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早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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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早属-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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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

连忙摇头。

顾西凝视着她,眼眸漆黑,闪烁着她所陌生的温柔。他忽然拉着她站起来,叫道:“司机先生,麻烦停下车。”

五秒钟后,公车慢慢离开,将两人留在了路边。

“没能让你的爬山,不会怨我吧?”

萧卿卿抬眉目视他,“为什么?”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她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果然,顾西笑了,低低的那种笑声,她原来最是讨厌。每当他这样笑时,就表示他又找到可以逗乐的对象了。

于是她低下头,等着奚落来临。

谁知道顾西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真是没有默契啊。”拉了她的手,缓缓前行。

呃?怎么是这个反应?萧卿卿有些迷惑地看着他,留意到自始至终,他们的都就没有分开过。

这条路又长又静,偶尔有车慢慢开过,除此之外,便只有水流声和鞋子踩在落叶上发出的脆裂声。这样单独的两个人,这样静谧的一方天空,算不算是约会呢?

“我们这样走不回市区的。”萧卿卿二度开口,又后悔自己说了句傻话。

顾西笑笑,“我知道。”

“你要带我去哪?”既然已经显得很傻了,干脆傻到底好了。她不喜欢这样不明不白,即使是和——他在一起。

顾西停下来,目光流转间,如宝石一样璀璨艳丽。萧卿卿心中一颤,全身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好奇怪,她以前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顾西的眼睛会勾魂?

“还有什么问题吗?一次全问出来吧。”

“真的都可以问?”

“你问。”

萧卿卿的视线开始四下游走,“我没想到今天你也会来,因为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喜欢汪寒,和他一起玩应该不会很愉快吧?而且你这样扔下藤静拉着我离开她会不会生气?你都是这样不考虑女朋友的感受自顾自地行事吗?”

“还有吗?”顾西的表情有点高深莫测。

“还有……你为什么要带我下山?虽然那天我心清最不好时你陪了我,还送我回家,但是我们之间还不是很熟的,你这样拉着我的手,弄得我们好像关系很好似的,你不觉得——”她的声音突然而止。

顾西搂住她的腰,温柔地吞掉了她的话语和思维。

他的吻像带着酥酥麻麻的电流,从唇上流到心脏,又从心脏蔓延到全身,这样的细密温暖,令萧卿卿不想拒绝,也不想停止。

上一次和这一次,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上一次他吻她,也是这样的突兀和来不及反抗,然而那次是脑袋里空白一片,身躯僵硬,整个人是被“吓”住,巨大的恐惧让她在那次很没出息地哭了起来,以至于完全破坏了那种亲密气氛。但是这次,她只觉得悸颤。身体里的某根神经被拨动,即紧张又渴望,还带了一点点的陶醉。

“我、我不能呼吸了……”脑袋后仰,拉出些许距离,而身体却更靠近,因为她双腿发软,只能依附着他才能站住。

顾西静静地抱着她,等待她气息平息。

“你这样做会让我误会的。”当萧卿卿发现能够再度说话时,她选择继续说傻话。

“误会什么?”

“误会你其实一直暗恋我,但又不敢说出来,于是表面上还要拉着藤静来蹚浑水,假装自己已经心有所属。看见汪寒在追我,你很不高兴,所以吃醋,一气之下强行把我抢走。你想让我这样误会吗?”

“哈!自恋的Odile。”顾西再次低低地笑,令她觉得自己又被耍了,心情正往下猛沉时,听他接着说道,“不过你的误会都是真的……”

最后一个音节呢喃着消失在她唇上,仍是十分的轻柔,使隐秘的碰触开始变得自然和谐。

萧卿卿睁着眼睛,从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那么浓的两两相依,仿佛会就此纠缠一辈子。于是她闭上眼睛,安心,安然,安定。

第九章

一种感情的酝酿,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然而揭晓开,只是短短的一瞬。

萧卿卿跟着顾西第三次坐上202路公车,同样的最后一排,但情形不同了。

“这里的风景真美,你觉不觉得?那些叶子在风中翻飞着,凌乱又有规律,起起落落的,仿佛生命并没有终止在它们从树上落下来的那一刻,还在延续着,欢快而美丽。”刚才,这些感受只是她一个人的,放在心里默默地想,现在,则可以说出来,因为有人倾听,有人回答。

“你太少出门了。”顾西的反应是握紧了她的手。

“我小时候很乖的,但是和同学们的关系都很淡,后来变得那么泼辣,愿意靠近我的人就更少了。没有人陪着玩,去哪里都没有意思。”

“不要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基本上我认为,连夏叶璃那样的女孩子你都搞得定,不可能交不到其他朋友。”

萧卿卿笑出声来,“拜托,不要这样说夏,她除了单纯点外,没有其他缺点。”

“那张纸条是她写的吧?”

“什么纸条?”随即又明了,看他的脸色,难道他很在意?“是的,我当时也只是图一时痛快,没想到惹出后来这么多事。邓老师肯定被我气坏了,想到他明明非常生气又碍于老师形象不能发作的样子,真的觉得好有趣。”

“我不觉得有趣。”顾西冷哼一声,沉声说,“不希望下次再有这样的绯闻出现。”

原来他真的在意!萧卿卿偷偷地笑,然后一本正经地眨了眨眼睛说:“没办法啊,谁叫我是名人呢,一举一动备受瞩目。这话好像是当初某人自己说的,我应该没有重复错误吧?”

“Odile!”声音里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好奇,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不叫我卿卿、学妹,或者表妹,而非要叫我的英文名?”

