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男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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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男枕-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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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倒也不错。”印炽淡淡地笑着,乐于见到他过得这么好。“不过,你看起来好像瘦多了。”

他缓缓地走到他的身边,微俯下昂藏的身躯,炽灼的眼眸锁住他削尖的下巴,大手犹豫地伸出去抚着他柔细的发丝,见他蓦地向后一退,如临大敌似的,双眼震骇地瞪视着他。

霎时,原本便已显得十分诡异的气氛,仿如乌云罩预般,沉重地压在两人之间,让他们说不出话,两人只能互瞪着眼,任由无声的气息取代言语。

“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说过了,我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印炽尴尬地笑着,停留在半空中的大手缓缓地收回。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文沛儒不禁有些气恼,为什么自己竟会表现出这种伤人的举动,竟会如此残酷地伤了他,他不是想这样的,只是心里有太多窜动的情绪在遇见他之后,放肆地起伏着,令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心绪;而与他的相见太过于突然,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其实……他很想念他,但是他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才能够不让他会错意,才能够真切地表达出朋友之间的关怀。

“我懂了,你用不着介意。”印炽苦笑地睇着他,落寞而怅然地往回走,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或许是太久没有见面,遇上了这群热情的伙伴们令他以为沛儒也会和大家一样欢迎他;不过,看来是他想错了,一时的重逢令他开心的忘记了,他曾经如何义正辞严地拒绝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怎会傻得再错一次?

“不是的,我只是不好意思,其实我很想念你,只是……”话落,文沛儒一张清秀的脸庞像是晚霞般配红惑人。

“沛儒……”他倏地旋过身,难以置信地睇望着他。

“我们还是朋友,永远的朋友。”文沛儒赶在他会错意之前,赶紧把话说清楚,不想再节外生枝。

“嘎?”

“已经很晚,我要睡了。”面对他稍纵即逝的怅然,令文沛儒更不知道如何以对,索性拉上被子,从头到脚裹住以避开他炽烫的目光。印炽饮眸睨了他一眼,苦涩地扬起唇角,淡然地说:“晚安。”

印炽回到属于他的床铺和书桌前,整理着尚未分类的行李,而炽烫的眼眸仍不时地探向假寐的文沛儒。

他以为他已经把他给埋入心底了,没想到当他再次见到他,他才发现他根本不曾忘记过他,即使是刻意地将他藏人心间,但是哀痛欲裂的灵魂却是记得他的,深切而隽永。

他以为自己可以洒脱地不再爱他,却在见着他之后,更加深刻地告诉自己,他没有办法不爱他,但是他却不想再莽撞行事,不想让任何人得知他的心事,他只等着自己够茁壮,茁壮得可以面对这个世界,面对他的父母,他便会展翅高飞,去寻觅他所想要的人生。

而这个人生,沛儒会愿意加入吗?

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却是他很想得到解答的答案。

他明明是一个随性惯了的人,怎会甘心受困于道德的牢笼,怎能无奈忍受着世俗的目光,又怎会情愿受缚于亲情的压迫?

他不自由,即使嗅着自由的空气,他仍是感觉得到困在身上的压迫,仍能感受父母加诸在他身上的期待与盼望,有如诡魅的蛇体,肆无忌惮地盘缠在他的四肢百骸,钻入体内揪住他的心,控制他的思维,左右他的意志,占据他的想望……他知道他可以挣破这一切,但是即使挣破了这一切,却没有他共享,他还要争什么?

他抬眼望着徐缓拉下被子,刚扬起耳朵正在听闻他声响的文沛儒,不禁又是苦笑。

他不相信沛儒对他真的只是纯粹的友谊,不相信他对他真的没有渴望,更不相信他对他没有一丝出轨的感情,然而他却斩钉截铁地切断了他所有的想望,斩断了他曾经刻划的未来。

沛儒真的不够残忍,否则他现在不该还放纵着自己在心底寄望寸丝的冀望;他真的想要他,即使被他残忍地拒绝,即使被彻底隔离了半年,他仍是想着他、念着他,即使没有未来,他仍是无悔地惦着他的一切。

这样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恋,要他如何遗忘,即使要他一错再错,即使只是一场独脚戏,即使他只是欺骗着他、欺骗着自己也无妨,他只想要今生无悔。

而他懂吗?他愿意成为他炽热爱恋下的牺牲者吗?

