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相公狐狸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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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相公狐狸妻-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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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儿闻过,仿佛,在他的生命中,遗失了一段重要的记忆。

“管家,我怎么有件事记不起来,到底是何事?”

“少爷,有些事,想不起来就算了,既然想不起来,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管家的笑容和蔼慈祥,安慰着刘枫的心,想必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他舒展了一下筋骨,只觉神轻气爽:“管家,我们回府吧。”

“是,少爷。”

一行人渐行渐远,原本空无一物的树影中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啪,一个人跌到地上,虽然地上有厚厚的绿草,也是跌得不轻,扭动几下,一蹦而起,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头发上粘着几片草叶,雪白的脸上满是尘土,灵动的眸子愤怒异常,指着从树后转出来的潘玉的大声斥责:“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他,你凭什么阻止我,你以为你们人类高高在上,就可以随意处置我们妖吗,你是什么东西!”

一把握住击到面前的拳头,潘玉并未放手,而是加重手下的力道,骨骼声传到耳中,胡四的面色越来越苍白,紧咬牙关,死也不松手,潘玉轻轻一笑,笑容如风吹落花,引人遐思,使劲一推,胡四飞跌到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潘玉摸摸下巴,轻笑一声:“怎么,不甘心?”

胡四全身酸痛不已,她知道不能与潘玉抗衡,想起适才看到的情景,越想越难过,大眼睛眨了眨,眼前浮起一层雾气,伸袖擦了擦,谁知越擦越多,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中滚落。

正哭泣间,一条泛着清香的雪白丝帕出现在眼前,“这可不像天不怕地不怕的你,怎么一下子像凡间的女子,这么容易哭泣。”

夺过丝帕,胡乱在脸上擦了擦,却发现这香味很是熟悉,冷不丁瞥了下,如冰似玉的丝帕上绣着水灵灵的芙蓉:“这,这……”胡四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口,急得额头冒汗。

“这是她给你的,留着吧。”

眼前的木桩上面已经开始长青苔,相信再过不久,木桩就会被青苔覆盖,再也不会有人记得这里曾经有过一棵参天古树,就让一切都随风而逝吧,虽然没有人再记得她,可是那幽雅的香气,会陪伴在他的身边,直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天。

“他会不会想起她?”拉起胡四时,胡四怯怯的问潘玉,她想得到确实的回答。

“不知道,不过,不记得,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他记起一切,说不定就不会活下去,有时,失忆也会是一剂良药。”谁知道呢,也许她的内心也不再希望他记起这段回忆。

“如果是我,就算是痛苦的回忆,也比没有回忆强。”胡四抹着眼泪,低声道。

潘玉皱了皱眉,不再言语,扯着胡四离开了这座森林。

一阵清风吹过,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沉香木桩的树根旁边的土中,一株小小的树苗正在努力的破土而出,在阳光下,首次舒展开柔嫩的腰身,迎接着新生的开始。

又是一次生命的轮回。

竹马子

金子没有了

雨,细润如丝,无声的飘落在地上,不知不觉间沉入地里,滋润着大地万物,天空阴沉得厉害,云层压得极低,细细的雨丝从阴云中飘下,空气中的湿气很大,压抑得很。

透过如烟似雾的雨,远处的青山仿佛笼上层薄纱,失去了平日的青翠,变得朦朦胧胧。

白墙青瓦,碎石小径,两边是碧绿如洗的青青翠竹,雨珠弹到竹叶上,再滚落到地上,溶入土里。

江浩然关上窗子,他不喜欢雨,他喜欢艳阳高照,碧空无云,可是竹君却爱得紧,她总是在下雨的时候,坐在妆台前,托腮望着窗外的雨出神,{奇}一看就是大半天,{书}让他曾经嫉妒不已,{网}面对他的无理取闹,竹君会端上一盏雨前龙井,雨过天青的瓷杯中,碧绿的茶叶漂浮在浅碧色的水中,袅袅的热气,幽幽的清香,而他,早已沉醉在她温柔的笑容中。

