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宴无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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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宴无好宴-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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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来了。放心,她毫发无伤,脑子也很清楚,她自己提出要回家,我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她就能到了。”司徒雷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高竞站在那里听他说完这句话,马上转身出了门。他去拿大衣
“谢谢你。”郑恒松很平静地低头喝了口葡萄酒。
“不用谢。”司徒雷笑着别过头来问莫兰,“莫小姐,还吃得惯吗?我看你吃得很少。”
莫兰知道自己应该恨眼前的这个人,但她现在还是抑制不住地笑了。
“可以给我一杯葡萄酒吗?”她问道。
“当然可以。”司徒雷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惊喜。
20分钟后,司徒雷站在窗前看见莫兰急匆匆走出大门直奔高竞的车,很破很旧的桑塔纳,估计5万元就能买下它。她的速度如此之快,连看上去是运动健将的高竞都被远远甩在了后面。看来她真的很兴奋。他眼前闪过刚刚在餐桌上,她喝过葡萄酒后的模样,脸红扑扑的,眼睛半开半张,她显然不太会喝酒,不过,他倒是喜欢这样文静的女孩。他真的看腻了会抽烟打牌大口喝酒的时髦女人。
这时,意外发生了,就在她扑向高竞那辆破车的一刹那,一辆自行车从她面前飞快地穿过,她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倒在地。
“啊,会撒谎的美女摔跤了。”云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笑了笑道:“美女不见得,不过,她算聪明的。”他评价道。
“哥,你要求太高,其实她已经很漂亮了。”
他看见高竞从身后把她扶了起来,她抓起地上的包,也不拍拍身上的灰尘,便冲到了他的车前,迫不及待地去拉那车门,结果,车门显然是锁着。
“那个是她男朋友吗?”云康好奇地问道。
“我想他们至少认识。”
高竞打开车门时,不知说了什么,她回身搂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亲了一下他的脸,然后首先跳上了车。
“哈哈,我看不止。”云康道。
“也许吧。”他离开窗边,走回到书桌前,弯下身子把手伸进书桌下面的废纸篓,他翻了一会儿才抓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那是一张短发美女当街吃烧烤的照片,他把它摊平了,丢进了自己的抽屉。
“哥,他们都走了。那个姓郑的是打的士走的。”云康仍然站在窗前。
他笑了笑,郑恒松为了防他,现在连车都不开了。他想起刚刚在餐桌上,郑恒松在他耳边说的话。
“我只要一张案发时群众利益酒吧的原始地形图。”
“可以,我明天就给你。不过……我要你把纵火犯和高原还给我。”他答道。
他不知道郑恒松到底从这两个人身上挖到了什么,但是能把他们要回来,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坏处。
“你要保证他们健康地活着。”郑恒松说。
“没问题。对了,我还要我的大衣。可以吗?”
郑恒松向他伸出了手。
他很高兴碰到一个聪明人。深水虾应该很清楚,即便不把人还给他,这些人的证供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的背后不是一个小土丘,而是一座大山。压下来,别说是郑恒松,连他的上司都可能被压死。所以,对郑恒松来说,妥协才是明智之举。


宴无好宴 10、一桩喜事
“高竞,你今天怎么盯着司徒雷问个不停啊,你不知道乔纳还在他手里吗?”车行20分钟后,莫兰终于忍不住数落起高竞来,她实在无法理解他的行为,按理说,他破了那么多案子,也不算笨哪,难道就看不出当时的形势?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瞧他看你那个眼光,好像你是块烤羊肉!”高竞恨恨地说。
人家在说东,你却在说西。现在谈的不是司徒雷对我怎么样,而是你为什么非要在那样的场合说那么不合适的话!
“他本来就不是好人!眼光贼溜溜很正常。”莫兰的口气不知不觉变得严厉起来,“可你盯着他不放干什么?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不知道乔纳还在他手里吗,你……”
莫兰还想说下去,高竞却大声打断了她。
“他杀了乔纳对他有什么好处?虽然他跟郑恒松是敌人,但到目前为止,他们之间没有正面冲突过,他们唯一的矛盾就是李耀明的死。但是,李耀明不是被司徒雷亲手杀死的,当然司徒雷也脱不了干系,但他肯定不在现场,现场也没有他的人,除了那个内奸之外。所以,他们之间没什么特别的矛盾,在这种情况下,他动乔纳没任何意义,我可以肯定,他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乔纳在郑恒松心里的分量,或许还想吓唬他一下!”
“这只是你的猜想,你怎么能肯定他一定会放了乔纳?如果你得罪了他,他很可能……”
“你以为司徒雷跟郑恒松是两个女人在菜场吵架吗?”高竞没好气地回头横了她一眼,“他们不会因为对方说了句过头话就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做法的。他们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尤其以司徒雷现在的身份,除非万不得已,他不会去动一个可能会给他带来无尽麻烦的人。他杀了乔纳,郑恒松会放过他吗?他可不想打破他跟郑恒松之间的平衡!说白了,莫兰,今天我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不会动乔纳的,他总会放了她。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莫兰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她生气地说:“我知道了,如果我被抓了,你也会以这种超级恶劣的态度跟绑架我的人说话!你的态度至少可以告诉对方,你不在乎我的生死,也许这是一种有用的方法!”
“莫兰,如果你被抓了,我会找到你的,就像今天一样!我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任何人!我会把他逼到死角,让他无路可逃,然后让他死得很难看!”他坚定地说。
莫兰哭笑不得,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夸他,最后她只能选择了沉默。
隔了一会儿,高竞道:
“还记得你要我查的东西吗?一个给你打电话的男人,你说他可能是个电脑高手,还养了一只猫,叫芭比。”高竞两眼望着前方。
“是啊,查得怎么样了?”她忙问。
“我没查到。”
莫兰顿时泄了气。
“那你想说什么呀?”她道。
“但是我相信你说的话。我相信司徒雷身边有一个电脑高手。”
“哦?”
