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情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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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情人梦-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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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永远不离开你了,我们两个都安全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控制我们,再也不能了!”她抽泣着,眸中露出新生的喜悦。

“什么叫控制?咦?”他这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先生呢?他叫我来找他,说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谈……楚楚,妳知道吗?先生一直很关心妳呢!妳千万不要忘恩负义……当初如果不是他可怜咱们父女俩,给我们一口饭吃的话……

妳还耍什么脾气呢?先生可是大人有--”

“爸,你怎么会这么说?”淙琴拭去泪水,有些惊讶,“伯爵跟你说了什么?”

“老爸爸我心里清楚的很,先生对我们恩重如山,妳如果敢对先生发脾气,耍叛逆的话,那就真的是猪狗不如。”老人自以为是地道:“不用别人说,我们也该知道感恩。”

“爸,你被他骗了。”淙琴轻摇着头。

老人的脸蓦地涨红,他气咻咻地道:“骗什么?妳老爸爸我就这么没脑筋吗?我告诉妳,这十年来都是先生在照顾我,妳根本就不搭理我的死活……先生骗我什么?他如果骗我,就不会照顾我的生活……反倒是妳,十年来不闻不问,当我死了是不是?”

“爸,这十年来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伯爵根本就不让我找到你-一”

“那是他怕妳见了我就无心替他工作,这哪有什么不对?”他执拗地道。

时涛实在听不下去,他满肚子的火气快要爆发出来了。“伯父,你怎么可以随便冤枉人?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淙琴身上?你知道她受了多少苦吗?”

“时涛,别说了。”淙琴悲伤地道;打从以前,父亲一有什么事就是怪罪在她身上,她已经习惯了。

她也明白父亲这种有些病态的心理--他不愿面对自己,不肯担起责任,把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总是比较好过些。

而她,就成了代罪羔羊。

但是越明白这点,她就越可怜这个爸爸。

所以纵然再被冤枉,她也不觉得难过不平了,因为她知道她必须要原谅这样的父亲。

她柔声地对父亲说:“爸,我知道你认为这都是我的错,妈死了是我的错,你这么不得志也是我的错,甚至于我们会穷困潦倒也是我的错--”

“淙琴!”时涛忍不住低唤一声,整颗心都替她揪疼了起来。

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却还能够爱人,能够宽谅父亲……

时涛觉得自己更加地为她倾倒,也更加的痴爱她了。

淙琴咬着唇,真挚地看着有些傻愣的父亲,“小时候,我一直认为那真的全是我的错,所以我一直怪自己。可是我现在长大了,我再见到了时涛,我慢慢明白了一些事情……爸,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必须去面对自己。”

老人被她的话搞昏了,他吶吶地道:“我听不懂妳在讲什么--”

“我不期望你懂,我只想让你知道,我长大了,我会为自己负责,请你就不要再替我“担心”了。”

她望向躺在地上,虽然昏迷着,但还是一脸狰狞的伯爵。“包括他,我会处理好的。”

“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她蓦地绽出一抹笑,那是心灵真正释放了的笑容。“反正我们现在已经安全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这就够了。”

老人举起颤抖的手,慢慢搭上她的掌心,“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我们回家了。”淙琴和时涛相视一笑,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美好的未来。

“他呢?先生就这样睡着了?”老人在被扶起的同时,犹自念念不忘地上的伯爵。

“是啊!不过他睡不久就是了。”时涛打算一出别墅就立刻报警。

捉到国际刑警的头号通缉人物,香港这儿的公安可大大有名了。

淙琴望了他一眼,担忧的眼神彷佛在问:那我呢?

时涛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有的时候,正义也可以来个小小的狡狯的,不是吗?

十年来的自责与痛苦哀伤已经惩罚了她,也已经够了。

他们三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别墅,夜晚吹来的风卷散了云层,明月陡然露出了睑。

月光莹然地洒落大地,彷佛是为这是非黑白澄清的一刻喝采,并点燃了心灵与希望之光。

※※※

子康吃惊地看着计算机屏幕,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了?”珍安一直陪在他身边,她微讶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打了一晚上的计算机,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薇书早就受不了回家补眠去,现在公司裹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最新消息,香港的警政部门在凌晨两点时,破获了驰名国际的杀手组织:黑色伯爵,捉到了首脑和一干手下,包括知名的杀手……”他蹙着的眉没来由地松开,吐了口气,“没有迷迭的名字。”

“幸好。”珍安随即睁大眼睛,“咦,迷迭不是早就死了吗?时涛不是这告诉你的?”

“话是没错,只是事情有那么单纯吗?”他沉吟着。

“那么你的“特殊管道”有没有说是谁报案的?”

“神秘男子。”

“呀?”珍安望着子康,两个人同时恍然。

一定是时涛!

子康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我们不用担心了。”

“但是我很好奇,”珍安随手将长发拨向肩后,眉头打着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时涛就快回来了吧!”

“到时候一定要他招供。”珍安双手抆着腰,“这些日子让我们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那边团团转,替他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怎么可以不交代一声呢?”

“好,要交代也得等他回来。”子康伸伸懒腰。

扭扭脖子,起身笑道:“走吧!我们去吃早餐。”

“啥?”怎么又突然提到吃的?

这些日子,她每天都被逼着乖乖吃三餐加消夜,现在她一听到食物就开始反胃了。

“我们去喝豆浆吃馒头吧。”他笑着搂紧她,“我要把妳喂得像山东大妞一样健康。”

“拜托,你饶了我吧!”她大大呻吟一声,“我看你是想把我喂得跟山东大馒头一样胖。”

“好主意。”

“救命啊!”

