玫瑰吧,再说有黑色的玫瑰吗?红扑扑的脸,一向浅色的樱唇也染上朱红,水润的黑眸目光散乱,看似酒醒其实还有七分醉。

一路摇晃,木莲见墨玄月并不在,有些失落,抱着花束对着庭院发呆。

“夫人石阶上凉,回屋吧。”主上行踪神秘,这会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

“夫人你说什么?”九曜低下头,墨色发丝垂落在白色花瓣中。

“讨厌……讨厌你虚假的笑容,讨厌将我困住的墨玄月,讨厌这里……讨厌……爹爹……”眼角滑落泪珠,消失鬓间。

九曜温和的面具破裂,一脸冷漠淡淡的开口,“讨厌又如何?你依然只能在这无助的哭泣。”

木莲抚摸着战神的脑袋,默默流泪。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哪里清醒,分明是醉得一塌糊涂。九曜扶额,唇角略弯挂上暖意。“只是分别了一小会,夫人就这么想念主上了?”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尽……长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呵呵呵呵……呜呜……为什么留我一个人……热!好烫!啊!火烧起来了……火……”

“夫人?夫人!”九曜蹲下身,只见她睁着一双无焦距的眼,沉浸回忆中,双眼慢慢合上朝倒去。

主上,这可怪不的他哦。九曜抱起木莲,触手的温度炙热烫手。“九燎,她发烧了。”

树后面走出一个黑衣男子跟着进了屋,白色面具将整张脸覆盖,红色勾勒细眉描摹眼眶,在左眼角画出一朵彼岸花,漆黑的眼自凌乱的发丝中透出冷光。

没有丝毫血色的手指搭在手腕上,红色眼眶下的墨瞳,没有半丝情绪。见墨玄月进来,也只是站立到一旁。

“如何?”淡淡酒气扑鼻,墨玄月脸色不悦。

“发烧。”没有起伏的音调,主上的医术并不亚于他,不需他多事。

“去煎药。”墨玄月拉上被子,锐利的眼光直视着九曜,“再让夫人饮酒,就去刑堂领罚。”玫瑰花露九曜从不送人。

“属下知晓。”九曜单膝跪下。“花舞和属下打斗,差点伤到夫人,属下自作主张罚以泅水三天。”

“……胡闹也要有个限度,若九羽管不住自己的人也就不用管了。”墨玄月似笑非笑的勾勾唇角,“本座的耐心有限。”

“属下会转告九羽。”花舞的身份……算了,能护得了一时是一时。

“江都可有消息传来?”墨玄月卸下发簪,发丝垂下,慵懒魅惑。

“已经放到书房。”九曜不敢直视,低垂着脸。“消息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他’已经开始捕猎计划。”

“告诉九魑,三日之内临渊再无一人。”华丽黑衣落地,雪足踏在地毯几乎融为一体,墨玄月朝浴池隔间走去。轻描淡写间,数十个名字写在生死簿上。

【卷二】古城迷踪  第四十一章 云开月明

红叶山深处一个深潭,方圆三米之内树枝草丛挂着冰霜,之外烟雾越渐越浓。潭水之中,一个人影瑟瑟发抖,脸色发紫,头发眉毛上凝结薄冰。

“寒潭滋味如何,销魂堪比金楼月,花舞夫人想必还没尝过这等滋味吧?”看似三十四五的男子却有一头灰白的头发,瘦削的脸一道黑色刀自额头划过脸颊,左眼灰白没有一丝光彩。阴柔的脸因伤疤显的狰狞,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呵,不过是一条走狗,你有何嚣张的资本……哦,你这样子倒是不错,顺眼多了。夜半梦回,小心被鬼差当成鬼勾走了。”尽管直打哆嗦,但花舞努力稳住身体,冷声嘲讽。

“走狗……你不也是。”红一晨碾碎一地冰,“我如今的样子不也是拜你所赐!花、舞、你当真以为九羽能护你一辈子不成!”

“红一晨,你就妒忌吧,羽以前不会多看你一眼,今后更不会。一个眼神也不会!”嘶吼声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彷徨。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自以为是。”红一晨弹弹衣摆的霜株,同情的看着她,“乘还有时间,祈祷那些肮脏的事能一辈子烂在淤泥里。”

脚下碎冰咯吱咯吱作响,红一晨的身影融入烟雾之中。

“晨,多谢。”迷雾中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九羽叹息,若不是他手下留情,花舞别说说话,连喘息都难。

“不必。羽儿,我不会再等你。”

“师叔——”九羽惶恐,仿佛要丢失了什么……

“好多年不曾听你这么叫了……甜的腻人……”曾经百般嫌弃……也只是曾经。“花舞……你好自为之。”

声音已经变的很小,九羽断断续续听不真切,欲追去,可迷雾中何曾有人。

踏出迷雾,看到花舞凄凉的样子,九羽心疼的抚摸冰冷的脸,“吃到苦头了吧。”

“羽~”可怜兮兮的吸吸鼻子,“谁知道九燎那么小气。”

“若九燎小气,你面对的就是主上了。”九羽伸手碰触了一下寒潭,寒意浸骨。师叔留了她五分内力抵抗寒意,已是破例。

“不过是不知从哪冒出的夫人。”不满的嘀咕了句。九曜看似最好相处,却是九人中最冷漠,最和主上相似之人。

九羽弹了她一记,“还没学乖。主上的字典了没有忤逆两个字,你若还是这样,我该怎么办。”

一声长叹,花舞惊恐,“你、不管我了?”

