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怪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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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怪奴婢-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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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她摇摇头,还一脸纠正他的样子。“你是姑爷,不是堡主。”

“你这丫头怎么这样无礼,竟敢质疑‘漠鹰堡’堡主的身分!”对主子忠心耿耿的燕绍云横眉竖目斥道。

被他的怒气吓到,她微微缩颈,他的话到了她耳边都成了轰隆隆的雷声。

见她仍一脸呆楞,性急的燕绍云忍不住解释:“还怀疑啊,这位就是号称‘大漠之鹰’的漠鹰堡堡主,秦家姑爷是也。”表情尽是尊崇与神气。

话说,堡主曾经与秦家订下迎娶秦家小姐的约定,细节他也不是很清楚,可是秦小姐却爱上别人,也就是那个山贼头头,然而堡主有成人之美,愿意替秦家“遮羞”,保全秦小姐的名声,于是在回到漠鹰堡前,必须找个女人顶替,这是漠鹰堡上上下下极少人知道的秘密。

唔,堡主牺牲奉献的情操实在太伟大了……

想着想着,燕绍云吸吸鼻子,忍住满腔感动的涕泪。

“大墨汁?”秦从恩努力消化新讯息。

“不是大墨汁,是‘大漠之鹰’!”说起大漠之鹰这关外最强大的马队商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丫头有没有常识呀!

“姑爷,堡主,墨汁?”有关联吗?她不懂。

她怎么还是一脸听不懂的蠢相呢?“我说了,不是墨汁,是大漠之——”

“绍云。”穆鹰甩眼轻斥,不怒而威,气急败坏的燕绍云只好闭嘴。

“从恩懂了!姑爷是穆鹰,而穆鹰是堡主,姑爷、堡主、穆鹰都是你,不是墨汁对不对!”她开心于自己的发现,扳起自己的指头天真地比划着。“秦啸日是少主,秦喜韵是小姐,莫言是护卫,可是从恩就是从恩哩!”

这里头就属穆鹰最奇怪了,有好多名字。

“啐!这么简单的道理也要想半天!”燕绍云没好气哼道,骤然一顿,总算发现这女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从今起,我不是你的姑爷,而是夫君。”

啥?!燕绍云瞠目结舌瞪着冒出惊人之语的主子,诧愕地指着秦从恩怪叫。

“她……她……”

“夫君?姑爷又多一个名字?”脑筋快打结的秦从恩显然很苦恼。

“叫我穆鹰。”他替她终结苦恼。

“堡主,您让一个小白痴代嫁?!”燕绍云又是连声怪叫。

这怎么成!就算只是个代嫁的姑娘,也是漠鹰堡的女主人、未来继承人的娘,怎么可以由一个白痴担当?他极力反对!举双手双脚反对!

“注意你的称呼,从恩是堡主夫人,也是你该尊敬的人。”穆鹰不容置疑道。

“可是,应该可以有更好的人选……”

“交代下去,被劫走的女子是秦家丫鬟,后续交由秦家处理,今日之事不得张扬。”

堡主是认真的吗?

“万一未来少堡主的‘聪明才智’遗传到她,怎么办?”燕绍云试着说服主子打消这个荒谬的念头。

“你手中的东西留下。”

堡主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大局已定,要他别多嘴,然后赶快闪人。

燕绍云的方脸皱成一粒苦瓜,依言将干净的布条置于树旁的大石头上,百般无奈地摸着鼻子离开,边走还频频回头看主子会不会回心转意。

结果,并没有。

看来堡主是认真的。

因此燕绍云也只能垂头丧气地黯然飘开。

“从恩,”穆鹰朝蹙眉发楞的她唤了声,见她回过神来,才又道:“是谁替你取的名字?”

“是少主。”她咧开嘴,马上就忘了脑袋里的缠结,状似“有少主,万事足”的模样,还不忘补充:“少主说,从恩的意思,就是要记得少主收留从恩的恩惠,所以从恩要乖乖听少主的话。”

所托非人!

穆鹰黑眸微眯,牙根紧咬,心中浮现此言。

可恶!秦啸日这狡猾的家伙,好处都被他占尽了!