“因为没有其他人这样叫。”

这个答案令她脸红,她闷闷地看了他一眼,垂下头去。

“怎么了?”

“有些不安。我们现在这样算是什么呢?”

顾西扬了扬眉毛,“你认为呢?”

“是早恋吗?爸爸和老师都不会喜欢。”

顾西沉吟了一下,“我想,他们之所以不喜欢的原因不是你早恋,而是你放任自己消沉吧。”

“怎么你也认为功课和成绩最重要?”啊,又问了一个蠢问题,如果他不认为重要,就不会一直都非要拿第一名了。

“当然不是。”顾西的回答出乎她的意外,“没有什么比理想更重要,但想用最实在快捷的途径实现理想,优秀的成绩必不可少。”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未来的目标所做的铺垫?”

“Odile,你的理想是什么?”

萧卿卿一怔。她的理想?小学三年级时写的作文在脑海中隐约浮现,科学家,那个词汇于她,已经非常遥远,而且沉重。

顾西微微一笑,将目光移到车外翻飞的落叶上,缓缓说道:“我从七岁时就给自己订下了理想,就是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律师。而我自当时就已经很清楚地明白,在那一行里我没有任何背景和资本,要想实现这个目标非常困难,所以我必须比别人更加刻苦,也更加出色。学校给了大家一个公平同等的起点,只要努力学习,就能获得对等的回报,而这种回报可以辅助我实现理想,所以我会做到最好。不放弃每个可以成功的机会,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你让我感觉野心勃勃。”

“野心勃勃?也许是吧。我和你不一样,Odile,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什么意思?”她是真的不明白。

顾西回头看她,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哀伤,“你像个生活在城堡里的小女孩,不会知道外面的骑士要经历多少风雨挫折才能劈断荆棘而进入城堡。”

“你想告诉我,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萧卿卿的口气变得有些尖锐。

顾西拉着她站起来,“司机先生,麻烦停下车。”

五秒钟后,公车慢慢地离开,将两人再度留在了路边。不过这次已在市区里,道路拥挤,人群熙攘,完全不类刚才的僻静幽美。

“做什么?”

“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顾西冲她眨眨眼睛,牵着她过马路,走上另一条路。

萧卿卿闷闷地走了一段路,忍不住说道:“我在生气。”

“我知道。”

“是你让我不高兴的。”

相比她的不悦,顾西好脾气得多,“这个我也知道。”

萧卿卿停住脚步,睁大了眼睛,“你知道?那么你就任我这样不高兴下去,也不想想办法哄我吗?”

“你希望我怎么哄你呢?”

“顾——西——”有没有搞错,好不容易彼此化解心结,结果才刚开始约会就吵架,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从前,难道她和他真的是八字不合?

“好了好了,别生气,马上就到了。”说话间,顾西带她走进一个菜市场,扑鼻而来的腥味让萧卿卿大皱眉头。

“我们要买菜?”

顾西没有回答,穿过菜场的那条泥泞小道,拐过三个弯,绕过横七竖八的自行车,最后停在一排简陋的危房前。

“这是什么地方?”

顾西拉着她上楼,“小心点。”

狭小的楼梯和过道上还摆满了杂物,几乎没有行走的空间,萧卿卿跟着顾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感觉自己像走在垃圾堆里。

好不容易走到三楼,顾西竟然从裤兜里取出一串钥匙,用其中一把打开了左边那家的门。

门一开,一股陈年尘土味迎面扑来,萧卿卿被呛到,咳嗽起来。

顾西走进去,熟门熟路地打开窗子通风。萧卿卿看着他,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这里是哪?”

不到四十平方米的小屋子,用书架隔成两半,书架是空的,仅有的几样家具也都罩上了防灰罩,看样子很久没人居住了。

“这是我家。”顾西拉开一块白布,下面是张沙发,灰蒙蒙的绿色,破损了很多地方,年代久远。

“你家?”不由她不惊讶,实在是没办法把这么破落简陋的屋子跟眼前这个意气风发气质卓越的他联系在一起。

“不相信?”早已料到她的反应,顾西显得很平静,“这张沙发是折叠式的,翻开来是一张小床,白天是沙发,给来访的客人们坐,晚上就摊开让我睡觉。”

他又扯掉一块防尘罩,“这是张万能桌,供我做作业、全家人吃饭,偶尔用来打打麻将,如果遇到特别高兴值得庆祝的事时,妈妈就在上面和面包饺子,我给她当下手,心里觉得很幸福。”

萧卿卿不禁伸出手去摸那张桌子,谁知她的手刚碰到桌面,“喀咋”一声,一条桌腿突然断了,整张桌子顿时倒了下来。

“我……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断掉,我只是想摸一下……”她结结巴巴,解释得语无伦次。

顾西微笑,带她离开危险地带,“和你没关系,那条桌腿修修补补了不下五次,早已脆弱不堪。你没受伤就好。”

“我没想到……我到现在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我在这样的环境里住了十多年?”

“说实话,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萧卿卿不好意思地低头说,“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你们,我只知道你姑姑是我爸爸公司里最红的模特,而你因为父母双亡所以跟着她。”

“我十岁时爸爸在工地里出了事故,被倒塌下来的脚手架砸到,不治身亡。其后我就一直跟妈妈两人相依为命,妈妈在前面的市场里摆了个小摊卖鸡蛋,因此从小到大,我惟一不缺吃的食物就是鸡蛋。我十四岁时小姑姑从乡下来找工作,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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