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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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娘子-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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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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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隋末,烽烟漫天,群雄起义,各霸一方。

在战鼓荡荡中,唯一让人津津乐道的,不是谁独领风骚,而是——北方有佳人,南方有才子,千里姻缘一线牵,蔚为美谈。

佳人姓公孙,单名一个雪字,人如其名,不仅肤白如雪,而且冰雪聪明。

天生丽质的公孙雪,出身书香世家,虽是娇滴滴的掌上明珠,但娇生却不惯养,自幼饱读圣贤书,举止高雅,仪态万千,人在深闺,足不出户,但美名远播,不远千里来提亲的王孙公子络绎不绝。

才子姓慕容,单名一个俊字,也是人如其名,俊眉朗目,才气横溢。

慕容家富可敌国,家族事业包罗万象,版图纵横大江南北,四海之内,广结善缘。

衔金汤匙出生的慕容俊,并未因此而自满,反而十年苦读,期望能在太平盛世来临后,参加科举考试,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一扫与生俱来的铜臭味。

公孙老爹原本官居侍郎,是个清廉好官,因不满隋帝荒淫无道,辞官退隐,正苦恼佳人应该花落谁家时,在一个偶然的机缘下,和来北方收帐的慕容老爹在茶楼相遇,两人相谈甚欢,结为亲家。

佳人和才子联姻,上自达官贵族,下至市井小民,莫不欣羡,唯独位于秦岭上的恶霸寨除外。

恶霸寨的寨主和副寨主是一对兄妹,对这桩郎才女貌的结合心生妒火、嗤之以鼻!兄长留了一脸大胡子,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妹妹面貌清秀,一心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兄妹俩心愿相同,决定来个半途抢婚,拆散佳人和才子,取而代之。

在一个下著倾盆大雨的黑夜里,花轿来到黄河边的客栈休息,一阵迷烟突然弥漫了整间客栈,佳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掉了包。

等到天亮之后,轿夫们个个欢天喜地的赶著扛轿过河,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陪嫁的奶娘似乎有点不一样。

同一时间,另一个花轿披星戴月,疾驰如电,赶往恶霸寨……

第一章

“公孙小姐,你别哭了。”头插红花的李嬷嬷安抚地说。

“我何止想哭而已,我是想死!”公孙雪颤抖著身子,声泪俱下。

“小声一点,万一让人听到,那可就糟了。”李嬷嬷压低声音,暗示隔墙有耳。

“最好让人听到,一刀往我脖子上抹。”公孙雪哭哑嗓子,寻死决心不变。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李嬷嬷出口成章,好言相劝。

公孙雪哽咽喟叹。“要不是奶娘被捉去当人质,我早就咬舌自尽了。”

李嬷嬷不忍见她轻生,脑海突地灵光一闪。“想要逃出生天,也不是没有法子。”

“李嬷嬷,你有什么好法子?”公孙雪有如乌云蔽日的眸中,透出一丝光芒。

一路上翻山越岭,颠颠簸簸,根本不像通往南方的路径,她察觉有异,掀开盖头巾奇+shu网收集整理,撩高竹帘,却看见陌生的荒野,心下一惊,随即又看见奶娘被缚手绑脚,心里更是害怕不已,整个人顿时陷入恍惚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知道自己落入虎口,她实在很想一死了之,可是她的牵绊太多,一下想到爹娘只有她这么一颗掌上明珠,一下想到奶娘因她而受苦受难,让她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直到花轿被抬入恶霸寨,看到寨名的她才知道自己从此将生不如死……

从李嬷嬷口中得知,掳走她的人名叫秦剑飞,是恶霸寨的寨主,目的是要娶她为妻。

一想到秦剑飞脸上那把黑黝黝的大胡子,就令人作呕,到现在她还想吐,她死也不愿做寨主夫人。

至于他的眼睛和鼻子,甚至是身材,她根本就懒得多看一眼,她只记得在被迫拜天地的时候,她让头巾落地,拒绝拜堂,还来不及指责他不要脸,从四面八方涌来如雷的掌声瞬间淹没了她的愤怒。

