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姬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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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姬的嫁妆-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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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白云居和我名下窑场还有三分之一的釉科配方卖给歌扇和舞决,这里是一半的银两,还有一半寄放在江南钱庄里。”

殷小玄又是一惊,她被白藏弄混了,她为了成全他、让他娶能帮助他的唐家小姐,才忍着心痛离开,现在他竟说把产业还有配方给卖了?

“家业不是你最重要的责任吗?你的心里不是只有责任吗?”

混乱的殷小玄忍不住问道。

白藏笑了笑,摇头说道:“家业是我最重要的责任,但玄儿却是为夫最最重要的人!若两者相冲突的时候,当然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只是玄儿不让我解释哪!未来,笑红居会尽全力生产青花瓷器去打击白家,比我本人去做还不留半点情面……白家几代的家业不会说倒就倒,待他们有了危机意识,颜意改变,到时才是白家重生的契机。”

她还是很混乱,但却因为他说她是最最重要的人而有了期待!

她在他的心中是有地位的吧?她可以如此相信吧?

“你说走就走,那么你爹娘的遗愿呢?”殷小玄按耐着蠢蠢欲动的感情,淡淡问道。

但她没发觉她的语气轻飘飘的,白藏全听在耳里。

“爹要我守护自家,这个正在进行;但我娘的遗愿,是要我自由。我一直以为守护白家是我的自由,但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那是我的误解,唯有和你在一起,才是我的自由。”白藏释然说道。

自由是真正的坚强,而那份坚强,让他可以追随她到天涯海角!

“我不懂!我还是不懂!”殷小玄说道。

自由?白藏从不提自由,自由又和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别给了她希望,又赐死她!

看着殷小玄慌乱到无以复加的表情,白藏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玄儿不懂什么?是不懂我爱你?还是不懂我和唐家小姐之间?”白藏笑问。

殷小玄一听到唐家小姐,豆大的眼泪冲破关防又要落下,白藏再度低下头。俊尔多情地一笑,发现殷小玄果真又吓得停住眼泪。

“如意……”白藏唤了一声。

“义兄,如意在此!”如意立刻大喊。

白藏发落下属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愿到笑红居,只有如意执意要跟着他,由于不再是主仆的关系,他认了如意为义弟。

如意捧着一张红帖,笑嘻嘻冲到两人身边,看两人紧紧相拥、难解难分,便体贴地打开那喜帖。

殷小玄一看那红纸黑字,居然惊吓过度,反应迟顿了。

白藏抚开她脸上的发,眼映着她的,多么希望连心也能呈给她看。

那她就会懂他只爱她一人,而且爱得太惨了……

“我和唐家小姐聊过,希望她可以嫁给我二哥,凭她的足智多,谋,肯定能让我二哥服服帖帖,虽然他现在脾气暴躁,但只要他肯改过向善,以他的资质可以支撑起白家的家业;而她和我理应外合,可以更有效打击白家的骄傲!”喜帖上讯息不多,白藏直接将内幕解释给殷小玄听。

大爆炸的诸多消息加总起来,是她可以拥有他的意思吗?白藏的话语让殷小玄的内心重新又燃起希望,她好开心、好喜悦,莫名的感动让她昏头转向的!

可这堆银票为何是她的嫁妆?

“那……这堆银票呢?”殷小玄迫不及待地问。

“那雪蛛是我娘的东西,而她将雪蛛送给你,连同雪蛛守护的东西也是扇于你的,你的所有物中,以青花釉料最为珍贵异常,我光卖了三分之一,便已是吓人的财富!”白藏说道。

回想起那一夜,在他不省人事之前娘曾笑着告诉他:“这雪蛛和雪蛛守护之物,便是虎儿的命中之人所有,而那人能让你绝对的自由,可以帮助你守护白家,完成爹的遗愿!”

“娘和爹把重要的东西收在墙后面,等你想起这段回忆,便将墙打碎。孩子,千万别害怕,勇敢地去面对娘所没有的自由,娘要你不受任何牵挂地活下去!”。而爹在那墙上画上娘的身影,就是为了让他清楚地知道秘宝们的藏匿之地!

所以那墙本是为了破坏而存在之物,爹娘活在他心中;永不消失。

殷小玄仿佛懂了,现在她终于可以快乐了,她不想再痛苦下去了!

“那么,玄儿是夫君心中最重要的吗?”她小心翼翼问道。

今天好像一场梦,一场美丽的梦,她愿再也不要醒来……

不!她很贪心的,让她知道这一切不是虚幻、不会再消失吧!

看着殷小玄恢复可爱又瞬息万变的表情,白藏含笑点头。“唯你重要。”

几百对眼睛注视着两个终于解开误会的冤家,人人都兴奋不已,一听男人的心中话,全都附和地大喊大叫起来。

“天魔星,原谅你丈夫,两个人合好吧!”

“祸水,别再生气,人都亲自来了!你就原谅他吧!”

殷小玄的脸色艳红似桃,而白藏终于舒心微笑,放下心中压着许久的大石。

“玄儿,我爱你,一生一世无人能改,天在上、地在下,我爱你,就会是这么笃定,这么真实!”白藏说道。

殷小玄迷离地凝视着白藏,听着他魅惑的语音,再也支撑不住连日来的煎熬,身子软在他的怀中。

“我是一只不知会飞到何处去的小蜘蛛……”殷小玄陶陶然地说。白藏将小女人打横抱起。“而我,则是那阵离不开你的风。”

他低头说道,将那话直接印进她的耳朵,不让任何人听见。

殷小玄嗅着男人的味道,看着碧蓝透彻的天空和金芒烁烁的海浪,柔柔地绽放一个甜美的笑脸。

“虎哥哥,你是我一个人的虎哥哥……”

“我再也不放开玄儿的手,我不在后悔中终此一生,我要爱你一辈子,我的小玄儿。”

周遭的喧哗声从未停歇,但她却清楚地听到男人的应允。

这一生尚在手中,来生她看不清,世事多变,唯一不变的会是他们的爱情,他会镇守着的那份爱!

