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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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胎(下)-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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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禧珍从后门溜出润王府,回到四合院。
  她原打算找子扬或阿布坦问清楚,她想这两个人老跟在永琰身边转,肯定知道得比较真,可她没料到回四合院后,里头竟然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禧珍垂头丧气地坐在四合院的前厅,撑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忽然间她听见后院有动静,于是赶紧躲到门后。
  不一会儿她就见永琰与子扬一同走出后院。
  「贝勒爷,那么我就先至赵府,与赵天祥一同『把酒言欢』!咱们子时再见了。」子扬对永琰道。
  待永琰点头后,子扬先行离开。
  禧珍觉得奇怪,她在这儿坐了半天压根没见着半个人影进门,那么永琰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禧珍看不懂这两人搞什么鬼,于是咕咕哝哝地嘟囔。「不从大门进来,这儿又没后门,难不成……」
  尽管禧珍只把话含在嘴里,永琰已经听见声响。他一声不吭,忽然闪身至门后抓人--
  「唉哟!」禧珍鬼吼鬼叫。
  「是妳!」
  看清楚是禧珍,永琰撂开手。
  「当然是我呀!你抓得这么用力干嘛呀?」她揉着痛处,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妳不待在润王府,上这儿做什么?」他问。
  「你叫我待在哪儿,我就得待在哪儿吗?那我多没个性!」她顶嘴,白天的帐她可没忘。
  「我送妳回去。」他现在没空跟她瞎搅和。
  禧珍忽然张开两手抱住身边的大柱子。「你别想再来白天那套,否则我就一辈子恨死你了!」
  瞧她抱着柱子那副滑稽的模样、以及脸上那戒慎警备、小心翼翼的表情,永琰忽然忍俊不住。「不让我扛着妳也成,妳自己走。」
  「我不走!如果你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要从屋顶上跳进来,我就不走。」
  「妳亲眼看见了?」
  「我没看见,可是我猜到!我猜到你可能有另一个身分,专干那鸡鸣狗盗、偷鸡摸狗的事?」她开始发挥胡思乱想的功力。
  「虽不中亦不远矣。」本质类似,只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瞧吧、瞧吧!我就知你这个人不说话又不爱笑的,老绷着张脸,好像别人欠你几千两银子似的,肯定城府深沉、心机很深!」
  听见她这么评论自己,永琰啼笑皆非。
  「我问你呀,刚才子扬跟你说什么『咱们子时再见』,你们究竟想上哪儿?要做什么?」
  「与妳无关,妳不必知道。」他答得干脆。
  「那么你突然答应我留在王府,可跟我有关了!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为什么净瞒着我?」
  「以后妳就知道了。」他有答跟没答一样。
  「以后?凭什么我要等到『以后』才能知道呀?反正我现在就想知道,等到以后一点参与感都没有!」禧珍皱起眉头。
  参与感?永琰有不妙感。「妳要什么参与感?」他挑眉。
  「嘿嘿,」禧珍笑得贼贼,忽然亲亲热热地贴上去,极谄媚地对人家说:「我说永琰呀,你今晚穿得这样黑不溜丢、鬼鬼祟祟的打算上哪儿去呀?」
  「不能告诉妳。」他答得直接。
  禧珍笑脸一垮。「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告诉妳就会坏事。」这回答得更犀利。
  禧珍瞪大眼睛。「这是什么话?你又还没告诉我,怎么肯定会坏事?」
  永琰连解释都懒。
  见人家没理她,禧珍鼻子眉毛全都皱在一块儿了。「我可警告你别敷衍我呀!如果你不怕我缠着你一整个晚上,让你一夜都不能出门干那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坏事,那你就尽管别告诉我好了!」她自以为这警告威吓性十足。
  偷鸡摸狗、见不得光?永琰打个呵欠,想来今夜不管能不能出门,大概都不能睡了。
  「如何?现在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啦?」她笑玻Р'地问人家。
  「没打算。」他言简意赅。
  「没打算?」禧珍加重威吓语气。「难道你不怕我缠着你?」
  永琰盯着她,英俊的脸孔露出笑容。
  禧珍心跳一时加快,脸孔涨红……
  「妳真想知道?」他问。
  「当、当然想呀!」怪了,她干嘛口吃?
