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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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红妆-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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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帐!”饥饿再度战胜理智,胭脂朝他扔下话后就率先进帐。

“有一套。”顾清风两手拍着乐毅的肩,对他的手段衷心佩服不已。

“小意思。”乐毅得意地耸耸肩。

要摆平这个女人,太简单了。

一个将军帐里住进了两位将军之后,不但帐内的空间变得狭小,气氛也变得火爆。

用过晚膳的胭脂,肚内的火气并没有因吃饱了而下降,反而也节节高升的趋势,而突然升官的乐毅心情也快乐也不到哪里去,平时爱笑的脸庞不但挤不出半点笑容来,脸上还挂着与胭脂半斤八两的怒容。

“我的。”胭脂一手拿着军刀,不容置疑地说。

“我的。”乐毅也拿出了夜磷刀,与她对峙。

胭脂以刀指向帐中的床榻,“这是我的床。”这是她睡了三年的床,会认床的她说什么也不换!

乐毅以夜磷刀指着身边的床榻,“这也是我的床。”笑话,他委屈地跑来这个帐跟女人同处,最基本也要争到一个床位来安抚自己!

胭脂往他靠近一步,想与他眼瞪眼,却发现两人的身高差了一大截占不到上风;而乐毅也想动手把她给扔出去,但又想到这么对待一个女人似乎是有失君子风度。

单单为了这张床,他们两个就已经僵持近两个时辰。如今已是夜深人静,可是他们却还没法就寝,迟迟无法解决这重要的床位问题,只能一块儿站在床边大眼瞪小眼。

“这里只有一张床……”胭脂的耐性和体力没有乐毅这闲了一整天的男人多,已经到了梦周公的时间却还不能入睡,她的脸色已变得暗沉得吓人。

脸色也不好的乐毅想出折衷的办法,“就轮着睡,咱们一人睡一天,这总成了吧?”

大家都想睡这张宝贝床,那就都睡在上头,只不过得轮流。

“不睡床的那天要睡哪?”胭脂提出他话里的漏洞。

乐毅看了帐中简单的摆设之后,最后指指脚下的地板。

胭脂不满地大叫,“地上?”这是什么烂主意?那今晚由谁先来睡地上?

“要不就大伙一块儿挤。”乐毅再提出一项胭脂也不愿答应的提议。

跟一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胭脂暗沉的脸色稍稍转红,但她很快便抹去脸上不该漾出来的红霞,严正地叫自己的脑子不要乱想,并阻止自己再看乐毅那张轮廓俊朗的脸庞。

她环着胸拒绝,“男女授受不亲,不挤。”她早见识过这男人的功夫和力道,要是有个万一,她可是敌不过他。她要为自身的安全着想。

乐毅笑笑地挑高眉峰,“军营里还分男女这一套?”知道男女授授不亲她还来这个地方当将军?她没事何必跑来全是男人的军营里?

“我的营帐里要分。”她本来在这儿当她的女将军当得好好的,从没有什么男女之分的问题,谁教他没事住进来?

“这也是我的营帐。”她以为他愿意啊?他也是被赶来这里和她一块儿住的,当他去伙房收拾行李时,还有一大票伙头夫为他不幸的遭遇掬一把同情泪呢。

胭脂看这样吵下去大家都别想睡了,她疲累的脑子思索了半天,最后只找到了一条勉勉强强可用的道理。

“我当了三年的将军,而你才当了半天,照理这张床应当归我。先来后到的道理你讲不讲?”她笑意满面地望向这个比她晚进管的乐毅。说起来,他还得叫她一声前辈呢。

“不讲。倒是我的年岁较你长、武功比你高,你该懂得敬老尊贤。”乐毅也很得意地对她笑着。他虽然没资历,但才能却是比她强多了。

又不跟她合作……胭脂气炸地拔出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朝他大吼,“等你满头花发时,我会考虑敬你一敬!”他到底要不要让她睡觉?她明天要带队出操,再不睡她明天会没精神。

乐毅赤手空拳地折断那柄军刀,不屑地扔至一边,在她怔愣之时,乘机先一步跳上两人争执很久的唯一床榻。

“谁先躺下就给谁睡!”他不再跟这女人争了,他要睡觉!

