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紫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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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紫花开-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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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志,我好难受!”她轻轻唤他。

他也难受!但此刻满足,他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避开她的呼喊,他冲到门外,并将卧室由里反锁,除非她醒来,否则没有人能打开,这样她就不会受他“欺负”了。

家志在客厅如受困的熊般走了好几分钟,慢慢才发现整件事的荒谬性。他必须把一个女人锁住来远离他的魔掌,而他跑得之匆促,连条内裤都来不及穿。

哈!他竟被困在自家的客厅了!

钟走到三点了,剩下的夜只有睡觉,他到阳台找了条半干的被单,高大的身躯挤在小小的沙发上,冷冷的、委屈的睡着。

在静谧中,他的脑海和身体都一直想到盈芳,由清晰到朦胧,又一直持续到梦里。

唉!他一直有某种毛病,需要紧急治疗的……

※※※

盈芳醒了一阵子,看着没有帘子的窗户,配色极糟,蓝绿混一堆的棉被,简陋的橱子,她准备丢到垃圾堆的床头柜和小台灯……

嘿!这山顶洞一般的房间,不是家志的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猛一起身,腰差点闪到,头起码有平日的两倍重,像放了个秤锤在里面。

她试着下床,却发现身上的宽T恤盖过臀部,里头除了薄短裤,空无一物。

脑袋轰的一声,昨晚在PUB的事一一回来,她喝酒了,和阿宝打情骂俏,然后呢?她只依稀记得,阿宝要带她上他的住处,淑美就在那里,接着家志跑来,发了一顿火,展现超群武功……

慢着,是谁脱了她的衣服,家志吗?那她不都被他看光了吗?天呀!她沮丧地摸摸脸,全是他的体味。

黑暗中有一丝亮光,她记起了她火热的感觉,一直在叫家志。哦!她彷佛被电到般不能动弹,虽然不清楚,但她印象里模模糊糊的有接吻和拥抱……

该死!他做到什么程度了?流氓的人格果真不能信任,他不但坏她大事,还乘机不轨!

门咔一声,她怒气冲冲的跨出来。家志正在喝水,身上只有毛巾一条,这更加强了她的猜测。

“喂!你昨天晚上对我动什么手脚了?”她一手拍掉他的杯子,厉声地问。

“不是我对你。而是你对我动手脚。”他倒很镇静地说:“你瞧,我还特别锁上门,以防被你强暴哩!”

“你胡说!”她俏脸通红,又羞又怒地说:“至少你有脱我衣服吧!不然你的臭T恤怎么在我身上?”

“小姐,你喝醉酒又被人下药,吐得你我一身都是,不换衣服怎么办?我可能还要你付洗衣费呢!”他说。

他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忍不住冲过去说:“谁准你帮我换衣服的?你根本不该碰我!”

“嘿!小心地上的玻璃。”他及时拉住她的手说。

她心一惊,如电流麻痒。她这才注意到他赤裸的胸膛,那腰间毛巾低垂,像随时要掉下来。可恶透顶,怪她什么都记不清,一切都在真真假假之间,要责问也没个明确的内容,而且那些亲呀摸的词句,她压根说不出口。

“放开我,你还敢碰我!”她更生气,跳开地说。

“昨晚可是你搂着我不放,还家志家志一直叫,真正被摸光的是我,我才需要讨回清白。”他很正确说。

“刘家志!”盈芳叫着他的名字说:“我们到底有没有……呃……你再不说,我会恨你一辈子!”

“怎么会有?”他变得严肃的说:“幸好你遇见了我。如果你和阿宝他们回家,此刻你早痛不欲生、哭诉无门了,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吗?”

