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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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新娘-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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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那个’来了?”锦绣疑惑地皱起眉头。

“不是啦!”她才不要用这种丢脸的藉口。“我的意思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天我最好留在家里,你们去诗社就行了。”

要是她坦白承认她不去的理由正是姊姊方才的猜测,姊妹一定也不会去,执意留下来陪她。这怎么成,若照这种情况演变下去,她会害姊姊也跟她一样渐渐孤僻。

“姊,你带锦绣去诗社玩,带她去见识见识嘛。”她撒娇地牵着琉璃的手摇呀摇。“好嘛,去嘛。”

“可是…”

“上次是平成郡王府格调太差了,咱们才会败兴而归这次的弃茗诗社可不同,它不是有钱、有地位就进得去的因子。”玲珑改朝锦绣下手。

“喔?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诗社?”锦绣果然兴奋得像是拖到珠宝。光听这诗社的名字就很有品味,仿佛参加过后气质就会变得特别高贵。

“很好玩的。吟诗对句、比弈品茗,还有豫王府最有名出独门茶点可以一饱口福,更可以亲眼观赏那儿的黄金西洋钟。”

“啊!西洋钟?”锦绣抓起姊姊琉璃的手就往外冲。“快快快,赶紧梳妆打扮一下去豫王府玩,我要看看西洋钟长什么模样。”

“可是,锦绣,玲珑她……”

姊姊琉璃娇弱的抗议完全无效,就被硬拖出厅外。

这样欺瞒自己的姊姊,实在很有罪恶感,可是总比把姊姊拖下水,成为各个朋友都不敢亲近的人来得好吧。玲珑正落寞地想着该如何一个人打发整个下午时,被侍从的传唤愣了好一会儿。

“有位姑娘来找我?”

“是啊,还好您没跟大格格和表小姐一块到豫王府去。对方一来就摆明了见不到人绝不走人。”碰到这种怪异客人,最为难的就是他们这些下人。

真鲜,她之前只是随口唬了一下自己今天不宜出门,还真的就有人挑在这时拜访她。

“是什么人?”玲珑一面和侍女由侍从领向别院偏厅,一面打探。

“她自称是穆姑娘。装扮着来,满讲究的,带着两个丫环,又谈吐不俗,小的想她应该是格格的朋友吧。”

姓穆?她有这样的朋友吗?等玲珑跨进偏厅,她非常肯定,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看来与她年龄相仿的人。

“你就是玲珑格格?”对方显然也吓了一跳。

“是啊,我就是。”好奇怪的姑娘,人长得是很漂亮,可是态度怪怪的,好像玲珑长得跟她原先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们认识吗?”

玲珑这坦率的一问,吓得侍从脸色刷白。放错人进来了,这穆姑娘根本是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等等。”玲珑马上阻止侍从上前撵人。“你先下去吧,不必大惊小怪。”这是她的地盘,对方不会对她怎样。反正下午闲着也是闲着,会会怪人也无妨。

这个玲珑格格的确像外传的一般,不太寻常。穆姑娘神色一整,才抓回思绪。

“突然来访,格格一定觉得很奇怪,听过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后,你一定会觉得更奇怪。我不奢望你相信我的话,但我希望你能牢牢记住,并吩咐给你周围的人听,以保性命。”

“啊?”还真玄咧。还好她留在府里没出门,错过这么有趣的事就可惜了。

玲珑毫不理会身旁侍女担忧的拉扯,大大方方地请穆姑娘人座相谈。

“玲珑格格,你最近一定有遇到什么怪事吧。”

“我常遇到怪事。”这全都得归功于从小就有的阴阳眼“你指的是哪一件?”

穆姑娘神情漠然地盯着她。“咒术,尤其是跟梦境有关的咒术。”

这下子玲珑再也轻松自在不起来。她从未把这事向全何人说过——刚才的姊姊琉璃和锦绣不算,这个穆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必追问我如何得知,也别妄自做任何猜测。我来是给你一条生路,因为我不想再见到无辜的人死于‘他’导下。”

“他?”

