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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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王-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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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自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元宵那夜,她带着刘灵毓去了趟刘府。

    文侧夫很是高兴,壮着胆子开口留他们住一晚上。

    宁棠娇见刘灵毓不反对,便同意了。

    两人挤在刘灵毓出嫁前的房中,也别有一番情趣。

    至翌日凌晨,她和刘灵毓正要向文侧夫辞行,就看到刘灵毓之前的小厮匆匆忙忙地跑进来道:“出事了,公子,夏大公子出事了。”

    刘灵毓面色一变,道:“出了何事?”

    小厮道:“昨夜里有个女人带着孩子找上夏府,说是夏大公子的孩子,让人给打了出去,听说还伤了孩子。这不,今天一大早,夏大公子就从寺里赶回来了,正在夏府闹着呢。”

    刘灵毓冷静道:“你如何得知?”

    小厮道:“是夏大公子的小厮延成跑来报的信。他原本希望文二爷爷能出面,说不定夏相公还能听进去些。”

    文侧夫皱眉道:“这种家事,旁人怎好插手?”

    小厮偷偷看刘灵毓的脸色,见他沉默不语,只好垂手站到一边。

    宁棠娇问小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道:“回禀殿下,奴婢叫存正。”

    宁棠娇笑道:“好名字。”

    存正道:“奴婢不识字,是公子取的。”

    文侧夫怒目道:“还一口一个公子的?”

    存正忙改口道:“王夫殿下。”

    宁棠娇道:“我看这个小厮有点意思,不如来王府住几日吧?”

    “这……”文侧夫想说于理不合,但心中又确实想知道刘灵毓在王府过得好不好,踌躇了下,还是答应了。

    宁棠娇便带着存正一道上路。

    路上,宁棠娇道:“存正,你可知找上夏府的那个女人住在哪里?”

    存正坐在车厢里,又不敢与他们挨得太近,所以缩在角落里,闻言道:“回禀殿下,奴婢不知。不过奴婢想,夏府正闹着,说不定都在夏府。”

    宁棠娇道:“金花,去绸缎庄买点礼物。自上次探访之后,已经很久没看望夏相公了。”

    她话刚说完,就被刘灵毓握住了手。

    宁棠娇无声地笑了笑,心中却叹息:博美人欢心不容易啊,不知自己的这番举动在有心人眼中会不会变成拉拢夏将军的手段。

 从夫(二)

    虽然过了年,但夏府门口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本是喜气洋洋的颜色,但孤零零地吹着风,显尽寂寥之态。

    宁棠娇和刘灵毓刚下车,夏府的门房就瞧见了,也不上来行礼,一溜烟地就跑进了府去。

    存正道:“他一定是去通风报信了。”

    宁棠娇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袋,笑道:“他是门房,干的本就是通风报信的活。”

    存正被敲了一下,脸上一红,躲到刘灵毓另一边去了。

    宁棠娇这才想起自己的举动过于暧昧,恐怕被人当做了调戏,不由尴尬地将手缩在袖子里,低头往里去了。

    他们才走到一半,就看到夏磐急匆匆地从跑出来,脸上犹带着泪痕,看到宁棠娇和刘灵毓迎面而来,吃了一惊,用袖子胡乱地抹了把脸才跪下行礼。

    宁棠娇笑呵呵道:“过年忙糊涂了,忘了给夏相公拜年,所以趁着喜气还没散,赶紧上门补一个。”

    夏磐刚要站起来,一听这话又跪下了,“殿下言重了。”

    刘灵毓伸手将他扶起来,拭去他眼角的泪花,轻声道:“你哥哥呢?”

