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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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心郎-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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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怎么会有偷马贼呢?

“不会吧,这……来人,我的马车……我的马车被偷了!快来人啊——”他赶忙跑进邹府,想要找他家庄主说明一切。

殊不知那人早已醉在车厢里,而且早已陷入梦乡了哩!

铭路铭

“哈——”一个大呵欠声传来。

马车越走越远,封静心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沉睡了,四周寂静得不可思议,除了马蹄声以外。

“哈……”又一个更重的呵欠声传来,封静心顺便伸了个懒腰。

不行,她不行了。

再不去睡一下,她怕自己就会这样掉下马去,那可就糟了。

“可是马车怎么办?”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又自言自语。“拜托,我又不是真的马车夫,管它那么多,天塌下来也不管了。”

对!好好睡一觉比较重要,最近她的精神太紧绷了,实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幸好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几乎呈现踱步的状况,她才有办法在马车行驶的状态下,爬进了车厢。

“唔!臭……臭死人了。”没想到整个车厢里几乎都是酒的味道。

一进马车,那刺鼻的味道迎面而来,封静心不捂住住了鼻子。

“这家伙到底灌了多少酒!”她抱怨地念道。

太脏、太臭了,她根本不想跟这个家伙处在同一个车厢里,而且男女授受不亲啊!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她根本别无选择——

第一,她不知道该如何让马停下来;第二,她的逃婚大计,只计划到逃出邹府而已。至於离开邹府後,她将何去何从?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那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哈——”又打了个呵欠。

现在的她疲倦得要死,还是先睡上一觉再说吧!

“喂!你走开啦,这里我要睡。”她睡意甚浓地叫著,只可惜回答她的也是轻微的鼾声。

不得已,她只好倾尽自己所有的气力,将那睡翻过去的男人给推到一旁去,然後才在离他最远的另一边躺下。

呼!这一躺,才发现自己全身骨头快散了。

今天真是太……刺激了!

幸好这车子不算太小,而且还有许多的软垫。

抱著那柔软的垫子,没多久,她也沉入了梦乡之中。

明天的事,还是留给明天去烦恼吧!

第五章

“哇——”

封静心是在一声尖叫声下惊醒过来的。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呆滞地坐起身来四处张笔——

“发生了什么事?”这叫声太凄厉了,难道是发生了命案吗?

段驭飞一早醒来,当他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躺了个女人,而且还是个陌生的女人时,简直无法相信。

这……莫非昨晚逃得不够快,被某个庄主或大老爷给陷害,成了人家的乘龙快婿?

想到这里,他根本没有温香软玉抱满怀的幸福,反而惊讶地喊出声——

“你是谁?”段驭飞怀疑著。

“我?”她浑沌的脑筋一时还转不过来。“我是静心,心儿啊。”

封静心错将他当成是家人,看四下平静,也无风、也无雨的样子,大概没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她倒头又睡了!

“靳心?”怪了,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喂!靳姑娘,你别睡啊,至少……至少你得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段驭飞清醒了,他发现现在两人是在马车上,问题是……他怎么会跟个陌生女子在同一辆马车上睡著?这……未免太诡异了吧!

“我自己走上来的啊,你真废话。”封静心不理他,偏了个头又睡。

“走上来……不不不,我不是问你这个。”

段驭飞从来没看过如此没有警觉心的女子,这个叫靳心的大概比他小师妹还要少根筋。

“靳姑娘,我是想问你,你……我们怎会在同一辆马车上?”

“你醉了,倒头就睡,我叫都叫不醒你,哪有什么办法?”封静心虽然很想睡,但是她还是很尽力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我醉了?倒头就睡……”

不行,这样下去是问不到他真正想要的答案,他必须想办法先叫醒她。

先弄盆清水来吧!

当段驭飞掀开马车帘时,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立刻又将马车帘给放下——

不!他不敢相信,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我还在作梦吗?”他突然用力打了自己一掌。“哎哟!”

好痛!不是在作梦啦!

那声音,也惊动了封静心。

“你在做什么?干么自己打自己?”封静心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怀疑地看著他那愚蠢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你自己看看,我保证你笑不出来。”段驭飞再度掀开马车帘,让她看个清楚。

“啊——唔……”她只尖叫半声,朱唇立刻被一双大掌给堵住。

“小声点,你想死啊!”

“这……这也太夸张了。”

“我也这么想。”

他们竟然就停在悬崖边,而那匹马竟然就这样愉快地吃起崖边的草来,一点警觉心也没有,只是他们已经被吓出一身冶汗来了。

只差一点点……真的差那么一点点,两人就会莫名其妙的去地府报到了。

天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驭飞很想掐住她的脖子问,但现在这些都无济於事,最重要的是不能惊吓到那匹马,要不然後果可不堪设想。

“那现在……怎么办?”封静心所有的瞌睡虫全被吓跑了,一下子清醒过来。

“弃车逃亡啊!不然还能怎么办?”段驭飞可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命呜呼哀哉,他美好的人生才正要开始呢!

