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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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狼骑-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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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官们一跪,代善不由更加头疼。他知道,这些汉人是老四倚重的谋士,他们的举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老四的真实用意。但真要从他口中说出要处死莽古尔泰,却是万万不能的。他虽然支持皇太极,让岳托哥几个出面提出严惩莽古尔泰,目的只是帮皇太极出口气,削削莽古尔泰的威风,让他知道进退。其实也是保护莽古尔泰的意思,但他没想多尔衮却狠得很,哥三个竟然想要莽古尔泰死。现在各旗都叫嚷要处死莽古尔泰,皇太极甩手不管,摞下这个烂摊子,还不是想让自己替他担下这弑兄罪名么?
不行,兄弟相残,万万不可!须得想个法子保住莽古尔泰才行。
想到这里,代善的视线看向济尔哈朗,开口道:“济尔哈朗,你怎么说?”
济尔哈朗一怔,暗骂一声代善老狐狸,把这棘手的事推给自己,自己想摞得干净,没门!
不动声色道:“二哥是大贝勒,汗王不在,做主的便是你。如何处置,二哥自己拿主意便是,我正蓝旗没有意见。”
哼,知道你会这么说。代善同样也是暗骂一声,又去问阿济格三兄弟:“阿济格、多尔衮,多驿,你们三个都是旗主,你们又怎么说?”
阿济格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弟弟多尔衮,多尔衮见状,上前一步说道:“二哥,宁完我所言确是正理,君臣之纲确是不能乱!”他这话言下之意自然还是坚持处死莽古尔泰了。
代善点了点头,又问阿济格和多驿:“你们两个呢?”
阿济格闷声道:“老十四的意思,便是我俩的意思。”多驿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代善心中有数了,又朝老七阿巴泰、老九巴布泰看去,问道:“你们呢?都说说看,到底如何处置你们三哥?”
阿巴泰犹豫片刻,迟疑道:“宁完我此意甚好,既合国法,又合君臣之道。但是如果三哥真是醉酒才冒犯汗王,那想必也不是本意,倒是可从轻处置。”
“都是自家兄弟,总不能手足相残吧?”巴布泰爵位低,胆子又一向小,唯唯喏喏的说了句。
一听阿巴泰和巴布泰这么说,佟养性在豪格的示意下忙跳出来,不满道:“拔刀犯上,怎能从轻!此例一开,日后还有人尊我汗王吗!”
“就是,绝不能从轻!冒犯汗王者,必当死!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阿山、达尔汉、色格、武格纳等两黄旗将领也叫嚷起来,都说不可从轻。那帮蒙古王公贝勒们不敢轻易发言,便在那望着他们满洲人自己争论。
汤古代和塔拜两个贝勒都是努尔哈赤的儿子,排行第五第六,但和巴布泰一样,爵位可低得很,二人只是固山额真,和皇太极的关系并不亲近。见帐内吵吵嚷嚷的实在是不成体统,二人对视了一眼,双双步了出来,齐声便对代善道:“如何处置三大贝勒,还请大贝勒主持,余人说的,不算数!”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代善。
…………
代善反复思量,莽古尔泰说自己空腹饮酒发酒疯,肯定是假的,凭他的酒量,再饮四杯也不至于胡说八道;今日的发作乃多年积怨所致。但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莽古尔泰会真的要刺杀皇太极,若真要行刺,便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肯定是他的古怪脾气又犯了。可看今天大家的意思却是非要将莽古尔泰问成死罪不可;这不行,此例一开,后患无穷,就真的成了手足相残。
老四也不见得非要除掉莽古尔泰,不过是想杀杀他的威风罢了。也好,趁此机会,削了他的大贝勒称号,免去他的议政之权,降为一般贝勒,省得总是瞎放炮,同时再适当予以处罚,如此,老四的气就会消了,自己也能保住老三,不致手足相残。
想到这,代善拿定主意,缓缓起身,对那禀报的侍卫道:“你去告诉三大贝勒,就说我们在帐中正在议他的事,请他先回去,让德格类进来吧。”
“喳!”