“就是对你梦中人下咒的元凶。”

玲珑霍地由椅上站起身,震惊地瞪着她。“你知道是谁在背后对我的梦中人作法?”

“我没办法告诉你他是谁。”

“为什么?”

“我是特地来警告你的。如果你想除掉加诸在你身上的怪咒,别随便找人帮忙,因为那些人是斗不过‘他’的,我可以告诉你找谁比较妥当。”

“你到底是……”

“其一是目光山人,不过这位山人行踪飘忽,经常通往山林隐居修道,你不容易找到他。其一是城东的半仙月嬷嬷,专门给人批命改运.这是她做生意的地方。”穆姑娘递上一张手绘的简略地图。

“穆姑娘,你——”

“当然还有其三其四,但我不认为你有时间去找那些人因为这两日之内‘他’就会采取最后行动,把你给解决掉。”穆姑娘完全不理会玲珑的发言一路讲下去。“我很了解‘他’那种人,‘他’是不会允许妨碍‘他’计划的人活太久的。”那个有严重洁癖的完美主义者。

“等一下!”玲珑一掌重重地将地图拍在桌上。“你既然认识那个随便下咒加害别人的混蛋,为什么不直接揪他出来面对我?”

终于逮到机会轮她开炮了!

“你知不知道那混蛋把人家害得有多惨?我和我的梦中人每夜都在梦里和恶鬼们缠斗得死去活来,你知道那有多累吗?我们每夜根本睡都睡不好!”

“格格,你——”

“而且我的梦中人坚持我一定要早地一步脱离梦境,怕我一个人在梦里无法面对那群妖怪,可是我也不愿意他单独留在恶鬼堆中啊!你能体会我每夜在最紧急的战斗时刻中途抛下他,自己醒来的感觉吗?”

“关于这些,我——”

“虽然这些危险场面并不会真正对我们的肉体造成伤害,可是夜复一夜一直重复着这种恶梦,我决受不了了!我明知那位梦中人即使身陷恶鬼重围也不会怎样,隔一晚后梦境又会由平静期从头开始,但我还是会担心、会焦急啊!”

“你该不会喜欢上你的梦中人了吧?”冷冷一句话,立刻让玲珑的愤慨变成满脸通红。

“那个……跟喜不喜欢没有关系!”

“无所谓,那是你的私事,我只要把话带到就好。”穆姑娘轻叹起身。“格格,你多保重了。”

“等等,你就这样走了?”

“难不成你想押我在此,严刑逼供有关下咒的事?”

“呢……”玲珑马上比手划脚的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她的确在打这个歪主意。

“我冒着生命危险来警告你,是为你的安全着想。难为这就是你回报一个救助你的人的方法?”

生命危险?那这位穆姑娘是背着作法害人的元凶来帮她的?

“对不起,我以为…··我至少可以探到一些线索。”

“你从我身上是探不到多少的,格格,因为我不是‘他’①同伙。”

“那你是谁?”

穆姑娘力图镇定的表情出现松动。“我只是个不希望‘他’再继续做坏事的人罢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你该不会喜欢上这个作法害人的家伙吧?”果不其然,穆姑娘的冷静突然崩溃,当场羞红了脸。“无所谓,那是你的私事,我不该多问。可是谢谢你特地跑来告诉我这些,这地图我会好好收着。”

穆姑娘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终于卸下她登门拜访以来的防备与疏离。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你连听都不听我说一句就把我赶出去。”

玲珑这才发觉穆姑娘手中的绢帕给捏得一团烂皱,显然一直被主人紧紧地掐在掌中。

“谢谢你,穆姑娘。”玲珑亲自送她到大门口时,看见穆姑娘家的华美马车,不禁一楞,这位神秘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凡事小心,格格。”穆姑娘在车门边犹豫许久,似乎在思索什么。“玲珑格格,我不太懂咒术,不知道该如何帮你脱离恶梦,但是你可以用镜子试试看。”

“镜子?”怎么个用法?

