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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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契约-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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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

六辆军用吉普车分成三排,端端整整地停守在前方五十公尺处,与她们对峙。

两人此刻的所在地位于一处败旧的小村落,高原大风一吹,两旁的民宅随待可能哗啦啦全倒,来上一个“strike”,栈破不堪的程度可想而知。

而在这种喧乱落后的地区,倘若出现整齐的军用车拦阻在路中央,照理说应该会成为大伙儿争相走告的奇景。,问题也就出在这裹!

十分钟前还闹烘烘的整条街,转眼间竟然变成死城了。街上瞧不见一个人、一只猫,所有门窗全部累累地拴上,即使政府发布的宵禁公告也收到不到如此迅速、完美的成效。而她们俩一个径儿说话争论,直到现在才发觉情况不太对劲。

前正中央的吉普车缓缓驶向前,雄赳赳、气昂昂的停在她们十公星刖方。驾驶座旁跳下一位戎装军人。肩膀上的梅花告诉她们,他的军阶高达将军的地位。

“请问,哪一位是欧阳小姐?”士耳其腔调浓重的英语几乎让人听不懂。

一股无力感徙宁馨的脚趾蔓延到发梢。早就猜到,她们躲不过的!但是,她拒绝以畏缩的姿态示弱。即使沦为瓮中之虌,也要保持虌类专有的固执本色。

“我就是。”她冷冷地道。

“欧阳小姐,妳好,敝人是亚维斯塔准将。”军人黝黑的圆脸堆出一副笑容。

乍听之下,亚维斯塔的军阶或许攀升到“准将”而已,然而凡是中东地区的军事圈的人都知道,他握有士耳其的主要军权,势权熏天,等于是士耳其实质上的统治者。

一抹淡然的苦笑浮上宁馨的唇角。如果韩伟格打算让两人的重逢令她印象深刻,那么,他的确成功了。

“韩伟格派你来的?”她毫不容情地展开攻击。

亚维斯塔的笑容微微抖动,差一点滑离他圆弧形的唇线。

“欧阳小姐,在下或许称不上举足轻重的大角色,在本国却占有一定的地位,即便是最高元首也无法任意“派遣”我做任何事。”他阴沉的脸色很难看。

“省省吧!我们都知道,如果韩伟格策动他在土耳其的地下势力,贵国的经济体系会面临立即瓦解的恐慌。”宁馨的冷笑充满轻蔑与藐视。“是不是因为如此,堂堂的准将大人才心甘情愿为他拉皮条?”

“欧阳小姐,我很遗憾妳不能以更圆滑的手腕来处理这个问题。”准将被她的抢白攻击得措手不及,他勉强从牙关裹迸出几句体面话。“既然如此,请勿怪我失礼。”

危险!宁馨脑中的警铃马上响起尖锐的呼哨。

无暇细想,她随手抓过青梅手中的提袋,猛然往亚维斯塔的脸上摔过去。

冷不防地,眼角余光突然瞄见有两道黑影从车后掩过来。她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两块浸过乙醚的手巾已然覆上她们的口鼻。

昏眩感在零点五秒之内袭向两名著了道儿的俘虏。

宁馨的最后一缕思想仍然充斥着苦涩。

终究,老鼠没能逃过猫儿的爪牙……

士耳其的风月缓缓流逝,远方地平线吞没红澄澄的夕阳。最后一方斜射的夕照透进窗棂,散洒成金粉世界。座椅依着窗墙而摆,正好盛接住点点的晶光。

椅中的男人定定眺视屋外的树影,神情疏懒,看似有几分漫不经心。

叩叩--恭谨的敲击声宣告了随从的到来。

“韩先生。”里那立于门外,方方的国字脸依然面无表情。

“嗯。”韩伟格漫应一声。

“我们收到布雷德发出来的通知,亚维斯塔淮将四个小时前寻获欧阳小姐。”

“嗯。”他依然不置可否,眼光甚至未曾离开窗外。“通知亚维斯塔,把人送往阿拉伯,等我回去。”