“你生气?”秦从恩瞅着他紧绷的怒容,不明所以,也有点胆怯。小时候受尽欺凌取笑,使得她很会看人脸色,但也仅限于凶巴巴的恶人脸。

“你不认得我?”他突然发问,期待似地望入她清湛无邪的眼瞳。

她应该认得他吗?秦从恩偏着头,很认真地思索半刻之后,摇摇头。

很好,她全忘了!

“你生气?”她还是问,因为他脸色一点缓和的迹象也没有。

“伤口痛。”穆鹰撇脸轻啐道。

他就算费神解释救她脱离魔掌的人其实是他,想必也比不上她这七年来受秦家人的照顾之恩。

该死,当初把她丢给秦啸日的是他,他干嘛心理不平衡!

一阵轻暖的气息袭上手臂,将穆鹰几乎遗忘的疼痛全给抹去,他微微一楞,看见她正凑在伤口前嘟起小嘴轻轻吹气,记忆中不曾忘怀的那一幕随之涌上心头,盯着她头颅的冷厉黑眸也逐渐平和下来。

“不痛了吧?”秦从恩抬起红润润的圆脸,得意地笑问。

他盯住那双不沾染尘埃的清眸,然后摇头。

“谁教你的?”

“谁教的……”她又歪头思索,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找不到答案。“从恩不知道。”她老实道。

“无妨,帮我包扎吧。”他不再深究,将干净的白布递给她。

“好。”她开始埋头替他处理伤口。

不久,穆鹰便发现她不断投来的迟疑目光。“有话就说。”

“那个……从恩想问姑爷一个问题。”有疑问闷在心里,实在很不好受。

“穆鹰。”他纠正。

“穆鹰,从恩可以问吗?”她依言改口。

他颔首。

“不生气?”她小心翼翼问。

“只是问问题,为何要生气?”墨眉轻挑。

“少主也是这样同从恩说唷,他说有问题就应当找答案;可是,从恩问太多问题,还是有很多人会生气。”

又是少主!穆鹰压抑心中的不快,不想吓到她。

“我不会,你想问就问吧。”

她一脸欣喜外加“那我问罗”的神情。

“‘代嫁’是什么意思?”她记得刚才那个说话像打雷的男人提到“小白痴代嫁”这五个字,她听多了,自然明了小白痴指的就是她,但代嫁指的又是什么呢?

“意思就是要你代替秦喜韵嫁给我。”他刻意放慢速度,清楚说道,原本稳如静湖的墨瞳,激起浅浅波纹。

一提到秦喜韵,秦从恩的反应像是脑中之前断了的线又接上,清澈如水的大眼里蓄起湿意,起身在树下咬起手指头,焦急地绕来转去。

“小姐……怎么办,小姐被坏人抓走了……”

“放心,带走她的人不会让她受委屈。”

“你怎么知道?”她垂着泪眼,回头问。

“因为他们彼此恋慕。”从那个山寨主雷朔充满占有欲的眼神就能得知二一,不然也不必大老远跑来抢人。

“彼此……恋慕?”

这用词显然又造成她解读的困扰,他进一步解释:“秦喜韵想与他一起生活,但对方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山贼,若被外人知道她和山贼在一起,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猪只……是小猪的意思?”

“不是。”

“那么,是,大猪?”

“不是。”穆鹰总算了解别人回答她的问题时,为何会发怒了。

他耐着性子再道:“你只需要知道,唯有你代嫁,才能保全秦喜韵和秦家的名声。你不希望秦家有难,陷入不安之中吧?”

