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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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雄传-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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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天野等人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却见那数百支羽箭如同静止般停在白衣人身后不再前进也未曾落在地上时间仿佛凝滞不前。白衣人轻挥长袖小船载着三人迅疾的向上游溯水而去。身后羽箭忽然同时掉转方向向后射来隐隐夹杂风雷之声宛若劲弩激射而出。

    赵天野慌忙举刀去格只听『喀嚓』一声银刀自中间断成两断。羽箭去势不歇向身后飞去。但听耳边惨呼不止数十名武功稍逊的武士立时毙命。

    赵天野恶狠狠掷下断刃狂吼道:“无论你逃到哪儿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断。”

    『天鹰』辛九面无表情的轻轻道:“我若是你就绝不会惹她?”

    赵天野猛然回过头来眼中的怒火几乎能将辛九烧死。

    辛九平静的说道:“她是秋梦寒……绝情宫主秋梦寒……”

    赵天野居然沉默了下去。

    孤舟乘风破浪的向上游驶去秦浪望着无桨无帆的小船穿行在惊涛骇浪之中。心中暗自骇然不已。

    秋梦寒静静站在船头闭目仰天风浪越来越大。烟烟美丽的俏脸越苍白。

    一颗黄豆般的雨点打在秦浪身上秋梦寒忽然转身盯住烟烟长袖轻挥一股柔和的力量隔空传入烟烟体内。烟烟娇躯一震体内痛楚立时减轻。

    秋梦寒冷冷道:“你可知罪?”“徒儿知罪。”烟烟跪在船上妙目之中泪水涟涟。

    “你犯何罪?”秋梦寒咄咄逼人。烟烟不敢作声只是哭泣。

    秦浪怒道:“你何必迫她。”

    秋梦寒双目一凛杀机立现。厉声道:“烟烟快给我杀了这小子。”烟烟扑到在她身前泣求道:“师父我知错了你如何罚我我都认了秦哥哥曾经救过我求你放了他吧!”

    “秦哥哥!哼!”秋梦寒冷哼一声杀气更盛。秦浪被杀气逼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烟烟娇躯挡住秦浪秋梦寒轻轻扬起纤手无情道:“你不杀他我便杀你。”烟烟闭上美目颤声道:“师父你杀了我吧!”心中凄苦无比念道若是杀了秦浪活着还有何意味。秋梦寒玉石般俏脸变得铁青。

    秦浪见烟烟如此伤心心中悄然已拿定主意缓缓推开烟烟站起身来目光炯炯与秋梦寒相对而视没有一丝的畏惧与退缩。他不屑的笑了笑道:“老巫婆命是我自己的你凭什么杀我?”说完他向后一跃转瞬间消失在滚滚东流之中。事突然以秋梦寒之能都未来及作出反应。烟烟仿佛被霹雳击中呆在那里许久一串晶莹的珠泪方自目中涌出。眼前忽然变得漆黑一片。宛若整个天地瞬间已自身边消失。一只雪白的纤手轻点在她的腰间烟烟向后倒去。秋梦寒轻轻接住烟烟娇躯怜惜道:“可怜的孩子好好睡吧!”

    风越来越大夹杂着黄豆般的雨点咆哮着扑向激流。激流的正中一艘帆船随着汹涌的波涛不断摇晃。这是艘精巧的三桅船洁白的帆已经落下狭长的船身坚实而光润的木质给人一种安定、迅、而华丽的感觉。船头稳稳坐着一个高挺英伟的汉子虽稍嫌脸孔狭长但却是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皮肤白皙嫩滑身上穿着紫色丝质长袍其上用金色丝线绣着数条张牙舞爪的金龙显是身份极高 。风雨虽然早已经将他的一身华服打湿他仍旧一动不动双手擎着一支长长的钓竿他的眼神漯邃难测专注而笃定好像从不需眨眼睛的样子。黑白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舱门轻动。一个甜甜的声音唤道:“亚次哥哥你还未钓上鱼来吗?”只见那少女手擎一把红色雨伞一身湖水色的衣裳脸如新月浅画双眉。眼珠微碧樱桃小口似喜还颦秀垂肩梳成两条辫子束似红绫肤色有如羊脂白玉。当真是美丽不可方物。

    那汉子叹了口气道:“雪歌你若不捣乱我早就钓上来了。”那唤作雪歌的少女皱了皱可爱的鼻子气乎乎道:“你自己不会钓反而赖起我来不理你了。”轻轻跺了跺莲足转身欲走。忽地娇声叫了起来。

    那汉子摇了摇头无奈道:“这样下去今天我是没有希望了。”

    雪歌用力扯住他衣袖失声道:“你瞧你瞧那是什么?”