那侍卫忙退了出去,不一会,一脸忧色的德格类进了帐中,见帐中气氛不对,皇太极又不在,不由更是害怕。求助似的看着代善,毕竟同母兄弟,血浓于水,德格类无论如何也是不想莽古尔泰出事的。
德格类的眼神让代善有些暖意,暗道还是他对莽古尔泰真心些,不像多尔衮他们总把利益放在前头,却不顾念兄弟情谊。
示意德格类不必紧张,代善开口说道:“莽古尔泰今日御前拔刃,这是要紧的大事,汗王不在,贝勒臣子们便要我来主持公道,既然如此,我这二贝勒便托大,把这事主持了吧。”说完,转身看向众人,沉声道:“莽古尔泰今日之举,虽属大逆不道,但绝非真的想刺杀汗王。你们都知道,他脾气暴躁古怪,今天又喝了点酒,前几天他的爱将劳萨又阵亡了,所以心里一直觉得堵得慌,老毛病就又犯了,于情于理,都是有可原之处。”
说完,又对多尔衮、阿巴泰、阿济格、塔拜他们道:“你们几个可还记得,当年先汗有言,我爱新觉罗子弟,无论所犯何罪,都不得以刀锯加身,为此,先汗还领着我们发了誓,当时大家都发誓,谁也不违誓言,却不知为何今日你们却忘了那誓言,口口声声要将自家兄弟往死里推呢!”说完,已是一脸厉色。
瞥见代善紧紧盯着自己看,多尔衮不由心虚,本能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这二哥的目光。
阿济格和多驿也有些害怕代善的眼神,阿巴泰和巴布泰他们全同时松了口气,暗道二哥果然是爱护兄弟的,三哥这回有救了。
那边豪格却气得嘴巴都撅了起来,两黄旗的将领们人人敢怒不敢言,恨恨的望着代善。
岳托,硕托、萨哈廉哥三不明白阿玛为何会变了态度,先前不是他要兄弟几个出面弹劾三叔的嘛,怎么现在却又要为三叔说话了?
对那些愤怒的目光,疑惑的眼神,代善全然不加以理会,旁若无人,继续说道:“莽古尔泰与阿敏不同,他在永平屠城败坏了我大金的名声,又想着领着镶黄旗叛逃,是想分裂我大金,汗王圈了他,是理所当然之事!可是莽古尔泰却是战功卓著,对大金国又忠心耿耿,在拥立汗王一事上,真心诚意,若因一时之错便处以重刑,恐怕不妥,也不见得是汗王的本意。我意削去其大贝勒之职,罚银一万两,夺其五牛录,拨给德格类,你们以为如何?”
代善方才把先汗遗训搬出来,是个人便知道他是有意保下莽古尔泰了,这时哪个还敢坚持非要处死莽古尔泰,这样一来,可是把这大贝勒给彻底得罪了。
多尔衮最先见风使舵,忙表态:“大贝勒能秉公办事,小弟佩服,我正白旗没有异议。”
“我镶红旗(镶白旗)也没有异议。”阿济格虽然比多尔衮年长,但却一向听他的,见多尔衮表态支持代善,便忙跟多驿也表态支持。
三个旗主表态支持大贝勒的处理意见,旁人哪个还有意见。济尔哈朗本就不想处死莽古尔泰,先前皇太极在时,他就消极应对,这会见代善出面保了莽古尔泰,自然乐得成全。
阿巴泰、塔拜、巴布泰、汤古代等要保莽古尔泰的,这会也都纷纷出声称赞代善公道,既应了先汗誓言,又处罚了莽古尔泰犯上之罪,两全其美,甚好,甚好。
蒙古王公们和多尔衮一样,都是墙头草,风往哪吹,他们就往哪倒,见大势已定,莽古尔泰死不了,豪格无奈之下,只能顺水推舟,领着两黄旗的人附议。
德格类直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感激之情溢于脸上,哽咽的望着代善说不出话来。
代善朝他微微一笑,摆手示意多尔衮和萨哈廉:“你们叔侄俩到后帐去奏与汗王,莽古尔泰的事就这么处理吧。”语气不容质疑,豪格见了,不由冷哼一声。
多尔衮和萨哈廉应了一声,忙往后帐而去。




第八十三章 南面独尊 密谋 拖后腿
代善的处置意见被多尔衮和萨哈廉报到皇太极那,皇太极起初十分不愿,他是想借此事直接杀了莽古尔泰,以绝后患的,但是想到代善把先汗遗训搬了出来,又有阿巴泰、巴布泰、塔拜等人支持,自己要是一意孤行非要处死莽古尔泰,未免叫人说自己一点兄弟情份也没有。
寻思莽古尔泰的议政贝勒叫代善给削了,三尊佛实质上便只剩两尊,不能议政的莽古尔泰便是再浑,也掀不起什么浪头来。待大凌河战事解决回到沈阳后,再想个法子把他杀掉或也圈也来,省得整日在眼前头晃悠,叫人心烦。反正他旗下几个牛录也拔给德格类了,凭着他自己那点奴才难不成还敢造反不成?
