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灭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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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灭定律-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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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至此,我也停顿半晌——我是如何?!我也不差呀!圆圆的脸蛋、白皙的皮肤,再加上全校公认最“灵活慧黠”的大眼睛,怎么拿来比较,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唯一不讨喜的,大概就是好打不平的行径及不太温柔的个性。
  “不要拿自己和晓茵比,我喜欢的就是那样的季雪凝,率真、豪爽又有思想,你的灿烂令我无法引花为喻。”他诚恳得使我不由得心痛起来。
  “不要,善谦不要这样,我不能对不起晓茵——”我觉得有种被逼到墙角的窒息,慌乱之中,我站起身打算离去。
  “不要再逃了,雪凝,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他竟也激动地站起来,拉著我的手不放。
  四周投来了疑惑的眼光,满室的咖啡弥漫的香郁中夹杂著“背叛”的气味,像是数落我的不应当。
  对于善谦,我实在说不出半句残酷回绝的话;不说,又怕是默认了对他潜藏已久的情愫,而对不起晓茵的信赖,此时此刻,再聪慧如我,也只能选择逃离。
  用力扯回手,推开善谦,一路上我使劲地跑著,不管东西南北,只想甩掉穷追不舍的俞善谦。
  “雪凝——雪凝——”俞善谦的呼喊鞭笞著我的心。
  我慌乱地在巷弄间穿梭闪避,步步皆是矛盾与内疚的交错,事已至此,善谦哪怕有排山倒海的深情,我却半滴也承担不起,为的是,滴滴皆有晓茵的委屈。
  “雪凝——季雪凝——”善谦的呼唤愈来愈近。
  心中再有万般可惜,我也得硬咬著牙忍下去,虽然我发现了我竟误闯进一条没有通路的死巷底。
  “该死——”我愤愤地咒了一句,眼见善谦即将来到,我也顾不得礼数地朝巷旁两侧的住家扫瞄,果然,有扇红色木门半开半掩著,喜出望外的我,便不加思索地一脚踩了进去,顺手合上了门,这才松口气地倚在门后,闭著眼睛数著心跳。
  其实这时。我,并没有预期中的伤心,甚至于有些欣慰,欣慰著俞善谦原来不只是我心中一厢情愿的秘密,虽然无缘相守,但我也心满意足,别无奢求。
  既然无欲无求,心中顿时坦荡起来,连迎面吹拂的风都飘来栀子花香,挑动著我微闭的眼眸——看哪看哪!或许又会是幅可以入画的景象。
  这一看,真是糗到黑龙江了!!竟浑然不觉离自己五步远的距离就站著一个人,而且还是昨日月眉湖畔被自己偷窥甚久的那个人。
  难不成是因果报应?!才隔一日,就换他把我看个仔细!“你一直站在那里?!”我尴尬地问著。
  他不发一诏地点著头,神情肃穆没有丝毫嘲笑的意味,突然间,我感激莫名。
  对于一位不速之客,他的表现却宽厚得令人感动,甚至没问半句该有的问题,仿佛他早已看出我的难处,只是默默地站在那儿,不敢惊扰我半分。
  “我想我该走了——”我说著。
  “雪凝——雪凝,我知道你躲起来了,你的勇敢到哪里去啦——”门外是一阵喧嚷,俞善谦竟找到这儿来了。
  我又是困窘得满脸通红,只得无奈地看著他,希望他能理解我告了辞却迟迟不走的苦衷。
