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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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入画-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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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的哀嚎惨叫,就又担心起心怡,扭头看着明慧问:“明慧。你说那些坏人是要找心怡姐姐的,我们走了,她一个人在那里,不会怎样吧?”
  明慧拉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给她打开头发,边梳边说:“王妃不要担心心怡姑娘,楼下那么闹,她能泰然处之,看得出她绝不是简单的女子。”
  莹儿对着镜子,辩解似的说:“那心怡姐姐也说素日就有人去闹,她兴许是见得多了呢。”
  明慧知道莹儿和心怡待了几天,对她有了好感,便不肯把她往坏处想。明慧作为无忧王安排在莹儿身边保护她的人,自然对一切可能对莹儿不利的状况都小心在意:那丫鬟肯定是和心怡说了前面有人闹事,心怡却不肯告诫莹儿;外面打斗惨叫一般女子早吓得花容失色了,而她却丝毫不为所动;若不是还没看出她有什么不利于王妃的举动,明慧几乎都要讯问她了。
  见莹儿有些不开心,明慧就和明媚使个眼色,自己劝了一句:“心怡姑娘也说,平日里那青楼的老板就会把人打发的,何况古老板不是已经把人也都赶走了嘛!”
  明媚接着就像被什么咬到一样,跳了起来,喊着:“说到那骚狐狸,他还弹了我一个爆栗,我的脑门现在还疼着,不行,我要报仇,王妃呀,你和我一起去吧,你让他老实待着,我好下手,不然我捉不住他。”给她一闹,莹儿心思一下就转到她这事上来,笑吟吟的说;“谁让你骂他。”三个人的话题就说到古月天身上来。
  无忧王到了前面店里,古月天看见他过来摆出一副古怪的表情。伙计赶紧的看座倒茶。无忧王坐到柜台里面,问:“这洛城是不是该热闹一下了?”古月天哭丧着脸,说:“我就是怕你要把这洛城闹翻天,才赶紧去把莹儿接回来,你还不舍弃呀!”无忧王就直瞅着他看,也不说话,古月天被看得浑身扭捏起来,然后摆着手说;“别看我,我就算输给你一年,在这洛城给你看铺子赚钱就是了,你也不必想着我去给你做打手!整天还被个小妮子骂骚狐狸,还骂我慢的像猪。我的天,小王爷,我九尾狐怎么就成骚狐狸了,你闻闻、你闻闻来。”
  正说着,古月天打了个喷嚏。喃喃的说;“谁在背后说我呀?”
  无忧王一下子大笑起来,“赌赢你多不容易,我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松的在这当掌柜。”
  古月天也蹦起来,跑进后院去呼天抢地了。
  肖天佑匆忙赶到齐瓷坊,进门还是慌慌张张,看看无忧王和店里的一应人等都好好的在照应生意,就一下停下来,问:“乐天呀,在风月楼打伤许将军的是你们齐瓷坊的人吧?”
  无忧王一脸的困惑,转头看着一个伙计,那伙计也是一脸的茫然。这时自知嘴拙的伙计听了,掉头就往外面走,剩下的伙计也都低头干活。正巧古月天看到有人来了,就赶忙进来,无忧王问道;“古老板,我上午去佑安寺的时候,店里没什么事吧,刚才肖大人来问是不是咱的人在外面打伤许将军,你知道吗?”
  古月天一听,一脸的严肃,对肖天佑说;“上午我去风月楼接少夫人回来,是有几个本地的泼皮撒野,打坏了少夫人的马车,我就骂了他们几句。本想着赔了咱的马车,我也就不用再劳烦少东家去找肖大人出面了。不曾想有个人不但不肯赔偿,仗着人高体壮还要打我。我就随手招架了几下。”说完,看着肖天佑,问:“大人问的是这件事吧,怎么,我们没找大人出头,那边倒想耍浑了?!”
