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逃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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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逃妻小子-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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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在家。”他开始逼问她。“你用我的盘子、筷子、瓦斯……不错嘛!还做了一道菜。”他盯着盘子里奇形怪状、黑黑扁扁的“点心”道。

“不好意思。”蓉蓉用手捏了块“点心”塞入嘴巴。“看到没,我没用你的筷子啊!”她表情丰富地吞下了一个“点心”。“很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尝?”她贼笑着。

“这是什么?”

“先吃了,我再告诉你?”她捏起另一边的“点心”,与另一边黑色的形状不太一样。

宋腾眼中满是疑惑,但他还是接过来,咬了一口。

“不难吃吧!”

“是好吃……到底是什么?”他舔舔嘴道。

“与我的名字相同,你猜猜看?”她兴致大起,吐露起过去的历史。“以前,在家乡我还吃过老鼠肉、蚱蜢、蜘蛛、空山甲……大概所有能吃的,我都吃过。”

听她这么说,宋腾的胃翻搅一下,警觉道:“这到底是什么?

怎会和你的名字相同?”

“在水管里常看到的啊!在厨房里也很多!与我名字一样,是一种昆虫——”

“废话少说!快告诉我!”宋腾开始觉得害怕。

“蟑螂——”

蓉蓉的话语未毕,宋腾已冲到槽边,大吐特吐一番。

直到他的胃感觉完全被掏光?止。

一个钟头后,他怒气冲天地冲向她。可恶!这女人一定不是“好种”,连蟑螂也敢吃?甚至还骗他吃。

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今天,一定要踢她出门,否则他就不叫宋腾,改名?“宋无能”。

“‘小子’——”他在餐厅对她大吼大叫。“‘小子’,今天一定要你好看,我要向你摊牌——”

怪怪!“小子”竟然不吭声。

宋腾走近。“‘小子’!”他推推她,谁知,她竟倒在桌子上。

“‘小子’——”宋腾机灵地探向她鼻息,发觉她正口吐白沫,天哪!食物中毒?

他立刻拖着她进浴室施以急救。

“‘小子’,你先前吃了什么?快点告诉我——”他好不容易把她弄醒。

蓉蓉发不出声,只是以唇型道:“老——鼠——肉。”

“老鼠肉!你疯了!都市的老鼠是有毒的,他们乱咬塑胶,乱吃电缆线、金属……你还敢吃?”

宋腾骂归骂,双手却灵巧地把蓉蓉身体翻过去,脸朝下,用他的玉指伸进她的喉咙,一?间,胃中的食物就倾泻而出,吐在马桶内。

他继续有力地拍打她的背。“全吐出来,全吐出来!”

“小子”受不了折腾,昏过去了。

宋腾嫌她脏,不敢抱她到床上,只是拖着她躺在地上,?她盖上一件被单,当然,“小子”盖过的东西,他一定会把它扔掉。

他让她好好的休息。转过身,用钥匙打开冰箱的锁链,取出苏打水及苏打饼干,放在桌几上。

他没叫醒她,开始动手清理消毒家里,他丢掉炒菜窝、盘子等东西,再刷洗厨房地板、切菜盘……连地板都在刷。

蓉蓉醒来时,就是见到这副景象——一名家庭主妇正跪在地板上擦拭着,头上还绑了三角巾。

这男人……还是这“女人”……她都快混淆了。

宋腾跪在地上,拼命刷洗,等差不多了,一?头,与蓉蓉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还好!你还活着。”他仍不忘讽刺道。“幸好你碰见我,否则,你铁定没命了。”他以医师的口吻训示着。“你以为你有铁胃啊!吃什么蟑螂、老鼠……真是‘起疯’。”

“你要自杀,也不是这种方式啊!”他拿起苏打水,命令道:“全部喝掉!如果你还要健康的话!”

他的“凤眼”直勾向蓉蓉,此时,蓉蓉的泪水就像停不住的水龙头,哗啦啦的落下。

他惊嚷:“你又哪不舒服了?”

