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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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市长-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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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不用说,关键是批发市场杂而乱,每天早晨天不亮,摊子码到大街上,影响子市容,更恶劣的是,贩子们兴从农民手里抢,一拖拉机萝卜,说多少价就必须卖,不卖就是打,简直是国民党!田原说,那你们为什么不打击呵?工商局长说,怎么去打击,早市每天在凌晨,地址又不固定,落到了谁的头上,都要当缩头乌龟的。物价局长说,我们也要好生服务,菜小却牵动千万人的心。农民卖给城里,说赚不到钱。国营蔬菜不亏本,说以前国家补贴,一下搞市场经济,菜生意难做。农林公司的老总说,是呀,我们竞争不过下岗工人。如今东城与西城的菜价有差价,那边四毛钱的白菜,到这边就是五毛五。下岗工人又多,一天倒卖一次,一天的生活费就回来了,我们只有关门,都去当“菜倒“。中平走进他们的圈子里,大家“嘎“地不吱声了。

他说:“只说二句话……”何主任说:“我就怕你说这话。你的句子里只有逗号,没有句号,讲二个小时,也难得有句号。今天是市民最大的事儿,古人都有说法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而今件件费绸缪,吞声不敢长嗟叹,恐动高堂替我愁。所以我作好了准备,听你讲八个时辰。”众人说:“今天不会开很长,寒气加重,说出来的话要结成冰。”

中平脸色严峻起来,说:“第一句话,今日凡到场的,有力的出力,带实体的要出钱!”何主任说:“你说完了?”中平说:“完了。轮到你们报数了。十个亿,今日要凑齐!”一个个再也玩笑不起来。每个控股公司够难了,亏损得消化,失业得消化,财税该消化,可就是缺钱难消化,现在又要雪上加霜。

中平见一个个不吱声,就说:“我个人发家,严格地说,是卖菜的出身。菜赚不赚钱,我心里有底,并不重要,只要不亏本,但重要的是市民满意,能让他们吃到既新鲜又干净还便宜的菜。”何主任说:“这我懂,你就是建个国际标准的中心,也不一定做到三个'很'。”中平说:“你还懂什么?不要谈国际标准,只谈深圳布吉,他们让深圳人赏到了三个'很'。那里有人说,我们的菜篮子装的是不回避的生活状态,里面却散发着一家人的亲情,夫妻间的爱情……”司马曼适时掺进来,说:“观众朋友们,这就是说,人的生存必须有精神享受,在一个好的菜市场,会一下得到很完善很和谐的统一。” “你们既然都来诗,我就说感受:四十年代柴金贵,五十年代白米碎,六十年代油难见,七十年代盐凭证。八十年代酱发霉,九十年代醋问谁,二十世纪功夫茶,国人把它当咖啡。这说明什么,时代在前进,我们的七件事要有升华!”中平停了一会,又说,“让做诗的去做诗,我们来实的。你说一千好,道一万也罢,就这样定:农林公司控股,其它公司在三天内,汇二千万到农林的账上,没有商量的余地!”农林的老总说:“凑起来也只有三、四个亿,余下的什么时候汇?”中平说:“不用汇了,你自己想办法。”那老总跳起来,说:“还有五、六个亿的缺口,我就是卖人也凑不够这个数呵!”司马曼说:“我说我说,做个广告,全部对外招标,预售订金!”标妹说:“广告都不用做,你都替他做了,明天准有人提钱去找他!”中平说:“这次不可对社会招标。”标妹说:“那对谁招?”中平说:“把各个摊位分到各个总公司,由各个总公司在职工中招标。干部一个都不准拢边!”何主任非常满意这句话,说:”市长总是想到让大多数人先富起来,拿到这个摊位,就等于拿到了钱兜兜。你的第二句呢?“

