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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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没良心-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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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忽地一跳,总觉得心慌慌的,若易蹙眉瞪著他,偏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药量加重,她怎么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反而更难受了?

“若易,跟你一块儿进门,太热天戴著帽子遮头遮脸的男人是谁?”刻意压低音量,小武好奇地问。

“他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哦?”尾音拉得长长的,小武忍不住将轩熲上上下下打量一圈。

“兰若易,大夫不在吗?”见他们两人在柜枱边窃窃私语,轩熲开口问道。

“嗯,乔大夫不在,我抓药就行了,”若易扬声回答,匆匆回头,“小武,再把我的药量加重一些吧!不然一直猛咳也不是办法。”

“不行,这是药,你以为喝糖水啊?”小武狂摇头,“没乔大夫的允许,我是不——”

“叫你加重你就加重,不许有意见!”若易低声警告,明亮的水眸没好气地瞪住他。

“你这分明是在为难我嘛!”小武叹口气,顿时成了苦瓜脸。

乔大夫不再任意加重药量,如果出了事谁担待?!

“给他配最好的药吧!”冷不防,轩熲冷淡的嗓音插入他们对话之间,柜枱桌面猛然出现一锭金元宝。

“耶?”又、又是金子?!若易看看金元宝,又瞧瞧俊颜藏在黑巾後头的轩熲,她表情僵硬。

她穷得都快啃树根过日子了,他家里则是挖到金山吗?随随便便拿出来都是黄澄澄的大金子!

“我不用你帮忙,普通的药材就行了,”若易连忙把金元宝推回去,“呃,小武记帐!”

他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名偷,偏偏她就是讨厌做偷儿,难怪她一贫如洗、两袖清风,连买药钱都得记帐。

幸好乔爷爷人好,不会和她计较这点钱。

“我说拿最好的药。”语气还是一样平静,但是若易就是能感觉出隐敛在黑巾後头两道犀利的眸光,仿佛正在恶狠狠地警告她。

“我没理由拿你的钱。”她越说越小声,最後识相的闭嘴。

“我不会要你还的。”轩熲冷冷回答,很率性地转身离开。

他还不知道他穷吗?

“……抓最好的药吧!”从没见过这样不把金子看在眼里的人,若易抛下应声抓药的小武,三步并作两步地跟在他身後。“你这样做我不知怎么报答你。”

“我用不著你报答,”垂眸望著她清秀的脸庞,轩熲轻哼。“在这世间应该还有很多你想做的事,对你自己的身体好一点。”

咦?她对她的身体不好吗?只不过偶尔偷懒没服药罢了!药汁那么苦,会偷懒也是人之常情吧!

“那你呢?你最想做什么?”她笑问。

“没有。”

“说嘛!每个人都有最想做的事,你一定也有。”

“我没有。”

“一定有,说一两件来听听。”

“没有就是没有。”

“一定有,别害羞,说来听听。”她就像只撵不走的苍蝇,跟在他身後追问。

“……”猛然旋过身,就算隔著黑巾,她也知道轩熲那双妖魅的眼眸正瞬也不瞬地瞪住自己。

被瞪得心底发毛,若易的声音瞬间很不争气地收小。“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这男人的眼睛啊……有股将人吸卷进去的魔力,偏偏生气起来会吓得人家双脚发软。

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不懂为什么眼前的少年可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功夫堪称一流。

“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不问了。”别再用那双恐怖的眼睛瞪著她,她会怕的。若易自讨没趣地踅回药铺。

恶人无胆,说的应该就是她这种人吧!

“……我想去见一个人,是我非见不可的人,”就在若易决定放弃的同时,轩熲独特低哑的嗓音响起,她惊讶地回头。“只不过我不确定是否真的该去见她。”

想见……又不敢见,若是真见了又如何?喝下孟婆汤的月系还会记得他吗?