  他,若有所思地听著门外会善谦的呼喊,继而又看著我,以震慑我的温柔,“进来喝杯茶吧!”他说。
  或许是他的和善,也或许是我的好奇,使我毫不考虑地随他穿过花园,进了客厅。
  这房子算是老旧的了,却在主人的巧思品味下呈现出古朴素雅的风貌,尤其是悬挂于客厅中的一幅油画,更牢牢地抓住了我的目光。
  “这是穆颖的新作品啊!”我看著画的落款处,知晓了这幅画的作者。
  “你知道穆颖?!”他的语气有些不信,“他只不过是个教书匠,没啥名气。”
  “我看的是画又不是名气——”我要澄清我不是个为了附庸风雅而崇拜名人的无知女性。
  “你懂画?!”他又是副疑惑的表情。
  “懂不懂又如何?艺术本来就是很主观的,一切但凭看画者的感觉作主,对味了就好,不对味,就是技巧再好也无济于事。”这就如同我季雪凝的性子,不造作、不矫饰,全由感觉牵引。
  “那——你喜欢穆颖的作品吗?”他倒是好奇的口吻。
  “嗯——很难说,是一种错综复杂的喜欢——”我试图把我的想法说明白些,“他的技法是无庸置疑的,尤其是油画更甚水墨一筹,但是,他的画太过苦涩、太过拘谨,似乎是一份被五花大绑的感情,只能悄悄宣泄,却无法尽兴,或许是我对画的感觉太过苛求,我喜欢他‘欲语还休’式的表现方法,却又埋怨他不够勇敢的蒲洒。你呢?”我好奇地问著。
  “我?!”他异样的神情中,露著我不太明白的笑容,说:“我是没资格评论的。”仍是生硬呆板的口气。
  想必他对画是不甚了解,而我也不太好再追问著他的感觉,毕竟这年头,男人还是挺爱面子的,光从他听完我那番评论之后的脸色,我就心里有数了。
  “你家很有味道。”我转移话题说著。
  “只可惜再住也不久了——”他的口吻有些依依。
  真是的!老是挑到人家的痛处。我暗白数落自己。
  我不敢再多开口,只是歉疚地看著他。
  没想到他却笑了起来,神情轻松地说:“我要搬到素有十里洋场之称的上海。”
  “真的?!”不知怎么地,我心头竟起了隐隐约约的失落。
  “你很有绘画的天分,有没有想过要进美术系?”他递给我一杯茶,亲切和蔼却有一丝腼腆。
  “我正准备报考南开呢!”我反倒轻松地回著。
  “南开?!为什么不去北平中央大学呢?北京一向是文化艺术汇集之处,而中央大学又有徐悲鸿这当代大师的教导,应该是学美术最好的选择。”他一副老学究的神情。
  “这我也知道,只不过我挂心我爹,不想离家太远。”我有些意外他竟对美术教育也有认识。
  “还是挂念著门外的那位男孩?”他顺口地说著。
  这一提,倒教我想起了俞善谦,不知他现在是否死心离开了。想来也好笑,一转眼间,我竟把他完全丢到脑后,由此可见,我对他的感情似乎没有想像中的浓烈,至少,比不上一幅穆颖的画和一位略显木讷的陌生男子。
  他的话,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毕竟对俞善谦,我是没资格去说挂不挂念。
  一直到我告辞离去,他始终没告诉我他的姓名,当然我也不敢贸然问起,这点矜持我还是有的,想是萍水相逢又何必互留姓名,再相见或许是遥遥无期,既然他无心再结友谊,我也只有笑笑离去。
  第二章
  这是场别开生面的毕业晚会。
  舞台上是一曲接一曲的浪漫,舞台下是笑闹喧哗的年轻。这么别具意义的夜晚,竟然嗅不出任何依依之情,只有我,是说不出的孤寂,仿佛今晚起,这无忧灿烂的日子已被隔离在九点的钟声里,跨不出界线地看著我的脚步离去。
  “雪凝——”晓茵清脆悦耳地叫唤著我。
  “嘿,你们来啦!”我仍一副无其事的自然,向前几天又和好的俞善谦及晓茵打招呼。
  我虽不明白俞善谦的用意,但我以称许的眼光支持他的回心转意,或许那天,他只是一时情迷。
  “雪凝,告诉你一件事,善谦答应我不去北平了,他要留在天津考南开大学——”晓茵的眼中闪著光芒,“真是太好了,往后咱们超级四人组又可在一块儿,醒仁也说要留在天津才好充当我的服装顾问呢!”她的神情不知是天真还是得意,前阵子我觉得赵醒仁愈来愈有志在必得的行径。