中平说:“各职能部门不直接介入这个批发中心,一切都由农林公司代管!”工商局长小心地问:“不直接是什么含义?”中平说:“各种管理费用不允向摊位收费,全由农林公司代收,包括税。”城管、物价、环卫等部门哇哇叫,中平说:“你们不要乱汪乱叫。这不是我的首创,布吉中心是第一,我是向他们学的。实际证明,这种做法是对的。我不是不相信执法部门,而是不相信这些部门中的少数人。他们既影响了党的形象,又乱收费乱摊派,直接抬高了菜价,老百姓有意见。比如说,我六月份见到这样一件事,一个穿工商服的,在一个小巷收缴卖青蛙的,卖青蛙的固然不对,这个工商的对不对?你们自己去想,想什么?就是我在扶贫会上说的,为什农民富裕成效不大,重大原因,就是他生产的东西不能进入流通,不能进入市场,今天,我们提供这个大舞台,既解决市民的问题,更重的是'那些面孔像油画〈父亲〉一样刻满风霜的老农们,那些脚板上沾着黄泥巴,红泥巴,黑泥巴的农家后生们,那些从家庭联产承包制下解放出来的姐妹们,挑着担子,踏着人力车,怀着希冀,战战兢兢地走进这个宽敞的批发市场城,也走进了中国农产品流通体制改革的庄严历史!这个后来被称为《布吉模式》的农产品批发市场轮廓,就这样耸立在中国南海之滨。它开创了企业办批发市场,允许个体经济成分进入批发市场之先河。个体,集体,国有批发商并存于一起,如一杯色彩鲜丽的鸡尾酒',它不是我信口开河,这是《人民日报》评价的。就这样,会议结束!”司马曼不知会议散的这样快,一时忘了结束语,只好把话筒递到他面前,要他讲,他也没想到,但说了,该结束的已经来了!说得她一怔一怔,第一次在观众面前失了态,窘迫地:观众朋友们,他说结束,我们也只好说,再见!

晚上睡在一起,女人才开腔说话:“你气好重的。”

男人说:“我呼吸跟往日一个样。”

女人说:“我替你买好票了,大后天一早的。”

男人说:“谢谢你!”

女人说:“我妈要来,是住这里好,还是外面好。”

男人说:“随便,她喜欢住哪就住哪。”

女人说:“睡吧!”

男人说:“睡吧!”

直到下半夜,女人弄醒了男人,说:“要的,早上那姿式。”

男人随女人下了床,站着行事,不紧不慢,竟打起鼾来。

女人嘤嘤哭泣起来,男人才卖了点劲儿,完了事,爬上床就睡着了,女人拿了湿毛巾,在男人身下像拖地板似的,狠劲儿擦了几下。

46 报夺妻之恨(上)

孙姑娘家的桌上全是菜,她妈从自己的女儿十六岁就带男孩子进屋吃饭,只有这次是最丰盛的。所以,孙姑娘大惊小怪说:“妈,你可是第一次掏钱买大闸蟹和鸡尾虾。”

吴娃装得斯斯文文,用餐巾纸压了压嘴唇,说:“这在墨尔本,便宜,一澳元卖几斤。在这里很贵,一般家庭吃不起。”他在餐馆打下手,知道行情。

孙姑娘说:“我们家吃的很多,要嘛人家送,要嘛去吃公费!”

她妈说:“你吃饭还塞不住嘴呵!”

孙姑娘才不吱声了,过了一会对她爸说,“爸,你给我要个小车,我们今晚回他老家,衣锦还乡,要弄得气派一点。”

孙怀玉抿了一口酒,乜了她一眼,说:“你以为还像以前那阵,打个电话就好要车。”

孙姑娘嘴一撇,说:“我昨天看你要车,不是打了个电话吗?”

孙怀玉放下酒杯,说:“是,我打了电话,可是要拿理由呀!人家大大小小都在照章行事,我去破这个例吗?”

