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爱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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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爱不敢当-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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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当年我师父的师父,就是我师祖费尽心血栽培我师父成为自己的传人,想将师门交给他继承,结果我师父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悠悠哉哉、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当然不想要那种没用还重得会压死人的头衔,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师父就趁师祖睡午觉时,给他包袱款款落跑了,至于我师祖后来怎么样了,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古观涛听得一愣一愣。

这对师徒还真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所以跟我师父比起来,我已经算是很负责任的了,至少我还留下来帮你,没船一靠岸就开溜,你应该很庆幸我的良心没有被狗吃掉。”

他揉了揉攒得死紧的眉心,“还真要谢谢妳。”

这声谢谢,蜻庭可是受之无愧。“看你感动成这样,过去的不愉快就算了,我不会再跟你斤斤计较了。”比起他这个大男人来,她肚里可是能撑好几条船呢!

“多谢妳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是本帮的事,与妳无关。”古观涛可不放心,谁晓得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姑娘会搞出什么花样出来,万一把事情弄得更糟,

最后还不是得由他来收拾。

蜻庭一脸跃跃欲试,渴望着有大展身手的机会。“别这么见外嘛!既然咱们是未婚夫妻,当然要扮得像一点,别人才会相信。我这个未婚妻要帮你分忧解劳,你要是拒绝,未免太不尽人情,所以就大方的接受吧!”

“真的不用。”

问题是,姑娘她根本不接受拒绝。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皮,一阵浓浓的困意袭来。“我要回房睡了,养足精神才能想出好办法。”

张口结舌的看着娇小的背影迅速消失在穿廊的转角,古观涛的头更痛了。

天!他到底给自己找了什么样的麻烦?

※※※※※※※※

翌日子时。

夜很黑,正适合干偷鸡摸狗……不、不,是行侠仗义的勾当。

师父说过,干他们这一行,若是使用邪术来害人,是会遭到天谴的。不过对方既是个贪官,专门叹压善良老百姓,只是小小的恶整一下,应该是可以原谅的,反正又不会死人。

娇小的黑影来到巡抚衙门旁的豪华宅院,不知用了多少贪污得来的银子盖成的。来到围墙旁边,她提气一跃,顺利的翻墙而过。

拳脚功夫她也许不行,轻功可是自己最拿手的。

蹑手蹑脚的在黑暗中摸索着,东躲西藏避开巡逻的官兵。想不到那狗官派了这么多人把守,哼!准是夜路走多了怕遇到鬼,担心有人来寻仇。

那狗官到底睡在哪里呢?

对了!只要找到最多人保护的房间就是了。

贴着墙面,娇小的黑影无声的前进……

嘿嘿!终于给她找到了!

就在她想着该如何引开守在外头的侍卫,冷不防的,房里传来一阵骚动,让娇小的身影又闪进黑暗中躲藏。

“大人?!”

到房里伺候主子就寝的仆人发出惊恐的叫声,外头几个侍卫连忙冲进屋内。

“快叫大夫!”

“已经没气了。”

“有刺客!有刺客!”

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她大概猜得出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这狗官的仇人不少,有人早她一步杀了他。

不管了,还是先闪再说!

娇小的黑影屏住气息往后退,不期然的,一只大掌从后头伸出来捂住她的小嘴,同时将她往树丛里拖去。

“唔……谁?”

一个浑厚的嗓音在她耳畔低低的响起,“是我!”

她很快的认出对方,待手掌稍稍离开,马上开口。

“怎么是你?”

隐在漆黑之中的黝黑瞳眸用眼色示意她此处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

吞下满腹的疑惑,蜻庭跟着他走,不过还是忍不住压低嗓子问个明白。

“难道人是你杀的?”刺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一条。

古观涛一面留意着四周的声响,一面回答她。“当然不是了,丫鬟说妳用完晚膳就出门去了,也没说上哪儿,我有预感妳会到这儿来,所以就跟来了,果然让我猜中。别说这些,咱们还是先出去--”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急促的奔跑声往这边来了。

“快到那边去搜!”

“要把刺客找出来!”

她暗叫不妙。“快点走吧!”

一高一矮的黑影迅速跃过墙头……

双脚才落地,蜻庭马上低呼,“哎呀!”不会这么倒霉吧?

墙的另一头传来嘈杂的人声。

“刚刚我明明有看到人影。”

“刺客已经逃了,快追!”

“怎么了?”古观涛又折了回来。

蜻庭弯着身子,真的好想哭。“我的脚……扭到了。”

“……”他无言以对。

她揉着脚踝,“我只要遇到你就倒霉。”

紧闭了下眼皮,十分后悔来这一遭。“是妳给我找麻烦才对。”

“你以为我为什么来这里?”她迭声的数落着。“我是看你那么烦恼,所以才好心的想帮你耶~~”

他没好气的低喝,“我又没拜托妳。”

“你的意思是我多事啰?”蜻庭气嘟着小嘴。

古观涛检查了下她的脚踝,所幸不算严重。“难道不是?妳今晚要是没来这儿,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

“什么嘛!说得好像我很自作多情似的。”

“妳知道就好。”他站直身子。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发觉有一群人朝这儿来了,好吧!等回去再开骂。

“喂,快点蹲下来!”

“做什么?”他斜睨一眼。

“我的脚扭到了,你当然要背我了。”

“我背妳?”低沉的嗓音稍稍扬高。

“难不成你想丢下我不管?”