“小人!”看乐毅夺得先机地躺上去,胭脂又气又急地也跳上去,与他在床上抢起床位。

一张单人军床被两个人分享,能睡到的地方实在不多。先到的乐毅依恃胭脂推不动的身形抢到了床上的被褥,而后到的胭脂只好去抢唯一的枕头。虽然被褥和枕头都可以平分,但是床……就有点分不平了。

睡在里头的乐毅庞大的身子就占去了床身的三分之二,便挤到三分之一床身的胭脂紧靠着他,两人原本就因生气而上升的体温在靠在一起之后,温度更是直线上升,搞得他们两人都觉得燥热不已。

已经许久没与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乐毅,被胭脂轻轻软软的身子一贴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很想将她一掌推下床去,免得生出满脑子的遐思,但她的手却紧攀着他,害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僵硬地保持姿势不能动弹。

胭脂俏生生的脸蛋也蓦然嫣红成人片,尤其与他衣裳底下硬绷绷的肌肉紧贴在一起,她才深刻体会到男女的差别。她尴尬地看着自己紧抱住他的双手,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因为能抢到的位置已经不多了,她要是妄自移动,恐怕会摔下床去,然后她今晚就要打地铺了。

乐毅清着低哑的嗓子,“右将军,你的男女授受不亲呢?”是谁刚才不肯跟他睡一床的?现在环抱他抱得这么紧!

“本将军只睡床不睡地!”坚持要睡床的胭脂火速拋掉方才的理论,不管情况再怎么暧昧也还是要跟他抢。

“本将军也是!”乐毅也被她的固执惹毛了,八风吹不动地固守已抢到的好床位。

一只脚掉到床外的胭脂推着他,“睡进去一点,我会掉下去。”他怎么这么占位置?

里头没有空间了吗?

“里头没位置了。”乐毅已经要被挤到壁上去了,可是这张床就是无法容纳两个人。

“你也想个法子啊,这样我们怎么睡?”胭脂摇摇他的手臂,叫他赶快解决他们目前都无法入睡的窘境。

“好,你就睡在我身上来节省空间,不要再啰唆了。”乐毅猛吐一口闷气,一把将她拉贴至他的身上,牺牲地把身体当成床借她睡。

“不要脸……”羞红脸的胭脂在他身上坐起,举拳就往身下的乐毅开揍。

被人坐在身上还要挨揍的乐毅火极了,躺在床上有招拆招地与她打了起来。

经不起两人粗鲁的动作和剧烈震动,床榻在他们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之时,轰的一声,塌了。

“好极了。”乐毅躺在一地床木碎片之中翻着白眼。

“谁都没得睡,这下你满意了吧?”虽然有乐毅当垫子,可是在掉下来时也摔得很疼的胭脂气呼呼地从他身上下来,蹲到已变成一堆碎木的床角生闷气。

“随遇而安。”乐毅翻身由地上跃起,拍去一身的木屑之后,拎着一套被褥,在较为干净的地上打起地铺。

“慢着,那套被褥是我的。”看他铺好地铺的胭脂发现自己又慢了一步。

乐毅回过头来看她,“这里也只有这么一套。”他不睡冰冰冷冷的地板,他要有垫褥和锦被的地铺,所以这一套,他要了。

“那套是我专用的。”胭脂走向他已铺好的临时床铺,改与他抢起睡地铺的资格。

“一人一半。”乐毅退一步地把地铺又分成两人份。

困极的胭脂不与他讲风度,“你去找别人一半,我要睡全套。”

“很遗憾的是……”乐毅笑着扬眉,先就位地躺下,“我已经躺在上头了,这一套你不分就算了。”

“还给我!”胭脂气坏她跟着他钻进被窝,使尽了力气要把他推出去。

“你连分一半的气量都没有?”乐毅转过脸来近距离地问着她。

“没有。”她就要睡一套,而且是一个人睡。

乐毅满脸遗憾地对她扔出一个诱惑,“可惜了。明日我本来打算做个叫荷叶香鸡的拿手好菜,既然你现在这么不赏脸……”