印炽瞅着他,不知不觉中,已然走到文沛儒的床边,双腿悄无声息地跪在他的身旁,大手则在炽烫的思念催促下,微颤地抚上他的脸。

“沛儒?”他轻声地唤着,即使知道他是假寐,他也将错就错地不戳破他。

文沛儒紧闭着眼眸,双手更是使劲地抓住薄被,即使他已经闷出了一身汗,仍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到底要做什么?文沛儒在心中思忖着,耳朵敏感地接收到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引起一阵骚动,紊乱的心跳一拍强烈过一拍,像是要撞出他的胸口般令他呼吸不顺畅。

“你真的睡了?”

印炽像是只邪恶黄鼠狼,唇角勾起诡谲的笑意,更是放肆地俯近他敏感的耳畔,温热地吹送着他的气息。

他故意装睡,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不想面对他,还是可以让他大胆地假设……他并不厌恶他的碰触?

不,他不再年少轻狂了,他不再自大的以为这个世界是可以任他随心所欲地摆弄,当然他不会愚蠢得以为沛儒是对他有特殊的感情。但是,他是否可以假设他只是想捍卫着这一份得来不易的友谊?而他是否可以卑劣地利用这一点,而随意地占有他的身体?

文沛儒心里不禁暗恼着自己为何要装睡,搞成目前的情况,他势必得继续扮演着熟睡的状态,但是……若是他对他有脱轨的举动时,他是否要赶紧假装睡醒的模样呢?

不过,他说过,他不会对他有任何不当的举动……

可惜,印炽并没有允诺是在他清醒或是熟睡的状态之下。

“沛儒?”他再次轻喃,更加放肆地以双手撑着身体,以脸颊轻摩挲着文沛儒的脸,然后伸出湿热的舌,舔吻着他迷人的唇形。

文沛儒猛地蹙紧眉头,却又不敢作声,然而唇瓣上传递回来一波波酥痒的滋味,几乎令他难以忍受地伸出手挡住他的攻势。

他骗人,他说他不会做出不当的举动的,可是他却……

心思仍在转动之际,印炽的舌头已然霸气地窜入他的口中,正以湿热的舌轻撬着他紧闭的贝齿。

文沛儒心跳如擂鼓,不知该如何扮演熟睡中该有的模样,想要紧咬着牙关,却又蓦地想到,熟睡中的人,应该是完全放松的,若是他一放松的话……又或者他不放松的话……

来不及下定论,印炽已然霸道地撬开他的贝齿,堂而皇之地探入他的口中,轻点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的舌。

印炽笑了笑,望着他不敢清醒过来的模样,不禁更加肆意地舔吻着他的舌,企图勾引着他与他共同感受那美好感觉。

文沛儒轻喘着气,感觉心头一阵酥痒直逼胯下,软麻的滋味攫住了他青涩不懂回应的欲念。

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

文沛儒惊愕不已,但面对印炽霸气的侵略,醇厚的味道,他却只觉得心跳已然失序,狂乱而急躁地撞击着。

意乱情迷之间,他蓦地感觉到印炽停止迷乱的吻,却猛然抓住他的手,直往床畔滑下,直到他碰触到某种似丝绒般柔美的东西,他才愕然发觉……

他偷偷地微张开眼眸,望见印炽紧蹙着眉头,胸口如他一般地剧烈起伏,迷乱而沉溺地悸动于他的触碰……

文沛儒呆愣住,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该假装突然清醒,还是要让事情就这样继续下去;然而,最可怕的是,他居然想要继续下去,或许是为了补偿他,为了弥补对他的伤害,为了卸下自己心底的内疚吧……

印炽粗嗄地喘息着,炽烈的眼眸却故意忽略文沛儒眯紧的眼眸,刻意让他望见他最真切的欲望。

这是一个赌注,倘若他醒过来,将两个人的关系彻底撇清,他也会从这冗长的梦境中苏醒;倘若他继续着游戏,那么……他便再也放不了手,再也不让他自他的视线中离开!