蓉蓉摇头。“在我……家乡,老鼠……都是很好吃的。”

她哽咽道。

“你的家乡?”宋腾觉得她大概“脱线”了。他不相信她。

台湾的老鼠,只有田鼠可以吃,但现在都在灭鼠,除了自己养的外,谁敢到处乱吃!“好可怜哦!都是毒到中枢神经去了,令你意识不清。”宋腾同情她。“我应该让你舒服地躺到床上的,可是,你实在太脏!你愿不愿意好好洗个澡?”他看她仍十分虚弱。“你动得了吗?”

蓉蓉点头。老实讲,她也快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宋腾扶着她到浴室,关上门前,宋腾又要求她把黄色架裟拿出来洗。

“那件衣服都烂了。”

蓉蓉开门,她只露出一个头问道:“那我没有衣服换洗。”

“先穿上我的浴袍吧!”宋腾想了一下说。反正,你那件用快干机很快就干了。先忍耐一下!”

蓉蓉点头带上门。

她不觉得自己要忍耐啊!能穿上宋腾的浴袍,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宋腾千叮咛、万叮咛——要她洗得干干净净的。

所以。她真的洗了足足一个小时,才走出浴室。

这一出来,可是不得了。

她发梢中的水珠,一滴一滴地自背脊上滑落,皮肤用力搓过了,白中泛红,尤其是双颊,被热气烘托,泛红得像熟透的萍果。全身还散发着玫瑰香味呢!

像极了无邪的小天使。

“不错!看来有些人样了。”宋腾调侃道。“先把头发吹干,我做了些小菜,一起吃吧。”

话虽然说得轻松,但蓉蓉的头发实在太长了,要把它吹干,可是要花好久的时间。

而她,大概太久没吃到白米饭了,一屁股坐上餐桌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像在拼命似的。

还是宋腾?她吹干秀发,因为,他不能忍受她的发水滴到他刚刚才清洗完的地板上。

看她的吃样,宋腾忍不住揶揄:“你是太久没吃到饭吗?”

他原本只是想对她开玩笑。谁知,蓉蓉居然真的点点头道:“从你断水断电的那天起,我就没吃过饭了。”

“天?!”宋腾无法置信,起先,只想逼起她才这么做的,没想到,却差点害死她。

“那你这些天,都吃些什么?”

“蟑螂、蚊子——”她才说到这两种昆虫,宋腾已制止她再说下去了。

“够了!够了!”宋腾听不下去了,他的怜悯心大起。“我不是人,竟让你这样受苦。”

他良心不安道。

“我——”蓉蓉哽咽,泪水抽抽噎噎地倾泻而下。“你收留我好不好!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我不会再向你要遣散费了!我只求住在这里——”

这嗜钱如命的“小子”竟变成这种下场?

她会赖着不走,是“组织”不要她吗?她是因为要不到钱被“组织”扫地出门了吗?看她哭成这样,宋腾有些于心不忍。“这样吧!你先吃饱,再好好睡个觉,等你体力恢复了,我们再谈。”

他碰触她的长发道:“今夜,你可以睡在客房里。”他微笑道。“要好好睡喔!”

早晨,宋腾已在餐厅里等着蓉蓉。桌上摆着热牛奶烤吐司、荷包蛋。

他打算好好盘问这“小子”的来历。

他从早上七点,就开始等她。不过,她却一直睡到十点还没醒来。

宋腾不忍叫醒她,他干脆打通电话到医院请一天假。

他自己并没发觉,这“小子”第一天见面的情景——他的眼中充满(奇*书*网。整*理*提*供)了她刁蛮俏皮的模样。

“早安,宋——院长。”蓉蓉不知道何时冒出来,她改变很多,不再叫他“宋花瓶”,而是很尊敬地叫他“宋院长”。

大概,她已知自己“山穷水尽”,不得不谄媚巴结他。

“早安,‘小’——”他噤住口,他原本想叫她“小子”,可是,她称他“宋院长”,他也应该改口了。

现在她穿着他的短裕袍,长发披肩,身材婀娜多姿,一双修长的美腿,在在说明了她是位很美的“女人”,散发十足的女人味。

“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我们已经认识有一阵子了,我却还不知你的名字?”宋腾笑着说,比了个“请坐”的姿势。