    那汉子转目望去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随着湍急水流急的向下游漂去。他迅抓起身边绳索打了个活结轻轻一抛长绳便像箭一般笔直地飞了出去。似长眼睛不偏不倚套住黑影。力灌双臂缓缓拉上船来。

    雪歌见那黑影越拉越近分明是一个男人妙目圆睁骇然道:“亚次哥哥你鱼没钓着;到钓了具死尸上来。”那汉子斥道:“莫要胡说!”说话间已将水中男子抱上甲板伸手探了探他心口回身道:“他还活着大概是冻僵了快把舱门打开。”

    秦浪恍若身处在一个炎热无比的熔炉之中炉火炙烤着他身上每一寸的肌肤喉中饥渴到了极点。竭力叫道:“水水。”

    雪歌听得真切“嗤”地笑出声来:“这人喝了一肚子的水还嫌不够。”

    那汉子试了试秦浪额角触手处滚烫异常轻声对雪歌道:“我去将船靠岸你看着他。”转身出了舱门。

    雪歌掏出一方洁白的丝帕轻轻拭去秦浪额上汗水却听他大声唤道:“烟烟烟烟……”心中暗道:“却不知烟烟是哪一个大概是他的心上人。”

    秦浪坠入了一个极深极深的梦魇双手不断的挥舞。

    雪歌用力去按他的臂膀柔荑竟被他强有力的双手握住娇躯被拉入秦浪的怀中。但觉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迎面袭来雪歌俏脸通红一时间觉得透不过气来。忽听秦浪喃喃叫道:“烟烟莫要走……”雪歌秀眉微颦挣扎着想要起来。忽觉船身一震显是已经靠岸。雪歌好不容易挣脱出秦浪怀中。

    舱门轻响那汉子步入船舱。愕然道:“雪歌你脸色好红。”

    雪歌下意识的摸了摸热的俏脸道:“是吗?”一时间竟想不起说些什么低头逃出舱去。

    秦浪刹那间由一个高峰又跌入了无底深渊刚才还是烈火焚胸忽然间变成冷如冰窟。他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仿佛凝结了他的生命好像静止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到自己的脉动一丝暖意自丹田缓缓升起伴着脉动的节奏慢慢游走全身。像一缕春风吹去了他身上的寒冷。他的脑海空明一片意识渐渐清晰体内气息生生不息他清楚的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寸变化从没有一刻他像现在这般真实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他闻到了甜甜的花香耳边传来悦耳的鸟鸣他甚至听得到一叶落地的“沙沙”声鸟羽与空气摩擦的“梭梭”声。他虽没有看到却清晰的感受到了外面的世界。

    秦浪缓缓睁开双目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牙床之上环顾这间房子一切都是浅碧色的陈设精致、华丽房子每件东西都是人间罕睹的珍贵之物。一缕阳光透过窗格照射在身上秦浪感到说不出的温暖惬意。

    一个欢快的声音叫道:“小姐他醒了。”

    珠帘轻动一个美丽的少女走进房来紫衣玄裳上束着两个金环长眉如画看样子最多不过十六七岁一脸稚气未消纤手中握着一束含露的鲜花显是刚刚采摘而来。她向秦浪浅浅笑了笑俏脸微红道:“你总算醒了?”走到窗前将手中鲜花插入水晶瓶中神情优雅之至。

    “饭来了!”一个美婢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秦浪坐起身来茫然道:“小姐这是什么地方我怎生到了这里?”