“可是准将改变主意了。”转折的语气终于引起主子注目。

“他想做什么?”玄黑的眼眸蒙上阴沉的肃杀之意。

“准将依然计画将士耳其回归成军权统治,由他正式掌权,而韩先生公开支持民政体系害他的立场相当尴尬。”剩下来的含意尽在不言中。

韩伟格冷笑。“那个笨蛋还没死心。”

“韩先生,准将已经扣留了欧阳小姐。”络极保镖平静地提醒。

里那表面上虽然酷酷的,其实心里正向亚维斯塔低唱“祝你好运”。旁的他不敢说,若是拿那个东方女人威胁韩先生,简直摆明了自掘坟墓。一来,韩伟格从不受威胁;二来,没有人能碰韩伟格的人一根汗毛,尤其是欧阳宁馨。或许韩先生并未正式向韩氏帝国引荐过她的存在,然而欧阳宁馨稳居后座已是不争的事实。

“替我回电给准将大人,”韩伟格森寒的微笑足以凝冻整条赤道。“叫他杀了欧阳宁馨吧!我不在意。”

“是。”酷保镖躬身告退。

“等一等。”主子的唤叫顿止了他的步伐。“布雷德在哪裹?”

“他一直奉您的指示,暗中监护欧阳小姐的行踪。”

“传话给他。”韩伟格的语气逼近绝对零度。“如果他的任务失败,以后用不着回来见我了。”

“是。”

“小姐?小姐?”昏蒙中,胆怯的稚音轻轻吟嗅宁馨的神智。

她勉强挥开迷雾,撑开沉重的眼睑。

“啊……”针椎般的刺痛攻击她的脑子。好难受!彷佛沉睡千年之后全身失去灵敏度的感觉。一阵恶心感上冲到她的唇边,宁馨使劲按捺下去。

瞧清了两人身处的情境后,她悚然一惊。她们被关在地牢里!怎么可能?韩伟格再如何恼怒,也不至于开这款无聊的玩笑。

然后,她延伸了第二个惶惑的椎想。那个绑她们回来的亚维斯塔准将一直否认他替任何人做事,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执意孤行的猜测,认定了韩伟格与她们被囚脱不了干系。倘若亚维斯塔坚称的是事实呢?

天!在阿拉伯被拐的事件再度重演了,而这一回,她甚至不是仅落在一个妓院老板的手中这么简单而已。

“小姐,情况好橡不太对劲……我们会不会被杀死?”青梅年纪虽小,也猜想得出她们处境艰困。

宁馨显然吸入较多乙醚,一时无法恢复清明。

“我不知道。”她疲软得无法安抚小女生。

接续牢房与外界的阶梯口,闪现一个肥硕的壮躯。

“喂!”狱卒打开铁牢,用腔音浓重的英语向她吆喝。“妳出来,准将想见妳。”

“叫他自己过来。”宁馨冷笑着回复,并未遵从他的命令。

想当初,尊贵如同韩伟格都得吃她排头,更何况现在一个区区的小准将。

狱卒倒真被她森然难挫的锐气弄愣住。徙没见过阶下囚还端这么大派头的!

“妳给我过来!”胖家伙的男性权威受到侮辱,突然伸出粗鲁的大手一把扯起委顿嬴弱的女子。

“别碰我。”宁馨和他的体型相比,简直像小鸡与老鹰的对立。

盛余的药性依然在她体内肆虐。宁馨浑身无力,一开始只能象微性的抵抗几下,接下来只好任由狱卒像提着面粉袋似地拎起她。

天色已然全黑,因此她的视觉迅速适应了地牢与外界的光差。从中天的月亮位置判断,现在应该超过午夜十二点,至于确切的时间,她的腕表已经被窃扒走了,只能平空猜想。

白金手炼依然留在原处,提醒她韩伟格的存在。

宁馨苦笑。可能是炼扣的设计太独特,那双士卒暂时解不开,才得已幸存下来。当然,也可能是手炼本身即象征着韩伟格的威权,尽管亚维斯塔斗胆擒拿了她,依然不敢撄犯韩大人的锋芒。