  「那么,」永琰咧开嘴。「就跟我走吧!」
  「啊?」
  他忽然捉住她的手,握住她的腰,下一刻禧珍就被腾空带上屋檐--
  吓!
  禧珍张大了小嘴、瞪大了眼睛,一度以为自己的心儿已经吓得飞到天上亲吻月儿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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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赵宅,子扬只有上回来探查过一遍。后来因为结交上赵天祥,子扬也时常在这屋内走动串门拉馆儿,不过活动范围往往只局限于大门与前厅,内院除了上回潜入一遍查探外,倒是不曾再去过第二回!
  这回再来查探,子扬先灌了赵天样一坛千日醉--这酒一旦喝下肚,包准醉死十二个时辰!
  「贝勒爷,那个赵天祥是一名光棍,他不娶媳妇,平日只爱逛花街柳巷、眠花宿柳,现在赵天祥已经醉死在前厅,这宅子虽大却只有十来名奴仆,可想而知,这幢宅院内的人活动范围仅局限在前院与大厅一隅。平时入夜后大宅内黑阗阗的,仆人们谁也不敢在这幢会叫人走迷的大宅院里头乱逛。」子扬虽然对着贝勒爷说,他的目光还是情不自禁瞟向禧珍,一脸不敢相信。
  乍见格格居然一道跟来,子扬错愕得差点掉了下巴!贝勒爷对这位禧珍格格,好像纵容得有点过火了!
  「赵天祥这幢宅子不寻常,看起来有点机关。」永琰与禧珍、子扬三人一道踏进赵府后院,渐渐看清大宅的外貌形势。
  「传说这幢宅子的前任屋主,是前朝一名司天台监司官吏的府第,据说这府第内的建筑,皆依二八星宿于春分之际子夜时刻,运行于天上的方位而作排列。」这是有回赵天祥喝了酒后,得意洋洋、神秘兮兮地跟他透露的。
  「子扬,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听起来怪复杂的!」禧珍忍不住插嘴,然后转头问永琰:「他是对你说的,难道你听懂了吗?」
  「大概懂了。」永琰分神回答她。
  「真的假的?凭他讲得那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什么二八星宿、春分之际的,连我都没听懂你居然能听得明白,算你厉害!」禧珍眉飞色舞地夸奖他,这话里头有那么点儿谄媚的意味。
  刚才永琰带着她一路飞檐走壁的,惊吓过后禧珍就开始「享受」那非比寻常的旅程,一路不是叫人家再跳高点儿、就是再荡远点儿,只差没拍手叫好、连声道赞!
  经过方才那会儿,他带着她飞高走低的,禧珍因此对永琰改观,开始承认她对人家由衷的佩服!
  子扬翻个白眼苦笑,然后继续往下说:「贝勃爷,我这就带您到上回发现图腾的密室。」说完话他径自往内院左侧而去。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禧珍全身泛起哆嗦。「不过住在这屋里的人也真懒,这整幢屋子鸟漆抹黑的,晚上还不点蜡烛,怪吓人的!」她嘟嘟嚷嚷地呢喃。
  「跟紧。」永琰不啰嗦,他脱下身上的褂衣披在禧珍肩上,然后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一路往前走。
  禧珍的心口忽然「噗哆咚」乱跳,嘴角情不自禁露出傻笑。
  永琰的大手暖呼呼的,那褂子上头还留有他身上的余温,禧珍顿时不再觉得寒冷,刚才那凉飕飕的感觉,一下子就「咻」地全不见了!