“告辞了。”

“啊,等一下!你还没讲明这镜子是要拿来——”叫也没用,人家的马车早像赶着投胎似的跑走了。

晚饭时她兴奋地告诉姊姊琉璃和锦绣这件奇事,没想到她们的反应不是惊讶,而是惊骇。姊姊琉璃觉得随便招待陌生人的行为实在太草率,锦绣则是大骂玲珑该把那个女的留下,叫她将背后的元凶招出来。

“穆姑娘才不是那个元凶的同伙!”到底要她讲几次大家才听得进她的话?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白痴啊!”锦绣真怀疑这些千金大小姐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你连人家的来路都摸不清楚,就随便听她胡说八道。搞不好她是那个下咒元凶故意派出来的间谍,讲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来扰乱你的判断力。”

“穆姑娘不是那种人!”或许她没有识人的眼光,却有敏锐的直觉。“反正我相信穆姑娘的话就对了。”

“随便你,只是到时候出事了,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锦绣吼完转身就走,重重甩上房门的声音让房里的姊妹俩吓一跳。

沉默许久,玲珑才不安地低头喃喃,“姊,难道我真的太傻了吗?”这么轻易地相信陌生人。

“你有你率性的优点.锦绣有他思索的层面。你不觉得她只是用不同的方法来关心你吗?”

“关心?”

“嗯——她的表现方式的确激烈了点”姊姊琉璃也不太容易接受。“可是如果她不关心你,何必浪费唇舌地告诫你那些话?”

“我觉得她只是想骂人而已。”从小就被父母视为开心果的宝贝玲珑,从没被人说过一句重话。自从开始作怪梦后,她夜夜在梦里被那个臭男人使唤,醒来后又天天被锦绣骂,衰到极点了。

“好了,不说这些,我有好消息喔。”

“什么好消息?”刚才还闷闷不乐的小脸立刻闪耀好奇的光彩。

“你不是一直在找一种蓝色巨鹰的名字吗?我今天在诗社里向朋友打探到了.可能是这种珍鸟。”姊姊琉璃在手边的纸上写下三个字。

“海东青?”

“是这个名称吧。”由妹妹的笑颜来看,她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玲珑,你找这种巨鹰的名字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玲珑当夜抱着一面子镜子翻来覆去个老半天,几乎兴奋得睡不着觉。

海东青…她有很强烈的直觉,这就是他的名字没错。他老在为她讲不出他名字的事摆臭脸给她看,现在她可找到答案了!这名字真是太符合他的感觉了,他就像这种巨大而雄伟的老鹰,双翅大展便将她密实地保护在羽翼之下。

今晚她可带了个法宝——镜子一起人梦,房里也摆起好几面晶亮的镜子,总会找到对付梦中怪咒的方法的。到时一定要让海东青对她刮目相看,嘻!

可惜玲珑并末在今夜的梦中见到他,反而坠人一个无梦的黑暗世界里,从此一睡不醒。

黑龙江府部“大人,海东青大人,时辰到了。”侍从们焦急地呼唤着,却只见床上的海东青痛苦地闭着双眸不断挣扎,似乎在对抗什么。

“海东青大人,您醒醒,卯时已经过三刻多了。”

“怎么办?要不要拿条冷手巾冻他一下?”让大人这样痛苦地沉睡下去也不是办法。

“大人!大人,您醒醒啊!”侍从甚至不顾规矩地猛力摇晃地沉重的躯体。“为什么这些天大人愈来愈不容易叫醒?”

当这群无计可施的侍从由屋外雪堆中冰了条冷手巾放他脸旁时,他才霍然睁开双眼,猛地弹坐起身,一掌挥去。

“什么东西?”惊天动地的怒吼,差点吓破屋内人的胆。

“大人息怒,属下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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