茶水已冷,侍者想给他换杯新的,却被他挥退,呷了口冷茶,茶水失去了温度,也失去了清香,一直冷到他的心里,冰冻了他的心,直到一个瘦高的人影从门外闪进,双眼中的温度才略略上升。

“常兄,别来无恙。”江浩然温和的笑着,亲自从青瓷茶壶中倒了一杯茶,双手奉到常睦面前。

常睦端起杯子,浅浅尝了口,皱眉道:“江大人,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江浩然微微一笑:“难道无事,便不能请常兄来敝处坐坐,喝杯茶吗?”

咯,杯子放到花梨木的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常睦皮笑肉不笑,道:“岂敢,我不过是一介平民,又何敢来堂堂县大人府上闲坐,啊,不对,只怕再过几天,我就该改口称您府台大人了。”

江浩然对他话语中的浓浓讽刺并不放在心上:“常兄此话何来,你我认识已久,此次我能升任,你的功劳,我记在心上,刻刻未忘。”

“嘿,不敢当,江大人贵人事忙,我不想多做打扰,不知今日找我来是何事?”

“唉,说起来,我的事已经麻烦常兄太久,如今大事已定,想请常兄来叙一叙,我也知常兄并不想见我,我知常兄不能饮酒,故我以茶代酒,在此谢过常兄,请常兄满饮此杯,从此,我再不麻烦常兄。”说着,郑重的站起身,双手执杯,恭敬的望着常睦。

常睦想了想,站起身笑道:“江大人,草民何敢劳动大人。”说毕一饮而尽,将杯底亮给江浩然。

一丝笑意爬上江浩然的唇角,慢慢坐下:“常兄,我不日即将上任,而那件事……”

常睦笑道:“江大人不必担心,只要按我所说去做,必无后顾之忧。”

“如此甚好,我也放心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来,常兄,再饮一杯。”

两三杯茶下肚,常睦看看天色,站起身就要告辞,江浩然也不挽留,常睦转身刚走了两步,忽然弓下身,单手捂着腹部,回过身,另一只手颤抖着指着江浩然,口中咯咯作响,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滑落,身子晃了晃,颓然倒地,身子连连抽搐,嘴角血沫渐多,暗处闪出两个人,对江浩然躬身下拜,口呼主人。

摆了摆手,江浩然温和的笑了笑道:“把人拖出去吧,记住,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是,小人遵命。”

屋内恢复安静,江浩然喝掉杯中冷茶,从怀中抽出一条雪白的丝帕,仔细的把常睦用的杯子擦干净,放到鼻端嗅了嗅,再无异味,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每当他解决一件大事,心情就会特别好。

站起身,整整衣襟,环顾了屋内,再无遗漏,忽然看见躲在门外脸色苍白的侍者,面色温和依旧,抬手把侍者召到近前:“若有人来问,知道怎么回答吗?”

这个侍者也是机灵之辈,见到刚才的情景,哪敢言语半句,听到询问,忙赔笑道:“大人放心,小的嘴紧得很,决不会说出去。”

江浩然满意的点点头,走到廊下,一柄油纸伞撑在头顶,青衣小帽的仆人肃然立于身后,在侍者的目送下,离开了陶然居。

一乘乌黑的油壁车静悄悄的停在角门外,两匹毛色如墨的高头骏马喷着鼻息在雨中等候,车夫身穿梭衣,头戴斗笠,坐在车辕上,见他出来,忙不迭的打起车帘,在仆人的搀扶下,他钻进车里,就在帘幕垂下后,忽然打起帘,叫道:“江立。”

“爷,小的在。”江立恭身侍候。

停了停,江浩然温言道:“这个地方儿,我不大放心,你明白了吗?”

