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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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新传- 第1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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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留待明日自有分晓。
  二百一十回
  思子心痛  刘通命赴黄泉路    复仇急切  英雄挥刀却两难
  上一回说到:昭文因看见书架上摆着的金麒麟,他睹物思人,想起了昭武,不禁泣泪纵横。昭文正在以袖拭泪,这时候老家人周全突然跑了进来,他一见昭文两眼通红,一脸哀伤的样子,他以为昭文已经知道了老爷的凶信,所以他的话只说了半截,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昭文一见周全这副样子,便已经猜出了八九分,他忙又追问了一句:“家父他怎么了?”
  周全顿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老爷他……他已经归西了。”
  昭文一听,这还用哭吗?已经都哭成这样了,哭不出来了!他马上招呼家人备轿,匆匆赶回家中。
  有人说了:这回昭武怎么不急了?他骑马该多好啊!
  这事,还得分是什么事。前一回是家事当中的急事,所以是越简约、越快捷越好;而这次是回去奔丧,你若过于狼狈,就难免被同僚们耻笑。所以说官宦贵族们虚伪就在这,无论遇上天大的事,都得显得临危不乱、遇事不慌、四平八稳、一步三摇总之是得冠冕堂皇,这才显得有地位、有身价。
  还有人问了:刘通不是好好的么?怎么这么快说死就死了?
  这话,您是问对了,我老瞎子也正想给大家细说一下原委。
  其实事情很简单,三个月前,刘通他从黑白阿汉口中得知昭武被害的消息,失子心痛,刘通他开始茶饭不香,到后来竟一病不起。
  昭文得知,忙从宫中请了最好的御医前来诊治。
  这御医替刘通把了脉,说道:“刘大人心经瘀阻,气脉不和,乃属劳心内乱之象,须得调养一时,便可无事。”
  昭文一听,也认为是父亲伤心过度所致,等过了这阵子自然就会好的,所以他特意嘱咐家人,要多给父亲调剂营养,悉心照料。
  可那时候谁也不知道,刘通得的是冠心病,是心脏病的一种,这种病发作起来有时心口就会痛,家人们都以为大老爷心痛,那是思子心切,伤心所致,所以只顾劝慰、调剂茶饭,以为这样,大老爷就会逐渐好起来。
  现在说话,那时候不像现在,有各种的医疗仪器,而且也有比较先进的技术和手段,像心血管搭桥、支架等对于心血管疾病都有较好的疗效。可在那个年代,中医诊病靠的是四诊合参,以察脉象为主。御医说刘通心经瘀阻,拿现在话说就是冠状动脉梗塞症,血不养心,加之悲郁伤气,故而气脉不和,所以到后来刘通最终死于心衰气竭。
  有人说了:刘通当时的病就连御医都没看出来,你老瞎子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事巧了!前不久我有个老友刚刚过世,在此之前我老瞎子曾去医院探望过他,从医生那里打听得一些病情病历,这回正好都扣在了刘通的身上,也不知合适不合适?
  言归正传。话说昭文在大堂设下灵位,陈尸三天,大办丧事,其间也少不了朝中的文武官员来祭。因为刘通乃是前朝遗老,又与朝中的闵丞相连亲,所以这件事都惊动了皇上,光武帝刘秀亲赐白蟒袍为棺衣,以示尊重。
  就这样,昭文和闵丞相精心布置的剿匪计划就暂时搁浅。昭文因见父亲不在,刘府的大宅就无人支撑门户,于是就干脆将其解散,凡是亲属,统统都接到自己的宅院中来,其余的丫鬟佣人,有愿意走的,给她们发放银两,令其安生,无处投靠的,招入府中增其家用,惟独老家人周全,昭文将其视若尊长,派他做了府中的管家。
  这故事说到这,老家人周全如何就成了昭文府中的管家就有了着落,可这故事远还没有结束,因为这恶人习人寿不死,尖刀帮不除,我老瞎子也心有不甘!