“我想查群众利益酒吧的资料,结果发现在警方的电脑档案里,资料全被篡改了,除了地址对不上外,照片也换了。现在的那张,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照片,看上去像个咖啡馆。本来群众利益酒吧作为重要的犯罪现场,电脑里应该有大量照片和说明文字,但现在照片被换了,文字也被改了,那就是说……有人曾经进入过警方的电脑系统。”
“如果是这样,那他不会仅篡改一份档案,一定还有别的!”莫兰猜测道。
“我也这么认为,按理说,我还得去调阅纸质档案,两相作对比,但那些档案实在是太多了,我分不开身,我下面的人也都派出去了。”
“你说郑恒松的办公室里有将近两米的案卷。只要在那里面查不就行了?”
“这些我的人都查过了,早上刚刚得到消息,这些全都没问题,电脑资料完整,跟纸质资料都能对得上。”
“那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恢复数据了。”莫兰说。
“嗯,我已经找来一个电脑专家,她答应尽快帮我恢复被删除的资料。”高竞说到这里笑了笑,“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乔纳赤脚站在门口,看见郑恒松匆匆朝她走来,她刚想说话,他就一把将她拥在怀里。
“你好吗?”他哑着声音问道。
“我好个屁啊。”她轻声答,随后推开他,低头指指自己的脚,“你看,我是光着脚丫子从郊区的一个烂厕所里回来的。回来的路上,我又冷又饿,小便又急,嗯嗯,后来,在门口的高级厕所解决了,我还问那两个送我回来的家伙借了1元5角,我平生第一次为了上厕所而借钱。唉,莫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又没带钥匙……”她还想继续诉苦,抬头忽见他眼睛里满是血丝,不由地担心起来,“你怎么啦,昨晚整夜没睡是不是?”
“乔纳,你知不知道,你被司徒雷的人绑架了!”他心痛地说。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羊毛拉链衫,戴了顶帽子,跟往常一样,帅得要死。
“我猜到了。在回来的路上,我把昨晚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就想明白了。我没看那条短信后面的手机号。”她耸耸肩,“今天我饿了,没精神打架,所以听说是司徒雷的人送我回来的,我都没动手。按理说,应该拉他们去吃屎。那个厕所实在太臭了!”
郑恒松笑起来,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
“我要跟你说两件事。”他道。
“什么事?”
“第一件事。你爸找到了,在A区中心医院。他的手被切断了。”郑恒松说得很简短。
我爸?!乔纳瞪大了眼睛。“你说谁?”她问。“你爸。”
“我爸?”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乔永波?”她又问了一遍。
“是的。”
“有没有查过他的身份证,会不会同名同姓?”
“就是他。”
“妈的!你不会告诉我说,他的手也是司徒雷的杰作吧。”
“当然是他。”郑恒松平静地说,“他们绑架了他,切了他的左手,目的是威胁和恐吓。当然也可能是想给我点教训,谁叫我这么好心为他找到了妈呢,哈哈。”他的目光转向别处,兀自笑起来。
“奶奶的,司徒雷真是个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乔纳大声说。
“大英雄?”这下他有点不懂了。
“不仅是大英雄,还是大好人。哼!乔永波也有今天!活该!”
“呃,亲爱的,乔永波怎么说也是……”
“他只不过提供了一个精子罢了!”乔纳打断了他的话。
他愣了一下,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说:“就是因为他提供了那个可贵的东西,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你,亲爱的,他是你的父亲,亲生父亲,这你无法否认。再说婚姻破裂,不能只怪其中一方,夫妻的事,外人是不知道内情的。我想你妈也不会什么都告诉你。”
乔纳觉得自己的胸腔里有个火盆,而他正好丢了烟头进去,火忽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我怎么不知道?!他跟我们弄堂的一个贱女人勾三搭四,后来就干脆住到一起了。为了跟我妈离婚,他到处说我妈的坏话,说我妈克扣他的钱,仗着自己家境好,看不起他,说他为我妈牺牲了一切。妈的!就光他牺牲了?我妈没牺牲吗?我妈就为了他这个破男人,跟我外公外婆断绝了关系,我外公外婆到死都不认我妈呢!”乔纳越说越气,“他还经常半夜打电话来骚扰我妈,有一次,还被我看见他打了我妈一个耳光!!我妈快死的时候,想最后看他一眼,让我去叫他,他跟一个女人在家里吃晚饭,当我是死人,理都不理我。我那时还求他,说我妈快死了,你就去看她一眼吧。你猜那个混蛋怎么说?死都死了,还看我干什么?这不是故意想咒我嘛!那个女人更好,她说,追悼会不要请我们,我们工作很忙的。我当时气不过,走到他们饭桌边,就把那碗汤倒扣在这个女人的头上,烫得她哇哇乱叫,我爸当场给了我一个耳光。我永远记得这件事。我妈后来就是带着满腔遗憾走的。”
“你爸爸的确不是个东西!”他勾住她的肩膀说,“你当时不认识我,要是认识我,就来找我,我拿我爸的猎枪吓唬他。”
他的这句话让她的心情好了一些。
“那是6年前,我快结婚那年。如果你给我把枪,我很可能会一枪毙了这对狗男女!”她朝他身上靠了靠,觉得暖和点了,“怎么?难道他现在手掉了,也要我负担吗?凭什么!为什么不找他老婆?”
“他离婚了,儿子也死了。”
“哦,他运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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