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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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是个鬼-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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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杉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的。

我记得第一次有这种念头离开上海时,心里暗暗地在想——

江山、美人。纣王选择了美人。

江山、美人。我会选择江山。

但若是江山、爱情。不带考虑,我选择爱情!

此刻,历经一些世事,玉杉的离开更是改变我的很多看法。我的心态不再同于那时,也许我只是好奇心,也许我只是为了遵循那个死去女孩的遗言,也许我仅仅是为了白雪。但我此刻的答案是——

江山、美人。纣王选择了美人。

江山、美人。我会选择美人。

但若是江山、爱情。不带考虑,我选择江山!

因为是第一次,不像你们那么有经验,这场爱我受尽千疮百孔的同时,更让我深知:爱情,是一剂毒药,有幸躬身经历,便能体会其中痛苦与幸福,其中分量却要看你自己的取舍。我从头到此,留下的只有这数十万字的回忆。还有的是这个决定,这或许是我一厢情愿的探险欲造成的,可在我后来看到结果后,我才发现其实这是最最错误的一个选择。

要是现在可以让我重新选一次,我绝对不会去那个叫高山边的地方。——可惜,我们毕竟还是去了。

接下去的故事得从那个叫做福建的南方省市开始说起了。

第253章 高山边村落

时值初冬,万里狂沙千把风刀,萧瑟了这个世界的天空。

当日,我们在这样的天气里赶往火车站。我没有跟任何一个朋友提起,没有做任何道别,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要这么不为人知的离开上海。

火车站人潮比预想的还要拥挤,我很奇怪,这个季节并不是购票的高峰期,但却有这么多人来挤车。来看世博的外地人口可见一斑。我与白雪买了两张当天的卧铺票,就在当天晚上我们坐上了从上海去往福建的高速列车。

车厢内本不通风,燥热难当。许久,车子才不声不响的开动,我与白雪相对坐在窗户旁,望着不停向后闪的摩天大楼面无表情——我知道不管我还愿不愿意,这个旅程正式开始了。

赶了一天的车,只感觉特别的匮乏。我回到包间,扯过被子,横躺在床,耳畔不绝火车轰轰隆隆的声音,如一场豪华的葬礼。我一闭上眼,竟尔沉沉睡去。再见了,上海。再见了,小华。再见了,玉杉。

睡醒时,火车早已开出上海市,窗外一如每天黑夜将临,渐渐的暗淡下来。

俩人都饿了,可惜出门太匆忙,没预先准备好吃的。火车内的饭菜又贵又难吃,我们将就着下咽几口粗饭。因为这样的旅程还要持续至少一天,直到终点站——福建的厦门。

入夜,凉意更甚。我从行李中找出厚一点的外套,从包间走出来,过道的灯很暗,延续到车厢的那一边。大部分的旅客都已早早钻进被窝,白雪却孤独一人端坐在窗户旁,眺望着窗外霓虹闪烁的世界。这样的画面,让我突感尘世太过苍凉。站在原地我愣了有一会儿,才上前为她披上外衣。

“白雪,你在想什么?”

我以为离开了上海她会开心,就不会有那么多东西再需要她去承受。却不知要回到高山边,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巨大的挑战。

“没什么。”

她脸朝外,镜子中的她眼神涣散,两只手不停的互相掰动。我想,她是有心事的。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心意,我说:“假如我们还有得选择,我想我愿意付出任何东西只换回你我的真心相爱。只是,这一场轮回里我们都身不由己。”

第254章 高山边村落

她转过头来,怔怔的看着我,让我想起玉杉生前。我竟然可耻的幻想假如玉杉没有死,她一定欣然和我们踏上旅途。我的心重重的抽搐一下——她死了,为了爱我而死。我赶紧别过头,假装瞧外面孤独的夜景。原来每一个看夜景的人,都有大同小异的伤痕累累的往事。

“对了,我们这次离开没有跟司萍道个别,你说会不会有点——”

我蓦地想起司萍,突然觉得抱歉,也许她此刻正忙着其他的案子抽不开身,我跟白雪偷偷离开医院,并且自顾离开了上海,她知道了吗,她现在是不是在到处找我们?别人忽略可以,至少跟她道个别才是。我翻出手机来想给她打个电话,这才发现手机屏幕上方的信号格子空白一片,很糟糕,我并未开通相应的业务,现在出了上海,早已收不到任何的信号。

“算了,等我们落脚以后再和她联系吧。我相信司萍不会怪我们的——”

话说到一半,我竟然看到白雪的泪水迎着吹进来的风,洒在空气中。“怎么啦突然,你别哭啊。”

“叶子,我,我突然想起我妈妈。”

我几乎没反应过来:“妈妈?”

“嗯。我想妈妈。其实这几日我想起来的事情很多,我很清晰的想起妈妈来。有时念及就连那感觉都是一样的,完全没有变。叶子,我的心真的很疼。”

我靠过去,帮白雪拭泪:“可是你的妈妈还在人世,不是吗?”

“很早就不在了,我清楚的记得在我还小的时候她有一天突然消失了,自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消失了?怎么消失的!”

“很离奇的消失!”

