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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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王- 第2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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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刀只是大人物的奴才,他做一万个决定、说一万句话,都不如大人物点点头或者摇摇头有用。

电话拨通后,大人物的嗓音略带沙哑,显然情绪非常低沉。他听出了我的声音,提高嗓音强颜欢笑:“风,你在楼上?我就在下面的车子里,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对于日本人厚颜无耻的明知故问,我除了无声地苦笑也就只有硬着头皮寒暄:“你们的特警人员态度太强悍了,几乎吓坏了我的朋友顾倾城小姐。是这样,她来北海道不过是为了取一架古琴,没有政治目的,也不会危害到贵国的国家安全、民族利益,能否给我点面子,高抬贵手?”

我们只隔楼上楼下的几十米距离,他偏偏装聋作哑,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鹰刀恼火地瞪着我:“风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这是在我们日本,如果你想玩英雄救美的游戏,当心把自己也玩进去!”他的武功并不见得比我高明,所以只是虚声恫吓。

我向他晃了晃手里的电话,示意他噤声。

“风,其实我很愿意帮你的忙,但古琴属于皇室的珍藏纪念品,又是藤迦的遗物,唉,我希望留住它,以后睹物思人,也算是一种寄托。如果你想拿来送给女朋友,我可以命人送同样的琴过来,随便你挑好了……”

我愣了约一秒钟,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顾倾城说古琴属于无价之宝,而大人物的话说明他并不明白琴的宝贵——对于古琴的研究,日本古乐器专家们的水平并不比顾知今低多少,难道他们就没发现这架琴有多名贵?”按照平常思路考虑,我会觉得顾倾城与大人物话里所指的,并非同一架琴。

顾倾城低声笑起来:“风先生,你的女朋友是谁?”

第221章 藤迦经受的第二次千年禁锢

我顾不得理会她的玩笑话,脑子里紧张地盘算着。

皇冠车的车门弹开,大人物缓缓地下车,仰起头向我挥动着手臂。表面上看,藤迦的去世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打击,仍然精神奕奕,衣着笔挺。

“风,答应我一个条件,琴是你的,我也不会动顾小姐一根头发,怎么样?”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满院都是杀气腾腾的枪口,已经是兵临城下,我似乎除了签订城下之盟,再无退路了。

我靠在窗子上,顾倾城也跟过来。

“什么条件?”我挥手向他还礼,同时不动声色地压低了声音:“顾小姐,要琴的话就听我安排,等一会儿下楼,把‘五湖’两个字涂抹掉,同时把报价降低一百倍——”这些话,几乎是凑在她耳边说的,能闻到她发梢上飘出来的动人清香。

她连续眨了眨眼睛,会心地一笑,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如果这架古琴在藤迦去世前后起了不同的变化,知情人只有我自己,所以我可以轻易掩盖这个过程。日本乐器市场上价格最昂贵的古琴也不过二十万美金,只有极力贬低“五湖”古琴的价值,才会让大人物不再看重它。

不管古琴里藏着什么秘密,我希望是自己的同族得到它,而不是白白丢在日本人手里。

大人物扬了扬浓眉:“下来谈吧,我想你一定会接受。”

神枪会的人与大亨都退缩在屋子里,绝不踏出屋门半步,大家都明白,大人物一到,寻福园外围几公里内,全部都是特别警察的精锐力量,轻举妄动的结果,只是自取灭亡,暴尸荒野。

我觉得最遗憾的是,四座瞭望塔并没有发出最明显的震慑力量,或许配备的武器仍旧级别太低,不足于与外来之敌抗衡。这也正是“强龙压不倒地头蛇”的道理,在日本人的地盘上,跟当地警察直接对抗就太不明智了。

“好吧,我马上下来。”我转身向楼梯走,鹰刀带着的人立刻分成前后两组,把我跟顾倾城夹在中间,一起走下楼梯。

大厅外阳光灿烂,两翼所有的门都紧闭着,不见一个闲人。我看到至少有三十几个经过伪装的镜头在角落里旋转着,这是反恐专家的成绩,屋里的人不必出门,就能监视院子里的一切。

大人物倒背着手,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风,你是聪明人,我的条件,想想就知道了,还有必要说吗?”

他自从接掌皇位以来,野心昭然若揭,一直追求的不过是“权力”二字,这一点,几乎所有的亚洲军事问题分析专家们都看得到。他要很多很多权力,国家的、东亚的、亚洲的甚至世界的,目前,他已经完成了“用胡萝卜攻占世界”的第一步骤,下一步,很可能就要与美国人一样,奉行“大棒”政策,重塑武力强国的形像了。

我盯着他因兴奋而突然涨红的脸,忽然觉得他的想法真是可笑之至——“我们只有一个地球,美国要称霸、俄罗斯要称霸、非洲小国要称霸、伊拉克要称霸,连东亚小国朝鲜、日本、南韩都要称霸,那么这个地球分成独立的多少份,才能满足这么多国家的需求呢?大人物的所作所为、所图所想,跟伊拉克的战争狂人有什么区别?”

“你想要‘日神之怒’?难道真的以为,我能进入海底取那颗宝石上来?”我轻轻松松地笑起来。到目前为止,进入海底还是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但我也很想进去,虽然与大亨的期许目标略有不同,却是殊途同归。

“对,你一定能。”大人物非常肯定。

在他的高度信任下,我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索性坦然承认:“对,我能,只是当前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让顾小姐带着古琴离开日本。古琴换宝石,这桩生意,你更划算一些,对不对?”