亚维斯塔的总部就像典型的军营,灰色的水泥墙间或漆上述彩图案,建筑物大都只有单楼或双层。纵向的发展虽然低矮,横向的占地却广达上千坪。

两人穿梭在连接乎房的廊门,来到营区中央一间房室的门外。

里侧突然爆开激烈异常的争吵声。胖狱卒停下脚步,一时不敢打扰正在吵骂的大头头。宁馨索性也乘机听几句壁脚。

“我早该阻止你做出愚蠢的行径。韩伟格不是这么好惹的!”一声她没听过的男音叫嚣起来,操持着标准的英国腔。

“像你这样畏首畏尾,一辈子也成不了大事。”亚维斯塔急吼吼的应予更显得别脚。

“你懂什么。”英国腔男子流露出明显的忧患意识。“几个月前整个色克加族被人挑灭了,三千六百七十四人没留一个活口,世界各国都知道是韩伟格干下来的“壮举”,可是连一向好管闲事的美国政府也没敢出头过问一声。你怎会以为和这种男人作对是明智之举?”

宁馨陡然呆住了。色克加正是加害施教授的游牧民族。韩伟格找人挑了他们?她不自觉地颤起细细的哆嗦,说不出是惊恐、感激,还是畏怯。

“我已经掌控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不敢不听话。”亚维斯塔火爆地反吼。

“放屁!”英国腔男人真的火了。“韩伟格是那种为了女人而屈膝的男人吗?如果他当真这么疼爱你抓回来的女子,为何会传话给你,叫你杀了她无妨?”

宁馨霎时从浑身高热跌回极度的冰寒。他……要人杀了她……无妨?

杀了她,也无所谓。好!好个韩伟格!她苦涩地笑了笑,胸腔蓦地感觉空空洞洞的,一颗心失去了着落。

“他只是在装腔作势。”亚维斯搭极力坚持,话声不自觉地透露了狼狈和不确定性。

“他既然肯为了这个台湾女人尽诛色克加族,对她必定存有与众不同的情意,我就不信他能像自己嘴上嚷嚷的那样满不在乎。”

你错了!宁馨在心里回答准将的疑虑。谁会钟爱一只宠物到甘愿屈折尊严?他是真的无所谓!

“装腔作势的人是你。”英国腔男人的反嘲毫不顾情面。“韩伟格就是要你产生迷惘,让你捉摸不定他的心意,两相彷徨,既无法肯定手中的护身符仍然有效,也不敢擅自杀了她。他把你摸得一清二楚,而你对他却一无所知,这场较劲,打从一开始你就居于劣势。”

“住口!”亚维斯塔被分析得老羞成忽。“如果你怕了,回去求韩伟格赏饭吃好了……唔……”

有异变!宁馨敏感地捕捉住暗夜的脉动。

她来不及出声,胖狱卒原本紧紧箝住她的手臂突然放松了。下一秒钟,大而无当的肉躯轰隆垮倒成烂泥。

宁馨体内的乙醚余威未褪,陡然失去支持力,双脚一软,摇摇欲坠地摔向石砖地面。

结实的臂膀盛接住她的颓势。

“妳受伤了?”那样低沉而沙哑的语声,那样压抑又熟悉的语气。即使经月未曾听闻,骤然相逢,却恍如是昨日的记忆,不曾别离止歇。

“该死!回答我,妳受伤了?”这个男人!稍稍不顺他的意,暴君似的本质立刻坦现出来。

她只是摇头,不敢抬眼看他,更生怕一说话,泪水会顺着激昂的情绪崩溃成灾。

“看着我。”嚣横的手拾抬高她下颚。

韩伟格穿著浓黑的夜行劲装,深刻英挺的五官勾划成思意。他的眉心蹙拢如打不开的结,其余部分没有显著表情。只有那双眼一再滑游过她的仪容形态,搜寻着她有无被苛待的痕迹。只有那双眼透露出焦切,和几乎深不可见的安心、释然。

珠泪突然大显大颗地滑落。韩伟格难得的被她吓了一跳。

“放开!”她哽咽着命令道。

“妳还想逃?”他有点恼怒。

“我全都听见了,你叫人杀我了没关系。”她知道自己的反应很孩子气,可是就是克制不住。“反正我在你眼里可有可无,根本不具任何意义!既然如此,你还来救我做什么?希罕吗?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妳总是在恨我。”他低吼,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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