“对!我遇见了你,但你也不是好人,难保不会占我便宜!”她忿忿地说。

“嘿!你也太小看我刘家志了!谁要占你这黄毛丫头的便宜?”他故意说:“而且被下药的是你,你需要男人,追着我一直跑……”

他还敢拿她开玩笑?!盈芳气极了,一扑向上,家志怕她受伤,接个正着,整个人被她压在地上。

“瞧,现在药效还在,你仍意图对我轻薄。”他双手枕在头后说:“我决定不反抗,享受就是牺牲,牺牲就是享受。”

这是哪一国混帐话!盈芳察觉到两人亲密的接触,但她又不想放过他,让他嘲笑到底!

这时有个女声在后面尖叫,像见到鬼似的,说:“你们……你们……”

盈芳一看到玉屏,就爬了起来,家志却还赖在地上。

“你怎么进来的?”他皱眉问。

“门根本没锁嘛!”玉屏涂着绿色眼影的眼睛,贪婪地注视家志强壮的胸部和大腿,充满妒意的说:“还对外宣称是干哥哥和干妹妹,原来你们早有一腿了!”

“不要你管,我们现在忙得很,请你出去!”盈芳讨厌玉屏饥渴的眼光。

“是呀!做爱做到一半被人打断,是很不爽啦!”玉屏狠狠地瞪着她说:“但今天家志是我的,你只好找别的男人解决你的需要罗!”

“你……欠揍!”盈芳想赏她一掌,但家志坐起来,及时拉住盈芳的脚。

“哟!欲求不满,还想打人哟!”玉屏往后退一步说:“不过你快没机会了,等家志和我结婚,我绝不会让别的女人碰他一下,即使干妹妹也一样。”

“他才不会娶你这种风骚放荡的女人!”盈芳回嘴。

“你敢骂我?”玉屏岔开穿银丝袜的腿,要来打人。

家志忙拉盈芳一把,她立刻跌到他怀里,他紧紧箝住她,并对玉屏说:“你请回吧!我和盈芳真的有事情要办。”

他们两个面孔一致对着玉屏,她突然发现那两双眼睛有极为类似的神情,都是极端排外的。在她的想法里,家志和盈芳无非是想赶走她,继续做爱而已。

玉屏捏着拳头,十分不甘愿,但她是北门帮的四小姐,也见过世面,知道胜败不是凭一时意气。江盈芳不过是个小角色,总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到时任她宰割,就无法嚣张跋扈了,总之,家志是属于她和北门帮的。

玉屏哼了一声,绷着她的黑皮裙,一扭一扭的离去,关门时还震响彻天。

盈芳愣了一会儿,忙推开他,厌恶地说:“你是屁股黏住了,还是想展示玉体?干嘛老躺在那里呢?”

“我是想站起来,但毛巾松了,怕一站立,会冲犯到小姐。”他才说完,人已站起在她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她捂住眼睛,没看到他毛巾落地时的暴露镜头。

之后是他长长的一串笑声,走进卧房浴室,才渐渐歇止。

真是欺人太甚!但他人不在跟前,彷佛气也消了,想来自己都不禁发笑。

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家志总打哈哈,硬说她“骚扰”他。不管真相如何,他是看过也摸过她的身体,那都是她小心翼翼不让别的男人有机会做的。

家志却趁她神智不清,轻而易举突破她的防线。说不清的一种感觉,很生气,但又没那么讨厌,那些滋味还在她脑海,像彩色的梦,附在她的皮肤上。

她发着呆,手绞着家志的T恤,人幻游到她不曾闯入的陌生世界;连带着,她也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

在等淑美的时候,家志帮盈芳回公寓拿衣服,买午餐给她吃,又长篇大论训她一顿。

“你以为江湖是好混的呀?”他愈说愈有劲,“就凭你‘螃蟹帮’的女教头,也不过是井底之蛙,连边都摸不着,只有被吃掉的份。”

“嘿!螃蟹和青蛙是不同的动物耶!”她喝着可乐说。

“反正都是一脚就可以踩死的小瘪三,有何不同?”他不耐烦地瞪她一眼,又继续发表高论。“最最让我生气的是,你竟然找承忠,而不来找我,你认为他比我可靠吗?”