既然爱是如此地真切实在,就依偎着那爱活下去,看遍晨昏,美景,天地浩阔吧!

一辈子为他所爱,一辈子爱着他……

她感觉好幸福好幸福……

殷小玄的心好似在半空中,和白藏缠缠绵绵永不分离,一起自由自在地飞翔!

十年后永乐二十五年冬当今天下果然是青花瓷器呼风唤雨,而专门生产白瓷和红瓷的白家,慢慢地在潮流中失势。

待到白家惊觉大势已去,也已经无力回天,只能苟延残喘,任由偌大的家业慢慢失散。

世态炎凉,由于家业中落,虽然今日是白府老太君的六十大寿,可是上门祝贺的客人稀稀落落,张灯结彩的大门口冷冷清清,守门的人偎在火炉边,不是在吃酒赌钱,就是歪着头梦周公去了。

白家原本家丁者众,但老一批的下属死的死、走的走,新来的下人们也不甚用心,反正早晚要离开,还有谁会想为这落败的家业尽心尽力呢?

正当此际,二黑一白两骑快马转瞬来到白家大门口,扬声求见。

守门的下人不长眼,看他们穿着白衣和黑衣,觉得不太吉利,也就粗鲁地拒绝了。

黑衣少妇气得横眉竖目,倒是白衣英挺男子拉住了少妇,将一个瓷盒交给那人后,便含笑策马离去。

下人拿着瓷盒进门,门内有点资历的老管家一看,忙接了过来。

管家识得此纹,顾不得礼数地直奔到内堂,亲手献给阮老太君!

阮氏颤着手拆封一看,数十份青花釉料配方惹得她老泪纵横,忙不迭唤人去将人迎进来。

可当老管家赶忙冲出去,哪里还有两人的踪影?

不久之后,白家在白家两位少东的重新振作、奋发图强下,原有的基业底子还在,加上得到那些釉彩配料,慢慢地又重新振作家风。

等到家业振兴如初之后,为窍成阮氏年迈的心愿,他们透过各方管道,不断打听两个人的消息。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最后他们知道三弟和三弟媳在龙族中安居乐业,非常恩爱,而旦也已育有两子。

阮氏一听,含笑向天合掌,过了不久,便在睡梦中仙逝,享年六十九。

从此之后,白家家训世世代代都以勤勉及谨慎传家,过了数十代,还是历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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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永英凝重地想了一想终于叹了口气,“她这几年是吃了够多的苦了,给她一点钱当做补偿也是应该的。”

“怎么连你也--”

“去看看尤月来了没有,我打过电话给她的。”

钟司领命而去,邹永昌微怒地瞪视着他,“我就知道你跟她也有一手!说得那么清高,要真没关系,你会没事拿钱给那种女人?”

“永昌!”

邹烈冷冽地看着他的叔叔,“我不像你那么卑鄙!至少我不会利用女人!尤月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要给她钱,因为我知道你是怎么对待她的!你根本不配当个男人!如果我有别的方法,我不会用钱去补偿她!”

“这倒好,那又何必拿钱给她?干脆用个大花轿抬她进门不就是了?你口口声声和她没关系,那她为什么会对你那么死心塌地?”

“因为至少我会把她当成个人来看待!”

在外型上,他们是相似的,都有着邹家人明显的遗传特徵,但在神态上,他们是如此截然不同!

人一旦想通一件事,那么许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想通了!

尤月是错,但在这件事当中,她也是个受害者,每个人的生存理念不同,他没资格去批评任何人的是非!

是他们邹家对不起尤月,而不是她对不起他们!

先是邹刚,而后是邹永昌,他们并没有好好对待过她,不管她是不是为了钱而心甘情愿地和他们在一起的,至少他求到了心安!

“随便你,不过我是不会给她半毛钱的!要给你给!”邹永英叹口气,“把我名下的股票挤--”“我会给的。”邹烈转向立在一旁的律师。“我在‘顶略’的股份拨百分之十给她,其他的现金我自会想办--”

“尤月来过了!”钟司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她把阿俐带出去了!”

“她--”

邹永昌冷冷地笑了起来。“我说过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嘛!她得不到你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若坐不上邹家媳妇的宝座,她是不会干休的!”

又下雨了,怎么这个秋季这么容易下雨呢?下得人心烦意乱,下得人想不悲伤都那样的困难!

仰起脸,雨水冷冷的打在她的脸上,顾不得行人异样的眼光,她一迳地承受着雨水的洗礼。

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已淋了多久的雨了。走出那家咖啡屋时,雨已下得好大好大了,而她没带伞,站在街头,望着四通八达的道路,竟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就从那时候开始,她在台北的街道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盲目的、茫然的,竟也走了好几个钟头。

然后不知不觉的,她竟又走回了东区,也活着她根本没离开过东区,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反正她天生就是个方向盲,不是吗?阿俐轻笑,脸上的泪水雨水纵横成一片水雾,她也分不清楚了,只觉得好累--好累--前方的巷子是通往哪里的?

还来不及想,人已走到了店门口。

“岁月小站”。

一度,她最依恋的地方,几乎成了她另一个家的地方。而现在,受到了伤害,没地方可以躲起来,那么自然的,她又走了回来。

推开了门,意外的,店里居然没有半个客人,是因为下雨天?或者是因为知道她是如此的伤心而不愿感染上那份伤痛Y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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