“笨蛋。”揉揉她脑袋,桃花眼里的柔情几乎溢出,“花舞,我们要个孩子吧。”

花舞摸着腹部,盯着远方,沉浸在九羽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良久,水面映出一张扭曲的笑脸。

一坛酒从天而降,红一晨接住,抬头就见九曜侧躺在树枝上,似笑非笑。

“看你们这么纠结,对情爱都心生恐惧了。”

“你是情劫未至。”依树而坐,红一晨仰头灌了一大口。

“师叔你的形象哪去了?”大口饮酒她一向不耻,总说浪费。九曜枕着脑袋看天,“九羽自喻情场浪子,却载着两个女人手里。夫人有句话说的甚是贴切,明月光与朱砂痣,只是他什么时候能看明白。”

红一晨闭上眼,阳关还真刺眼。“夫人还真妙人。九曜……我不会等他了……时间足以磨平一切。”

“此话当真?”九曜翻身跃下,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二。

“看主上幸福的样子难免憧憬,九曜可莫要笑我。”染上红晕的脸艳丽了许多,柔软的笑容下脸上狰狞的伤疤也变得柔和。

“哈哈哈。”九曜仰天长笑,在她身边坐下,拿过酒坛饮一口,“自然要笑,却是因为高兴。干!”

“……真不知你在高兴什么。”拿过酒坛,一人一口,很快就见底了。酒量不怎么好的红一晨靠着九曜的肩膀沉沉睡去。

指尖缘着伤疤来回抚弄,最后停留在薄唇上,来回研磨。九曜浅色的眸子因欲望而深沉,侧头吻上嘴角。微张的唇给了他可趁之机,甜美醉人,一声轻吟,换回他为所不多的理智。红肿的嘴唇,诱人沉沦,九曜轻轻贴上。

“你不等他,不管真心与否,我甚是欢喜。”

木莲一觉想来,看到的是春光无限。

一袭睡袍随意系着,敞开大片雪肌,发丝上的水珠滑过,留下暧昧的痕迹。从她这个角度,可窥见粉色茱萸,居然是诱人的粉色,木莲觉的鼻血快掉了。

有时候掉的不一定是鼻血,也有可能是……鼻涕。

木莲晕了,嫌弃的扔掉第条手绢,捏着鼻子看着越来越近的药汁。

喝了四天的药,一天比一天苦……项美人好想你!木莲苦着脸喝完药汁,灌一壶水。

“还喝酒吗?”看她凄惨的样子,墨玄月只是将碗搁一旁,试去她嘴角的药汁。

“我哪知道是酒。”她只是闻到甜蜜的味道以为是糖水,正好是不方便的日子就没多想,哪里知道是酒。醒来后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痛,她后悔也逃不过吃药的命运,因为她发烧了。

“还有理了。”鬼见红的毒虽然解了,但还是伤到她的身体。每日以紫颜调养,也只是让她身体好了一些。“快要秋猎了,不要再生病了。”

“病来不由人。”躲避他关切的目光,拿起书本来看。

“山庄是冷了些。”墨玄月坐到琴前,“岚苍城冬天太冷,秋猎结束后就去南方过冬。”

“你……知道了?”木莲听着清脆琴声,没想到他还会弹情。

“哼。”他冷哼一声,以她的身体能受得了冰天雪地才怪。“往年是在哪过的?”

“宁泉。”

“四季如春。”轩凨辰倒是会挑选地方。“想去哪里过冬?”

“永州。听说哪里温泉很出名。”冬天泡温泉想想都舒服。虽然和初衷不同,但目前来看想甩开他困难重重。

“水质比不过山庄。”寒潭温泉,两种极端造就了特殊的水质,若不是山庄的冬天比城里还冷他倒想让她多呆些日子。“要泡温泉,本座知道了。”

“是哪?”还有比宁泉出名的地方?

“到时你就知道了。”夜杀气候宜人,风景无双,她会喜欢的。

挑拨的人心痒痒又不给挠,木莲真想在他脑门上瞪出两个洞。看着看着,视线停留在他脸上。为什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妖孽爹爹是她见过最完美的人,他没有爹爹美艳,但比爹爹多了一分肃杀之气,危险又吸引人。

如果不是还有三分理智,她早沉迷美色中了。将视线移到书本上,九曜带来的书很难得,是图鉴。武器、药材、花草,甚至还有地图。书店里有地图,但受国家限制是很粗略的那种,九曜带来的这本,细致详尽,还写有树种作物,就连矿产都有标记。

虽然不清楚他是从哪里弄来的,但绝对很珍贵,她寻思着抄一分。想到就做,木莲走到桌边,摊开纸墨。她没有什么画画天赋,临摹还算拿的出手。

“主上,罗耶小姐求见夫人。”院外传来陌生的声音,木莲听到自己的名字停笔,罗耶是谁?

“想见吗?”玫瑰园里发生的事他自然知晓,她还真找来了,该赞一个勇气可嘉吗?他自认没给她半分遐想。

“何事?”木莲问。

院外的人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是夫人连忙开口,“听闻夫人病了,送鸡汤给夫人。”

送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才刚吃过午饭,山珍海味她也吃不下。送鸡汤,这看的是谁啊。眼光扫了弹琴的某人,算了,他无心她还不愿做桥梁。

“我不太舒服不便见客,谢过罗耶小姐的好意。”

“是,夫人。”

提笔没画上几笔,院外又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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