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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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戒-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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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建浩看到她身后的管继凡,笑意加大,然而对何靖柔的施暴却没停止,“何靖柔,你的心上人终于来看你了,不过,不用高兴,人家有新女友了——”他放声大笑后,突地一睑阴沉,“堂哥,你以为你骗得了我?玉琪只是个幌子,邵茵才是你的女人,对不对?”

管继凡没说话,潜沉得过于冷静的黑眸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可邵茵无法冷静,她看不下去,她仿彿看到当年的母亲跟自己。“够了!你够了,管建浩,而且我不是管继凡的女人,我要你离她十步以上,不然,我马上报警!”

“报警?”他嘲弄,“我亲爱的堂哥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因为他跟伯母都答应我父亲绝不会让我再进警局,也不会把我送进疗养院。”

她错愕的瞪向管继凡。

他的表情依旧七情不动,但也更令她生气,“不说?好,那我来报警——”

她跑过去拿起电话要打,然而管继凡阻止了她,严峻的道:“我说别多事。”

“不行?好!”她气愤的说了这句话,四处看了看,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本又一本厚重的书用力的丢向管建浩,却是对着管继凡说:“那你至少可以将她带去医院吧?快去啊。”

“他是个胆小鬼,他不敢的。”管建浩笑得邪恶。

管继凡抿紧了薄唇,看着蜷缩在角落的何靖柔,不动。

“继凡,你是不是男人?你怎么这么没用,我真是错看你了,那我自己来——”邵茵忍着泪水,看着邪笑的管建浩扬眉看着她,似乎在看她有没有勇气走过去。

她敢!在她愈来愈大后,她也敢以自己的身体来保护母亲,她泪眼中窜着两簇沸腾火焰,大步的走向何靖柔,“走,我带你去医院,去验伤,去报警,去法院申请保护令——”

她口气激动,但缩成一团的何靖柔竟然颤巍巍的道:“不……不要理我……求求你……”

“什么?”

“求求你……你快离开就好……拜托……不然,他会把我打死的……”涕泗纵横的何靖柔拚命哀求,甚至害怕的跪地向她磕头。

邵茵傻了,更觉得不忍,她哽咽的去握住她的手,“你不可以屈服,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

“不……不要……呜呜……继凡……我求求你……快把她带走……带走……”她抽回手,呜咽的转向管继凡磕头。

管继凡忍住腹中翻腾的怒火与不舍,面无表情的拉住呆若木鸡的邵茵走出屋子,夜风吹来,让邵茵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她回过神来,又想进屋。

“我不可以就这么放下她不管……”

然而他根本不甩她,钳制住她的手臂,硬是把她拖到车库后,直接将她塞进车内,开车载她回淡水。途中,不管她问什么问题,甚至骂他,他什么也不回,最后,在她下车时,才说了句,“我们的交集到此为止。”撂下这句话后,他驾车离开。

从这一天开始,白宜芳再也没有到过凡尔斯,邵茵打电话去,管家都说她出去了,打电话到管继凡的公司,秘书的回答千篇一律,“他在开会。”

难道,他跟她的交集真的结束了?

不!绝不,她一定有办法逼他来找自己的。

第五章

时序来到六月,天朗气清、阳光灿烂,凡尔斯内,邵茵正专心的为一名熟客做睑,吕慈芸却摆了一副晚娘面孔走进来,将手上邵茵锁在柜子里却响个不停的手机塞到她身上,“你这一星期是怎么回事?白夫人那个大客户不见了,手机倒是从没停过,你现在兼差做电话援交吗?”

“经理,你似乎忘了我有客人。”她忍住脾气。

“我没忘,而是要提醒你,你手上的戒指再不拿掉,上班时手机再不关机,你绝对可以回家吃自己。”

“我会的,套句你说过的话,我的男人那么多,还怕没饭吃……”她决定走人了,她站起身,接了手机,“何组长……不,我没有乱报案,那里明明有家暴……”

他说是她自己摔下楼受伤的你也信?不,我还会继续报案,你不办,我越区报案,再找记者,我就不信——”她倏地住了口,错愕的看着怒气冲冲定进来的管继凡,身后还跟着紧张无措的小茹。

“经理,我一直拦这位先生,可是他硬闯进来——”

一听到先生,脸向内的女客吓得揪紧身上的短浴巾,就怕春光外泄。

“先生,我们这儿都是女客人,请你——”吕慈芸虽然一脸严肃,但心头小鹿却是四处乱撞,她从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尤其那股与生俱来的尊贵更是迷人。

管继凡一看到邵茵,扣住她的手臂就将她往外拖——

“放手!我可以自己走,放手……”她挣扎着。

但一脸阴霾的他理都下理她,硬是将她拖到门口,她连忙对在柜台的另一名美容师请求道:“我的皮包,拜托。”

又是一个大帅哥,美容师心情不怎么爽,不过还是为她拿了皮包,追出去交给她。

邵茵一见到停在路边的名车,她忙道:“别太粗鲁,我可以自己进去——”

然而他还是像塞什么东西似的把她推进去,再坐上车子,铁青着一张俊颜,开车往台北近郊去。

这条路她认得,是往他家去的。

“这个时间你这个主席不用上班吗?”她撇撇嘴角。

“拜你之赐。”

“我?是吗?!”她故意有听没有懂,大概猜到是她做的“好事”让他变脸吧。

毫无预警的,他突地来个紧急煞车,她整个身子往前俯冲再往后贴靠在椅背,她抚着怦怦狂跳的心脏,本想开骂,却见他一脸冷硬,一肚子话倒先咽下了。

他半眯起黑眸,怒目切齿的道:“你为什么多管闲事?”