  肖天佑听了,哦了一声,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说;“那就是了,刚才风月楼那边闹得厉害,惊动了陛下和太后。让我去看看是什么状况。我去一看,薛侯爷和李将军打得不可开交,两边的人越聚越多,好歹被我分开。问了才知道薛侯爷是因为有人去风月楼滋扰,带了人去平息;李将军是听说许将军被打,去捉拿凶手;许将军已经半死不活的,说是被心怡姑娘楼上的一位公子指使人打伤;问了老鸨,说那在楼上的是齐瓷坊的人。我这不赶紧过来看看。”
  无忧王也拖着长音“哦”了一声,对肖天佑说:“大哥,那薛侯爷可也是说齐瓷坊的人闹事,他去弹压吗?”“他倒不曾提到你这里,听他的意思,是说许将军滋事在先。”肖天佑回道。
  “那就是了,刚才听古老板一说,定是那许将军的人打坏了我的马车,风月楼的人寻薛侯爷去平息事态,才引出这场闹腾。”无忧王顺着话头说着。古月天也赶紧正经其事的点着头附和;“你说这许将军也是,我们齐瓷坊虽然是小本生意,但也不至于一定要他赔咱一辆马车;再说我们齐人在这洛城,那怎么说也是寄人篱下,这牙打落了自己咽下就是。他还找了什么什么将军去,真是不该。还惊动了太后和陈王更不该。”
  肖天佑给两人一绕,特别是听古月天说自己在洛城寄人篱下,顿时拍了下自己的佩剑,“哼,谁说我兄弟在洛城就得打落了牙自己咽下。有我肖天佑在,决不让兄弟受屈。好了,乐天贤弟,你让古老板辛苦一趟,跟我去,把这事情说个明白,还你个公道!”
  无忧王看看古月天,古月天也看看无忧王,俩人又一起看着肖天佑,一脸的感激之情。###第六章 各家执各词
  第六章各家执各词
  因为牵扯的各方已不是哪个衙门能单独审理的了,陈王传旨由大王子、许博雄、肖天佑监察,刑部、兵部共同参加,审理此案。
  堂上,各家各执一词,依旧是吵得不可开交。刑部、兵部两边的主事知道自己的职位,在三位监察面前称不上份量,直接把各家的证词往上一交,请大王子定夺。
  大王子陈诚听了半天,自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里面涉及另两家王子的利益,有二王子那边的薛侯爷,有三王子那边的许、李两位少将军,自己两旁的肖天佑和许博雄,一个是二弟的人,一个是三弟的人,实在不好拿捏。但兹事体大,在洛城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若不处置,恐会生出更多是非。陈诚望着身边的两位助手。
  许博雄人老成精,建议先退堂候审,由三位监察先做个计议。堂上几家由刑部、兵部的人分开带下去候着,若是待在一起,保不齐又得闹将起来。特别是许将军,僵直着脖子,瞪着古月天气咻咻的就要往上冲,幸得身边的人拦着。古月天也不是省油的灯,伸着手作出锁喉的手势,全然不惧。看得薛侯爷心里那是一个嘉许不已,一下堂,薛侯爷就拉着古月天问起那天的详情,末了定要和古月天结拜兄弟,古月天也不知可否,只推说在衙门里万事休提。
  在监察司后堂,大王子陈诚让许博雄先说,许博雄也不谦让。风月楼一事,许世藩滋事在先,齐瓷坊伤人在后,接下来是薛侯爷与李文成兵戎相见。说白了就是一众公子哥争风吃醋,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薛侯爷擅调禁军,李文成私用亲军,这都是违背了陈国的大律,按律皆应治罪。但又关乎皇后和李大将军的颜面,当然其中也有许丞相自己的侄子。所以许博雄认为,找出个替罪羊,重重的处罚了,平了民议即可。
  肖天佑自然听的出来许博雄的阴损,但故作不知,问:“那许丞相认为,这替罪羊选哪家是好呢?”