吴娃说:“我们不要给伯父为难了,我包一辆的士是一样的。你若是吃完了,咱也不讲礼,先下桌去收拾行李。”

孙怀玉觉得这娃儿通情达理,挥了一下手,说:“去吧,我丫头跟着你,我倒放心的。”

他俩人怀里揣了枪,拎了大大小小的礼品,出了门就拦了一辆的士,来到G县吴娃的家。他家里原是两间楼房,被法院拍卖一间抵了赃款的缺口,余下的留给他作了去澳洲的飞机票。另外一间,好多人想买,吴娃说,留下来算祖业,因此也不让人住,一直让它空闲来着。两人收拾好床铺,就按乡下的习俗,一家挨一家送礼品。一般红白喜事儿都是这样,三、五颗糖果,送的收的人都高兴,今日见吴娃不仅送了大礼,身边还跟了一个七仙女,邻里乡亲都说,这下倒把他搞强了,日姐姐的,除了响水湾这块穷山恶水,哪里都能养福人。

送礼送到荷花家,荷花的一家人都紧张,人家的爸爸丢了条命,毕竟是因荷花引发的,以为他上门是来讨公道的。

吴娃笑吟吟把在城里碰见荷花的经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末了说,荷花要等她女婿开完会,才能回来哩。

这一家人才相信,放下蹼蹼直跳的心,脸上抹了笑,又是端茶上烟的,一个个伏低做小,说,你比我家荷花还有福气。

吴娃东看西瞅,故意说,我哪比得上荷花?喏,她都给你们派上了新楼房了,说是明天还要给工厂剪彩,唉,我总是落后她一步。说完了,车身对孙姑娘说:“这是镇里人的做法,哪天,我们也照着这样式做一栋。来,我们先瞟一眼。”

说完,吴娃拉了孙姑娘,从一楼看到四楼,还要荷花的三个哥哥作讲解。到了四楼顶边上,荷花的大哥说:“这是库房,没什么看头的。”

荷花的二哥嘴快,说:“有看头,全是雷管炸药……”陡地记起了什么,倏地住了嘴。

吴娃心里静下来,说:“你们也粗心大意,这都要放在仓库里。”拉了孙姑娘下楼,喏喏连声,告辞了这一家子。

送礼送完回到家,孙姑娘要他拿手电筒去打花狐狸。

吴娃说:“什么花狐狸野狐狸?”

孙姑娘说“你说的话全忘了?”

吴娃才说:“不是我忘了,而是天已经太漆黑,你也够累的,迟一晚,早一天,枪里就那么几颗子弹,等明日参加完荷花家的剪彩,我们再去。”

孙姑娘说:“也好,别忘了带我到那个茅草丛。”

吴娃见她眼里闪了光,说:“山上什么都没有,就只这茅草丛多,你要钻,我这就带你,小心刺扎了你的背,只怕你受不了。”

话是这样说,他们还是出了门,上了山,钻了茅草丛,才回到家里睡觉。

孙姑娘一落枕头就睡着了,好几次翻身见他还不睡,模模糊糊,说:“你这是干什么?”

吴娃说:“我第一次打枪,先要瞄一会的,一个子弹打不准,猎物就跑了,搞不好回头咬我一口,那多危险呵。”

第二天一早,孙姑娘问他:“你昨晚怎么不在床上?”

吴娃说:“书上说乡愁乡愁,一回到家乡我头就兴奋,怎么都睡不着,怕翻身把你吵醒,我就在床前踏板上铺了被子,将就滚了一夜。”

孙姑娘低头看,果真如此,噗哧一笑,说:“我吓了一夜,连踏板也不敢瞅。”

荷花夫妇是半夜到的家,一洗一折腾过了大半夜,一早醒来,荷花就嚷头疼,说:“真出了鬼,眼皮像上了发条,只跳只跳的。”

欧阳琛含了笑,说:“只怕是冬猫子昨夜叫春,把你条件反射了。”

荷花乱揉一通眼皮,问:“有猫叫春吗?我昨日累,一睡就是半死,谁趴在我身上都捅不醒的。”

起床后,二哥端来了温水,说:“咱这儿比不上城里,烧水都是带电的。”

两口子洗完了脸,二哥倒了水,下楼又上来,一手端了一个碗,说:“天冷,趁热的吃暖身子。”

荷花先接了,递给欧阳琛,说:“腊肉交粉丝,碗底还埋了四个鸡蛋。”又接了另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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