    夏磐看了宁棠娇一眼,才道:“哥哥在后堂。”

    刘灵毓道:“我去看看他。”

    夏磐拉住他的手,迟疑道:“父亲也在。”

    宁棠娇道:“那正好,我去看看他。”

    夏磐原想拒绝,转念一想,那个门房估计已经将信带到了。这样也好,在芙蓉王面前,父亲再怎么愤怒也不至于失态。

    他便转身领着两人往后堂走。

    夏磐走得不快,想给夏张氏一点准备的时间,却急坏了存正。要不是刘灵毓不动声色,估计他早就越过夏磐往里闯了。

    幸好走再慢也在走,路再长也有头。

    后堂前头有个小院子,只栽着两棵杉树,简单又冷清。

    夏磐脚一踏进院子,夏张氏就迎了出来,脸上稍稍抹了点粉,看得出很匆忙,没匀开,眼角和下巴有两块白得很显眼。

    在姝朝,男人涂脂抹粉也不是件稀罕事。但大多数都涂得很薄,提亮肤色,甚少往女人方向打扮的,看起来并不突兀。

    宁棠娇看到也只是愣了愣,并不觉得讶异。

    “夏张氏拜见芙蓉王殿下,王夫殿下。”他盈盈拜倒。

    宁棠娇道:“快快请起。几日不见,夏相公风采依旧啊。”

    夏张氏道:“本该下臣去府上给两位殿下请安,劳驾殿下亲自前来,下臣惶恐。”

    宁棠娇道:“说得哪里话。夏相公太见外了。王夫与夏大公子是至交,我们两府本该多亲近亲近走动走动。”

    即使扑着厚厚的粉依旧看得出夏张氏脸色僵了僵。无论是把夏府卷入三大摄政王与女帝的纷争中,还是让芙蓉王关涉严能静的事都非他心中所愿。

    宁棠娇好似看不到他沉下的脸色,径自笑道:“咦?这次怎的不见夏大公子?”

    夏张氏道:“他身体不适,正在房中静养。”

    宁棠娇道:“这可来得巧。我身体也不好,这几天亏得灵毓悉心调养,才好了些。不如让灵毓看看夏大公子,说不定今日看了,明日就好了。”

    夏张氏忙道:“王夫殿下千金之躯,万一把病过了去,那下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宁棠娇道:“放心放心,王夫身体好着呢,连我这么个病怏怏的芙蓉王都没法过病气给他,难道夏大公子比我还有能耐不成?”

    “这……”夏张氏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

    宁棠娇冲一直默立在旁的夏磐道:“还请夏二公子为灵毓带路。”

    刘灵毓这才道:“请。”

    夏磐看向夏张氏。

    夏张氏道:“既然殿下执意如此,就由我为两位殿下带路。”

    宁棠娇道:“哎。灵毓是来找夏大公子的,但我可是来找夏相公的。他们管他们的,我们管我们的。来来来,我在路上去了趟绸缎庄,看到有几批绸缎十分衬夏相公的肤色。金花。”

    金花闻言立刻抱着绸缎上前。

    宁棠娇上前一步,挡住夏张氏的视线,然后将左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摆了两下。

    刘灵毓会意,拉起犹豫不决的夏磐就走。

    夏张氏见刘灵毓与夏磐走远,知道大势已去,干脆撤下笑容,冷声道:“看来殿下今日是有备而来。”

    宁棠娇装傻道:“哈哈哈,来看夏相公怎么能空手而来。”

    夏张氏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屋。

    宁棠娇施施然地跟在他后面。

    夏张氏道:“看来殿下是铁了心要当逍遥王了。”

    宁棠娇讶异。自己做了这么多,在旁人眼中都是别有用心,怎的夏张氏一眼就看穿了?“何以见得?”

