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灭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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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灭定律-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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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  姬芳燕你的成绩很不理想。”穆颖不客气地指责姬芳燕,似乎在隐喻我的指导一败涂地。
  哼!小气!对我炮轰一顿不够,还拿芳燕出气。
  “对不起——”姬芳燕的头低得看不见神情。
  “耿肃——”穆颖突然提高嗓门,说:“以后姬芳燕由你负责,多加强她技巧上的能力,下次考试,我要验收你的指导成绩。”
  “是——我一定全力协助。”耿肃一副被赋予重责大任的神情。
  他这分明是存心让我下不了台,全班任谁都知道姬芳燕对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一向要我指正她的画作,而穆颖却把她丢给耿肃?!
  这股气,足足呕了我一星期,直到我前阵子擅自报名参加的上海市书画比赛给了我回音——季雪凝是青少年组的冠军。
  这事,一传回了学校,我又被捧上天去,只有穆颖漠然地视若无睹,我想,他一定是嫉妒了!
  但,好景不常,我的这幅画不知被谁请回学校里,而当穆颖看到这画时,他那漠然的神情立刻风起云涌,乌云密布,“季雪凝——你立刻到我的休息室来。”
  “你完蛋了——”是同学们眼睛中透露的字眼。
  “你敢把穆老师画成这样?”姬芳燕惊吓地说不出话。
  “老师姓穆是没错,但也不能把人家画成木头啊!”耿肃念个不停。
  到了穆颖的休息室,有好久好久,他都不发一语!只用手敲著桌面,似乎正盘算著要如何处罚我。
  “为什么想到要画这个?”他还是开口了。
  “不能怪我呀!主办单位定的主题就是‘我的老师’呀!”我解释著。
  “我是指你的创意来源?”
  “不就是你那没冷没热的木头个性啊!我只不过大胆地把写实和抽象的意念穿插融合,才能把内在的精神表达得更为透彻!”我一面憋著笑意,一面偷瞄穆颖脸上的反应。
  “好,画得真是好——”他晃著脑袋,还苦笑著:“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的,是不是?”
  “天地良心!我有几个胆,敢跟手握分数生杀大权的您过不去?穆教授您说得太严重了。”我一副冷淡却谦恭的口气。
  有好一会儿,穆颖没再开口,只是神色凝重地看著我,再以深沉又复杂的眼光将我整个人镇住,无法移动。
  “丫头——告诉我,木头中心的那团烈火猛焰又是什么?”突然间,他笑了,以令我恍惚的温柔说著。
  “你说呢?”我轻轻地反问著。
  “再顽固、再坚硬的木头也禁不起这样的一把火!”
  “那么,你看见了这把火了吗?”我多么希望他能正视一下自己内心深藏不露的感情及欲望。
  “能视而不见吗?”他嘲讽著自己,“丫头——这把烧得我措手不及的火就是你呀!”
  我成了他心口上的那团烈火?!这是什么意思?是愤怒?是麻烦?还是——?!我无法得知。
  不过,大家似乎替我寻了个答案——
  “季雪凝真是穆教授心上的那把火呀——‘火’气的火呀!”
  考试过后,大家都有松弛一下的念头,因此由陈庆光出面向穆颖提议,把写生课从校园挪到西郊的山上,让大伙在大自然中寻找作画的感动。
  穆颖答应了,日子就定在三天后的星期日。
  这天,气候好得令人心生感激,说是校外教学倒不如说是郊游散心,准备的零嘴、点心比画具还要齐全,连女孩们的打扮都是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你今天怎么不太一样?”耿肃讷讷地说著,而两只眼睛直把姬芳燕上下打量著不放。
  “哎呀!不好是吗?我——”姬芳燕又红了脸。
  “不不不——”耿肃连忙地摇著手,说:“怎么我以前没发觉你长得挺可爱的——”
  是嘛!图嘟嘟的脸、蓬蓬微鬈的中长发还别上个蝴蝶夹,一席粉红色的蕾丝洋装把姬芳燕装扮得像个洋娃娃。
  “耿肃!拜托互换一下组员好不好?有位季大才女在我身旁,我是连拿笔的勇气都没了!”陈庆光说著。
  “这么没出息——”耿肃白了他一眼。
  “所以我才来求你这耿大才子帮我呀!”
