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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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老公-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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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隽难以平复的心情又被他的这句话给掀起浪潮,一股忧焚烧灼于心,那种无奈连笔墨言语都难以形容了。

可以想象,若是欣翰输了,等他登了报,岂不是在召告世人,在台湾的这个贾欣翰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到时候他肯定得面对佩陵仇视的目光。

“齐隽,你现在该明白我的痛苦了吧?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当时逞一时之快答应了他。麦克他本身的人脉又广,甚至与黑道都有牵扯,根本不是我惹得起的。”

他后悔不已地猛爬着头发,看来,在比赛前他已经无法维持像以往一样的开朗了。

“这么说我非帮你不可,就连后悔的余地也没有?”齐隽抬起眼睫,冷冷地凝视他,顿时空气沉窒不已……

“我……”欣翰点点头。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会好好善待佩陵吗?”齐隽深吸了一口气。

“你也知道我没什么心上人,更没有要好的女友,我一定会善待她的。”欣翰做了保证。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齐隽猛然站起,嘴角衔上一抹涩笑,踩着孤单的身影离开了欣翰的视线。

※※※

接下来的十天里,齐隽又回到以往的幽默体贴,每天一样准时上下班,和佩陵像新婚般亲密,对她又体贴又温柔。

佩陵身在其中,却无法感受到这份甜蜜,反而有一种不安定的感觉。

“佩陵,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就要到了,有没有什么愿望?”

晚饭后,他俩在附近小公散步,齐隽突如其来地一问。

佩陵一愣,惊讶道:“你记得?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我怎么可能忘了?这我俩的大日子。”齐隽在心底补了一句:而且是仅有的一次。

他故意说得潇洒,心底却沉重得像灌了铅。

算算时间,他离开贾府的日子愈来愈接近了,换言之,他和佩陵在一起的时光也所剩无几,他的心情更陷于沉重。

“我没意见,你说我们该怎么庆祝?”她总是这样,在他面前永远是温驯善解人意。

齐隽蹙起眉峰,睥睨着她。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慵懒的说道:“想不想再回味一下逛夜市的刺激?或是你我再去看一场午夜场电影也行。

佩陵的神经倏然抽紧,就连呼吸也困难了!她瞬间回头凝视他,颤着声,“你……你什么?”

她从来不曾和他去逛过夜市,更没看过午夜场,来到台湾那么久,她唯有和齐隽做过这两件事,难道他……

她惊退数步,直到背部抵住身后的椰子树,脑子才能再度运转。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齐隽!论长相、论模样他都不是,就连眼珠子的颜色也差个十万八千里。

他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你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什么?”齐隽仿若老僧入定般,睨着佩陵凝结的脸色。

“你……你到底是谁?”她勉强挤出这几个字,喉咙已干得发不出声音。

“我猜,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齐隽从她的脸上调回视线。

佩陵的俏脸立即颤抖起来,她倏然大声吼道:“你是欣翰对不对?告诉我,你明明就是欣翰——”

她完全乱了,椰子树梢发出的摩挲声只有助长她内心的恐慌,在这昏暗的夜色中,她本不知该向谁求救?

齐隽弯起俊美的笑眼,吐出的气息凝重寒低,“我不是。佩陵,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我不懂你在什么?”佩陵不知所措,只能装傻。

“你非得要我拿出证据才肯相信我?”齐隽抑郁低冷的声音漫开,突然低下头,取下嵌在眼球上的深褐色隐形眼镜。

当他再度始起头时,佩陵立即可从他清澈如海的蓝眸中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你真是齐隽?”她颠踬了一下,粉颊迅速刷白。

虽然她一直有这种荒谬的感觉,但始终不愿去探究真伪,如今,事实摆在她眼前,她不知如何是好?

“货真价实的齐隽。”他淡不可闻地一笑。

佩陵仍是摇头,指着他的脸,“可是,你的模样……”

“你忘了我是位整型外科医生?这种小小的把戏难不倒我。”他故意以轻松的语调说,清如深潭的双眸直锁住她无辜的大眼。

“那他在哪?我是指真正的贾欣翰。”

“当时,他有急事要办,得离开台湾一段日子,我答应顶替他一年。”齐隽刻意瞒下欣翰准备参加凯洛琳大赛的事。这事就等欣翰回到贾家再由他自己去交代吧!

她皱着眉,难以置信,“你骗我……如果他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坦白的告诉我和贾伯伯,何必要靠你顶替来做隐瞒——”

佩陵不相信就一件单纯的事,他们还需要以那么复杂的手段来欺瞒她,这其中一定还暗藏着她所不知道的真相。

“是他蓄意躲着我!”突地,她的脑海闪过当时欣翰对她爱理不理的模样。

“你太多心了。”齐隽蹙眉。

“我怎能不多心?整整一年,我不知道我丈夫的真实身份,甚至还——”

“甚至还被我玩弄了一年?”他替她说了。

佩陵哑了嗓子,委屈说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是你的妻子。”

齐隽冷冷一哼,抚过她尖锐的小下巴,“不再是了。真正的贾欣翰经回来了,我也该回到我的岗位上,从今以后,你我不再有关联。”

说话同时,他的目光拂掠过一抹教人无所适从的忧虑,看得佩陵好心痛。

“不!你不能丢下我,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她极度绝望悲鸣。

她的这份怯柔、这份无助,竟没来由地紧揪住齐隽的胃部,引来一阵翻搅!但他能做的只有忽略,让她顺理成章地投人欣翰的怀抱。

“你当切爱的人就是贾欣翰,他现在回来了,我把你还给他,难道也有错?”他说了一句最烂的理由。

一股浓得比不开的苦涩突然袭上佩陵的心口,轰的一声炸得她遍体鳞伤。

“难道我在你心里,什么也不是?”她心碎地问。

“当我把你交还到他手上后,就什么也不是了。”他冷着声,却不知道说出口后将自己伤得最重。

“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不要赶我走。”