    那少女道:“你莫急一边吃我一边告诉你。”

    秦浪摇头道:“怪了我此时到不饥饿。只是口中颇为干渴。”

    少女显然想起了什么勉强忍住笑向小婢使了个眼色。

    那美婢会意不多时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过来盘内放着一套精致的景泰蓝茶具。未到身前一股沁人肺腑的清香便已飘来嗅到鼻中精神为之一振。

    秦浪自少女手中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只觉入口清凉舌底生津。赞道:“好茶好茶。”

    那少女微微一笑又递过一杯将那日情形娓娓道来。

    秦浪方知自己已在这房中睡了三日长叹道:“若不是雪歌小姐救我恐怕我早就淹死在黄河里了。”双手抱拳道:“秦浪这厢谢过。”

    雪歌摇头道:“你不要谢我救你的是亚次哥哥我没帮上什么。”忽然俏脸一红低声问道:“你当真不记得这几日的事情?”秦浪一怔见她神情甚是忸怩。摇了摇头道:“我一直昏迷你说过的我知道你没说的我怎会清楚?”雪歌轻抿樱唇点点头放下心来。心道:“还好他不记得若让他知道抱过我羞也羞死了。”秦浪哪里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美婢待秦浪吃完收拾离去。雪歌向秦浪问起入水缘由秦浪顾言其他谈起大漠风情谁曾想竟勾起雪歌极大兴趣不住追问听得美目生光悠然神往。

    秦浪说得口干取过茶盏饮了一口。雪歌催促道:“那流沙怎样了?快说吗!”

    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道:“流沙就是流沙还能怎样?”两人抬起头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步入房内。

    雪歌欢喜的叫道:“亚次哥哥。”

    那唤作亚次的男子如山岳般屹立气质雍容华贵。

    秦浪起身向他深深一辑。

    那男子急忙扶住秦浪臂膀道:“何必多礼。”

    秦浪真挚的说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那汉子哈哈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自我介绍道:“我叫李存勖小字亚次。兄弟贵姓?”秦浪心中一怔暗道:“难道他是晋王李克用的儿子?”

    雪歌抢先道:“他叫秦浪。”

    李存勖笑道:“就你多嘴。”

    雪歌气乎乎向他瞪了瞪眼睛。

    李存勖微笑着招呼秦浪在桌边坐下关切的问道:“秦兄弟伤势可曾好些了?”秦浪心中感激口中谢道:“多亏李大哥救我不然小弟哪里还能活着坐在这里。”

    雪歌格格笑道:“你们两个莫要谢来谢去快把我闷死了。既然秦大哥好了我们不若出去到城隍庙散散心如何?”

    李存勖摇头道:“我还有事和父王商量你带秦兄弟去玩吧。”

    雪歌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这人最是乏味不去也罢省得把大家弄得都没意思。”

    李存勖无可奈何的苦笑两声向秦浪道:“秦兄弟你随她在城内转转晚上一起到王府中吃饭。”

    秦浪点了点头雪歌拽住他袖子出门而去。

    城隍庙位于河东府西南离李存勖的居所有三四里地一路之上通过雪歌悦耳的声音讲述秦浪知道李存勖的确是晋王李克用的儿子雪歌是晋王的侄女。

    不多时已来到城隍庙前庙前早就熙熙攘攘的挤满往来行人、叫卖的小贩、热闹的茶店、穿插的驴车、骡车络绎不绝。

    秦浪奇道:“雪歌小姐这儿香火怎地如此旺盛?”雪歌笑道:“你直接喊我雪歌便是干吗非要加上小姐两字。”秦浪笑了笑心道:“这小丫头倒是可爱。”雪歌解释道:“今天是腊月初七。正逢城隍庙会。河东府方圆百里之内善男信女都来这里上香自然热闹。”

    二人随着人流向东南方走去。却见庙门之前摆着一张长长的书几。上面置着一张八卦镜一只黑黝黝的铁尺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

    一个穿着破旧长袍的中年书生坐在桌旁他神态悠闲的品着一壶刚刚泡好的香茗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他的身上。面前人群熙来攘往却未有一人停下步来。

    雪歌嗌了一声走到几前。那先生细眼一眯指了指身前凳子。

    雪歌抛下一锭银子坐下问道:“你会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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