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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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妖-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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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如你所言,这人为男为女,年纪几何,型貌特征一概不知,又从何下手?再者,就算此人站在本王面前,本王又如何知道他便是帝君要找的人?”
  “冥王不需多虑。”使者抖出了这个大一包袱,说话便轻松了许多,笃定地道:“帝君断言,只要冥王肯出马人世走一遭,相逢时,必定会认得出要找之人。”
  冥风的心又是别地一跳,预感被一步步证实。他继续试探道:”既如此;灵修;你便随我走一遭吧!”
  果然;使者一听连忙阻止:“不可!帝君说;此行若想有功只能冥王孤身一人前往!”
  听他这么一说;冥风心中答案呼之欲出:是辰汐!天帝要找的人必是辰汐!
  他必是从何处得了暗示或者窥到了天机,辰汐尚在人间!
  否则他为何不派亲信前往,而是要他去?而且指明要他单独前往?
  只因辰汐与他渊源极深,唯有他,才能在相逢时心有感应。更可能辰汐尚有一丝神识未泯,对一切有关天界的气息避之不及,唯有他,或能引得他出来。
  若非如此,何以断言:相逢时,他必定会认得出要找之人?
  因此,这件事非他不可。
  天帝并非要他去找人,只是想以他为饵,引出辰汐。
  想到这里,冥风心中了然;却假意道:“呀;差点忘了,本王与人间气场不合;那里不是本王能随便去的地方。”
  使者早得天帝授意;哪容他推委;“冥王若有心;只需封印了一身灵力,但行无碍。”
  冥风还未答话,灵修在一旁已听得怒气勃发。
  这天帝忒也莫名其妙!派了使者来说要找人,可要找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声形相貌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还不算,竟然还提出,要冥王封印一身灵力亲自去凡间找,简直欺人太甚!
  冥风早就察觉到灵修的怒气,向他淡淡一笑。
  灵修见他并无阻止之意,当即道:“专使可知,封印全身灵力后,便如同一界凡人。人间道最是鱼龙混杂,人心叵测,如何保证王的安全?”
  专使微笑道:“这个灵修大人不必担心,帝君早有安排,冥王此行,有天眼十方全程跟护,可随时掌握冥王的行踪,倘若当真遇到危险,也尽来得及相救。”
  冥风心下恍然,用天眼来追查一位天神的行踪,简直是洞若观火。天帝终究还是留了一手,他这是暗示自己,不要弄鬼。
  呵,不好对付啊……
  灵修还待再言,冥风摆手制止了他,咳嗽一声,道:“此事说那不难;说易不易;还是待本王与夫人商量过再作定夺。专使远道而来,请先下去休息。”
  专使心里暗笑,素闻冥王怕老婆,看来果真不假,天帝要他办事,他却要先向老婆请示。
  “王,您不会当真去问夫人吧?”灵修愤然道:“这是分明圈套!我看是那人躲着天界的人,天帝找不到他,才让您去;还特意申明要您孤身前往,怎么看都像是以您为诱饵……他是要对付什么人;先把您给推上去打前阵吧?说什么派天眼保护?分明就是监视!王;您千万不能答应!”
  冥风忽然凑近;盯住他看了半晌;直看得灵修心里发毛;才压低了嗓子神秘兮兮道:“灵修,有没人告诉你,你最近越来越聪明了!”
  灵修:“……王,您是何等身份,岂能轻易涉险?何况此事还关乎到我冥界的脸面,天帝一句话就支使得了您,那我冥界颜面何存?更何况,我地府要务堆积如山,不可一日无主……不行;我这就去回那使者……”
  “好!去吧!”冥风不等他说完便道:“顺便再帮我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这不就好了;灵修吁了口气;又愣住:“呃;您不是一个时辰前刚刚洗过?”
  “哦,我想再洗一遍;你有意见?”
  “……没有,我这就去准备。”
  冥风浸泡在水气萦绕的池中,望着水面上的倒影沉思半晌,忽道:“灵修,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和我长得很像的人?”
  灵修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
  冥风不等他回答,又道:“现在再造一个,来得及吗?”
  “呃?”灵修拱舌;捧着冥风即将要换的的衣服,脑子里飞速地琢磨着王的意思:先是沐浴,然后是要造人?难不成,他要临幸夫人?
  苍天啊,您终于开眼了啊!王他终于开窍了!灵修捧着衣服的双手微微颤抖,几乎要代夫人欢喜得流下泪来。
  冥风也不去管他的抽风反常,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衣服,摇头道:“这身不行,换冕服!”
  “啊?”灵修小声嘀咕道:“这……好象不用了吧?临幸又不是大婚……”
  “你说什么?”冥风一记眼刀飞过去,灵修连忙低下头:“我这就去,这就去。呃,要预备车驾吗?用不用先通知寻澜殿那边早做准备?”
  “……”冥风对这位下属的想象力实在无语,更懒得回答他,只道:“对了,我至少有两千年没吃东西了,算不算斋戒?”
  “嗯?算!”灵修更加疑惑,临幸之前还要斋戒?没听说过!
  “那好,去祀坛,焚香祷告。”
  “您是要……封印自身?”灵修终于明白冥风的意图,大惊道:“您不是说不去的吗?我已经打发那使者走了……”
  “他很快就会再来的!”冥风淡淡地道。天帝既然让他知晓了这个秘密,就不可能容他拒绝。
  灵修道:“就算来一百次又如何?只要您不去,天帝也不能拿您怎么样!”
  冥风看了一眼愤慨的灵修,微笑不语。
  为什么不去?其实我比天帝更想再见到他!
  千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辰汐一夕之间真元散尽魂飞魄散,还还背上勾结妖魔,轼君犯上的罪名,身死名裂。
  凌霄殿上一纸诏书,无人敢疑!