“你别吓我,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

我感觉到微微的凉意,“白雪,你真能记起你妈妈?譬如她的姓名,相貌你这些都记起来了吗。”

“我记得妈妈的样子,她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她头发很长,皮肤白皙,眼睛像湖水一样干净,这是我唯一能记起来的印象。我刚看着窗外连绵起伏的群山想起一件事情,以前每到杨梅熟了的季节妈妈都背着我去山里面,然后我们采很多很多红红的杨梅,和着盐摇匀之后吃起来的味道一点也不苦。那味道——”

白雪的眼神中,我读出了对那种味道的渴望,我跟着她的眼神看出去,车窗外果然满山遍野的树木,如她所说的杨梅,郁郁葱葱。

第255章 高山边村落

“妈妈背我进山里时,总喜欢唱山歌一类的歌谣。妈妈唱歌很好听的,其中有首歌谣我还可以记起来。”

白雪颌动着双唇,喃喃的看着窗户,吟诵一样,呓语着:

前世

如小孩

口口亲亲全心爱爱

爱你时

为你沧海里头摘青苔

今生

似风铃

声声叮叮一身盈盈

想你时

和你翻云上空捕月明

你用前世惹青苔的血

写下今生对我的诀别

我用今生捕月明的谁

幻化前世恋你的蝴蝶

我来不及转身的挥泪

湿了半边你那一生永恒的碑帖

我听着像诗一样的词,突然恍恍惚惚的被拉进这首歌的意境当中,我恍若能看到一男和一女,青苔与明月,一场残缺的美。最后我轻轻的问白雪:“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白雪望着窗外,说:“《山经云不惊》”

“什么!它的名字——它叫《山经云不惊》”

我刚提起这个名字,突然整个火车被黑暗吞没,从四面八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我抬起投来,实实地打了个寒噤——原来是进入了山洞地段。

黑暗中,我看到对面白雪的眼睛如猫眼,发出灼眼的光芒。当日那个术士的话语在脑海中时隐时现。我愣住不知多久,突然火车又迅速的回到这个世界。一瞬间,我以为,这个世界塌了。

白雪对我惊奇的反应吓了一跳,她说:“怎么啦?”

只不过是过个山洞而已,不必这么大惊小怪。

我呼了一口气,问出刚被打断的话:“白雪,这首歌你确定只是你记忆里所谓的山歌吗?”

“我,我不太记得了。不过妈妈以前在山里面是常常唱的,我也就只听过我妈妈唱过,妈妈消失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这首歌了!”

“那你告诉我,你妈妈为什么消失了?”

她仿佛有难言之隐,避开我的目光。我以为那窗外很美,也转过头去看,连绵起伏的群山,无处不黑夜。

我想我的猜测不一定是错误的,按照白雪的说法,这仅仅是南方的一首山歌应该不大可能,这首词让人感觉有点甜蜜,可是字里行间又夹带隐约无奈的凄苦,这不是平常的高亢为主的山歌所具备有的。那日龙亥儿向我索要的那本也叫《山经云不惊》的书,彼此重名,会是一个巧合吗?不,有种直觉,绝不是巧合,一定有种某种联系,也许这会是一个突破口,也许这个联系会是致命的!

第256章 高山边村落

“那么这首歌词的创作者会是谁呢?也许找到他(她)那本也叫《山经云不惊》的书就会自然而然的浮出水面了,那本书到底会有什么秘密?为什么龙亥儿非要得到不可。”

夜里,我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日有所思,夜却不一定有所梦。整个白天我心里一直纠结于玉杉的离开,我想起她死前对我说的话,反反复复,可是一入睡我却没有梦到她,夜里醒来多次,每次都是迷迷糊糊,梦里梦外不自知。只有火车轰隆隆的声音不变,在我的世界嘈杂不停。

凌晨很早,乘客纷纷起来,一靠站外面的小贩大声叫卖东西,偶尔也有列车员推车卖一些小玩物。这个世界又开始运作起来了。

我揉揉眼睛坐起身来,白雪靠在我对面的床上还在睡,身上的被子一条有半条是掉在地上的——她竟会踢被。我轻声下床,趿着拖鞋过去帮她掖好,熟睡如婴的脸庞,我无意,轻轻的用手将她凌乱的头发拨到耳根后,手划过她的脸庞,却碰到烫烫的泪水。

我睁眼一看,分明就是泪。

“龙亥儿——龙亥儿——”

要不是内心有隐约作痛,我几乎要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了——白雪在睡梦中竟然在叫着龙亥儿!

她的呓语里我听不到任何的怨毒,似有那种缠绵悱恻的爱。为什么会这样?她回到我身边了,大团圆了不是吗,为什么这次再聚首,我感觉她对我隐瞒很多事情,她失忆究竟好了多少?白雪当面这样叫龙亥儿还是第一次——我蓦地想起在大谷那做催眠时她曾说她内心爱的是龙亥儿!

可龙亥儿这样对她,难道白雪到现在余情未了,还不忘于他?从来她对龙亥儿都是决口不提,只是怕我伤心还是内心排斥?珍珠一样的泪从白雪的眼角里不间断流出,仿佛在梦里也受尽委屈。我心有不忍,站起,抬头,窗外万家民屋,四下里都是荒野。

我想,下一个黑夜马上又要来了,下一首歌将重新被唱起,我等待着所有的秘密破开,我等着抵达那个叫高山边的地方。

高山边,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呢?

第257章 高山边村落

福建。厦门。火车站。下午。

火车最终停下来,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没想到晚点,这个行程花了我们有一天一夜的时间。

我将简单的行李打包好,随着人流,与白雪跳下火车。这将是另一片陌生的土地——海上花园城市厦门。身在他乡为异客,这个亚热带南方城市,于我于白雪来说,或许,会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在火车上我拿着本省的地图大概估算一下,除去堵车等情况外,我们从厦门过去N市还有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时近下午,天气不再炎热,离天黑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我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就在当晚直接赶往N市。一从繁杂的火车站出来,我们没有做任何休息便马不停蹄赶往汽车站,购票,等车,出站——这样就强迫我们必须先在今晚日落前抵达那里,毕竟不知路上有无旅店投宿。

大巴很快地开出繁华不逊上海的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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