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鸟人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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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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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情况儿??”李兰英愣住了。

陈抟想了想后,并没有把那黑衣人之事告诉他,而是说:“这实相图方才失控,也许小张现在已经不在画中了。”

李兰英听陈抟这么一说,立马慌了阵脚,要知道平常他跟张是非斗嘴是斗嘴,但是现在张是非似乎有危险,身为兄弟的他能不紧张么?于是他连忙问道:“那他去哪儿了啊!有没有危险?”

陈抟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但是你别着急,我有办法找到他。”

“那你快找啊!还等啥呢!?”李兰英都快哭了,他知道这瀛洲中所遇之事不能用常理判断,陈抟这老家伙说有危险,那危险一定就大了!

陈抟说:“我一直在找,还好,在这实相图失控之前,我讲随身的挂件扔了进去,只要我能感应的到,我们就可以通过画找到他了。”

李兰英听陈抟这么一说,便有些安心了,于是他问道:“我进到这画里好几天了,不过我看外面好像不太一样,现在过了多久?”

陈抟说道:“大概也就半天时间,这画中的时间是和这边不一样的,所以,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在天黑之前就可以找到小张,只不过,他在画里的时间是多久就不知道了。”

说罢,他便又开始望着那画,全神贯注的感应着自己那挂件的方位,李兰英在一旁也帮不上忙,只能焦急的绕着屋子一圈一圈的走着,此刻的他真是完全没了主张,只能盼望着老家伙快一些,要知道如果张是非死掉了,那么即使他能变回人又有何用?想到了此处,他便心中默念道:张是非啊张是非,你大爷的,你还欠我好几顿饭呢,可别出什么意外啊!!

第二十七章 女人

“哈楸!!!”

竹筐之中的张是非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想我了,他心中想道。

此时的他正在那女人的背后的竹筐里趴着,随着那女人行走山路,颠簸的上下起伏,本来他见到那女人时,想问她这是哪里,可是他悲剧的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说,说什么,那娘们儿根本就听不懂。

看来自己的鸟语只有陈抟和刘伶两个老棺材板儿才懂得欣赏吧,他心中唾骂道,一想起陈抟他就生气,搞这么多飞机干什么,还把他搞骨折了,真孙子。

方才,那女人见到他时,蹲在了他身前抚摸他的头,女人的手冰凉凉的,有种粗糙的感觉,一看就是经常干活儿,她发现张是非的翅膀受伤了便没再说什么,轻轻的把他抱了起来,放进了自己装着野菜的竹筐中,然后便往回走去。

张是非将鸟头从竹筐中探出,望了望周围,女人迈着轻快的步儿行走在这山路之上,似乎在下山,那女人便走边哼唱起了张是非听不懂的调子,虽然听不懂,但是旋律确实很美,有股子原生态的感觉,以前张是非对原生态这种东西一直是排斥的,那些电视上所播放的粗犷山歌,听在耳朵里就好像是一只被骟刀阉了的公山羊所发出之嘶吼。

可是这女人嘴中所唱的调子给人的感觉确是如此平静,仿佛小桥流水一般的自然,又像是而是母亲唱的摇篮曲,张是非望了望这两旁下山的路,又望了望身前这女人那纤细的脖子,从衣领中露出的依旧是古铜一片,闻不到洗发水的味道,倒是有股子清香,那是青草的气味,也不知道为何,闻在鼻子里,感觉踏实极了。

看来自己大难不死啊,张是非心中感慨到,之前被一个老虎追,现在却又被另一个‘老虎’给救了,难道大难不死必有艳福这句话要在哥们儿身上实现了吗?就是长的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妖娆型,算了,随便吧·····

他心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稻草上,很昏暗的环境,他抬起头发现这似乎是在一个窝棚里面,不远处有个土垒的锅灶,灶坑中的柴火烧的正旺,发出啪啪的响声。

那个将自己抱回来的女人此时正在灶坑前,锅里好像正在煮着汤,散发出阵阵白气,某种诱人的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里,使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得救了!他忽然很感动,虽然翅膀还是很疼。

这女人心地真善良啊,他心里由衷的想道,可是正当这时,那灶坑前的女人忽然转头向他看来,她的眸子即使在黑暗之中也是那般亮闪闪的,在张是非的记忆中,这种眼神似乎只有电影中的圣女贞德或者圣鬼贞子才有,那女人十分欣喜的望着他,没有一丝遮拦,弄的张是非十分不好意思,甚至都有些脸红了,如果孔雀也会脸红的话。

正当张是非内心有些扭捏的时候,忽然见到那女人边擦着嘴角边笑着说:“嘿嘿嘿,好久没吃鸡肉了。”

张是非差点儿没抽过去,这算啥啊!才脱虎口又入虎口啊?!

他此时死的心都有了,真的,原来这娘们儿把自己当成白条鸡了,抱回来就是为了改善伙食啊?张是非发现自己悲催了,他不住的挣扎,可是他悲剧的发现自己全身就跟散架子了一般,特别是那半边翅膀,于是他连忙大喊道:“我不是鸡!真不是鸡!我其实只是只长了毛儿的屎壳郎!而且好几天没洗澡儿了可!”

当然,此时他这只孔雀的话,听在那女人耳中完全就是鸟语,根本就听不懂,只不过那女人见这孔雀直翻白眼儿,便也觉得十分有趣,只见她哈哈大笑,然后说道:“逗你的啊!瞧把你吓的。”

说完后,那女人便又转身去料理她那锅不知是什么事物,留下了背后的张是非独自惊魂未定。

吗的,有这么逗人的吗?张是非心中骂道,他发现自己眼泪都快下来了,满肚子的抱怨,不过看那女人似乎真没有要吃自己的意思,反而哼唱起了愉快的歌儿,他稍微的安下心来,不过依旧不敢放松警惕,谁知道这娘们儿会不会变卦呢?