  这一回咱再说说黑白阿汉。现在的黑白阿汉当然是暂居在了昭文的府中,这两位复仇心切,眼看刚一等到消息,又赶上刘老爷抱病而亡。昭文忙完了丧事,按照惯例还要守孝百日,等到了百日期满,这两个汉子实在坐不住了,便找到昭文,请求快些发兵,早日除掉尖刀帮,为昭武和白公公报仇。
  其实昭文的心里头比黑白阿汉还急呢!昭武是自己的亲兄弟,又正值英年,加之父亲也因为劳伤过度而暴死家中,昭文能不急吗?他恨不得现在就出兵剿了尖刀帮的老巢,连同平远镖局这个黑窝也一块端了。昭文一想:不行,如果不顾一切地冒然出手,不但可能会达不到目的,甚至还可能会得不偿失。所以他先好言相劝了黑白阿汉一番,之后又去找岳父闵丞相商量。
  闵丞相召来庞虎一问,庞虎说道:“据在下的暗探来报,现在距年关且近,尖刀帮的帮主已经放下大假,这些山贼们三三两两探亲的探亲,会友的会友,有的结伙出去打劫,剩下的也是无事到处闲逛,现在山寨之中已不剩几人了。”
  闵丞相一听愁眉道:“呃——这便如何是好?”
  庞虎又道:“据在下得知,这伙人过了正月便会重新召集起来,等到了那个时候,趁他们刚刚聚拢,人心涣散,正是出手之机。”
  闵丞相转过身又对昭文说道:“近来朝中事务繁忙,依老夫之见,还是等过了年关才好。”
  昭文一想:既然岳父大人已经开了口,而且现在下手也确实不是时机,所以只得将这一腔的怒恨压在了心头。
  说实话,昭文总算是渡过了一生中最难熬的一个年,他能不难熬吗?弟弟昭武的阴魂未远,老父亲又命丧黄泉。昭文在家中设了两个灵牌,右侧居上的,是父亲刘通的牌位,左侧靠下的,是弟弟昭武的。昭文日日上香祭灵,期盼着能够早日报得此仇,以了却这番心愿。
  话说转眼间便出了正月。这一日,昭文下了早朝,大轿进了府门落下轿来,他刚从轿中探出半个身子,一眼正瞧见黑白阿汉双双跪在轿前。
  昭文忙走出轿外问道:“二位壮士这是何意?”
  就听白阿汉蒋洞先头也不抬说道:“我们兄弟二位在此空耗官粮,无所事事,已无颜在此久居下去,今日轿前叩拜刘大人就此辞行。”
  昭文一听便知道白阿汉蒋洞先的话中之意,忙说道:“两位壮士稍安勿躁,今日早朝我已和岳父闵丞相约定,待吃罢了早餐,便过府共商剿匪之计。”
  这时,就听黑阿汉邢佚瓮声瓮气道:“我二人在此憋屈得心都堵得慌,哪里还吃得下饭?不如大人这就前去找闵丞相商议,等商议过了再吃饭不迟。”
  昭文知道这两位都是耿直的汉子,此刻他们一定心急如焚,便笑了笑说道:“本大人知道你两位已是急不可耐,这样吧!我这就带你两位一同去见闵丞相共商剿匪之计如何?”
  就见白阿汉蒋洞先磕了个头说道:“刘大人此言甚是,我兄弟二人正欲一瞻闵丞相威望!”
  昭文又退回到了轿内吩咐道:“给两位壮士备马,起轿打道丞相府!”
  就见黑白阿汉起身说道:“谢大人!我们兄弟二人不欲骑马,愿随行做个护轿之人。”
  话说一行人鸣锣开道,转眼间便来到了丞相府。昭文见了岳父,又急忙将黑白阿汉向闵丞相做了引荐。闵丞相一见这两位壮汉跪地也有七尺余高,便招呼二位起来说道:“两位英雄忠肝义胆,教老夫钦佩,这里没有外人,请二位英雄免礼。”
  之后,闵丞相又召来了庞虎和亲军的家将闵曾共商剿匪之策。最终决定:由闵曾率三千亲军即刻出发,前往元龙山,而庞虎所带的五位大内高手则迟一日出行。这主要是因为路途有远有近,而且闵曾所带的亲军人多,行动不便,最重要的一点是:两方面必须同时下手,免得打草惊蛇,万一走了消息,则可能会因此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闵曾急匆匆告辞而出,白阿汉蒋洞先冲着庞虎说道:“你们要去郅县清剿平远镖局,那边我们哥俩正好熟悉,愿充个马前,给你们带路。”
  庞虎看了白阿汉蒋洞先一眼,问道:“此去郅县,有几座山、几道岗?有几条岔路、又在哪里有棵凤梨树,你可知道?”