恭喜寨主!贺喜寨主!——她的耳中不断充斥著回音。

浑浑噩噩中,她被李嬷嬷半推半拉的带进新房,屏息以待。

一开始,她对李嬷嬷怀有敌意,因为她直觉在恶霸寨里没一个好人!但是李嬷嬷的声音温柔婉约,带著善意,逐渐冲淡她的敌意和哀愁,并听著李嬷嬷娓娓道出她的过去……

由于夫君死于战乱,李嬷嬷只好带著不满十岁的儿子四处避难,却不小心误入恶霸寨。

当时的寨主是现任寨主的养父,以打劫过路来往的商队为生,行为虽然不光明磊落,却不失为男子汉,不但没为难他们母子,还给他们屋舍和一窝鸡,庇护他们的安全。

整个恶霸寨其实并不如寨名这么凶狠,这里全是饱受战火波及、流离失所的苦命人;有人不远千里来投靠,有人像李嬷嬷这样误闯,最后都在两任寨主高超的武艺保护下,在此落地生根,远离外面纷纷扰扰的局势。

但公孙雪并不想委曲求全,她一心一意想著才子。

才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在她的想像中,痢痢头都比大胡子好!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是温文儒雅的才子,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

现在就算才子赶来英雄救美,恐怕为时已晚……一阵感伤的云朵笼罩心儿。

“其实,寨主是个好人——”

“我恨他!我讨厌他!”李嬷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公孙雪忿忿地打断。

李嬷嬷示意她做深呼吸。“你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

“不管你要说什么,你最好别指望我会委曲求全。”公孙雪指出。

“我的意思是,寨主还算是个君子,他不会强人所难。”李嬷嬷强调。

“哼!”公孙雪嗤之以鼻。“他已经强人所难了,抢亲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是副寨主,也就是寨主妹妹出的主意。”李嬷嬷极力澄清。

“她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婚事?”公孙雪百思不解。

“一言难尽,总之她喜欢才子。”李嬷嬷说。

公孙雪皱著眉头。“好吧,先不管她,快说出你的法子。”

李嬷嬷意有所指地说:“让自己变成呆呆娘子。”

“怎么个呆呆法?”公孙雪脑海一片混沌。

“装疯卖傻……”李嬷嬷边说边注意著她脸部的表情变化。

根据李嬷嬷的献计,装疯是针对秦剑飞,卖傻是在其他人面前,这对饱读圣贤书和向来举止高雅的她来说,无异是个高难度的挑战。

她陷入考虑,脸上有挣扎的表情。

要她成天披头散发,要她口出秽言,还要她做出有违礼教的不雅行为,不但有辱佳人的美名,更是有辱书香世家的门风,但这却是保住名节的最好方法,真教她好生为难。

可是就算她守身如玉,别人也未必相信她,更何况才子搞不好已经跟那个副寨主生米煮成熟饭了……一想到这,眼前陡地一阵黑,只觉得天旋地转,地板仿佛裂了一个大洞,整个人坠入无底深渊。

算了,不管才子,不管别人,她要为自己奋战到底,她绝不容许那个粗俗不堪的大胡子碰她一丝一毫,光是用想的,她就无法忍受。

蓦地,门外涌来要闹洞房的吵杂声,逼得她只好赶紧点头。

“李嬷嬷,你快教我,现在该怎么做?”公孙雪吓得手足无措。

“赶快弄乱头发,然后到床上来撒泡尿。”李嬷嬷老神在在的指挥。

“什么?!我尿不出来!”公孙雪杏眼圆睁,一副被雷公劈到头的模样。

“这次……只好由老身代劳。”李嬷嬷跳到床上,拉高裙摆,亲自出马。

“什么味道那么臭?”秦剑飞眉头深锁,鼻翼歙动。

“寨主,是新娘子尿床。”李嬷嬷面有难色,但眼神坚定。

“好香!好香!”公孙雪坐在一滩尿渍的床旁,疯疯癫癫的拍手叫好。

秦剑飞眼睛一瞪,像两个铜铃“这是怎么回事?她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

“她好像吓坏了,依我看,她可能疯了。”李嬷嬷加重语气,显示所言不假。

秦剑飞愕然,但只有片刻的时间,他的眼神随即热烈地凝望著她。

虽然她的青丝乱得像路边的杂草,眼神呆若木鸡,不过如白雪的肌肤、如柳叶的黛眉、如山峰的鼻梁、如红菱的柔唇,让她简直有如一朵纤尘不染、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