胭脂的杏眸瞬然睁大,荷叶香鸡?她已经三年没吃过那道菜了,想起那道菜又香又嫩的滋味,她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难以抗拒这种许久未尝的诱惑。

“就一人一半。”为了美食什么都可以委屈、可以忍耐的胭脂只好答应。

终于摆平难以搞定的床位问题,乐毅马上让出一半的位置并翻过身背对她,而胭脂也勉强地与他挤在一块儿与他背对背地将就睡着。

“谁叫你靠这么过来?”整个背部被乐毅的体温烘得热暖的胭脂不自在地扯了扯被子。

“你不也与我抢被子?”锦被几乎全被她给拉过去,乐毅也是满肚子怨气地想把被子扯回来。

“不要拉……”胭脂与他边拉边叫。她都把枕头让给他了,他怎么不肯多分一点被子给她?

“你也别抢……”已经把地铺分给她的乐毅不肯再把被子让给她。

“再抢下去被子也会像床一样毁了,而我们这样也都不好睡,不如我们都住手,数到三大家一块儿起来再分配一次,如何?”胭脂在被子快被他们扯破之前,两手紧捉着被单问。

“行。”乐毅也怕自己的力道太大会扯破被单,到时大家都没被子盖了。

“一、二、三!”胭脂火速地数完,两人即动作快速地放开被子翻身往两旁跳起,虎视耽耽地望着对方。

“右将军,现在你又有何指教?”她又有什么新的分配计划?

“我不要与你睡得那么近。”胭脂主动把被子让给他,自己去拿了件军用大衣充当被子,并且拿来一只水盆放在床铺中间,然后扠着柳腰看他。

乐毅瞪大眼怪叫,“水盆隔界?”

“你若逾界,我会一刀宰了你。”胭脂在分隔好的床铺小心地躺下,拉着大衣盖在身上转头对乐毅警告。

“你若逾界,往后就别想吃好菜。”乐毅也撂着警语。她要是把水打翻了害他得湿淋淋的睡觉,他绝对不再煮任何一道菜给她吃。

“彼此彼此!”他们俩眼对眼地互吼一声,接着背过对方各睡各的。

乐毅总觉得身后摆了一个作怪的水盆,让他怎么也睡不着,时时怕自己不经意的翻身会打翻了那盆水。但是已经累了一整天的胭脂,在终于能安心入睡后便沉沉地睡去,呼吸均匀地起伏着。

他小心翼翼地往外挪了一点再朝她那边翻身,看她身子动也不动地缩在一角,没盖到大衣的肩头,在春日的深夜下瑟瑟地打颤。

乐毅无声地坐起,看一身疲惫的胭脂抖瑟地睡着,再看着自己身上她让给他又厚又温暖的锦被,不禁有点良心不安。

她好象累坏了,就连他坐在这儿偷看她的睡姿她也没察觉……在胭脂肩上的大衣愈来愈往下溜时,乐毅忍不住想为她把大衣盖好,才伸长手一动,身子便不小心碰到了水盆,差点使里头的水溢出来。

乐毅瞪向那盆水,他发誓,如果有人能在背后隔着一盆水睡觉而不打翻,那个人一定是个死人!

他瞪了那盆水半天后,速速决定把那盆占位置而又妨碍安眠的水盆挪走,然后偷偷地为那个在发抖的女人盖好大衣。

帮胭脂盖好大衣后,乐毅看她还是抖着不停,干脆轻手轻脚地把她的大衣拿开换上他所盖的锦被。反正他天生就不怕冷,盖一件大衣也无所谓,只要别让他满心愧疚地看胭脂一直发抖就行。他坐在她身旁等了一阵,看胭脂的身子渐渐不再畏寒发抖,才放心地躺回原位。

但在他躺下时,他很伤脑筋地想起那个被他移走的水盆。

若是明早起来胭脂发现水盆不在原地,她可能又要跟他杠上了。

该怎么解决这盆水呢?乐毅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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