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油饼 出鞘(正文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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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油饼 出鞘(正文完结+番外)-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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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状况对霍决来说其实是大好。

    一来可以将况照和那飞龙这两个野心勃勃的毒瘤从南疆拔出,二来羽然和望南府这两支外敌的加入,反倒令南疆各部空前团结,也让霍决这个南疆王更坐稳了位置。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一胜!

    这场胜利,霍决势在必得。

    席停云一打开门,就看到霍决提着酒壶坐在门口。

    “王爷?”

    “王爷?”

    第一声是席停云喊的,第二声是霍决反问的。

    席停云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蹲□,柔声道:“阿决。”

    霍决眼睛一亮,如明珠如明星如明月。他搂过席停云,吻住他的唇。

    席停云抱住他的脖子。

    两人吻得深入。

    许久,方停。

    霍决笑吟吟道:“这是不是说明,你的答案已经肯定了?”

    “不是。”

    霍决皱眉,却发现席停云正笑看自己,不由撇嘴角道:“那待如何?”

    席停云道:“你出征在即,还有心思想这些事?”

    “正因为出征在即,才想尽快定下来,以免战场分心。”他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你不跟我走?”

    席停云摇头。

    “因为方横斜?”霍决面色一沉。他不会忘记席停云曾说过多少关于方横斜的好话。

    席停云道:“我不想参与南疆纷争。”

    霍决依旧黑着脸。他是南疆王,可他的心上人却说不愿意参与南疆纷争,分明是将他们两人的世界分隔开来。

    席停云抓着他的手,慢慢地将脸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给我点时间。”

    霍决道:“只是这样?”

    “嗯。”

    “我是问……”霍决指着嘴角,“只是这样?”

    席停云还是点了点头。

    霍决突然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然后抓着席停云就往他的嘴里灌去。

    席停云被呛了一下,随即被他压在地上亲了个够。

    看着腻在自己身上不肯下来的霍决,席停云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地上凉。”

    霍决含着他的耳垂笑道:“那去床上。”

    席停云身体僵了僵。

    霍决想起他对床的排斥,忙道:“其实,地上也挺好,你要是冷,就让我在下面。”他翻了个身,将席停云抱在自己身上。

    席停云低着头,发丝从脸颊两边垂落下来,挡住了光,也挡住他脸上细微得几不可见的哀伤。

    “床上……可以的。”

    席停云声音刚落,霍决已经抱着他,单脚踢上门,快步蹦上床。

    床对席停云来说依旧能激发心底的恐惧。那是他最无助也最孤寂的时候,面对手掌生杀大权的九五之尊,他连一点点反抗的情绪都不敢表露,只能将自己当做一只待宰的羔羊,默默地忍受着即将发生的事。

    可眼前这个人并不是皇帝。

    他是霍决。

    和他有了最深的羁绊,最亲密的关系的人。

    他全神贯注地望着霍决的眼眸,只有这样,恐惧才会一点点地消逝。就像山洞那次,真正让他放开一切的并不是黑暗,而是那个抱着自己的人是自己想要的人。

    霍决注意到他的情绪,不断地亲吻着他,直到他身体完全放松下来。

    “我会很努力。”他轻轻地咬着席停云的嘴唇,“让你哪儿都不能去。”

    席停云抱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就像将洪水开了闸,极力克制的霍决再也忍不住,满腔的热情和对身|下之人的渴望顿时将他所有的理智淹没。

58、鸟伏兽穷(七)

    望南府与羽然同时发兵;南北夹击,南疆腹背受敌,再加上况照居中策应;庞小大、颜初一和平主各自为战,形势不容乐观。

    这些事霍决虽然不提,却不等于席停云不知。

    次日,霍决大清早就起身整装。

    席停云赖在床上装睡。

    临走前,霍决忍不住将他抓起来,狠狠地吻了个够。

    席停云半眯着眼睛看他。

    “等我回来。”霍决道。

    席停云摸了摸他的头发,“怎么不梳冲天辫了?”

    霍决神情得意又傲慢,“我已成家,是一家之主;天下还有何人可小觑我?”

    席停云的手顺着他的额头滑到面颊上,轻轻地抚摸了下,“天下本就无人敢小觑你。”

    霍决看着他慵懒的神色,恨不得将他再按倒一次,可惜杨雨稀非常准时地出现在了门口。“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平顶山,再一起回南疆。”

    席停云抿着唇,半晌没说话。

    杨雨稀开始在门口小声呼唤。

    霍决见席停云不说话,心里顿时有点急,抓住他的手掌微微缩紧,面色阴沉下来,“你不愿意?”他突然席停云那身被他昨夜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塞给他。

    席停云疑惑地望着他。

    “我们一起走。”霍决道。

    席停云叹气道:“多有不便。”

    霍决越发不高兴,“哪里不便?”

    “你要打望南府,我却是大内总管。我若出现在军营中,难免落人口实。”

    霍决眯起眼睛,“你不信我?”

    “我答应你。”席停云低头握住他的手,“等你回来。”

    霍决并不好糊弄,追问道:“然后呢?”

