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国英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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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国英雌-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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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彻扬挑眉,「你究竟是说真的还是假的?」她那么简单就放过他?他很怀疑。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到做到。」金镂月微笑。

「是吗?我怎么不这么觉得?」展彻扬一见她笑,就觉得事有蹊跷。

「我敢保证,你一定会爱上我。」她说得铁定。

「我会爱上你?哈,笑话!我巴不得你现在马上离开。」最好她马上将东西收一收就离开。

「不如就打个赌,若你在三个月内没对我心动、不主动亲近我,那我就二话不说收拾东西走人。」

「好,我就跟你赌了。」

金镂月笑眯了眼。呵,他真好拐,激将法真好用。

展彻扬一见她露出贼笑,这才惊觉着了她的道。该死,他真不该和她打赌!

金镂月从衣袖内取出一只锦囊,抛给他。

展彻扬伸手接过,看着锦囊,「这不是……」连忙掏出锦囊中的两颗月光石。完好无缺,并末被调包。

「还你。」

「为什么?」他愣住。

「因为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别忘了我们方才所打的赌,待你对我心动之後,再将它们送给我也不迟。」金镂月站起身,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我已经请凤姨将我的东西栘到西苑的客房,你不必委屈自己睡在书房。」语毕,步离书房。

展彻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方才她所说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天晓得她又有什么打算了!今天和昨天的态度截然不同,他可得小心提防。

将月光石收妥,步出书房,往自个儿的厢房走去,果然不见她的任何物品放置在里头。

厅堂传来一阵嘻笑声,没多想,他立即前往。

走进厅堂,映人眼帘的情景却让他儍眼,无法反应。

宅邸内的仆役都聚集在厅堂,有的人手捧着前些日子才领的薪俸,拉长脖子往桌面看去。有的人则是嫌踮脚尖还不够高,索性搬来凳子站了上去,好居高临下瞧见桌上的情景。

「来来来,下好离手,要开盅了。」清脆的女子嗓音从人群中央传来。

展彻扬皱紧眉头,步向前,打算一探究竟,却被下人们挡住,什么也瞧不见。他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白色,通杀。」

持蒲,投掷有颜色的五颗木子,以颜色决胜负。而金镂月则是每赌必赢,几乎赢光所有人的钱。

「哎呀,不公平,怎么每回都是你赢?!是不是耍老千啊?」此时有人气不过,高声大叫。

「嗳,怎么这么说呢?我金镂月可不会做这种缺德事。」她拍胸脯保证。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又看她一脸诚恳,只得相信。

「好,就信你,再赌一把。」专司打扫的小王边说边挽起衣袖。

冷不防地,他的头被人狠狠揍了一下。

「哎哟,是谁打我?」他恶狠狠转头,一瞧见来人,立即噤若寒蝉。

「赌你个头。」展彻扬怒瞪着他。

所有人一见主子前来,立即作鸟兽散,奔的奔,跑的跑,原本闹烘烘的厅堂只剩下三人,金镂月,展彻扬,小王。

小王笑得心虚又尴尬,「少爷,你来啦……」

「哼,以後再让我瞧见你赌博,就给你好看,还不快下去做事。」展彻扬冷睨了他一眼。

「是是是,这就去。」小王连忙奔离。

这下子,厅堂只剩下他与金镂月两人。

金镂月脸上堆满笑,「你来啦,要不要也赌个几把?」

「我会跟你赌才怪。还有,这里可是我的厅堂,不是你的赌坊,快把这些赌具撤走。」展彻扬火大了。

要是他再慢来个几步,天晓得这里又会变成怎样!

「哎哟,莫生气,喝杯茶,消消火。」金镂月立即抛下手中樗蒲,体贴地为他斟了杯茶。

展彻扬接过她所递来的茶,先闻了一下茶香,总觉得和平常所喝的茶截然不同,饮了口,芬芳茶香顿时充斥口中,久久不散。

「这是……春晋茶?」怎么可能?他不记得自个儿有买回来喝。

「呵,你喝出来啦,这可是我特地带来给你的。」她笑眯了眼,没想到他挺识货的嘛!