自从恢复前世的记忆後,他一直觉得心底有种说不出的遗憾,就像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洞,任他思前想後,当年他放不下的月系应该是唯一的理由。

倘若他曾那么深爱过月系,今生他一定也会想再见到她吧!

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又身处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为什么轩熲颀长削瘦的身影瞧上去那么寂寞?她看得心都揪疼了。

是不是有人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只有寂寞的人才看得见寂寞……若易缓缓眨了眨大眼。

“想见就去见吧!一个大男人别别扭扭的多没有男子气概啊!”她想也不想地大声回答,彷佛想用大嗓门把他的寂寞驱走。

很怪,真的很怪。这一回再见到轩熲,他简直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从前的他狂妄自负,骄傲到让人咬牙切齿的地步;如今他再回来却带著满身孤寂,像个历经沧桑的男人。

摔下深谷後会让人有截然不同的转变吗?

若易的嗓门很大,连路人都好奇的伫足观望。

轩熲扬眸瞪她,从来不曾如此丢人过,他真後侮自己将心思说出口,简直是对牛弹琴!对若易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来说,他的世界太过复杂。

他不会懂!

“事情没那么简单,笨蛋!”他不应该是会轻易动怒的人,偏偏他还是忍不住开骂。

“我、我是笨蛋?”没料到会挨骂,她呆住,她是好心耶!谁教他看上去那么寂寞!若易很不服气地噘嘴,吼回去,“我才不是笨蛋呢!”

“我说轩熲、轩大人,你话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有多困难?”手中拎著小药包,若易小嘴里念个不停,摆明对那句笨蛋很不服气。“你想见的人住得很远吗?”

“不会。”能到达的距离都不算远,世上最远的距离是死别。这种失去的滋味他已经深深尝过一次,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痛彻心腑。

“哦!还是你欠他银子没还?所以你不想去见他?”没办法,她的生活贫苦,连带想到的也和银子有关。

“我像欠钱不还的人吗?”声线更冷,轩熲隐藏在黑巾下的俊颜微微扭曲。

“也对,动不动就拿金子出来的人是不可能欠钱的,”若易吐吐舌尖,感受到他身上迸发出来的杀气。“问问……问问而已嘛!谁教真正的原因你也不肯说。”

“没什么好说的。”脚下步伐加快,轩熲甩开身後嘴巴念个不停、快把他逼疯的若易。

若易给他的感觉很奇特,让一向不喜别人接近的自己可以忍受有他在身边,但是有时他俩之间的亲近感又会让他心慌,仿佛他们早已认识好几辈子。

他不是个容易敞开胸怀的人,他不习惯这种感觉,尤其不记得上辈子有认识这么一名麻烦精。

“哎哎!走慢点,我都快跟不上了,”要小跑步才追得上他的速度,若易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扶著墙忍不住又呛咳起来。“别忘了我是病人。”

“……”头也没回,轩熲黑色的削瘦身影消失在大街拥挤的人群里。

“等等我!别走啊!”眼看他的背影被一层层人群淹没,若易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她想追上去,不料一阵晕眩袭来。

“等等我……”烈日当头,她脚软地沿著墙边慢吞吞前进,她见不得光啊!“别走,别丢下我……”

前方无人回应,轩熲早走得不见踪影。

“不行了,头好晕,”若易眯眸望出去,眼前万头钻动,偏偏就是没有轩熲的身影。眼眶热热的,心头有点酸,这种感觉像是被遗弃了。“走不动了。”

“小气鬼,也不肯等我一下,”小嘴嘟嘟囔囔,她索性蹲下来抱住腿,将小脸埋入膝间。“没肝没肺没血没泪的家伙!”

人潮来来往往,好几次撞疼她单薄的身子,她的头更晕了,已无力站起。

好吧!就让她晕死在大街上好了,反正她就是一个人孤伶伶,没人疼没人爱……

倏然,一双黑色布靴出现在她眼帘,若易眨眨眼,反应迟钝地抬头。

“你的病到底会不会好?该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吧!”冷著声,轩熲咬牙问,不懂自己到底在生哪门子的气。“身体真的有差到这种地步吗?”日照猛烈一点就晕倒,这样以後怎么娶媳妇啊?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男人!