  冥风当然不信,却苦于无从得知真相,只能选择隐忍。
  这迷团压在他心里已近两千年,没人知道他看似无动于衷的冷漠下,隐藏了多少痛失知己的伤痛。
  如今,突闻辰汐尚在人间,冥风恨不得现在就找到他,当面问他要一个答案!
  以我为饵,何妨?只要能找到他!
  “王,让我跟您一起去吧!”
  灵修担忧地看着封印了全部修为的冥风,眼神活像是看一只毫无自卫能力,随时都可能走丢的小奶狗:“我是您的影卫,护卫您的安全是我的职责,除非我死了……”
  “怎么会不让你去?”冥风及时打断了他的慷慨陈辞:“还有件要紧事得你去办!”
  灵修长吁了口气:“什么事?”
  “你也帮我去找一个人!”冥风狡黠地一笑:“要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找到后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我面前!”
  灵修一口气还没吁完就顿住,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向冥风申诉:“世上根本没那种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可不一定……好吧,有个七、八分像也凑合。”冥风让步。
  灵修苦着脸道:“就算有,人海茫茫,要找到候年马月才能找到啊?王,您不能把我当天眼来用啊!
  冥风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道:“灵修,我记得以前不管我去到哪里,你都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把我的行踪准确无误地汇报给夫人,怎么?现在年纪大了,懒得动了?还是怕夫人给你的好处我给不起?”
  这顶帽子扣得也太扯了,完全是两码事呀!灵修正想申辩,冥风又笑道:“你若能在天亮之前找到,我便许你在阳间多逗留半日,去看看你那秋月娘子……”
  秋月是曾是灵修以前在人间时的爱侣,两人曾有过一世情缘,后来灵修留在了地府,而那女子却转入轮回,灵修对她念念不忘,只要有机会来一趟人间,总会去看看她有何难处,帮扶一把。
  只是他在地府官居要职,来人间的机会极少,一世也难得见她两面。这时听冥风一提,灵修心里一阵激动,随即忸怩道:“王,您您居然也知道……”
  一直以来,这位冥王看似浑浑噩噩,万事不管,玩乐多过理政,沉睡多过清醒,却没想到他明察秋毫,连自己这点隐秘都没能蛮过他,灵修不由对冥风心生佩服:“王,你是不是还有第三只眼,睡觉时都睁着呢?”
  ……那是二郎神好吧?!冥风拍拍他的肩膀:“好了,灵修,我时间不多,你要快!天帝的使者说不定这会又已经在去冥界的路上了,这回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天眼大人,我得在他到前赶回去。”
  “好,我这就去……等等,王,那您去哪?”
  “我么?”冥风攥了攥握在手心里的东西,嘴角微微勾起:“去会一位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卡卡卡,这章好难写;卡到死,所以拖了这么久;羞愧,顶锅盖爬走……

  ☆、替身

  陈晴在熟睡中被儿子挠门给挠醒,立即想到八成是那人出事了,连忙跳下床跑去客厅查看。
  谁知一看却毫无异状,那人依旧好端端地躺着,仍是沉睡不醒,连位置都不曾移动一下。
  儿子围着那人左转一圈,右转一圈,又跑来蹭陈晴,脖铃儿摇得很急,还呜呜地哼了两声。
  “怎么?你觉得哪里不对?”陈晴揉揉惺忪的睡眼,再仔细一看,发现那人脸泛潮红,却并非恢复了血色的样子,呼吸比先前更急促,胸口起伏得厉害,伸手一摸,果然他额头滚烫。
  陈晴恍然大悟:“儿子,你是要告诉我他病了?”
  儿子扬起脑袋哼了一声,仿佛在说:你的观察能力还不如一只狗!
  陈晴纳闷;怎么就突然发起烧来了?明明昨天看过他全身上下毫发无伤啊。大夏天的,总不会是睡地板着凉了吧?
  她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病因。但见他烧得这么厉害,不忍心再让他继续睡在冰凉的地砖上;便去找了张褥子来铺在那人身旁,搬动他身子时;赫然发现地面上有一大摊鲜血,正是那人先前所睡位置。连忙翻过他身子一看,只见他背后鲜血几乎染红了大半衣襟,左肩处更是完全被浸透。鲜血本已有些凝固,呈深红色,但是被她刚才搬动时牵动了伤口,血又不断从肩头涌了出来。
  陈晴吃了一惊,当下顾不上去找剪刀,直接从破损处撕开了他的衣服,入眼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一只断箭深深插在肉里,箭杆已被折去,余下不过短短的两公分,难怪她昨天没发现。
  怎么办?
  送医院吧,这个人身份来历自己一无所知,何况他又穿着完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衣服,还中了一只断箭,医生问起要怎么应对?
  丢出不管;任其自生自灭吧,又于心不忍。
  从前她便是遇到一只受伤的小兽,也会倾力救治,更何况这么一个大活人?
  陈晴略一思量,还是放弃了送医院的念头,决定自己动手。
  治创疗伤这种事她以前跟着辰汐多少学过一点,在清源山时,没少替那些受了伤、摔断了骨头的小鸟小兽治伤。但是治人还是头一遭。
  她胡乱洗了把脸换了衣服,跑到附近药店买齐了剪刀,纱布,碘酒,止血、消炎药一干用品回来,然后;洗干净手,取出小刀用碘酒消了毒,割开那人创口两旁肌肉,准备先将断箭拔出。
  不料那箭头入肉甚深,留在外面的部分却短得不到两公分,而且又是用竹子制成,光溜溜的,不但用手拔不出,用镊子也钳不住,只要一用力就脱手。
  每脱手一次,那人就眉头深深一皱。
  陈晴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也知其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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