“我没说。”

“好吧!那你走好了,要是我被人当作刺客抓到,我会说跟你们漕帮一点关系也没有。”

“妳!”一股怒气往他脑门上冲。

“你走吧!不用管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她挥挥手,一副准备从容就义的模样。

深吸一口气,他蹲下身子,“还不上来?”

“咦,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她开心的眉儿弯弯。

“妳到底上不上来?”语气有点冲了。

“你的口气再温和一点会更好。”她不怕死的继续捋虎须。

“上、来!”

哦喔!生气了。“咳!这次就勉强凑合呗!”

※※※※※※※※

“他们没追来了,真是好险。”

蜻庭将螓首从闇黑的街道拉了回来,两手圈在古观涛的脖子上。他的脚步平稳,背部又宽,好有安全感,让她想起童年时,师父背着她到处帮人卜卦算命的温馨回忆。每次她都故意假装走不动,硬是要师父背她才行,师父虽然嘴里会唠叨几句,不过还是很疼她,这种感觉真的很容易让人上瘾,直想赖一辈子。

“不过凶手到底是谁呢?”

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妳今晚跑去那儿做什么?”

“偷头发。”

古观涛停下脚步,侧过困惑的脸庞。“头发?”

“只要偷到那个姓王的狗官一根头发,施个简单的法术,我就可以让他不再找你们漕帮的麻烦。”她料准他不信,所以没解释太多。“不过有人早我一步把他杀了,这下没得玩了。”

“不管妳说的是不是真的,不准在我的地盘上搞一些怪力乱神。”

她一脸哭笑不得,很想把他的脑袋敲开,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你这人真是太死脑筋了,那个姓王的狗官这样压榨你们,你们下但不反抗,还一味的姑息,这样只会让他得寸进尺。”

“但是却能保住帮里所有兄弟的性命。”古观涛冷硬的说。“一旦跟朝廷为敌,妳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任何委屈我都甘愿承受,只要能确保大家的安危,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蜻庭不得不咽下已到舌尖骂人的话。

“你这么做,没有人会感激你的。”她有些替他难过。

他昂起刚直的五官,“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对得起良心,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

沉默走了一小段路。

“喂!”

“什么事?”

“我觉得我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讨厌你了。”蜻庭道出真心话,像他这么有原则又善良的男人,已经算是世间少见,真是笨得可爱、傻得可爱。

夜色中,古观涛脸色微窘。

“妳是个姑娘家,懂不懂什么叫矜持?”居然随便对个男人说出这种暧昧的言语,也不怕引人误会。

“矜持?那是什么?”她挑了挑眉,认真发问。“是一种咒语,还是符箓?或是经文?法术?占卜?”

古观涛额际青筋抽搐。“算了,当我没说。”

“跟你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什么叫作矜持。”蜻庭吃吃的笑,很喜欢看他拿她没辙的样子。“所谓的矜持是用在自己喜欢的对象上头,既然咱们互看对方不顺眼,如果还跟你矜持,不是太造作了吗?”

他登时辞穷。“……反正我说不过妳。”

蜻庭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要比口才,你可赢不了我。”

“哼!”

她在肚子里闷笑到肠子都打结了,将脖子往前伸长,探过他的左肩,继续逗着他玩。“我说总舵主,你呀--”

怎么也没料到古观涛会正好侧过左脸,想听她又要发表什么高见,突然感觉到两片柔软的东西触碰到面颊上,瞬间一道电流穿过彼此的身体,两人同时间都愣住了。

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彷佛被点了穴般,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感觉起来好像过了很久,其实只有一剎那的光景,蜻庭率先回过神来,连忙将上身往后仰,脸上的温度不自觉的升高。“咳咳!刚才那只是意外,赶快把它忘光光。”

古观涛表情也狼狈的转开,“这还用说。”同样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不过那个轻吻却已经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中。

“什么口气嘛!得了便宜还卖乖。”吃亏的人可是她耶~~

他低哼,“要不然妳想怎么样?”

蜻庭也哼了回去,“是不想怎么样,”

“那就好。”若她硬是要他负责,那可就头痛了。

怪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窜,

“你怎么不说话?”太安静了,总觉得怪怪的。

古观涛口气有些不自在,“要我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害她也变得好别扭。

“呃,妳除了妳师父,还有别的亲人吗?”古观涛转动僵硬的头脑,总算找到个话题了。

她很高兴把尴尬的气氛解除了。“没了,我是师父捡到的弃婴,从来没见过爹很长什么模样,师父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惜他跟阎王老爷报到去了,所以就剩我一个人到处流浪。不过我会抓妖驱邪,赚点小钱,勉强能养活自己。”

“原来如此。”古观涛不禁对她多了份敬佩和疼惜。也许不能怪她行为随便,说起话来疯疯癫癫的,她师父能够把她养大就算不错了。

“那你呢?”有来有往,才不吃亏嘛!

他微微一哂,“我吗?我就比妳幸运多了。”很少向人提及自己的亲人,这个晚上,古观涛把记忆里对亲人的思念,化成言语向她娓娓道来,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下觉中悄悄拉近了……

※※※※※※※※

“大师兄!大师兄!”

徐雍平慌慌张张的从外头回来,心急如焚的找来。

正在拟书信,打算和其它分舵的兄弟连系的古观涛抬起头来,刚好见他跌跌撞撞的冲进房门。“三师弟?”

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喘了一大口气,徐雍平才把话说完。“大师兄,我听说巡抚六人昨晚被杀了,现在外头闹得沸沸扬扬的。”

“嗯。”脸上毫不惊讶。

他看得目瞪口呆,“大师兄早就知道了?”

“抓到凶手了吗?”

“还没抓到。”徐雍平忧心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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