“爷放心,小的会处理。”

“要干净。”

“是。”

江浩然这才完全放心,半闭着眼睛,倚在柔软的缎子靠垫上,惬意的舒展双腿,夜光杯中的葡萄美酒闪着血的光泽,清甜淳厚的酒液从口顺喉而下,车行得很稳,就像在镜上行驶,想起常睦愤怒绝望的神情和嘴角的血丝,清俊的面容上浮起漠然的笑意,随意把玩着杯子,一口喝光杯中酒,声音冷如刀锋:“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胡四并不讨厌雨天,想那小桥流水,石马古道,青石小街上,打着油纸伞,或是头戴青箬笠,身披绿蓑衣,在雨中漫步而行,该是何等随意自在。

啪,脑袋上狠狠着了一记打,胡四顿时从美梦中惊醒过来,摸摸脑袋,咧了咧嘴,眼泪在眼眶上打转,硬是没有掉下来,跟着潘玉,她没有学到别的本事,这个忍哭的本事到是见长。

“不错嘛,四儿,已经可以一心二用了!”潘玉满意的看着胡四委屈的神情,恶作剧的念头油然而起。

“我哪有一心二用,你有马骑,干嘛还要我背这些金子,好沉的!”胡四忍无可忍,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潘玉控诉。

潘玉没有得到刘员外的一半家财,到不是他不想,而是受不了胡四在旁边的冷嘲热讽,刘员外看宝贝儿子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眼前,别提多高兴,又知道自己的一半家财也可保住,更是喜出望外,不过,他也没有亏待潘玉,五千两黄金就这么送给了潘玉,另外送了两匹大宛良驹,匹匹价值千金。

胡四很欢喜,她以前从未骑过马,这次见到这么神骏的动物,喜爱之情油然而生,不禁想跃跃欲试,潘玉也不阻拦,直到胡四第六次从马上摔落,他才笑嘻嘻的走过来,把摔得鼻青脸肿的胡四从地上拉起来:“四儿,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不再摔下来。”

胡四听到这话不禁欢喜万分,连连点头,结果潘玉把马牵到集上,居然高价把马转卖,胡四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那大包的金子扔到她背上,差点把胡四的小身板压断,潘玉翻身上马,回身对犹自发呆的胡四朗声道:“怎么样,四儿,我的法子不错吧,这样,你就不会再摔下来了。”

按照胡四的脾气,她不应该这么听话才是,可是,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胡四是吃够了潘玉的苦头,知道自己除了乖乖听话,再无第二条可走,只能强忍着眼泪,把金子背在背上,默默的随着潘玉的马向城外走去。

几天下来,胡四累得口吐白沫,到得最后几乎走不动,这也就罢了,偏生老天也与她作对,好好艳阳高照的天,转眼间阴云密布,不多时天空就飘起了小雨,还一下就是好几天,这更让她雪上加霜。

心中咒着潘玉,腿肚子隐隐作痛,刚才她在山坡上滑了一跤,差点儿摔到坡下,潘玉装作没看见,依然在前面不紧不慢的骑马而行,看到他身上的雨笠和蓑衣,胡四的气更不打一处来,说什么怕增加她的负担,分明是折磨她,嫌她死得慢。

胡四边骂边走,忽然脚下一打滑,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得潘玉大叫着“四儿”,哧啦,袖子被潘玉扯掉一大截,露出莹白的小臂,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向坡下滚去,胡四叫着完了,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看来,她胡四注定要死在潘玉的手里,只是想到不能再见家人一面,心中不禁难过,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到时她过不了天劫,一样是个死,此时只不过是早死几年罢了,只是死得有些窝囊,丢了九尾狐的面子。

身子一轻,她睁开眼,发现原来已经身在空中,飞天咒也飞到九天之外,脑中一片空白,啥都想不起来,只等死了。

忽然,什么东西紧紧抓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的坠落,定睛一看,潘玉抓着崖上生长的一株枯树枝,另一只手紧抓着她,神情焦急,心中微动,这样的神情她从未在潘玉的脸上见过,更逞论是为了她,喀啦,枝子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从根上开始断裂,潘玉并未用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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