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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罗大哥，你怎么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李华梅焦急的呼唤，罗暂睁开了眼。他正躺在地上，面孔上方，正围着一圈熟悉的面孔。 分别是：李华梅、刘氏兄弟、戚继光…… “怎么啦？”罗暂吓得坐了起来。 “噢，罗大哥，我们都醒了，见你躺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不由急了。” “呃，这几天，我实在太累了，就是多睡两天，也不用着急。倒是你们，醒得这么早，都休整好了？” 戚继光道：“那当然，你看，我们连营寨都扎好了！” 沿着戚继光所指的方向，距城北一里左右，果然新造了一座可供三千人宿营的营寨，在一抹残阳的映照之下，透射出淡淡的谧与浓浓的威严。 “倒让大家担心了！好吧，我们回营寨再说。” 走入辕门，便闻到了屡屡硝烟味。 “戚兄，你好性急，这就在配置火药了！” 戚继光笑道：“那是！我早就知道火枪的威力，只是一直没有尝试过，很期待……” “火枪？威力？哈哈！有我那霸王枪的闪电威力大吗！”刘雄扛着银枪，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似乎还带着丝丝的得意。 “笨蛋！火枪是给士兵用的！你以为谁都能用你那霸王枪？”刘贤一拳往他弟弟的头顶敲去。 “哎哟！”刘雄哀嚎一声：“哼哼，哥哎，你这是忌妒，一定是忌妒。嘿嘿。” “你……” 见刘贤面色不善，刘雄连忙闭嘴，再也不敢言语了。 他们知道这是霸王枪了？罗暂有些震惊了：“大哥，二哥，你们刚才说啥霸王枪？难道……” 刘雄凑到罗暂跟前，把枪身亮给他看：“三弟，你看：这枪杆上刻着四个古字，让何兄弟给认出来的，竟然是：西楚霸王！哈哈！太爽了！师父说得真没错：好人有好报啊！” 罗暂心中暗乐，脸上也是一片灿烂的春光：“二哥，你好造化啊！” “就是，可把这小子乐坏了，这半天里，一逮到机会就吹他的枪！”刘贤也忍不住笑道，他为着实兄弟高兴。至于刘雄所说的忌妒嘛，嗯，恐怕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的。 “对了，还是说那火枪吧！”罗暂将话题拉了回来，“戚兄，你那些火枪数量太少，恐怕质量也不太高，我正要与你商量，我们能不能仿造些火枪，让更多的兄弟配备上火枪，那才管用！” 戚继光一愣，转而将头轻轻一摇，长叹道：“唉，谈何容易！这几年，南京专门成立了一个火枪制造局，但仿造出的火枪，根本没法用。没法用，倒也罢了，好容易仿照出几十把看上去能用的，但没开几枪，竟然炸膛了！为此，还死伤了好几个兄弟。从此，就再也不提造枪的事了，能造些火药和弹丸，已经算不错了。” 罗暂料到了戚继光会如此回答，笑嘻嘻道：“当初，司马懿仿造诸葛亮的木牛流马，却弄巧成拙，关键时刻，木牛流马不动了，上了诸葛亮的大当！那是因为，司马懿不知道制造木牛流马的最关键一环。” “嗯，罗兄，你的意思是？” “我早年曾看到过我朝一位研究火枪的人士所写的书籍，他结合我们祖先传下来的方法，设计出了更好的火枪，称之为鸟铳。这本书上面，详细介绍了鸟铳的制作工序。至于炸膛的原因，很简单就能解决。”罗暂胸有成竹道。 “噢？如何防止？”多年来，戚继光一直在捉摸这个问题，就是无法参透。 “嘿嘿，很简单：先是将枪膛加厚，当然，太厚了不好使，我知道最佳的厚度；同时，制造枪膛一定要用上好的百炼钢，这个只要有铁，我相信朱钰一定能做到；最重要的一步是：在枪膛上，扎上几环铁箍，这是防止炸膛的最好方法！” 看着罗暂信心满怀的样子，戚继光眼中闪出了亮光，“太好了！这回终于能有自己的火枪队了！不过，这事又要辛苦罗贤弟啦！” 罗暂微微一笑：“我比你们多睡了半天，辛苦是应该的。” ※※※□※※※□※※※ 夜已暮，罗暂与徒弟朱钰、跟班杨贵在帐中商量造枪计划。 “朱钰，这样的铁，你能锻造得出么？”罗暂手头一扬，一张图纸不紧不慢地飞到了朱钰手中。 