  “不行、不行——”耿肃一古脑地摇头,“我答应穆教授要教好姬芳燕的——”
  “哎呀!可是姬芳燕难得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老被你一人霸占,多可惜啊!”陈庆光一副不舍的表情。
  “什么?!搞半天你是在打姬芳燕的脑筋?!你欠揍啊!”真是奇,耿肃竟然为此暴跳如雷。
  “这是什么话!不怜香惜玉的是你,有啥资格阻止别人去献殷勤?”陈庆光也光火了,握紧拳头一副蓄势待发的态势。
  “怎么回事?!”原本迟到的我,是想看看这有趣的发展,不过,眼见著这两人就要动干戈了,我只好讪讪地从藏身的大树后面走出来,试图消弭这场纷争。
  “季雪凝?!”这两人不知怎么搞的,一看见我,双眼瞪得跟什么似地,连嘴巴都没礼貌的张开著。
  “干嘛?!我脸上长麻子啊?”我是莫名其妙。
  “雪凝你好时髦喔!这洋装的款式我在上海服装杂志中有看过呢!当时我就好喜欢,只是我娘不准我依样订作,说是年纪轻轻,不要穿那么昂贵的衣裳。”姬芳燕羡慕得直拉著我的衣服东瞧西瞧。
  “这不是我的,柳家大小姐借我穿的,早知这么有来头,我就跟她拒绝了。”我是实话实说,要不是书缦说她那满柜子的洋装再不穿就要发霉,我哪会去拿来穿在自已身上,不过,无可否认的是,这件以淡翠绿为底、染几朵粉橘色花的衣裳,我是喜欢到心坎儿里去了。
  “没什么嘛!我认为你衣服里的梅花也不比她衣服里的玫瑰逊色啊!”耿肃对著姬芳燕说著,还是一副大男人的表情。
  玫瑰?!我再仔细看了下我衣服上的花——竟然是蔷薇!——果真是巧合?!
  陈庆光得意地笑著,“早知道,我就不用多此一举,跑来说要换组员,嘻嘻——”
  “喂、穆教授来了,大家快来集合吧!”
  这一打岔,就结束了这场“比武加赏花”,我们赶紧拎了画具朝集合的山坡奔去。
  这座小山在上海市算是有点名气的,除了里面建有一座古意盎然的禅院外,还有几个香火鼎盛的佛寺及道观,地灵人杰的所在。
  穆颖似乎挺熟悉这儿的山势和路径,领著我们全班二十几人就这么一路左转右绕、上坡下坡地步行在这山林间,而且,还是脸不红、气不喘,一副胸有成竹模样。
  “到了,就在这儿取景吧!”他终于决定地点了。
  “哇!谢天谢地——”大家伙一鼓作气,兴奋地跑上穆颖站著的那片山顶。
  “哇!好壮观——”大家不禁看傻了眼。
  穆颖就是穆颖!连取个景都如此的一丝不苟、大费周章,不过,却是令人格外惊喜。
  “哇!我看到黄浦江了——”
  “那里是市中心——嘿!我家在那个方向——”
  “这个角度可真是好,上海就在这儿一览无遗了——”
  大家就像个孩子般,叽喳个不停,而一旁的穆颖也泛著笑意,从他那温暖的眼神里,我知道这群学生的快乐天真成了他脑海中的景,而我,在远处看他的我,则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刺激,正悄悄地把他放在我的视觉焦距里。
  “好了!各位同学各就各位吧!先挑个适当位置坐下,我准备上课了。”穆颖提醒著我们。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大家就以轻松却专心的方式,把眼前这一片山林秀气拓印在纯白如雪的纸张里,每个角度、每棵林木或每片枯叶或嫩草,皆以不同的姿态展现在不同的画笔之间,连穆颖的评语都出奇的温和含蓄,甚至于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穆教授今天心情特别好喔!”陈庆光说著。
  “这就是大自然的魔力吧!”我喃喃地说著。
  “是呀!以前很少见到穆教授身旁围著这么多学生谈笑风生,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陈庆光说著说著,便丢下画笔往那堆人的方向奔去。
  我,当然也跟了过去,挑了个树底凉荫的角落坐著,以不即不离的距离融入他们的谈话里。
  “穆教授,你是在哪裹学美术的?”