「给我的?」他挑眉。

「是啊。」她点头。

「你究竟有什么企图?」他很害怕。

「我特地带来泡给你喝,只是想同你一起分享,哪有什么企图?」金镂月露出好无辜的神情。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诈。」展彻扬半眯着眼瞪着她。

「哼,不喝就算了。」金镂月纵使有再好的心情,听见他这么说,也气得火冒三丈,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茶杯,当着他的面,将杯中的春晋茶一饮而尽。

展彻扬看着她的红唇,就着他方才碰触的杯缘,将茶一饮而尽,瞬间有股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

他只能直盯着她的红润双唇,发不出声音。

「你干嘛直瞅着我?」金镂月自然也瞧见他那不太对劲的举动。

「没……没事。」展彻扬连忙回过神,不许自个儿再盯着她瞧。要命,他方才究竟是怎么了,目光竟无法自她身上抽离?

金镂月见他脸上有抹潮红,唇办微勾,向前逼近,「你怎么啦?该不会……对我有一丝丝心动了吧?」

呵,他这模样,分明就是对她动了心。

「哪有,你别胡说。」展彻扬急忙否认。他怎么可能会对她动心?又不是疯了!

「呵,最好没有。」金镂月也不拆穿他的谎言。

展彻扬直觉得自己不该继续待在这里,以免老是被她要得团团转,遂转过身,便要步出厅堂。

「你要上哪儿去?」金镂月立即跟上。

展彻扬停下脚步,「你想干嘛?」

「当然是跟着你。」她说得理所当然。

「不许跟!」他斥喝。

「偏要跟!」她笑靥如花。

一见她的笑,展彻扬顿时没辙,只得抛下一句,「随你。」

天啊,她为什么要笑得那么美?如果她再丑一点、再悍一点……他也许就能狠下心将她撵出门。

偏偏她只要一对他笑,他就会有种算了、随她去的感觉。要命!他怎能被她的一颦一笑左右思绪?

再这样下去,他和她打的赌真的又会输了。

他可没忘记上回他赌输的下场,被她套上项圈外,还被人拿着钢刀强押着与她拜堂成亲。若这回再输,天晓得他又会落得何等凄惨的下场!

「呵,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金镂月笑着挽住他的手臂。

「别挽得那么紧,快放开我。」展彻扬想拉开她的小手,反而被她挽得更紧。

「偏不。」她摇头,更贴近他。

饱满柔软的酥胸就这么紧贴着他的手臂,白皙小手更是与他的手指紧紧相把。

「你……」他叹口气。

柔软的触感、细滑的小手、温热的体温……无一不让人发狂。这女人是打算要玩死他吗?

「你怎么啦?不是要外出吗?快走啊。」金镂月催促着。

「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出门,但你千万别给我惹是生非。」展彻扬认命了。

「你当我是三岁娃儿啊?」金镂月撇撇嘴角。惹是生非?哼,他也未免太看不起她了吧!

展彻扬末答腔,带着她坐上马车,往街市驶去。

尧日国位於五国中央,最为富饶,开有十二道城门,城内辟有八条大街,一八十余个闾里,居民超过五十万人。

东西两市,货物堆积,五彩缤纷。漆器、木器、铜器、铁器、丝絮、绸缎、毛线、皮革、刺绣、雕刻、车辆、牲畜……应有尽有。

卖丹砂的、售皮鼓的、磨刀的、算卦的、斗兽的、要杂技的、酒肆、客栈……三百六十行,东西南北腔调,随处可见。

金镂月掀起马车布帘往外看去,只见这里的女子外出不必刻意覆上面纱,掩饰容貌,就连小娃儿也可随意上街玩耍,毫无畏惧。人人脸上挂着笑,就算见到不认识的人,也会热络招呼。