蓉蓉慢慢地坐下。

“吃吧!边吃边告诉你的名字。”他催她。

蓉蓉点头,乖巧地吃完早点,用餐巾纸擦拭干净她的樱唇及小指。然后,若有所思地望着宋腾。

蓉蓉眨了眨眼道:“你要听真的,还是假的?”

“莫非,你还有两个名字?他睨着她。“先说真的吧!”

她念了一大串。“巴帝维丹妮?巴布巴。”

“什么?你再说一次?”宋腾闪过不可思议的神情。

蓉蓉又念一次。

这女人来自哪里,怎?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显然他不能小看她。

“那你的假名呢?”他又问。

“苏蓉蓉。”

“苏蓉蓉?”这不是楚留香里的“苏蓉蓉”吗?她的“假名”倒颇有意思的。

“你是哪里人?”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宋腾有些恼了。“‘小子’,你最好全部老实招来,别跟我卖关子,不然,我把你丢出门。”

“丢出门”这三字,引起了蓉蓉的惶恐,她害怕他真的这么做。

“我会老老实实、一字不漏地讲。”

“好!那就快点!‘小子’。”

蓉蓉面有难色。“宋院长,不管你在何时何地,生气或快乐的时候,都叫我蓉蓉好吗?我已不叫你‘宋花瓶’了,你就别再叫我小子了。”

他想想也有道理。“好,那你告诉我,你来自哪里?”

“我是来自中国西藏。”

“西藏?”他露出惊讶不已的神情。“怪不得!你穿一身黄色的架裟,。这是西藏喇嘛的标帜嘛!”他恨自己没有早点看出来。

“但我不是喇嘛,这件黄色架裟,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所以,我到台湾时,随身带了过来。”

她急着解释。她的父母双亡,唯一能留念的,就是这架裟了。

“你来台湾多久了?”

“快两年了。”

“那你显然适应得很好。”宋腾佩服地说。

“谢谢。”她道。

事实上,为了生存,很多潜在的能力都会被激发出来,甚至弱者都会变成强者呢!

“所以,我上次看到一群‘怪人’,全是西藏喇嘛?”他问道。

“是的。”

“那么那个受伤的老人,他是谁?”

“是道地的台湾人,我们都叫他旺伯,他帮助我们西藏人很久。”是的,若不是他,蓉蓉也无法到台湾。

既然是这样,宋腾大致明为了。

“那你为什么要做‘海蟑螂’?”

“为了生活啊!”蓉蓉道。“我们西藏人的生活费,也是一笔?数不小的开销。”

“那么什么不待在家乡,会跑来这里呢?”宋腾又接着问道。

“我会来台湾,一半也是政治因素,我们大多是受政治迫害的人;很多人千里迢迢到印度、尼泊尔、不丹……而我,算是比较幸运,利用人脉能到台湾来,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的问题啊!所以我现在必须先暂避风头,无法回到族人的落脚处。”她欲言又止,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宋腾并不放过她。

“这可以不回答吗?除了这问题,其余的,我一定老实回答。”蓉蓉楚楚可怜道。

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宋腾的恻隐之心大起。“好吧!就依你的。”

“但是我可不可以问你,怎?会找上我?又是怎?进到我房子的?”

“知道你买房子,是很偶然的,记得,你在医院收到我送的花吗?无巧不巧,我正好见到代书和业务员找你,于是向他们打听到你的住址,就这样,来到这了。”她顿了一下。“至于我进来的方法,就是从二十层的顶楼,用一根绳索就爬到你的阳台,轻而易举。”

宋腾听得张口结舌。“你……不怕摔死?”

“对我而言,这还是雕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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