朱钰仔细端详，惊叫道：“百炼钨金钢！” “正是！”罗暂淡淡道。 “行是行！不过……” “没有不过，你先说，如果我满足你锻造所需要的一切条件，一百斤钨金钢，多少时间能锻造出来。” “条件足够的话，一个月没问题！”朱钰偷眼一瞧罗暂的皱起的眉头，忽然又坚定道，“不，七天就成！” “嗯？不是说一个月嘛？怎么又七天了？这变化太块了！” “师父，是这样的，我爹曾跟我说起来，他有一次受一神秘客商所托，用了一昼夜的时间，锻造过五斤百炼钨金钢，这是他最引以为豪的事儿。我一算，以我的实力，一百斤的话，虽说可能不用一个月，但二十天是少不了的。” “二十天，跟七天，也不是一个概念啊！”罗暂再机敏，遇上不擅长的事儿，也不由疑惑了。 “嘿嘿，师父您别忘了，当初我爹是一个人锻造的，而现在，我身边有柴大田打下手。不仅如此，还有杨师……呃，不，还有杨贵兄弟帮忙……” “嗯，柴大田，力大无比，的确是个好帮手。不过，这阿贵，他也适合打铁？”罗暂故意轻飘飘地望了杨贵一眼，杨贵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嗯！适合！”朱钰重重地点了点头，“俗话说的好：打铁亲兄弟。这打铁，最好是两人配合，接连锻打，不但速度快，出来的铁质也能达到极佳品质。这个过程需要非常默契的配合。我与杨贵虽不是亲生的，但是一见如故，亲如兄弟，这一点，从我们两组的鸳鸯阵的互相配合就能看出来。” “我呸，还打铁亲兄弟呢！俗话说的，是打虎亲兄弟。有空多和阿贵学习学习，多看看书。” “呃，这个……”朱钰傻眼了，他这辈子，估计也只知道这一句俗语，还是父亲传给他手艺时说的，没想到，就这一句，还是错的！ “好了，别这个那个了。阿贵，你还记得我跟你提的前两个要求吗？”罗暂又将目光转向杨贵。 “主人，我记得。” “那好，你回忆一下看。” “一、话不过五。”杨贵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罗暂 “嗯，好，正好五个字！不过，我不是在义乌跟你说过了嘛：这个考验你已经完成了，一句话不用局限在五字之内了。” “嗯，我习惯了！”杨贵的脸有些红了。 “好吧，说说第二条。” “须常怀仁慈之心！” “嗯。没错！阿贵，现在，你想听第三条吗？” “请主人明示！”杨贵激动地跪拜下来。 “起来吧。”罗暂双手隔空一扶，杨贵不由自主地被托了起来。 罗暂望着杨贵，看他眼含泪花，不由对他微微一笑：“阿贵，你现在是第一支“鸳鸯阵”的队长，等于是整个鸳鸯阵部队的领头雁和冲锋队长。我知道，平时你在军营中，一直爱护自己的队员，还主动治疗受伤的兄弟，甚至还治好了一些战马……” 杨贵的脸有些发烫了：“属下该死，偷学了主人的医术。” “呵呵，别往自己头上叩屎盆子。我的医术，可是谁能偷学的？” “属下明白。多谢主人垂青。” “好了，我暗中传你些医术，为的就是让你帮助照料士兵，否则，我一个人既当军师又当军医，还不得累死？通过这个，倒也看出了你的确有仁慈之心。不过——”罗暂话锋一转，“光有仁慈之心不够。还得有一腔热血。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面对恶魔时，就要有果敢杀伐之心！这，就是我的第三个条件！” “是！面对恶魔，要有果敢杀伐之心！”杨贵大喜，他自认为，这一点，他在战斗中，是不折不扣做到了！ “但是，你还不够！”罗暂的一句话，如一盘凉水，将杨贵浇了个透心凉。 “啊！这……为……为什么”杨贵虽然激动，但言语中，依然保持冷静，尽管有些断断续续。 “你在与倭寇作战时，杀敌时，总时有一个轻微的停顿……” “啊，有吗？” “当然有。”罗暂的口吻勿庸置疑，“这停顿，虽然只是瞬息之间，短得连你自己也不曾发现，但将来与高手过招，足以让你死上十次。” “这……如何是好！”杨贵已经大汗淋漓。 “慢慢来吧！仁慈之心可能是天生的，但果敢杀伐之心需要在战斗与仇恨中积累。这样吧，阿贵，我的第三个条件开低一点吧！” “啊！谢主人开恩！”杨贵再次从悲观回到喜悦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