他的唇边情不自禁地勾勒出一抹微笑。

自从好妹妹想出抢亲的主意,他不止一次在梦中想像过佳人的美貌,但她远比他想像的更清新脱俗、更赏心悦目,他觉得她不应该叫佳人,应该叫仙女才对!仙女下凡,投入他怀抱,他肯定是这世上最幸运的男人。

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他早已下定决心,要在洞房花烛夜大展身手。

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男人——那个叫才子的书生,是绝不可能有他这么强壮的体格!他有自信,过了今晚之后,她会忘了才子,乖乖的当押寨夫人,而且无时无刻不想著他两腿之间勇猛无比的传家宝。

“我倒觉得她比较可能是装的!”秦剑飞并没有上当。

“鬼呀!有鬼啊!”公孙雪声嘶力竭的尖叫,浑身瑟缩地抖颤著。

“哪里有鬼?”秦剑飞四下张望,眨著眼暗示不识趣的李嬷嬷快滚。

“连人和鬼都分不清,可见她病得不轻,需要医治。”李嬷嬷佯装视若无睹。

“我等不及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秦剑飞迫不及待地伸舌舔了舔干唇。

李嬷嬷质疑道:“寨主,你一向以英雄自诩,总不会想乘人之危吧?”

秦剑飞大言不惭地说:“李嬷嬷,你应该听过,英雄难过美人关。”

“欺侮弱女子,绝不是英雄的行为。”李嬷嬷义正辞严。

秦剑飞顿时面红耳赤。“那你还不快去叫杨老来!”

“是。”李嬷嬷逼不得已的告退。

太好了!赶快把房门反锁,把握伸出魔爪的机会。

秀色可餐,果然让人垂涎三尺,秦剑飞忍不住发出吸口水的咂声。

看著他色迷迷的样子,她心生厌恶,整张脸顿失血色,苍白如鬼魅。

这个李嬷嬷,竟然在紧要关头自个儿先脚底抹油跑了?!留下她一人,怎可能对付得了?该死!他居然不知羞耻,直接在她面前褪下刺眼的大红装,裸露更刺眼的上半身引她原本以为会看到满身是毛的怪物,幸好他胸口不像嘴边全是毛,但她一点也不觉得欣慰,反倒害怕极了……这个无赖大胡子摆明了要对她非礼!

“娘子……”秦剑飞以生平最温柔的声音呼唤道。

“鬼!鬼!鬼!”连续发出三声惊天动地的鬼吼鬼叫。

“娘子别怕,小生是人。”秦剑飞身手矫健地跳到床上。

公孙雪蜷缩在床尾,如老鼠般咬著被角。“鬼!你别靠近我!”

“你摸摸看,我的胸口烫得像火炉!”秦剑飞抓住纤手,硬拉向胸膛。

“鬼!会喷火的鬼啊!”公孙雪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不是鬼,我是你的心肝宝贝。”秦剑飞自以为这是最深情的甜言蜜语。

“我的心和肝怎么会掉出来?”公孙雪目光呆滞,疯言疯语以对。

“对了,我们应该先喝合卺酒。”秦剑飞想以酒替她压压惊。

公孙雪心一怔。“我不要喝!我知道你想毒死我。”

“来,我喂你喝。”秦剑飞啜饮一口酒,大胡子朝她逼近。

这个夭寿的大胡子,竟然想以酒灌醉她,好乘机上下其手?!哼!门儿都没有。

可是她手无缚鸡之力,跟力大无穷的他相比,无异是拿鸡蛋砸石头……千钧一发之际,响起了敲门声,她的心如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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