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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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笑-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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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点我也纳闷,不过我相信那褚恨天一定自有一套办法舆大哥连络,才能秘密的藏在大哥身后长达六年。不过他千算万算终究算不着大哥会主动派人去找他吧?大哥以为太子之位唾手可得便松懈心防,这下露出破绽,着实愚蠢!”

“那属下该如何处理此事?”

“六年来大哥为咱们斗垮不少皇子,七皇子失势后,大哥已没有用处,找个机会把大哥料理一番吧!”六皇子勾起一抹残佞的笑弧。

“是,那属下这就着手安排此事,至于褚恨天……可要一并处理掉?”

“不,那个褚恨天我会另外派人挫挫他的锐气,你只要想办法尽速把大哥除掉,让我顺利登基。”

“是。”

“呵,就算有高人指点又如何?身在宫中还不是得任我宰割?大哥啊大哥,君主之位就只能一人独享,若你不跟我抢,我也不会对你起了杀机啊……”

“老大夫,我的病好了吗?”颐心斋里,毛頵儿眨着期盼的眼,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大夫。

“好了、好了。”

“那我手上的伤也好了吗?”

“快了、快了。”抚着长须,老大夫重新将白布包扎上。

“是吗?可如果快好了,为何我这几日试着转动手腕,它却不听指挥?您当真确定我的手没事?”

一口陈年老痰差点没从喉间吓得咳出来。看了眼毛頵儿身后眼神似会杀人的蓝棠,老大夫连忙挤出和蔼笑容,回答毛頵儿的疑虑。

“当然确定,小姐您的伤口只是深了些,不过不碍事的,只要再过几天,等伤口完全愈合,您的手自然就会恢复正常了。”

“都已经半个多月了耶,伤口再深,也没道理连动都不能动,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这样哪?”毛頵儿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呃……是小姐您心里头害怕吧?”老大夫急中生智,想出了可以搪塞的答案。

“我心里头害怕?什么意思?”毛頵儿不解。

“就是……”还在想着要怎么圆谎的同时,门口已有人帮忙接话。

“就是你受了伤,受了巨大的疼痛,心里头惊吓过度,以至于你本能的不敢转动手腕,就怕再遭受同样的剧痛。”跨过门槛,褚恨天步入厅内。

“我没怕啊,我很想动的。”看见褚恨天,毛頵儿瞬间绽放微笑。

“你认为不怕,可不代表你的心不怕,当心里的恐惧大于想动的欲望,你的身体自然不会做出动作。”

“我不懂。”才疏学浅的毛頵儿根本不懂他的意思。

“不懂没关系,总之大夫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你就安心吧。”

“可是……”

“听大夫的话准没错的。”他坐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顶,眼神却射向一旁沉默的老大夫。

闻言,老大夫连忙开口帮腔。“褚老板所言甚是、所言甚是。”边说,边抹去额上因压力而沁出的汗水。

“喔……好吧。”虽然心里头还是觉得怪怪的,可身旁的奇Qisuu。сom书人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暂且压下心里的疑虑。

“蓝棠,送大夫出府。”

“是。”得令,蓝棠迅速的将老大夫领出房外。

待蓝棠和老大夫离开现场,毛頵儿立刻扯住褚恨天墨色的袖子,撒起娇来。“褚恨天,老大夫说我的病好了!”

“嗯。”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袖子,黑纱下褚恨天的嘴角噙着连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笑弧。

“所以我可以出去玩了吗?,”

他瞬间轻蹙眉头。“出去?”经过半个多月来的调养,她的身子已恢复元气,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也红通通的像颗鲜艳欲滴的蜜桃儿,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可时值寒露,她大病初愈,适合出去吗?褚恨天思索着。

“嗯!我想出去透透气,先前你说我生病所以不准我出外吹风,除了赏芙蓉那一次,我已经待在房里十天了,实在快被闷死了!”她摆出苦脸。

“可外头愈来愈冷了,丫鬟们都在喊冷,你的病才刚好……”