  “法国,我在法国巴黎艺术学院待了三年。”
  “听说法国人很浪漫,是不是啊?”
  “可以这么说,这大概是他们的民族性,对于情感一事的表达比较开放,或许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在艺术上的成就是非凡的,”
  “教授——那你在留学期间有没有——罗曼史啊?”这句话一听,就知道是陈庆光急切想知道的。
  “哈哈哈——”大家笑成一团,“喔——罗曼史?教授说嘛!说嘛!”怎么回事,大家铁定是吃了豹子胆了。
  而我,则竖起耳朵听著。
  “什么罗曼史?我每天画画都没时间了,哪有兴致去碰啥罗曼史?”穆颖回答得挺自然的。
  “是嘛!穆教授哪里敢哪,他的心肝宝贝可是在东北苦等他三年的阮小姐啊!”陈庆光说著
  “真的吗?”有一些不知情的同学问著。
  真的吗?我的内心也隔著距离问著。
  而他,则一味地笑著,很明显的,这就是他的回答了。
  忽然间,我所有的疑问都显得多余了,既是如此,我毫不犹豫地把心上了锁,从此有关穆颖的感情归向,我一概沉默。
  “教授!你被季雪凝画成木头,心里作何感想?”死耿肃!哪壶不开提哪壶!
  “咦!季雪凝呢?这场面缺她就少份趣味了?”怎么?!我还有娱乐你们的义务啊?!我暗自咒骂著。
  “我在这儿呢!才打个盹就听到你们联合起来出卖我——”愈是清楚一切就愈不能退缩,我大方地站起身走到他们之间,以最宏亮的声音、最快乐的笑靥面对。
  “我在你们的印象中真的像块木头?”穆颖笑著征询大家的看法。
  “也还好啦——那是季雪凝才有这种联想力。”
  “是嘛!穆教授要是木头,那耿肃不就是石头吗?”
  这又引起一阵大笑喧哗。
  “季雪凝你说呢?”陈庆光老喜欢找我麻烦。
  这会儿,二十几双眼睛全盯著我,摆明了就是等著看戏的神态。
  就为这口气,我更不能退缩了。
  吸了一口气,我让自己的笑更彻底,“这又不能怪我!就像西瓜是甜是淡,也得要有人买了、剖了、尝了才能确定知道,而咱们只不过是在旁观望的门外汉,盯著那青绿的西瓜皮,半天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你是说——穆教授像西瓜?!”难怪有人总说,蠢的人少说话,姬芳燕就是血淋淋的例证。
  “哈哈哈——”又惹得哄堂大笑。
  “我是说——”我提高音量,“我是无罪的——”我回避著穆颖的眼光,“因为我又不是阮家小姐,能让穆教授扯下面具,露出本性。”
  “哎呀!不对,是真情流露——”陈庆光插著嘴。
  “哇——好肉麻喔——”这话题,似乎成了大家的最爱,或许是因为正值青春年少,也许是天性的好奇心不少,反正就这样瞎起哄,问的问题是天南地北、不分大小。
  “穆教授,那你有没有学人家洋人,送花给阮小姐?”
  “没有——”穆颖笑著摇头。
  “这么没情调啊?!”
  “那表示穆教授的个性啊——不拈花惹草嘛!”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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