  “是吗?”我心不在焉地说著,对于往后,我著实不敢期望会如同往日一般。
  “当然——”晓茵俏皮地眨眨眼,附在我的耳朵说:“是我要善谦去南开的,这样你才能替我看住他,嘻嘻——他一听说你也要去南开,两只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虽然是怕了你季女侠,但为了我,他真的点头答应了。”
  “他知道我要报考南开?!”我急忙地问著。
  “嗯——我告诉他的。”晓茵天真的笑,使我不由得心头一紧。
  善谦哪!善谦,你何苦穷追至此?!我暗自苦恼著。
  走在沁凉的街道上,我依然谈笑风生,无视于善谦的温柔殷勤,回避著他脉脉含情的眼光,只有赵醒仁那时而浮现的怒怼,我没有忽略半毫,想必他是为晓茵抱不平,俞善谦再优秀,也不能手挽著晓茵再向其他人表露心迹。
  醒仁的观察力一向敏锐,像狼,似乎所有的举动皆在他的盘算之内,只待何时扑身护取猎物,对他,我总认为只能共事,不能交心,但晓茵和善谦却以此嘲笑过我,说是我有“瑜亮情结”。真是冤枉!
  “我家到了,再见。”赵醒仁向我们告了辞。
  赵醒仁这一走,俞善谦的暗示就更没忌讳了,为此我只得想个借口先行离去,“你们先走吧!我好像把东西遗落在晚会里了,得回去找找。”
  “要不我们陪你一起回去找?”晓茵和善谦同时说著。
  “不要——”我有些支吾,“我与朋友还有些事要讨论——”
  这时候,安静的街道上出现一辆黄包车,而车上坐的人正是穆颖,令我不禁欣喜万分,竟忘形得挥著手,喊著:“喂——”
  他看见我了,吩咐车夫停了车,他面带笑容地援步走了下来。
  “这是我朋友,这是我同学——”我相互介绍著,“我和他还有事,所以你们就先回去吧!”我灵机一动,顺口就说著。
  “可是晚上不安全,一会儿你回家怎么办?”晓茵对我的关心是没话说的。
  “我会安全地把她送回家去的。”一旁的他竟体贴地帮我圆谎。
  只见俞善谦怒火燃烧地看我一眼,便讪讪地同晓茵一块儿离开了。望著他们离去的背影,我不禁又心事重重地恍惚起来,忘了他还安静地站在我的身旁。
  “他们走远了——”他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连忙转过身,以满是感激的眼光说:“谢谢!你真是我的及时雨——”
  他先是一愣,继而笑开了颜,说:“当及时雨可不容易,要能察颜观色,随机应变,不过倒是挺刺激新鲜的。”
  “你这样笑好看多了——”我竟有些忘形了。
  “我原来样子难看啊?!”他侧著头紧张地问著。
  “不难看——”我转著眼珠子,故作研究状地朝他脸上望去,“就艺术角度而言?你有成熟内敛的气质,但就画面取材而论,就略嫌木讷呆板。”
  他又笑了,说:“这样形容你的及时雨,是不是太不知感恩了,小妹妹。”
  “真的?!”我故作惊讶,说:“那可要请您宽宏大量,切莫计较才好,老先生——”我回他一记。
  “老先生?!”他又愣了下,随即大笑起来,“是老了、是老了——”
  “我说笑的,你怎么会老?!看来不过大我几岁吧!”
  “不只几岁啰!过了年就三十了,你大概才十六、七岁吧!”他的口气像是同小孩子说话般的老成。
  “那我该喊你一声叔叔啰!‘木叔叔’——”我发现逗他笑的成就感颇令人愉悦的,便没个分际地胡闹下去。
  “什么?!”他的惊讶似乎太过了。
  “木头叔叔的简称啦!”我解释著。
  “喔——”他眯起的眼、咧开的嘴把笑意释放得更为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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