  子扬带领两人来到后左厢房外,一道墙前停下,禧珍好奇地问:「密室难道就在厢房里头?」
  「答错啦!再猜。」子扬玩起解谜。
  「厢房外头?」
  「不对。」
  「院子里头?」
  「不对。」
  「墙外头?」
  「不对。」
  「墙前头?」
  「也不对。」
  「难道在墙后头?」
  「还是不对!」
  连猜连错,禧珍快抓破脑袋了。
  永琰忍不住叹气。「在墙里头。」他幽幽答。
  「唉呀!好险终于有人答对了!贝勒爷一分,给!」子扬嘻皮笑脸。
  禧珍瞪大眼睛。「密室那么大,墙里那么小,密室怎么可能在墙里头?」她抵死不信,不承认她的「智慧」会输给永琰。
  「谁说过密室大来着?」子扬绕口令道:「这间密室长而窄,大而不大,小也不小,足以纳一人驻足,而不能容二人骈立。」
  禧珍有听没懂。「欸?我瞧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老是教人不理解?我瞧最该立刻纠正的,是你说话的方式。」她倒纠正起子扬来了。
  「那依格格说,该怎生纠正才是?在下愿闻其详。」子扬玩上瘾了。这格格真有趣,无怪乎贝勒爷待她「特别」。
  「你就简单的说:这间密室很长很窄不大不小一人可以两人挤死--这不就得啦?」她一口气说完。
  「啊?」子扬瞪大眼睛。
  然后,也不管是不是作贼,他哈哈哈哈哈的仰天大笑起来。
  这会儿,连永琰也对她另眼相看。
  子扬笑得快拍断他的扇子。「格格说得是、说得真好,简直拍案叫绝!」
  听见子扬的夸赞,禧珍得意洋洋。
  「该进去了。」永琰再不阻止,这两人大概能闹到天亮。
  听见贝勒爷的话,子扬这才收起玩兴,纵身上墙。
  「咦?他这又是做什么?比跳高吗?永琰,咱们也飞上去吧!」见子扬跳上屋檐,禧珍兴冲冲地问。
  子扬却忽然奔到墙上靠近后院那侧,右脚用力踏上一片琉璃瓦--
  墙前地上植的桂树顿时分开两侧,露出一个地洞来,地洞内隐隐透出幽光,里头有一道明显的阶梯一路往下。
  「可以进去了,贝勒爷。」子扬跃下屋檐。
  这个地洞是上回他到赵府探查,跳上墙面后无意间踏到墙头瓦片才发现的!
  当时他默默记下瓦片所在位置,并且进入地洞勘查后才离开。
  子扬在前领路,三人走下地洞后,禧珍惊奇地发现洞内那幽微的亮光,竟然是嵌在墙壁那两大颗黑不溜丢的圆珠子发出来的!
  「这两颗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只要一颗就足以买这整座宅第。」永琰见到她张大的小嘴,于是解释。
  禧珍瞪着眼猛点头,她是头一回瞧见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阶梯刚开始时往下,之后又朝上,不一会儿就到了尽头。
  那狭隘的空间里,宽度果然只能容纳一人站立、不容二人骈立。且因受困于墙内限制,室内怪异的格局犹如一条长廊,不过却能容纳数十人前后排列,站在室内,
  子扬所描述,那幅怪异的图腾,就绘于长廊尽头。
  倘若不是亲眼所见,旁人还真是描述不出来,这幅图像究竟画着什么?
  那看起来像个圆形、又不像圆形的怪异东西,在这怪东西外头画了一圈圈的圆孔,圆孔上以朱墨靛紫各色交相绘满了色彩,让人见了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至于怪东西里头则画了一个小人,那小人身上不但插着许许多多曲里拐弯的条状物,身旁还布满了不知道什么圆圆方方正在发光的东西,那怪异东西里头彷佛布满云雾,小人看起来像被捆着,身体有如生病了一样肿胀,小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也许因为被关在这个怪东西里头的缘故?
  「贝勒爷,您说,这究竟是什么?」极度的安静中,子扬首先开口问。
  这副图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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