秦从恩猛摇头,无论听懂没有,满心只把重点放在不希望秦家有难上头。

“那好,不希望秦家有所变故就嫁给我。”

“从恩嫁给姑爷,那少主、小姐、平总管、帐房大叔、厨房大娘、长工爷爷、安儿、小兰、翠绿、阿仁、还有很多很多人,就会平平安安?”她一慌,又咬起手指来。

“叫我穆鹰。”懒得理会那一长串肉粽似的人名,他重申。“还有,别咬你的手指。”

“穆……鹰。”在他沉沉眸光下,她迅速乖乖放下小手贴在裙侧。

“你嫁是不嫁?”恐吓她,虽然有点小人……不过情况特殊,也罢。

秦从恩猛点头,她把自己的未来交到他手中。

体认到她对秦家坚贞不移的愚忠,穆鹰莫名觉得不悦。挥去突如其来的烦躁,他放下衣袖,起身步向马队。“走了,别耽搁行程。”

秦从恩见状,匆匆跟了上去。

让秦从恩坐人马车后,穆鹰一声令下,漠鹰堡一行人继续朝北前进。

马背上的燕绍云,乌云罩顶地骑在主子身侧后方,突然发现主子衣袖上被划开的破口,露出一小截随风飘荡的布条,他瞠眼一楞,方脸布满黑线。

天啊,哪有人包扎个伤口,会包出一截松垮垮的东西呀?!

不及格,真的不及格……

寅夜,倦意袭人。

荧荧星子佣懒地眨眨眼,酣睡的月儿以纤云当衾,掩住昏黄的光华。

邻近边关的城镇,此时亦笼罩在沉沉酣眠中。

穆鹰一行人歇脚的客栈内,却有两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活跃在无垠夜色里。

你确定打听稳当了?

稳当稳当,这间房里睡的就是今晚投宿的旅人之中的那个女人。

好,行动!

那两抹鬼祟身影潜伏在黑暗的廊道上,以手笔划着暗号。

于是,其中一人以指尖沾取口中的唾沫,将薄薄的窗纸戳穿一个小洞,再从怀里掏出一个形似管状的草卷,另一人点燃草卷前端,红亮星火在黑暗中一闪而灭。

正当两人将冒出袅袅细烟的草卷塞人窗纸的破洞时,一道刻意压低的娇嫩嗓音在他们背后轻轻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呀?”

“嘘,没看到我们兄弟俩在干大事吗,别吵!”

“喔。”来人听话地闭上嘴,从垂挂在腰间的小锦囊里摸出一颗糖放入口中,然后跟着蹲在窗下,好奇蒙面人干的是何等大事。

良久,等得有点累了,秦从恩揉了揉困顿的双眼。

“还没好吗?”好久喔,嘴里的糖都快吃完了。

“还没,得等烟薰满整个房间才——”话声戛然而止,做亏心事的两人面面相觑,一同转头往后看,赫然发现蹲在他们身后的“第三者”,两人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这不是他们准备搜括的“财物”吗?!

顾不得“布阵”尚未妥当,两人一人一手,把她拖入房间,不忘掩上门。

“你怎么没在房里!”鬼祟二人组的弟弟祟罗,压着厚嗓质问,仿佛她人不在房里还让他们辛辛苦苦布阵是个罪过。

“从恩睡不着,去解手。”

“别跟她罗唆。”鬼祟二人组的哥哥鬼刹,朝她露出别有用心的笑,展露一口黄板牙,思及此刻的自己正蒙面,便悻悻然收起凶恶的笑容。

“姑娘,麻烦你跟咱兄弟俩走一趟。”

“走,去哪?”

“去了就知道。”嘿然笑声自黄牙细缝发出。

“外头很黑,路不好走,要不要等天亮?”她认真提出建议。

“哼,想借机拖延我们的时间,门都没有!”祟罗解下背上的绳索和麻套,准备缚绑“猎物”。

“门在那儿,你没看到吗?还有,你们为什么蒙脸?”就着桌面上已成残烛的微弱烛火,她把两人瞧了个仔细。他们连眼前都覆着黑纱,难怪视线不良了。“拿下来,看得比较清楚喔!”

兄弟俩戒慎地对望一眼。这娘儿们不简单,竟敢从旁刺探他们“鬼祟罗刹”的底!

鬼刹凝声道:“你最好安分点跟我们走,我们只不过想跟你们的人气‘借’点银子来花花,要想要花招的话,休怪我们用强。”

他们鬼祟罗刹专干的,就是埋伏在各客栈观察投宿的商旅,然后再趁月黑风高的深夜掳人勒索;而他们今晚的猎物,便是这名搭乘豪华马车的女子。

“借银子……”秦从恩偏头思索了下,于是解下腰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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