“至少……至少他不会那么罗唆!”盈芳说。

“没有我的‘罗唆’,你现在还会平安地坐在这里吗?”他又激动起来,“你没看你昨晚的样子,药吃得兴奋疯狂,足足可以让你失身好几次,如果是别人,早就强……”

“别说那个字!我还没有到完全不清楚的地步,我知道那是你。”

盈芳戛然而止,差点呛到。接下来不就得说,因为是他,所以她才任药物作祟,任拥抱亲吻的事发生!这太不像话,也万万不能如是想,于是她赶快清清喉咙又说:“我即使昏沉沉的,若谁敢动我,我还是会踢得他没有后代子孙,你算好狗运啦!”

“哼!才怪!”他不想再提昨夜,只针对未来说:“你听清楚,以后要做什么愚蠢事,来找我,我不准你去找承忠或其它人,只有我,就我一个,你明白吗?”

“天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争风吃醋呢!”她故意夸张说。

“我刘家志从不为女人争风吃醋!”他毫无幽默感地回答,脸臭得有够难看。

她不想再逗得他七窍生烟,但敲门声传来,承忠已经把淑美带来了。

几年不见,淑美已变了模样。不说外表,就论整个气质,辣妹打扮,穿洞刺青,人很明显的走上岔路。盈芳仔细看她的脸,意外的苍老下垂,尤其眼睛带着空洞和颓废,像一朵侍凋零的花。

淑卿若地下有知,一定会很难过。

“我们黑道王子刘老大有请,不知有何贵干呀?”淑美一进来就针对家志说。

黑道王子?真恶心!

盈芳知道淑美没有认出她来,所以走向前说:“淑美,是我找你。”

“你又是谁?”淑美的兴趣少了一半,不耐地说。

“我是江盈芳,以前你的邻居,你姊姊淑卿的好朋友。”

淑美上上下下打量她,最后“哦!”了一声说:“是你呀!没想到你真能混,混到当北门帮刘老大的情妇呀!真是失敬失敬。”

盈芳没期望两人重逢会有欢喜感人的场面,但也不是这种对话,从前那个叫她江姊姊的小女孩怕是消失了。

“我没有混,也不是刘家志的情妇。”盈芳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妈妈病重住院,随时有生命危险,我是来找你回家的。”

“你?你凭什么?又是以什么权利来管我家的事?”淑美瞪大眼睛说。

“我只是以一个朋友的立场。”盈芳很有耐心的说:“你妈妈很可怜,一心一意想见你。”

“盈芳说得没错,你再不回去,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承忠帮忙说服。

“见不到又如何?”淑美一脸决绝的说:“你们要拐我回去,要我负责照顾她,然后医药费、看护费都来了,我就要背一个压死人的大包袱,我才不干呢!”

“钱的事,你不必操心,我们只要你人到就好。”盈芳说:“你母亲最需要的是你的安慰和支持。”

“她需要我?那我需要她时,她在哪里!”淑美愤怒的说:“我被毒打、被强迫卖淫时,她有保护我吗?还有我大姊、二姊、三姊,她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吗?她孤独凄惨而死是报应,我就是不回去!”

“我了解你心中的怨恨,但她好歹是你母亲,而且她是病危的人,你又何必和她计较呢?”盈芳苦劝着。

“我倒霉,有这种母亲!”淑美仍不驯地说:“你要我看她,是一次两次,还是一天两天?我可有我的生活,万一她一时半日死不了,那我不就被拖累在医院了吗?”

盈芳真没想到淑美小小年纪,竟会说出这种冷酷无情的话来,她先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因为听了逆耳,她的脾气也上来了,忍不住地骂道:“你的生活有哪一样比看生你的母亲更重要?是逃家、打架、吸毒、滥交,还是偷窃抢劫?”

“你敢教训我?”淑美脸涨红地说:“你自己又有多清高?别那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我太知道你了,你曾和淑卿到牛肉场歌厅供男人取乐;你常三天两头不回家,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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