她打断他的疑虑。“不打紧的!以往这个时候我都同我爹到山上打猎,那时山上气候更冷,我在湿冷的树林里跑来跑去从未生过病,这会儿只是在府里逛逛,不会有问题的。”她拍着胸脯挂保证。

“可是……”虽然她说得极有自信,但他就怕她大病初愈的身体还不够健康。

“别可是了,你别老当我是瓷娃娃,一摔就会碎,现在我除了左边的手掌不能动,其他地方健壮得就像头牛呢,待会儿出去你就晓得了。”

她的话让他心里滑过一丝愧疚。

看了眼她无力下垂的左手掌,他心虚的避开她的视线。

直到现在,他仍旧不敢让她知道她的手腕已经残废的事实,就是怕她无法接受。不过他最害怕的还是被她发现自己就是让她残废的凶手,因为他不敢想像,若是她知道了事实,会是如何?

为此,他勒令大夫绝对不准告诉她事实,还要想办法不让她起疑,然而纸包不住火,他明白总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他还是希望别这么早就让她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褚恨天,让我出去玩好不好?”毛頵儿不放弃的撒娇。

“好吧,多穿一点就行。”基于愧疚,他很快就答应她的请求,不过他想,就算对她没有愧疚,他还是会答应她吧?

看着她澄净无畏的眼神,心里再度起了波澜,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愈涨愈大,几乎盈满了心房。

愈是与她相处,他愈是喜欢她,然而这份感情他却不敢泄漏给她知晓。

虽然明白她是喜欢自己的,然而心里头总是有一种阴霾让他自卑,让他不敢主动说爱,只能用行动爱护着她、讨她欢心。他笑自己懦弱,却无法自拔。

听到他的首肯,她立刻大声欢呼。“哇!太好了。”

“你想玩什么?”

“我想放纸鸢。”

“纸鸢?”

“对啊,就是纸鸢,你有没有玩过纸鸢?这种天气最适合放纸鸢了!”

起身推开一旁的窗户,强劲的冷风瞬间灌入室内,将乌黑亮丽的长发尽数撩起。

黑发随风款款舞动,一缯发丝不经意沾黏在湿润艳红的唇上,转首,清秀的脸庞弯起一抹天真却略带点妩媚的灿笑,瞬间风情万种,竟让褚恨天看呆了。

第六章

“你哪来的纸鸢?”看着蓝棠手里捧着的两只纸鸢,褚恨天实在很难决定将它们归类“别出心我”方面,还是归类“奇形怪状”方面。

纸鸢他看过不少,但就是没看过这两种类型的。

“我拜托蓝棠姊姊请外头的师父做的,你瞧,很精致美丽对不对?”她万般欣赏的看着绝艳美丽的芙蓉纸鸢,以及可爱娇俏的蝴蝶纸鸢。

“嗯。”无法同意她的说法,他只好轻应一声。

“褚恨天,你玩蝴蝶纸鸢,我玩芙蓉纸鸢。”

黑纱下,褚恨天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古怪,忙不迭谢绝她的提议。“不,你玩就好,我站在这里看。”

“站着多无聊,来嘛,一起玩哪!”她又扯着他的袖子撒娇,对他笑得热情又灿烂。

“纸鸢是女孩子的玩意,不适合男子玩。”他找藉口拒绝。

“胡说,纸鸢就是我爹爹教我玩的,我就没听我爹爹这般说过。”她皱鼻,不接受他的说法。

“我不会玩纸鸢。”他找了第二个藉口,不过这个藉口却是真的,他从来没玩过纸鸢,所以真的不会。

“那就学着玩玩看哪,你这么聪明,一定马上就学会了。”眨着眼睛,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她崇拜的眼神瞬间膨胀了他的男性自尊,让他有些窃喜,然而他还是决定不碰这两只纸鸢。

若纸鸢是老鹰或是娱蚣也就算了,偏偏是女人家喜爱的花和蝴蝶,堂堂一个男子汉玩这玩意,真不像样。

“你玩就好。”他不改初哀。

她就知道!