马车停在一条简陋巷弄前,展彻扬步下马车,金镂月立即跟上。

他停下,她也跟着停下。

他转头,她笑着抬起俏脸。

「你确定要跟?」他问。

「我确定要跟。」她答。

展彻扬知道自个儿是甩不开她了,只得再三吩咐她,「你听仔细了,我等会儿要进去同人谈生意,无论我跟谁做了什么事,你都不许多说一句,明白吗?」

「明白。」

「那就好。」展彻扬主动握着她的手,往巷弄内步去。

左弯右拐,没一会儿,便瞧见一座金碧辉煌的楼房耸立在眼前。大门前,不少男客进进出出,脸上露出愉悦又满意的笑。

不少女子倚靠着二楼的栏杆,笑着与方才的恩客挥手道别。

「来来来,客官快请进。」浓妆艳抹的老鸨站於大门前,热络招呼男客人内。

此时,她眼尖地瞧见展彻扬的身影,立即奔向前。

「哟,这不是展公子,怎么好些日子不见你来?」老鸨热切招呼着,瞧见他还带了名绝色女子前来,瞪大双眸,「这位姑娘是……」

哇,他上哪找来这天姿国色的美女?凤迎阁的女儿们,没一个比得上。

「嗳,你怎么忘了老规矩呢?」展彻扬笑眯了眼。

「对对对,瞧我一忙,竟忘了老规矩,快快入内。」老鸨立即带领他们入内。

金镂月一眼就看出这里是男人的天堂——青楼妓院,又见他与老鸨如此熟稔的模样,不由得板起脸,万分不悦。天晓得他来这里多少次了!

哼,谈生意?说得可真好听,倒不如说他是来这里花天酒地。

「什么老规炬?」她拉了拉他的衣袍。

展彻扬俯身在她耳畔低语,「绝不过问客人的身分、来历、私事。」不过若是客人自己说溜了嘴,将秘密泄漏出来,那可怨不得他人。

「那我身为女子也能进去?」她还以为这里女客止步。

「当然可以,只要有钱,三岁娃儿也能进来。」有钱的人就是大爷,男女老幼都是贵客。

展彻扬拉着她的手,往内步去。「等会儿千万别从我身边走开,明白吗?」

见他如此担忧她,金镂月轻点着头,露出甜甜的笑。当然好,反正她也不打算让他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只是才一入内,就有不少女子迎上前来。

「展公子,你总算来了,奴家可想死你啦!」

「你说那是什么话,展公子可是我的贵客,你不许跟我抢。」

「哎呀,瞧瞧你们那是什么德行,争风吃醋的模样多么丑陋。展公子,你可别理她们,快来我这儿,我定会给你许多特别的服务。」

所有女子对展彻扬身旁的金镂月视若无睹,还将她一把推开,伸出纤纤小手朝展彻扬上下其手、搂搂抱抱。

「好好好,你们千万别为了我打起来,我每个都陪。」展彻扬唇办勾勃出一抹笑,任由她们拉着他步上二楼。

金镂月见状,气得一肚子火。

他方才说的话呢?怎么才一踏进里头,就全忘了。什么千万别从我身边走开?根本就是完全忘了还有她的存在。

那些女人靠得极近,她们的脸几乎贴在他脸上了,他却还不避开……真是气死她了。

正当她打算冲向前,将那些女人自他身上拉开时,突然听见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响,那是……骰子在碗里打转的声音。

没多想,她立即转头,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名身着华服的肥胖男子,正笑呵呵地指着碗中的骰子,「一    、二、三,六点小,你输了,快脱衣。」

「哎哟,刘大爷,你好坏啊,每把都赢,人家再脱下去,岂不全裸了?」一名女子娇羞的倚靠在他身上。

「嘿嘿嘿,就是要你脱光,那才有看头。」男子笑得暧昧。

「哎呀,人家不依,再来赌一把。」女子轻槌着他的肩。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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