佩陵慌了,如今她才猛然发觉,自己爱的人是他——齐隽。

当她得知原来与自己朝夕相处近一年的男人不是贾欣翰而是他时,她竟没有半点难过和痛楚,反而有一丝丝欣慰和喜悦。

然而,让她伤心的是他的驱离,他居然狠心地要将她赶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这种痛是无法言喻的,仿似一把火烧灼着她的心,让她再也没有生气。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齐隽因她的话而打了一记重颤,嗓音也变得粗嘎嘶哑。

“我……我说我爱你……我既已嫁给你就是你的人,你不可以这么绝情。”她悲泣地恳求他。

齐隽凝了脸,几秒钟过去了,他仍像呆了似地立在原地,没说出半个字。

他没听错吗?她……她爱他,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在他的印象里,她一直很怕“齐隽”,对他总是避之唯恐不及。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我爱你,你不能不要我!”

佩陵以为他没听见,又大声重复了一次,“我爱你”三个字顿时在这宁静的夜中变得特别响亮。

“你不爱我,这只是你的假像。”

齐隽摇摇头,她爱他又如何?为了欣翰,他也不能接受啊!

“你不相信?”佩陵委屈地问。

“你教我怎能相信?你说你爱的是齐隽,可是,这一年来,我的身份却是贾欣翰,你竟然能与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相处那么久,而且表现得那么幸福愉快,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何况他曾经问过她爱不爱欣翰,也从她口中得到了证实。

佩陵的神情蓦冷,泪已不知不觉地滑落,“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是直到刚刚才确定自己的心。其实,无论你是齐隽还是欣翰,我爱的都只是在这一年来陪伴我的男人,爱的是陪我去逛夜市、看午夜场的男人,难道你就不能信我一次?”

说着说着,她的低泣已变成了嚎啕,简直都快哭乱了齐隽的心。

“够了!”他猛地一吼,震住了佩陵的哭声,“我不要你的爱,你还是乖乖的给我回到欣输的身边。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若不是因为他的恳求,我才不屑娶你呢!”

他冷着声一字一字地说,仿若一道道冷鞭不只抽在佩陵身上也伤到自己的心。

“你……你的意思是……是你一点也不爱我?”一股抑制不住的悲哀令她泪眼盈眶。

她不信!若真是如此,那他这一年来为何要对她那么好?好得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若是演戏,他也未免演得太逼真了吧!

“没错,现在你明白了,也可以死心了吧!”

齐隽忧郁的眸子映着她的泪眼,吐出的话语字字都仿似揭开自己的疮疤,是那么的疼痛……

佩陵傻了似的瞪着他,一股直捣她心口的伤害让她如何忍受?

忽地,她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揪住他的衣襟,“不要……这辈子我跟定你了,你可知道在蜜月时,你在船上无意间救了一位老先生起,我就已经把你视为齐隽了。只是,我一直强迫自己把你当成欣翰,也不敢逼问你,就怕你曾突然从我眼前消失……”

佩陵的泪沾湿了他的前襟。她颤抖地继续说:“如果你现在仍是要走,我会很茫然……很无助……”

她抬头睇视他,瞳仁中充满了指控与脆弱。她不信他当真那么无情,若他对她没有一丝情意,为何他脸上会有这种难掩的痛楚?

“你……你这个女人!”他倏地低下头攫住她的红唇,冷静和自持完全被她的告白所颠覆。

这个吻仿若没有感情、没有爱意,但却如此的失控。此刻,深深埋在两人心坎间的是一种翻腾飞舞的烈焰、无言的情愫……

“爱我……隽……”

佩陵情不自禁地逐出吃语,而他像被什么击中般,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这是她头一次如此亲昵的喊他的中文名字,那吟哦声仿似干柴烈火般焚烧掉他所有的理想。

“别走——”佩陵紧抓住他准备离开她酥胸的大掌,以自己的胸部去抚弄着他厚实的掌心。

“不能在这儿。”他暗□地说。

“那我们回家。”佩陵眸光熠熠,语气充满了渴望。

在她单纯的观念里,如果齐隽今晚接受她,就表示不会再离开她,而她出不会被他舍弃了。

“不行,我们不可以在一起了。”齐隽下颔紧缩,冷硬地拒绝。

“你不要我了?你真的不再要我了……”佩陵的大眼微眨,彷似无底的深渊那般黑暗。

她凄楚的容颜毫不设防地牵动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心头微拧,但他不能软化。

“我……从来就没爱过你,要了你也是逼不得已的。试想,每晚有个女人睡在身旁,哪个男人能忍得住生理方面的冲动?”

他故意用残忍的语句刺伤她,也唯有让她恨他,他才有办法坚定自己的立场。

她的眉头紧蹙,他的话令她的鼻头发酸,语音也颤抖起来,“娶找对你而言是那么牵强?和我上床做爱也是生理需求?而你对我的好也是被逼的?”

“没错。”他绝情地扔出答案。

就在这一剎那,佩陵的泪水完全决堤,纷然碎落,像骤雨般不停泄下。

“这么说,我一直以来只是个烫手山芋,现在你可以说是如释重负了?”佩陵茫然地望着他,嗓音怪异地彷似夜莺的哭啼声。

他的蓝瞳闪了闪,咬牙点了点头。

“所以,我劝你,还是回到欣翰的怀抱吧!对我这种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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