大人物向顾倾城看了一眼,眼底深处突然亮了起来,男人往往在看到自己感兴趣的女孩子时才会有这种表现。其实顾倾城是个不会令人“惊艳”但却非常“耐看”的女孩子,我只跟她有短暂的接触之后,便意识到了这一点。

“顾小姐,关于这架古琴,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大人物没有为特警们凶神恶煞一样的突然冒犯道歉,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充满了主人家的热情。五十岁左右的成功男人,或许都会像大人物、大亨一样,对年轻而富有韵味的女孩子动心,但我很明白,他们的举动如同划着火柴去燃烧鹅卵石一样,空劳心神而已。

对于大人物的殷勤,顾倾城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如果阁下能把这群不懂礼貌的蛮牛先轰出去,我的确很乐意发表一下对古琴的看法,但现在实在没兴趣——如果不是风先生及时出手,现在我的手腕应该已经伤在他们的狼牙手铐下了。”

顾倾城不会是那种见了大人物就自卑得骨软筋酥的下贱女孩子,这一点,让我感到一丝窃窃的喜悦。

刚刚被我丢下来的那名特警已经被同伴救起,但腿脚受伤不轻,自己为日本国民效命的历史大概就到此为止了。如果单纯的双方交手,或许我不会出手过重,总得给对方留条退路,但他不该使用日本人的“国骂”。几乎所有的中国人,对这句“八嘎”具有天生的过敏性,往往因此而冲动得大打出手。

大人物吃了闭门羹,笑容凝结在脸上,回头向鹰刀使了个眼色——

鹰刀打了声呼哨,这群特警马上集结成队,迅速登上警车,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别墅。

这只是一场日本人的“示威行动”,表面是针对神枪会,实际上是大人物对我的一次“逼宫”行动。可惜,他永远都无法明白,此时我比任何人更渴望深入海底,一探究竟,对于他的要求,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顾倾城忽然摇头长叹:“贵国的特警部队虽然号称是国家的铜墙铁壁、中兴力量,但作战素质、人文修养,实在糟糕得让人哑然失笑。风先生,你以为呢?”

我耸耸肩膀,刚刚在二楼客厅里时,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打倒那四名特警。鹰刀是大人物贴身保镖中的最出名的,但我也有超过一半的把握在枪法、搏击、冷兵器格斗上胜过他,并且若是在生死搏斗的前提下,他不可能在我手上活过十招。

“对,或许日本的特警部队应该继续向美国盟友学习,起码也要达到海军陆战队人员的中等水准,否则怎么保护我们敬爱的日本国民?”我应和着顾倾城的话——

“哈,对了,贵国的自卑恐怖,还表现在怪兽满天飞的娱乐专题中。或者国民们并不担心未来的安全问题,因为有非常强悍的奥特曼在保卫着这片美丽的海上乐园?”顾倾城不愿放过这个讽刺日本人的话题,但我已经及时闭嘴,不想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在我们两个的一唱一和下,大人物居然能再一次保持微笑:“两位的衷心建议,我会转交安全防卫厅,日本警察一定能保卫日本,而且会推而广之,保卫环太平洋地区的和平宁静。”

他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一张白色的卡片,谦逊地双手递到顾倾城手上:“顾小姐,带我的这张私人名片,可以在海关通行无阻,祝你一路平安。”

日本人的“多礼”和“隐忍”,是大和民族品质的闪光点,等到大人物上了车子,驶离别墅,我跟顾倾城对视着,衷心钦佩大人物在这两项功夫上的修养。

卡片中心上印着一朵怒放的金色菊花,右上角是一面缩小了的日本太阳旗,一个字都没有。顾倾城将卡片捏在手里,迎着风“噗噗”地弹了两指,略带遗憾地问:“风先生,可惜我得急着回港岛去,不能亲眼目睹你潜水寻宝的盛况。关于‘日神之怒’的传说,我听过很多,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版本早就过百,不知你将循着那一种版本着手?”

她皱起了眉,把卡片放进皮包里。

晚冬早春的暮色来得极为迅速,仿佛一下子便罩下来了。路灯还没亮,我跟顾倾城的关系因为暮霭围绕的原因,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如何着手?我还没有特别完善的计划。”在她面前,我不想坦呈太多。

她指向大人物绝尘而去的方向,推了推眼镜,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日本人的孤岛文化作祟,是绝不可能容许其他亚洲人插足进来分一杯羹的。在这里,外来文化除了被分崩离析地同化,就是‘顺者昌逆者亡’地消失。所以,我觉得,与他们合作,比与虎谋皮更难处理。”

顾倾城对日本人的看法,与我不谋而合。取得“日神之怒”前,大人物或许会对我有求必应,慷慨大方,等到我失去利用价值时,脸色变化可想而知。

她皮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们先去看看古琴吧,其实在你提醒之前,我便做了外表字迹上的处理,只是我有一点小小的困惑……”她只听来电铃声,并没有及时取出电话来看。

琴在右翼的最后一个房间里,门紧锁着。她取出钥匙开门时,脸上流露出来的疑惑更是加深了:“风先生,不知你有没有感觉,这琴上带着一种极其幽深的怨气?”

我摸摸下巴,反问:“是琴?还是房子?”

“九头鸟挣命”的格局,往往会在人的思想里不知不觉添加一部分紧张压抑的气氛,我以为她的感受会是来自别墅的影响。

锁芯发出“咔嗒、咔嗒”两声响,应手而开,一股淡淡的潮气扑面而来。不必解释,我也明白,文物古董的保存,只有赋予适当的温度与湿度环境,才能恰到好处地延长它们的寿命,不褪色也不朽化。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正中的一张蒙着红色天鹅绒的桌子上,摆着那架琴。

“我已经放松了所有的弦轴,让琴弦也得到休息,要知道,没了它们,将来就发不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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