他难道不知道,吃太饱跟没吃,对胃肠的伤害一样大?

但是看着他眼底的深情与担心,她不由得吞下了所有的抗议。

唉!他那么爱她,她又怎么忍心跟他抗争呢?

终曲

回到了台北后,时涛自然免不了被一干亲朋好友“严刑拷打”。

在时涛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珍安和薇书忍不住一人一边、紧紧拉着淙琴的手。

“淙琴,没想到妳这么可怜。”珍安感情丰富,早就红了眼眶,“如果我早一点认识妳就好了,可以早早救妳脱离苦海。”

淙琴微微一笑,感激地看着她,“谢谢妳这么说。”

“我也是这么想。”薇书看着面前柔柔弱弱的女子,不禁摇头道:“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么漂亮温柔的人会是个杀手。”

淙琴苦笑道:“我一直对妳感到很抱歉,真的。”

薇书咧嘴一笑,“别再提那件事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我可是一点都不恨妳……其实我还要谢谢妳呢!”

“谢我?”淙琴有一丝讶然。

“是呀!经过这次的事之后,她爸爸想通了,不再严格限制她毕业后一定要在家里插花刺绣当千金小姐,而是让她自由,随便她想学什么,走什么路。”子康插嘴道。

时涛微微一笑,“看来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也忙得很。”

“那可不。”珍安微笑,“不过最忙的还不是打理我们自己的事,而是你们两个。”

淙琴和时涛相觑一眼,“我们?”

“嗯,光是猜测你们两个现在是在搞什么飞机,就已经占掉我们大部分的时间了,所以最让我们忙的是你们。”子康笑吟吟地接口。

淙琴和时涛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淙琴有些羞涩。

“只要你们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我们就不算白忙一场了。”薇书凑趣地道,瞧瞧这个再看看那个。

淙琴深情地凝视着时涛,若有所思的笑了。“我们现在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两个月呢!”

“感觉却像是已经过了几百年一样。”他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再说,我是从小就等待着妳了,怎么能说在一起的时间短呢?”

淙琴被他眸中的真情与痴恋打动,眼中浮上喜悦的泪光,“是,你说的是。”

子康和珍安含笑看着这一切,顿觉心中一阵温暖。

他们在经历过这般狂涛风浪之后,想必能更加执着坚定地牵手共度未来的人生旅程。

“你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薇书欣羡地看着他们,忍不住说道。

时涛一笑,温柔地凝望着淙琴,“会的,我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不会再有刀光血影……”

“因为杀手迷迭已经死了,江湖恩怨已经跟我们没有关系了。”淙琴轻轻地道。

“可是那个伯爵一到警局,不会把淙琴给抖出来吗?”薇书仍在担忧,“他知道妳没死啊!”

“我怀疑有人会相信他。”珍安皱眉,“他那么恶名昭彰,而且人家说树倒猢狲散,首脑和一干手下都被逮了,其它的人要作恶有也是有限的了。”

“是吗?”薇书眨眨眼。

“放心,不会有人提起迷迭的,而且在纪录中也会记上:杀手迷迭已殁。”子康神秘一笑。

“为什么?”珍安讶然地问。

薇书清了清喉咙,正经八百地道:“他有特殊管道嘛!”

大家闻言不禁笑了起来。

“淙琴,妳有没有打算以后要做什么?”珍安突然想起这件事,“如果妳觉得无聊的话,随时欢迎妳到我的画廊来打工,还是要成天泡在裹头玩也可以。”

“谢谢妳。”淙琴由衷地感谢她。

已经很久了,很久没有这么多人关怀她,这么接纳她……

她衷心感谢老天!

生命中的风雨已经过去了,从今天开始,她是个全新的楚淙琴。

时涛蓦地想起了一件事,他笑嘻嘻地道:“珍安,淙琴恐怕不能到妳的画廊帮忙了。”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瞪着他,淙琴也不例外。

“淙琴小时候的志愿是开一家花店,要不然就是当农夫种菜,种很多很多绿油油的菜--”

“你还记得?”淙琴低呼,掩不住心中的讶异和感动。

“当然。”时涛兴匆匆地说:“我明天就到阳明山买块地让妳种田好不好?

妳想想地大概要有多大,打算要种什么……”

淙琴噗哧一笑,柔柔地道:“其实我要的并不一定是种菜生涯,而是一种安定、一种家的感觉……在你身旁,我已经有这种感觉了,所以也不一定非得买块地给我种东西。”

时涛睁大眼,“真的?”

“真的。”她重重地点头,唇边的笑好温柔、好美丽。

在他身畔,她已经找到了心灵的那块净土……

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地相觑一眼,都会意地笑了。

“韦大哥,淙琴姊说种菜是代表家的感觉,而且在你身边就感受得到,那

……”薇书俏皮地眨眨眼,“我倒是很好奇,阁下是属于那种菜蔬类呀?”

“啥?”时涛一时会意不过来。

淙琴掩着嘴轻笑。

子康咳了一声,摇头晃脑地续道:“嗯,我瞧大概是颗大头菜吧!所以才能够这么坚忍不拔。”

“这跟那个又有什么关系?”时涛简直被他们搞得头晕。

“不不,我猜他是颗包心菜。你们看,他不是巴不得永远把淙琴给包在心里头吗?”珍安也来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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