    夏张氏道:“若非如此,殿下又怎会有闲情逸致管下臣的家事。”

    宁棠娇道:“我是久病之人,最知病中痛苦。夏大公子与我有一面之缘,自然不希望他步我后尘。”

    夏张氏见她执意装傻到底,干干一笑,不再提及此事。

    宁棠娇与他本就没什么共同话题,气氛弄僵之后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就这么干坐着,一个看着盆栽,一个看着茶杯,这一看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宁棠娇觉得在椅子上挪了好几个位置,始终找不到舒服的姿势,只能继续挪着。

    “殿下不舒服?”夏张氏突然出声,把她吓了一跳。

    宁棠娇干笑道:“夏府的茶真好喝。”

    夏张氏道:“都是普通的茶,哪里比得上芙蓉王府的珍品。”

    宁棠娇道:“茶味道的好坏,要看饮茶人的喜好。不然就算是琼浆玉液也索然无味。这一点,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夏张氏听出她的话中深意,暗想:她果然是听到了风声。他心中更是不悦的,道:“不错,下臣操持夏府这么多年,各种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宁棠娇看他眼底的哀伤,心头一动,不觉反省,莫不真是她多管闲事了?

    外头传来脚步声,刘灵毓与夏磐一前一后走进来。

    宁棠娇以眼神询问,见刘灵毓微微点头,连忙起身告辞。

    夏张氏也懒得挽留,直接让夏磐送客。

    送到门口,夏磐一路沉默地送他们到门口,才小声对刘灵毓道:“其实,父亲私底下曾经说过,宁可哥哥一辈子叫严能静,也绝不许他改叫卢夏氏。此话我不敢让哥哥知道。”

    刘灵毓道:“卢满芳也是我的旧识,我会尽力而为。”

    夏磐嘴张了张,叹息着低头。

    宁棠娇心里像被无数只猫爪挠似的,好奇得不得了,却还不得不忍耐着与夏磐道别。

    上了马车,她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严能静没事吧?”

    刘灵毓道:“你对他的事倒很上心。”

    “呃。好奇嘛。”宁棠娇偷偷观察着他的表情。

    刘灵毓侧头道:“你看什么?”

    宁棠娇道:“你有没有闻到酸溜溜的味道?”

    刘灵毓怔了怔,垂眸掩去在不经意流露出的情绪,淡然道:“我、夏棉同一年参军。卢满芳是我们的百夫长,在军营时对我们很是照顾。”

    宁棠娇嘀咕道:“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刘灵毓道:“何解?”

    宁棠娇道:“秀色可餐啊。”

    刘灵毓道:“卢满芳并非好色之人。”

    宁棠娇原本只是顺口一说,听他这么认真地为她辩护,心底顿时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军营也可以算是一家公司吧,百夫长是上司?一对好朋友一起进公司实习,受上司多方照顾,同时爱上上司,最后上司选择了朋友,另一个人只能黯然神伤地退出。

    她在极短的时间内脑补了一出非常完整的办公室狗血恋情,并为此暗暗纠结。

 从夫(三)

    刘灵毓道:“夏棉生性好强,不免得罪人。卢满芳三番四次解围,两人便越走越近。”他点到即止,有些话不必也不适合说得太明白。

    宁棠娇道:“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成亲?”虽说这里是女尊世界,但生孩子的依旧是女人,严能静这样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很不负责任啊。

    刘灵毓道:“卢满芳在军中八年,才不过一个六品的校尉,怎配得上夏府大公子?”

    宁棠娇道:“咦,我记得你是正五品的将军,为何她从军比你早还比你……”她蓦然收口,脑中闪过关系户三个字。

    刘灵毓倒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尴尬,道:“男子从军是少数,升迁的门槛自然低一些。”

    “哦。”宁棠娇悄悄掀起车帘,道两旁景物有些眼熟,却不是回府的路,“我们去哪儿?”

    “受人所托,见一见卢满芳。”刘灵毓说完才反应过来,懊恼地皱了皱眉道,“我擅作主张了。”对着宁棠娇,他会不自觉地放松心防,变得任性而随意。若是以前的他,哪怕在母亲面前也绝不会这样先斩后奏。

    宁棠娇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原本就喜欢男人强势一些。“正好,我也对那位照顾我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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