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国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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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国倾-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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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也是未来的月君,月君与月主不分贵贱,我们是平等的。还是我进去找他吧!”
  似乎早就料到了灵玥会这样说,丫鬟也不客气,语调大方道:“那好,随我来吧!”
  兵策府的丫鬟倒也大胆,看见她满身的殷红,竟不像自己身边的婢女感到害怕,大概也是因为华澈此人吧!灵玥没有多想,随丫鬟一起走进了华澈的乐房,刚踏进一步,她便惊诧的顿住了脚步,看到那些悬灯垂挂的樱红果子,她不由得脱口道:“皊萝果!你这里怎么也会有皊萝果?”
  一袭白袍转身,以皊萝果奏乐的男子唇边勾起了一抹邪异莫测的微笑,侧目看向她,莲花灯的光芒在他光洁如玉的肌肤上闪烁,竟也会淌出水一般的光泽,不可置否,他的笑容明朗而柔魅,足以倾倒众生,五官精致,轮廓分明,俊美得如同天神,完全看不出已过而立之龄,多少女子落陷在了他温柔得有些邪气的曜星深瞳中不可自拔,他也十分的自信,从来没有谁能从他猎艳的目光中逃脱。
  然而这样优秀得近乎于完美的男子却是有一些古怪而阴邪的,给人的感觉很难说清到底是神还是魔,尤其他额间的那一颗曜彩宝石,好像包藏了不属于人间的奇异力量,于漆夜里沉吟闪耀,魔一样的摄惑人心。一种矛盾的气质为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男子蒙上了神秘莫测的面纱。
  所有人对他敬而生畏。
  “你来了。”听到灵玥的声音,兵师华澈还是一贯莫测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奏乐器具,将灵玥的手牵了起来,细心的为她拂去被“血”沾附在腮边的秀发,问,“又去了那里,是么?你看,又弄脏了身体,让别人看见,可不好。”
  “兵师知道我去了哪里?”灵玥望着他,有些奇怪的眨了一下眼睛,不解的问。
  “别人都以为你是去杀了人,所以才会弄得满身是血,我又岂会像他们一样无知。”轻轻的敲了敲悬挂在眼前的“音乐果”,华澈的眼眸倒映着灯莲,有些深邃得可怕,“我当然知道皊萝果,铃果芳香林,因为皊萝的种子是我带到这里来的。”
  “是恩师带来的么?”灵玥眸中掠过一丝亮光,可转瞬又狐疑的黯了黯,“可是月祖母说,那片林子在二千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了,恩师又怎么会……”
  “哈,说了你也不明白。”微微讪笑,他将灵玥牵到一张凤椅软塌上坐下,看着她纯澈得一眼就望得到底的眸子,笑问:“你能看得出我有多大年纪吗?”
  “恩师俊美胜天人,是我国中第一美男子,看上去比之弱冠青年还要年轻呢!”灵玥有些天真的笑了笑,其实整个麝月国,她又见过几名男子,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听得那些婢女们的传言,何况,月君之职本就是要国中最优秀的男子来担当的,所谓优秀,自然是才貌双绝。
  “哈哈……小宫主何时也学会了奉承?”华澈忽然冷笑起来,妖邪的目光又变得有些寒冷凌冽,在这一双眼睛里,灵玥是透明的,所以,即便是将要相伴一生的人,她也会因为未知而对他感到畏惧,也许在她心里,他只是一位恩师吧!
  “不,我没有奉承。师傅……”连月祖母也要敬畏三分的人,她又岂能不感到害怕,惴惴不安的,她抽出了自己的手,避开他的目光,起身道,“也许我此刻不应该来这里,师傅,打扰了。玥儿现在就回宫去吧!”
  “现在就想要走么?”华澈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手拽住,并将她整个娇躯都揽到了自己怀中,肆无忌惮的吻落向了她的樱桃红唇,湿润的柔滑舌苔挑起了她的舌尖,让她无法逃脱,虽然已不是第一次被他吻,但灵玥还是惊惶失措甚至感到恐惧不已。
  是一种屈辱带给她的恐惧。因为她还听过这样的一个传言——小宫主灵玥其实不过是兵师华澈的傀儡娃娃呢!虽说是师徒,其实那种关系早已不明确了吧!
  冰凉的指尖已滑向了她的领口,肌肤的相触带来灼热的温度,她不敢睁开眼睛看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将要迎合,感觉自己的身体果然如同傀儡一般的被他操纵。
  好像中了邪术一般,她竟然不能自抑。
  真的只是一个为他所用的傀儡娃娃呢!其实这颗棋子用完之后,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其丢掉吧!
  兵师华澈喜欢女人,但是又何时在意过女人,不过是游戏花丛,图一时欢愉罢了。
  “不,师傅,我们不能……你是我恩师呀!”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竭尽全力的将华澈推了开,抱住自己赤裸的双肩,怯怯的望向他,几乎是乞求道,“恩师,不要这样对我,好么?我是您的学生,不是傀儡。请您……尊重我。”

  第七章 兵师华澈(2)
  时间轻顿,呼吸骤止。
  “傀儡?”有些扫兴的整理好自己的白袍,华澈只手拖起从灵玥身上褪下来的纯青鸾袍,扔向了乐房外,吩咐婢女幽逽:“将这件袍子拿下去洗了。另外,准备好热水,供小宫主沐浴。”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是一直不离灵玥的,看出她的胆怯,他也遏制不住的燃烧起愤怒,回身踱到她面前,双手扶平她的双肩,逼得她不得不正视他的眼睛,还是那样邪魅的笑了笑,华澈轻声问:“我未来的月主,你很害怕我,是么?”