文沛儒的双眸没有离开印炽,像是着魔似地紧盯着他忍耐着欲念吞噬的俊脸在他的眼前扭曲,揉和着狂烈的冲击与无以言喻的酥麻,掳获着他的心神,在夜色中成为欲念的奴隶……

没来由的,他的心跳杂乱无章,像是发出共鸣似的,追随着他的节奏;霎时,令他再也无法隐忍,喉头不断地逸出破碎的呻吟。

怎会如此?

他不是这样想的,但是为何到了最后,他总是情不自禁地被他牵动着,愚不可及地沉沦在他的欲望国度里?

不可讳言的是,这样掺杂着堕落与颓废的迷离狂乱中,容易令人着迷,容易令人忘却,令人陷入瑰丽而昏暗的夜色世界里……

他想逃避,不断地逃避,却仍是逃不过命运无情地捉弄。

第七章

文沛儒上完早上的课,疲惫不堪地拖着身躯,想回到宿舍里补眠,为自己卸下脸上的熊猫妆。

这全是印炽的错,全怪他总是在夜色朦胧、意识模糊之际,混淆了他的思绪,任他如玩偶般随他玩弄。一连几天下来,印炽像是知道了他的假寐,总是肆无忌惮地摸索着他的身体,一步步地挑逗着他的欲念,令他眷恋着他的爱抚,习惯于他的吻。

他在每个晚上欺凌着他渴望的肉体,强暴着他坠落的信念,任由他孤独的灵魂在他的牵引之下,进入他所刻意诱惑的陷阱里而不可自拔……让他眷恋着他的身体。

他像是毒,像是触碰不得的毒,却又诡魅地张扬着他勾魂摄魄的香气,令人晕头转向地向他追随而去,他却残忍地腐蚀着他的心,无情地吞噬着他的意念,可怕的淹没他的思绪,今他难以攫住自个儿沉沦的灵魂,任其深陷其中而无力自拔,只等着他的毒走遍全身……

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还是为了平静自己对他的愧疚,才会任他予取予求,更分不清楚在体内寻找出口的激烈情愫到底是什么。

而印炽却像没事般,天亮时,便如一般的好友对待,对于夜色来临时所发生的一切皆三缄其口,令他真要以为他是遇上了夜色梦魇了,令他以为只是他无耻的想望。

可那感受是那般的真实而鲜明,岂会是梦?

若是梦,也鲜明得过分了。

甩了甩头,文沛儒加快脚步,想要尽快回到宿舍,不愿再想这伤神的烦人事情。

绕过两栋红墙校舍,走上一道坡,他索然无味地睨了一眼灿烂耀眼的海湾,便走上一旁的阶梯,爬上怀德斋一年级宿舍,打开自己想望已久的房门,却见到里头有一个女人。

他顿住脚步,空白的脑袋不断地回想,又转头探了一眼门板上的号码,再不死心地睨了一眼宿舍外的桦树林,更加肯定这是他的房间,但是……他的房里怎么会有女人?

这里可是女宾止步的怀德斋,为什么这里会有女人?

“炽,他是谁?”那女人娇滴滴地问着,像是有点责怪文沛儒冒失地打扰到她似的。

“他是我的室友。”印炽淡淡地解释着。

“你不是说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为什么他会跑回来?”那女人娇嗔地说着,狐'奇''书''网'媚的眼眸不甚愉悦地扫向文沛儒。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回来。”

实际上,经过一个礼拜之后,即使他和沛儒不同系,但他也摸清楚了他的课程,知道他什么时候有课,什么时候没课,而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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