  蒋洞先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说道:“这……俺只认得路,这许多……却是不知。”
  这时,黑阿汉邢佚抢过话说道:“你这人可真是啰嗦,俺们只知道冤有主、债有由,尖刀帮欠俺多少颗人头,鬼门关前有个岔路口,对面有棵歪脖柳,吊死过张家的大黄狗,冤家无路人有路,冤仇相报终是有!”
  黑阿汉没头没脑地说了通令人似懂非懂的话,昭文心里明白,他这是急的,因为没什么正茬应对,便开始有些胡说八道。
  昭文于是帮腔道:“这两位壮士都是武林中人,且身怀绝技,我看此去清剿平远镖局,多两个人手便多一份把握。”
  庞虎又扭头看了看闵丞相,见闵丞相没什么反应,只得回过头对黑白阿汉说道:“明晚掌灯前在西城门外会齐,此后便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许说话。”
  黑阿汉一听应道:“说是,便是!只要是能让俺报得此仇,下辈子当哑巴都成。”
  书不繁叙。话说这一日,小路上出现了一个十几人的马队,他们打着平远镖局的旗号,直奔元龙山而来。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第二百一十一章 凭善念  盛隆刀下得苟命
  山上的喽喽兵远远看见平远镖局的旗号,忙下山来接,这领旗的人开口便道:“我们是习舵主派来的几个兄弟,习舵主因为最近发了点小财,不敢独吞,故而命我们来给帮主献礼。”
  这帮喽喽将这队人马引到了山寨,大家把驮马上的箱子一箱箱搬到了帮主的面前,帮主命人打开一看,立刻乐得心花怒放。原来,这些箱子里面装的满满当当都是崭新官银。帮主一高兴,哪还顾得上看看这些平远镖局的人自己都认不认得?他传令山寨,今晚要杀猪宰羊,以示庆贺。
  等到了晚上,整个山寨被灯笼火把照得屋明瓦亮,这些个山贼喝五吆六,开始大碗筛起酒来。
  就在不知不觉当中,一队身着民装的官兵早已将整个山寨围得水泄不通,就如同是布下了天罗地网,连一只耗子都休想钻过去。
  时值午夜,正当这些山贼喝得酩酊大醉,都在酣睡之机,潜伏在山寨里的十几个先军与山寨外的官兵里应外合,他们打开了寨门,又纵了一把火,官兵们借着火光,趁乱将整个山寨的匪徒清剿一空。
  火势很快就蔓延到了整个山寨,初春的元龙山,正是草枯枝干的时候,这一把火,不意间竟将整个大山引燃。起初人们只能看见隆隆的浓烟,如乌云蔽日,到后来突然霞光乍起,顷刻便映红了半边天,横空万丈,天鸟绝飞;十里之遥,百兽莫侵……
  再说庞虎和黑白阿汉这几个,他们在日落前如约会齐。庞虎走过来清点了一下人数,也不说话,然后大家就各自散去。
  有道是水流千条归大海!这些人虽然是各走各的路,可总归都是奔的一个方向。这一路上,黑白阿汉两人就飙开了马,一个赛一个,等跑到天蒙蒙亮,这才发现,自己早赶过了路,此时他们离郅县已去五百里之遥。
  等他们打马再赶回的郅县,已经是日上三竿。黑白阿汉两人赶了一夜的路,都觉得腹中饥饿,于是便找了家酒馆随意要了点东西,又顺便吃了碗酒。
  夕阳西下,一弯新月如镰刀般挂在天际,在这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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