  “师傅,你已经拥有了一切……”后来的话,她没敢再说下去,但是她的眼睛却早已告诉了他所有想要说的,是的,她是单纯得几近透明的,逃不过他的眼睛。
  将这样一个毫无心机的女孩安排在他身边,真想不到那个老女人也有失算的时候。
  “呵。拥有的再多,再好,却都比不上一个你。在我心里,你是无价之宝,明白么?”轻轻地,将衣纱拉到她的肩头上,他还是笑得那样深不可测,拍了拍她的香肩,温柔道,“没有关系,你现在没有心里准备接受我,我还可以等。你总是要明白,我们迟早要坐到同一个位置上的,而你,也一定会是我的女人。”
  “月君……”还是无法掩饰住内心的惊慌害怕,灵玥的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仿佛终于认命了什么,她低声喃喃,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将她的手捧在掌心里轻轻摩娑,慢慢温暖她的手背,他又问:“告诉我,你来找我有何事?”
  找他有何事?对了,她怎么忘记了她来这里是想要解惑的,可是经此一事,大脑里瞬间就变得空白,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灵玥长睫一抬,剪水清瞳中竟流溢出悲伤的光芒,咬了咬唇,她终于鼓起勇气问:“恩师,我想看一下《灵慧记》的最后一章,好么?我知道您上次给我看的一定还掉了一章,我现在想要看看。”
  “哦?原来是这件事。”仿佛预料错了,华澈淡然一笑,“你还是想查清你的身世么?可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恩师会告诉我么?可是月祖母下令过,宫中所有人不得向我提及身世,否则必处以极刑。我不想连累恩师。”
  “哈,有谁敢对我处以极刑?”振衣而起,华澈冷然轻笑,“就是太月主,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吧?”回头看了看眼圈微微有些泛红的灵玥,他又温柔的笑了起来,再将她的手捧到掌间,问,“我的小宫主,你又怎么了?总是这么多愁善感,就不可爱了。”
  “月祖母她……她杀了他,她为什么要杀了他?”灵玥忽然呜咽起来,“他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可为什么月祖母还是不放过他?”
  她的眼泪涩而晶莹,仿佛星空遗落的光辉,让他不禁心生怜惜。将她揽进怀中,他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绸缎般的光滑令他爱不释手,他让她哭泣,让她伤心,让她释放情绪,将她的螓首再次按到自己宽阔的肩膀上,他问:“他是谁?”
  灵玥忽然一愣,很快的收敛了泪水,期望而忧怯的问:“恩师,你应该知道的,那个人是上一代的月君,是么?他是不是……就是我的父亲?”
  如果月主灵慧是她的母亲,那么身为月君的“莫问”就一定是她的父亲吧!不然,她也不会在见到他第一眼时就会有一种很强烈的亲切感,那种感觉让她感到温暖安逸,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关心他、帮助他、了解他,爱他!
  但是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受到了那样的惩罚,独居牢笼身瘫痪,不见光明不见天。
  “什么?”倒不是惊讶,而是对灵玥的想法感到一些可笑,华澈的唇角又扬起一丝莫测的笑意,“我可爱的小宫主,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
  “恩师,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大而明澈的眼睛绽放出一丝光彩,灵玥问道,“废宫桃源居里的那个人,你也认识的,是么?”
  “对,那个人我知道。”他起身到桌旁倒了二盅刚烫好的美酒,将其中一盅递给灵玥,笑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不是你的父亲。”
  灵玥接过一盅嫣红的美酒,她知道这是兵师最爱喝的酒,叫作“不思量,自难忘”,虽然不明酒名的意义,但酒气扑来的馥郁浓香已足以令人酥醉。
  “那么,他是上一代的月君么?是月主灵慧的夫君么?”刚理好的思绪好不容易有了清晰的一线,却又被他这样一句话全盘否定,灵玥心下一沉,又迫不及待的问,“恩师曾说过,我和月主灵慧长得十分相似,可是月主灵慧在我出生的前二年就已经殉国了,难道我的生辰八字也是月祖母假造的么?还是月主灵慧根本还没有死?而一心记挂月主灵慧的他又是谁?”
  一个接一个问题的问,灵玥根本就没有给华澈回答的时间,暗自神伤,她善感的内心又感到了一丝隐痛:“月祖母又为什么要杀了他?我只是想每天陪他说说话,听他吟诗作赋,他根本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呀,为什么就是这样也会害了他?从小到大,凡是我喜欢的东西,月祖母都会拿去,凡是与我亲近的人,月祖母也会想办法除去。可这又是为什么?后来就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玩,没有人愿意接近我,他们都说我是妖孽。恩师,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喝过这杯酒,我再告诉你。”华澈将自己手中的酒盅递到灵玥面前,微笑中有一丝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他忽然转移话题,问,“我们还没有单独在一起喝过酒,你如此忌怕我,是因为我执掌麝月国兵符,权势熏天,对么?”
  灵玥透明的心在他眼中一映见底,他又苦涩的笑了笑,“所有人都觉得我会控制你甚至取代你,其实你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对么?”
  “恩师?”一点儿也不了解这个教她功课约摸有了十二年的师傅,更想不到他会将彼此积压在心里的“密秘”说破,灵玥目光闪了闪,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恩师?你这样叫我,让我感到很心痛,知道么?”华澈轻皱了一下眉宇,将满盅的美酒一饮而尽,仿佛不胜酒力的靠在了专门摆放乐器的香柜上,喃喃自语起来,“坐在这个位置上,便再也下不去了。做这个盾,也快有二十年了吧!”
  “恩师,你在说什么?”他眼里竟会有忧伤,如此不可一世的人内心里竟然也会藏着某种难解的忧伤么?灵玥的心倏然一软,竟然忘了适才提出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便也不再追问。
  “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身世么?不是还想知道,他是谁么?”再斟了一盅美酒,华澈又恢复了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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