不多时,那女人似乎做好了饭,但是没有立刻盛出来,反而是走出了这个窝棚,然后拿了个破碗回来,将那破碗放在了张是非面前,笑呵呵的说:“饿了吧,来,特地为你去弄来的。”

张是非看了看那碗儿,差点儿吐了出来,只见那碗中全是软呼呼的虫子,各种各样儿的,有块儿状的还有线状的,虽然张是非与孔雀同化了不少,但是依旧不像李兰英那般连食用喜好都改变了,让他吃虫子,几乎是不可能。

那女人放下了碗后,转身又拿起一只碗,从那锅中盛出一碗东西,然后坐在地上吃了起来,她发现张是非根本没动,便又放下了手中的碗,走到了张是非身前,然后伸手拿起了一条虫子放倒张是非嘴边说道:“吃啊,难道你不喜欢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这倒把那女人给吓了一跳,只见她有些惊讶的说:“想不到你这么有灵性,能听懂我说的话么?”

张是非又点了点头,那女人胆子倒是挺大,见张是非点头,便笑着说道:“我头一次看见能懂人话的鸟,真是神了哎,你不想吃这个,想吃什么?”

屁话,我本来就是人,张是非心想着,但是此时不管说什么那女人都听不懂,于是他便用嘴指了指那女人的碗。

女人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将自己的碗放在了张是非面前说道:“吃吧。”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望了望自己身前那个破海碗,只见碗中盛满了热气腾腾的野菜,连汤带水儿的,有南瓜山药野葱还有些不知名的东西,闻上去倒是挺香,吃了半年蘑菇的张是非此时顾及不了许多,终于又让他看见粮食了,于是便鸟吞虎咽的向那碗事物啄去。

那女人敲的有趣,便蹲在了这孔雀身前,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笑盈盈的说道:“快点吃快点好起来,我自己一个人,你一定是老天派下来陪我的,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额。”

张是非听那女人这么说,便停下了,抬头望去,只见那女人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那炉灶中的火映红了她的半边脸,健康的肤色便夹杂了少许暖色的红,张是非望着这个在自己心中不算十分漂亮的女人,也竟然有些痴了,他心里觉得,这种画面只应该出现在那些油画之中。

虽然说瀛洲呆半年母猪变貂蝉,但是张是非心中却真的没有任何的戏谑之情,他只是觉得心中十分的安静,以至于身处何方都已经忘记。

第二十八章 你是不是想家了

瀛洲之地,李兰英和陈抟正焦急的寻找着张是非的影踪,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一天光景不在,可是在那画轴之中,却不知张是非已经度过了多少时光。

刚开始的时候,张是非还心存侥幸,以为先把伤养好了便可以寻找那回去的路,那女人每日照顾,为其接骨并敷其草药,一日两餐虽说清淡,但是也要比那瀛洲之地的蘑菇要好的许多。

由于张是非现在本是鸟身,于是那女人也就没什么顾忌,她一人住在这深山之中,平时闲暇之余,便自顾自的将自己的身世讲给了张是非听。

原来这女人名字叫做徐莹,自幼无父无母,由一伙戏班收养,一年前戏班路过邻县,班主酒后起了色心想对她强行侮辱,徐莹错手杀死了班主,便连夜逃跑,没有去处的她只能躲在这深山之中,靠采摘野果以及偷取山下寺庙供奉为生。

这些话是一个晚上徐莹搂着张是非睡觉的时候说出的,张是非听后心中有些不解,戏班马戏团什么的他倒是听说过,不过这杀了人竟然还能躲一年到有些匪夷所思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徐莹的身体同时也在瑟瑟的发抖,很显然,身为一个女孩子,这些苦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住的,但说这种孤独和恐惧就无法想象,张是非心中一软,那股子早已退化的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于是他便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的碰了碰徐莹的脸颊,却不成想羽毛被泪水浸湿。

那徐莹哭了,但是也笑了,她说道:“看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能听的懂么?”

张是非苦笑的摇了摇头,还是不懂的好,徐莹微笑着说道:“那就好,快睡吧,要冬天了,明天正好上山给你采点草药,这两天山下的狐仙庙似乎也是日子上香了,正好咱们能改善下伙食。”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头枕在徐莹的手臂上,望着徐莹的睡脸,他心中想道:好一个可怜的人,不过我终究不能待在这画中,这里不属于我,胖子在外面还等我回家呢。

看这翅膀大概用不上一个星期就可以飞了,那时候我们就要再见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果不其然,七天过后,当徐莹上山摘野菜时,张是非便试探性的挥动了翅膀,不疼了!他心中暗喜,然后便也没再耽搁,走出了这个窝棚后助跑了几步便重新飞上了天空。

他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在这窝棚上空盘旋了一阵,心中也有些不舍,自己走了,徐莹便又孤苦伶仃,独自一人的过活了,想到自己被她所救还没来得及报恩,这么就走实在是太不仗义。

不过张是非从小到大因为家里有钱而且又长的不丑的关系,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久而久之,他心中便产生了一种不管女人对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种错觉,于是他心中想到,大不了自己回去以后求陈抟那老头给徐莹变些钱财便是了,想到了这里,他心中内疚感便消失,于是一个转身,就向山下飞去。

他本以为这画终究会有边界,但是当他飞下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错了,这哪儿有什么边界啊!完全就是无边无际的天空,而自己,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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