“弃车?怎么做?”她已经慌了手脚,无法思考了。

看著她那双似曾相识的无辜大眼睛,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压在他身上。

该死的,他要是少点良心、少点责任感就好了,那也不必扛著铁夜山庄,日夜操烦,导致现在这种局面——还要负责另一个女子的性命。

“快说啊,我们……你那匹笨马不知道够不够聪明,万一……万一它想不开,我们就死定了。”封静心急道。

“你都说那匹马笨了,还指望它突然变聪明吗?”

若不是笨马,怎么会蠢得走到悬崖边吃草呢?

唉!想吓死人也别用这种方法呀!

“我试著敲开後面的门板,你注意跟著我行动。”段驭飞认真地说。

生死关头耶!封静心当然不敢开玩笑了。

“我知道了,你……小心点。”怪了,这个人怎么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面似的。

两人转身向後,段驭飞点点头,运了些力,突然往前一推。

那马车厢的後门板应声而裂。

“快跑——”

就在同时,他动作迅速地拉著封静心立刻跳离那马车。

而那匹马似乎受到了惊吓,仰天一嘶喊後,发疯似地往前跑去——

“等等……马……马大哥……马——”段驭飞儍眼了。

他和封静心就这样看著那匹疯马在他们面前表演跳崖——

“啊——”封静心受不了这恐怖的画面,躲进了他怀里拚命尖叫。

段驭飞只感觉一阵头痛欲裂!

不知道是宿醉的结果,还是一早就刺激过度呀——

铭铭铭

“不、会、吧!”

当他们好不容易从疯马跳崖的噩梦中惊醒过来後,在看清了自己现下所站的位置时,段驭飞和封静心异口同声地讶叹。

眼前荒凉一片,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放眼望去,除了山和树木、野草外,根本没有其他东西。

老天啊!他们……他们究竟到了哪里?

彼此互望一眼,都很想从对方眼中找寻出答案,偏偏两人眼里都充满了问号,谁也无法解释现下的情景。

“到底……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封静心率先开口,她完全无法接受现况。

“我也想问,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段驭飞欲哭无泪。

一夜之间,竟然改变了这么多,他像是被丢到了另一个世界。

就说喝酒容易误事,这下可真是报应。

“靳姑娘,我可否请问你,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有气无力地问。

“靳姑娘?”他怎么这样喊她?封静心的心里可疑惑极了。

“你不是说你叫靳心吗?”

封静心眸儿一转,思索著:大概是她睡意甚浓,口齿不清的关系,他才将“封静心”听成了“靳心”。

这样也好,从决定逃婚、偷天换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封静心了,当然更不再是那才华洋溢的才女。

现在起,她有了个新的名字——靳心。

“是啊,我是叫靳心,只是……只是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刚刚自己说的。”

“喔!”

“喔什么喔?我问你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真是的,这么迟钝,害得一向温文的他都要发脾气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都该怪你那匹笨马啦!是它带我们来的,你该问它才对吧。”

段驭飞发觉跟她说话很累,她的话总是摸不著边际,实在让人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算了。”真是败给她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这样问你好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马车上?”

“我……”封静心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说。“我想离开邹……离开那里嘛,可是天黑了,所以就……借用了你的马车。”

她可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是邹府的逃婚新娘,要不然可不妙了。

“借用?”他这做主人的可没同意啊!“那吴叔呢?”

“你说那个马车夫啊,他说他要去小解。”

“所以你就利用机会“借用”了我的马车?”

“嘿嘿。”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段驭飞叹了口气。“那後来呢?”

相处没多久,他就知道和她说话非得用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否则恐怕说到天黑,还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後来你上了车,我怕被你的车夫发现我,只好立刻驾著马车偷溜啦!”

“是吗?”

“对啊!你都不知道,我很拚命地甩动马鞭,这还是我第一次驾马呢。”可是很有成就感喔!

难道他还得感激她?段驭飞真是哭笑不得。

而封静心还自顾自地、开心地继续说:“你都不知道,原来驾起车来,真的有种乘风的快感,非常好玩喔!”

她快乐地跟他分享著自己喜悦的心情。

可惜段驭飞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继续说下去!”真是要命,讲这么久,还没讲到重点。

天啊,他快昏了。

“後来……後来我好累,也很想睡啊!我在想,反正有道是“老马识途”嘛,它一定会载我们回你家的,而我们相逢自是有缘,你这人……看来也挺不错的,应该会收留我一晚,於是我就安心地睡著了。”

谁知道一早醒来会发生这种事?真是太恐怖了。

“老马识途?”对了,问题就出在这句话上。

“可不是,谁知道你家的马这么笨,竟然……自己跳崖了。”

啧啧!真是从来没听过这种事。人家说畜牲会像主人,难道眼前这个男人也很笨?

“看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段驭飞不满地道。“那匹马不是我的,我的迅雷才不会做那种蠢事。”

“那匹马不是你的?那是谁的?”莫非他也是偷马贼?

“我……”他怎么知道?

总之现在多讲也没用了,一切事情都发生了。

“不说那些了,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嗯!”封静心同意地点头。

看著天边渐渐炽烈的阳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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