    “一起去平顶山,再一起回来……”席停云抬起头,脸上充满了对他规划的前景的向往,“然后留在南疆王府。”

    霍决补充道:“永远。”

    “嗯。”

    “嗯什么?”霍决对每个字都很执着。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昨晚缠绵得太厉害,席停云疲倦得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竟然对霍决言听计从,他如此问,他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永远。”

    霍决满意了,从怀里掏出玉扳指套在席停云的拇指上。

    席停云手微微一僵。

    “这玉扳指世上只此一对。我和你也是。”霍决手指在扳指上轻轻摩挲了两下,似乎要将自己对他的无穷依恋丢留下,直到杨雨稀忍不住再三催促才起身往外走。

    “阿决。”席停云突然唤道。

    霍决回头。

    “预祝旗开得胜。”

    霍决自信一笑道:“这是必然。”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席停云突然觉得自己见证了一个王者的成长。犹记得初见时,霍决一身少年傲气,锐芒四射,目中无人,而如今,他已经学会开始藏锋。

    他想起南疆王府世代相传的那把剑。

    哑声。

    默默无闻之后,一鸣惊人。

    霍决出征,赦僙随行,杨雨稀被留在后方支援。

    席停云照常起床洗漱。

    杨雨稀命人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直到他吃完早膳,才跑来问道:“席大人打算几时启程回王府?”

    席停云微笑道:“杨总管做主便可。”

    杨雨稀心里早就有了主意,问一问不过是显示尊重而已。果然,他听他如此回答,立刻道:“若是席大人无事,我们明日辰时出发如何?”

    席停云道:“甚好。”

    杨雨稀满意离去。

    席停云关上门,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瓶子,又拿来脸盆,开始对着脸涂涂抹抹。

    离开南疆,离开王府,离开霍决。

    那日他在冷水中冷静许久,心里便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那时候的决定,是带着怨悔。那时候的离开,是负伤。

    可如今……

    席停云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扳指,心中掠过一丝酸涩。

    无论霍决说的是真是假,他这一生都无遗憾。其实假的也好,这样他离开之后,霍决才能安安心心地做南疆王,心无挂碍。若是真的……那自己所做的一切更是值得。

    “军爷打哪儿来啊?”

    身后两桌子突然亲热地攀谈起来。

    席停云回头。

    一桌是行脚商,一桌是形容狼狈的士兵。

    士兵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哪儿?还能哪儿?不就是左林城呗!”

    他的同伴踢了踢他的脚,不欲他多说。可士兵全然没眼色,狠狠一脚跺了回去,“说说怎么了,庞小大都战死啦,谁管我们?”

    茶棚哗然。

    行脚商焦急道:“你说庞小大首领怎么了?”

    士兵大叫道:“死啦死啦,都给望南府打死了。”

    席停云心中也是一惊,不由打量起几个士兵来。只见他们灰头土脸,风尘仆仆,像是泥土上一路滚过来的。脸上有些细小的伤口,却不深。

    士兵见有了听众,谈性更高,嚷嚷道:“怎么打啊,望南府个个神兵,我们根本近身不得,刚靠近,身体就被弹开了。手想举起刀子,身体却一下子被定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像割麦子一样地收割人头。那情景,恐怖着哩!”

    行脚商质疑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士兵的同伴戏谑道:“装死呗。”

    茶棚里却没人笑得出来。

    庞小大战败,南疆屏障就被彻底打开,届时,整个南疆都会成为任望南府鱼肉。

    行脚商喝完茶,匆匆离开,方向正是来路,想来是要回家去另作安排。

    士兵们也很快告辞,那个喝酒喝得最多的被同伴搀扶着,有些跌跌撞撞。茶棚其他客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不屑。

    席停云掏出铜板放在桌上,施施然地走出茶棚,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

    走了大约数十丈,那个喝醉的士兵突然拔刀砍来。

    此人刀锋凌厉,绝非普通庸手。席停云身体微侧,一招空手夺白刃将刀从他手上抢来,反手架在他的脖子上,淡然道:“你们到底是谁?”

    其他几个士兵纷纷围上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席停云道:“你们不是南疆人。”

    被架住的士兵哈哈大笑道:“我们当然不是南疆人,再过不久,我们都要做望南府的狗啦。”

    席停云颔首道:“原来你是望南府的人。”

    士兵愣了下道:“胡说八道!”

    “你刚刚还承认得这么痛快,怎得一转眼又反悔?”

    “我虽然是逃兵,却没有被俘虏,当然不能算是望南府的人!”士兵顿了顿,用南疆土话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

    席停云也无所谓,等他骂痛快了才收起刀,道:“你的反应虽然不错,可是太沉不住气了。既然做了逃兵,便该贪生怕死,又怎么会这样勇敢无畏地顶撞持刀要杀你的人?”

    士兵怔住。

    席停云收起刀,猛然拎起他,几个起落跃入道旁的树丛里,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对着惊惶的士兵掏出一面令牌。

    士兵茫然地看着他。

    席停云道:“我来自皇宫大内。”

    士兵一脸震惊。南疆王住的地方叫王府,在庄朝,能称为皇宫的只有一个地方,就是大庄皇帝的住处。

    席停云道:“这么多年来,邢大人碌碌无为,坐视南疆王壮大,令皇上十分不满。要不是有方大人为邢大人作保,哼,邢大人此时只怕已经在押解进京的途中了。”

    士兵局促道:“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刚从望南府过来,邢大人说他已派出精兵在南疆散布谣言,撼动后方,拿下南疆指日可待。因此我过来查看查看,不想遇到了你们。”席停云指了指他被割了两条细痕的下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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