很想抛下他,又担心他真的晕倒在大街上一命呜呼。心情复杂得连自己都惊讶。

他啥时开始对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牵肠挂肚了?

“真好,你回来了。”明眸很不争气地闪动著泪光,若易直觉扑上前拉住他的衣袍一角。

还掉眼泪呢!轩熲气怒地想,好端端的掉啥眼泪,又不是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偏偏——偏偏他的眼泪还挺让人心怜。

念头方转,轩熲的心猛然一惊,他可没有断袖之癖,就算若易长相再清秀,毕竟也还是个男人啊!一个男人该死的有什么好同情?

“快起来!”强忍住一脚踹翻他的冲动,轩熲近乎粗鲁地一把拉起若易,话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就算是清秀少年,在大街上抱住一个大男人的腿能看吗?

“你回来了!真好。”眼前的世界白蒙蒙的,像笼上一层薄雾,若易小手紧紧抱住他劲瘦的腰身不肯放开,心中觉得安心,可下一刻旋即失去意识。

“该死的!”轩熲忍不住低咒出声,大手飞快捞住下滑的娇小躯体。

他好轻,轻得仿佛没有重量,轩熲两道剑眉不禁狠狠锁在一起——这家伙又该死的晕倒在他身上!

阴冷潮湿的山洞里,水珠一滴一滴滴落石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一抹模糊的黑影盘坐在深处的角落里。

“可恶,可恶的轩熲!”黑影愤怒地大喊,怨毒的声音在洞穴里不住回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身上可怕交错的伤疤满布,全是那天和他交手後留下的战迹,夜魈捂著伤处摇摇晃晃的起身,轻微牵动伤口都会让他疼得龇牙咧嘴。他没有轩熲的好命,可以正大光明的接受医治,只能躲在见不得光的山洞里暗自疗伤。

不过,从白岩谷摔下来的瞬间,他似乎看清了一些东西,终於明白自己为什么打从第一眼见到轩熲开始,对他就极端厌恶。

原来他们之间的过节,从上辈子就结下了。夜魈枯瘦的爪子紧握成拳,狭长的黑眸狠狠眯细。

那个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很讨厌哪!所有的恩怨,就把它一次解决吧!这一回,他还是会夺走他最心爱的东西,谁教——他真的很喜欢看他痛苦的样子呢!

哈哈哈哈……

空气里飘散著浓郁药香,是她熟悉的味道。

从无边黑暗中悠悠转醒,若易缓缓眨了眨明眸,反应迟钝地望著陌生的床顶,忽地,她飞快地翻身坐起。

还好、还好,帽子还在,衣物完整,但——这是哪里?

若易轻手轻脚地下床穿鞋,越过屏风,瞧见托腮假寐的轩熲,即使在房里,她发现他还是戴著那顶碍眼的笠帽,桌面上热腾腾的药碗飘著浓浓药香。

这应该是他的房间吧?每次从门口望去没啥感觉,现在才知道原来龙凤客栈的上房这么大,还有个很漂亮的玉屏风呢!

若易很认分地端起药碗,不怕烫的咕噜咕噜灌下一大口,这可是她的救命药,少喝一天都不行。她悄悄在他身旁坐下,明眸眨也不眨地凝睇眼前仿佛睡熟的男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一回她再遇见轩熲,他头上的笠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曾卸下,就算是待在房里亦然,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满肚子好奇,若易小手偷偷摸摸地靠近他帽檐,想要掀开,眼看奸计就要得逞,轩熲凤眸却冷下防睁开,吓得她当场僵住。

“你在做什么?”俊颜面无表情,他冷冷的问。

“呃,我……”她的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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