  许博雄略一沉吟,看了眼大王子,见陈诚只是端着茶喝水,并无什么暗示。就笑着说:“那洛水风月不知检点,引蜂招蝶,有伤风化,乃是此事的起源,依律查封,将风月楼老鸨及那叫心怡的女子下狱,其他人等全部收为官奴;风月楼的财产全部充公。至于齐瓷坊,恣意行凶,打伤朝中将军,理应严惩,肇事者交刑部,问明做实罪过,斩首示众,齐瓷坊即日查抄充公。薛侯爷擅调禁军,李将军私出亲军,也是为平息城内骚乱,情有可原,但为肃军法,每人罚三月俸禄即可。小侄世藩也有不当之举,但身受重伤,也罚他三月俸禄。不知大王子和肖大人意下如何?”
  陈诚只用鼻子恩了一声,听不出是允是否。肖天佑已经火冒三丈,许博雄这么一说似乎很有道理,拿着些不相干的人做替罪羊,官家子弟略施薄惩。但这里面却大有曲折:风月楼是薛侯爷的面子,齐瓷坊是自己的面子,但究其源都是太后、皇后和二王子的面子;许博雄把这两家治罪,抄没,那不就等于重重的打了二王子一系的脸。至于薛侯爷、李将军、许世藩的罚禄只不过是隔靴搔痒,无关轻重。许博雄这个算盘打得是很好。
  肖天佑压住怒火,先是赞了一句:“许丞相真是久历官场,处理起来老成干练,叫肖某佩服得很呀?”
  许博雄自然知道肖天佑这话里是西北风刮蒺藜连讽带刺。却老着张脸只是呵呵着连说:“肖大人休要取笑。”
  陈诚听得出肖天佑话里的不满,就放下茶盏,看着他,问:“肖大人的意思怎样?”
  肖天佑接口就道:“王子,那花街上的店户都是纳了税银的,若说有伤风化,那不是整条花街都得关了、抄了?那齐瓷坊伤人,也是在许少将军打砸了以后,才不得已出手,身为将军无视王法,纵奴行凶已是不该,却在一个商人手下一个照面也走不了,更是损我大陈军威。”大王子看许博雄老脸已是通红,就轻咳了一声。
  肖天佑急忙收住,陈诚就问:“先说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吧!”
  肖天佑就接着往下说道:“事情起自许将军,身为朝廷将领,理应自知检点,不该纵奴为凶,降职留用;齐瓷坊虽属自卫,但不知轻重,风月楼身为事主也有干系,两家各出些银两,为受伤的军兵赔偿医药。薛侯爷、李将军擅动兵马,也是为保城内安宁,就按许丞相之意办理好了。”
  大王子听了,略点了下头,许博雄和肖天佑的意思,他已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许博雄看上去说的义正言辞,但却是打击了二王子一系,保了三王子一系。肖天佑的意见倒是比较公允,也顾虑了许博雄的颜面。自己作为大王子,虽然授命全权处置此事。但一个处置不当,就会得罪了二王子或是三王子。许博雄和肖天佑也都看着大王子,等他决断。
  陈诚也不急于说话,他在来此之前已经去陈琦老元帅府,陈琦也知道大王子去找自己是问计的,只说了:“不可不断,不可立断。”
  此刻,陈诚也已经知道了许博雄和肖天佑的意思,心里已经有底。看看外面天近晌午,就说道:“也是晌午时分了,两位大人也先去吃了饭菜,咱饭后合议,将结果报与父皇吧。”
  陈诚直接去了陈琦府中,将上午审理的结果及许博雄、肖天佑的意见都说给了陈琦听。陈琦听了点点头,对大王子说:“这事关系着另两家王子,大王子您一定要处理得当呀。”陈诚恭敬的看着老元帅,问:“那老元帅的意思呢。”
  陈琦想了想,说:“风月楼是薛侯爷的财路,薛侯爷身后是皇后和二王子;齐瓷坊是肖天佑的生意,肖天佑是太后的人;而太后和皇后都是站在二王子一边。许世藩是许博雄的侄子,许博雄和他的龙溪党站在三王子一边;李文成后面是李灏,李灏虽然没有明确表明自己是站在三王子那边,但应该也是有此倾向的。您虽是大王子,但我朝尚未立储,太子一日不立,则你们兄弟三人之争难止,朝中的各派势力也就纷争不止。这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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