这一个星期以来,天天有警察上门关切,还有妇幼保护专线社工、社会局跟一些社会慈善团体上门,搞得他家乌烟瘴气、不得安宁。

“哼,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视而不见。”她就不行。

“你是害她。”

“我是帮她,哪像你们没血没泪没心肝。”

“我要你停止。”

“那就把管建浩送去警察局。”

“办不到。”

“办不到?!因为他是你堂弟?!那何靖柔呢?她何其无辜?”

“有些事你这个外人不会明白的,我现在让你去见见她,看看你的“帮助”帮助了她什么!”

她不明白他话中的含意,却有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车子来到豪宅,管继凡带着她往另一间楼中楼去。

屋子里整理得一干二净,看不出有家暴的情形,两人上了二楼,进入一间卧室,就看到何靖柔背对着他们坐在轮椅上。

“靖柔。”

何靖柔身于一颤,缓缓的将轮椅转过来。

邵茵一见她那被揍得面目全非的脸,她飞快的捣住嘴以防止一声啜泣逸出口中,她震骇的明眸已盈满了泪水。

“你看到的只是一部份,她是体无完肤,只要有一个外人来查看她的情形,当晚,建浩就向她施暴一次,你找来的人有多少,她就多受了几次暴力伤害。”

“不……”邵茵泪如雨下,这不是她的本意。“你们为……”她哽咽,“为什么不保护她……”

“我们试过,很久以前就试过,结果就像你看到的。”

她痛楚的摇摇头,“为什么不将她带走?离管建浩远远的?”

“带过了,但他找到了她,还扭断了她的手臂——她累了,我们也不能待太久,待会儿建浩就回来了。”管继凡知道邵茵吓坏了,然而如果不这样,他太了解她那锲而不舍的个性,她不会放手的。

两人回到另一栋宅子的客厅沙发坐下,厨娘为他们各泡了一杯茶。

管继凡看着邵茵颤抖着双手捧着茶,一口一口的喝,他心有不忍,但他仍表现出惯有的冷漠,“你会收手了?”

她点点头,深深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想回去。”

“我送你。”她看来受了不小惊吓,美丽的眸中仍噙着泪光。

她低声的道:“不了,我想自己回去。”她要去一个地方。

她往门口走,刚好看到白宜芳从外面回来,“邵茵,你怎么来了?又怎么在哭?”

“白夫人,我有事,我先走了。”

她不解的看着邵茵离开,再回头看着儿子,柳眉一揽,“你不是带她来看靖柔吧?”

“恩,我要让她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但她的出发点没错,继凡,”白宜芳感到不忍心,“何况这阵子家里来了这么多人,我也开始思考,是不是将建浩送到疗养院去?他的心有病,我实在不该顾及对他父母的承诺而让无辜的靖柔继续受累。”

“妈,那是叔叔最后的请求,何况,是我们欠了他。”

母子俩同时沉默了。

那一场坠机意外,建浩的父母原本可以避开的,因为当天是建浩的生日,两人都请了假,但父亲坚持要两人陪同一起去见南部的一名重要客户,没想到,三人坐的小飞机才起飞不久,引擎就冒烟随即坠机,三人中,叔叔是惟一仍有气息的,然而两天后,仍因伤重不治。

原本就有忧郁症病史的建浩是叔叔最放不下的牵挂,所以他请求母亲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不要将他送到精神疗养院,因为建浩曾在那儿多次自残……

管继凡抿抿唇,看了手表一眼,“我要回公司开会。”

“继凡,先等一等,其实邵茵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她拍拍儿子的手,“妈晓得你不敢对女人有好感,因为建浩说过,抢你的女人是他今生最大的乐趣,你怕引来建浩的第二次介入,可是从这件事看来,邵茵是有能力去抵抗他的魅力,妈真的希望你可以跟她……”

“我走了。”他真的不想再谈下去,虽然他很清楚母亲不希望因为堂弟的关系,让他不敢再爱,但靖柔的教训就在眼前,就算他对任何女人有——他的脑海一闪而过邵茵那张哭泣惊吓的脸。

不!他不敢爱,他是真的不敢爱了……

邵茵离开管家后来到安园私立疗养院,将在管家看到的情形一一说给袁安娜听。

“我没主意了,不知道该如何帮她。”

坐在护理站的一角,她低着头,一串串泪水滴落在手上,她觉得无肋,更觉得是地间接伤害了何靖柔。

袁安娜温柔的拿了面纸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及手上的泪珠后,轻轻的道:“我建议你可以带管继凡来看看你妈,也许这比做任何事、说更多的话都还有用。”

是吗?

她眼神一黯,那不就将丑陋的家事全摊开了?!

这几年来,她不交朋友、不谈父母、不谈家里的情形,现在却——

但看着袁安娜鼓舞的眼神,无计可施的她终于还是点头。

接着,她去探望母亲,看着仍然沉睡的母亲,握着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微微笑,“妈,我可不可以带一个人来看你?我知道你一向很惧怕陌生人,但是我必须让他知道纵容一个施暴者是不对的——”她眼眶微微一红,“不提这种事了,呃,对了,我将美容会馆的工作辞了……”她看着手中的戒指,这一段日子它倒安份,没再发生什么事,不过这也是因为她不敢再乱发誓、乱许愿。

邵茵深吸口气,笑了笑,“你放心,你的女儿很优秀,不怕找不到工作,何况,管继凡——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好邻居,他其实是个有钱人,”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没有,我没有爱上他,你也知道我对爱情没有憧憬,只是瞧他把我当成陌生人,我很生气……我宁可他又恢复那个平凡的管继凡……至少我还有一个朋友……”

她看着母亲,她跟父亲也是恋爱结婚的,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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