早就料到褚恨天不会轻易答应自己,毛頵儿暗笑,祭出昨夜拟出的对策——

垮下脸,她露出难过落寞的表情。

“你当真不玩吗?真可惜,我爹爹很会放纸鸢呢,总把纸鸢放得好高好高,高得连大鸟都飞不到,我本以为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将纸鸢放得比我爹爹还高还远……唉,看来我是看不到那壮观的场面了。”语毕,她拖着纸鸢,落寞的往草地中央走去。

“等等!”他喊住她。

“嗯?”转身,是一张好孤单的脸。

心里头既是怜惜也是高兴,想着她适才期盼又崇拜的话,体内的男性自尊瞬间更形膨胀。看着她孤单的表情,一种想满足她、让她开心的欲望在心里蠢蠢欲动,但是嘴巴上却别扭着。

“你当真想要我跟你一起玩?”

“不用了,如果你不想玩,那我也不想勉强你。”她落寞的继续往前走。

看她走了,他心里急了,不多想,他直接将心里话喊出:“等等,我也不是真的不想玩,只是怕玩不好……我玩就是了。”

吐出舌头,清秀的小脸上弯出一抹奸笑,然而转过身,却是欣喜的灿笑。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跑到他身边,她马上把另一只纸鸢的线放到他手中。“褚恨天,我们一起玩吧。”

接过特制的粗线,看着她脸上欣喜的笑容,他也开心了起来,不再介意手上的纸鸢太过女孩子气,他测了风向,瞬间就跑了起来。

不久,如毛頵儿所言,聪明绝顶的褚恨天一下于就抓住放纸鸢的玩法,还悟出让纸鸢飞高的诀窍,不多久,他手里的纸鸢已飞得好高,高得几乎就要触到天空的白云。

“褚恨天你真聪明,没人教就能抓到诀窍,你的纸鸢是我看过飞得最高最远的,你真行!”望着天空几乎就要看不见的蝴蝶纸鸢,她扬笑,真心的夸他。

她的夸赞再一次膨胀他的男性自尊,看着在天空里飞舞的芙蓉纸鸢,他不再挂意女孩味太重,脱口就说要帮忙:“需不需要我帮你?”

“好啊。”她笑咪咪的点头。如今,她只有一只手可以动,蓝棠姊姊又不知何时离开了现场,没人帮她,她的确没办法让纸鸢飞高一点。

将手中的线绑在一旁的大树枝干上,褚恨天接过她手中的芙蓉纸鸢,然后用手测了风向,便怏步的跑了起来。

随着纸鸢的上升,他缓缓将手中的线放长,让纸鸢翱翔在碧霄之间。

惊喜的看着自己的芙蓉纸鸢在空中娇艳的绽放,毛頵儿开心的想抚掌,却发现自己的左手掌依旧没有任何知觉。

集中注意力,她不死心的又试了一次,结果情况依旧。别说弯了,就连动都办不到,这样怎么玩纸鸢哪?

她苦笑一声,朝一旁的褚恨天说:“褚恨天,你让纸鸢飞低一点好不好?纸鸢太高不好使,我只有一只手,怕拿不住。”

闻言,褚恨天立刻懊恼的在心里唾骂自己不够体贴。

手里的线的确震动得厉害,随着风势的增长,手中缠线的木棍就好似被人在天空的另一边用力拉扯着,頵儿如今只有一只手可用,纸鸢要是放太高,一不小心是很容易让线割伤的。

看了眼她扎白布的左手腕,一股疼痛又袭上心头,他垂首,默默将线卷回,将纸鸢拉低。

没发现他的情绪有所转变,毛頵儿开心的仰首看着娇艳的芙蓉纸鸢,偶尔分神看着系在大树枝干上的蝴蝶纸鸢,不多久,一种想法突然闪进她脑里,她想也不想,便转头看着褚恨天。

“怎?”他发现她的注视。

“褚恨天,我真希望我就是那朵芙蓉,而你就是那只蝴蝶。”脸上浮着两朵徘红色的云霞,她突然这么说着。

“什么意思?”

“就是……”心里是羞怯的,可毛頵儿却觉得应该讲出来。

他性子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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