当下,也不再多想,吩咐多尔衮和萨哈廉:“就照二哥说的办吧。”尔后有些疲惫的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二人走后,皇太极感到困意,今日碰上莽古尔泰犯上和祖大寿出城两件大事,虽说局面都控制住,但却都未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不禁有些颓然。这会只想倒下好生睡上一觉。
无奈侍卫又来通报,说是范文程和宁完我来求见汗王。
“传。”
便是再累,这两个心腹谋士还是要见的。
“奴才见过汗王!”
范文程和宁完我联手步入帐内,先跪下行了磕拜礼,尔后抬起头来双双看着皇太极。
“二位先生起来吧。”
皇太极抬手示意二人起身,脸上勉强浮现一丝笑容,好使他们能感受到大汗心中的暖意。
“谢汗王!”
范宁二人依言起身后,见到皇太极正笑脸盈盈的望着他俩,不由都有些感动。
士为知己者死,汗王待我如国士,我等自然要以国士待汗王。
范文程先开口道:“汗王,方才宁完我在帐外对大贝勒说得那番话,实乃我等汉官肺腑之言,这朝纲若是不正,我大金国不像国,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的,实在非长久之道。”
皇太极微一点头:“莽古尔泰的事,大贝勒已经定了,本汗现在也不好再说什么,希望有了这回教训,他能够真正心服本汗吧。我大金立国不久,朝纲之事总要慢慢来,却是急不得的。”
闻言,宁完我知道这事不能催得急,得一步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便笑着说道:“汗王言之有理,世上事,最怕操之过急。不过今日大贝勒仁心宅厚,念骨肉亲情,宽大莽古尔泰,倒也是有长者之风。”
“长者之风是有了,但一言而决,不纳众人意见,是不是有些…”范文程故作犹豫状说了句。
皇太极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初,呵呵一笑,似未往心里去。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宁完我:“宁先生,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本汗真不知要如何处置莽古尔泰。”
宁完我忙道:“奴才不过为报答汗王知遇之恩,尽臣子本份而已。”顿了一顿,却又道:“其实奴才有一块心病,一直未能消除。”
“噢,什么心病?”皇太极有些好奇,宁完我这心中还有什么病?
范文程却在旁边微微一笑,故弄玄虚道:“完我兄不用说,在下就知道是你这心病是什么。”
宁完我哈哈一笑,说道:“怎么,你范文程也学起诸葛亮来,要掐手一算不成?”
范文程笑道:“掐手一算的本事没有,但这心照不宣却是有的,呵呵。”
见二人在那一说一和的,皇太极的胃口被吊得高高的,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二人到底想说什么,急道:“二位先生心照不宣何事?快于本汗说说。”
闻言,宁完我正色道:“不瞒汗王,我与文程来见汗王,就是为我大金国基业万年永固而来!”
范文程紧接着说道:“如今六部已设,既然汗王不愿称帝,奴才等便都以为汗王应南面独尊,而不是和大贝勒再共议国政。”
“是呀,汗王应南面独尊,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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