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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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游戏-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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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

这个计划明明天衣无缝啊!他为何会在见她第一眼就知道她是谁?

她的大脑倏地跌入重重迷雾之中,怎么也理不透其中的因由。

而她还未意识到自己身陷险境时,门又打开了,“天王”如魔鬼般现身,并将披风及外套脱下,交给他身后一列仆从,指示道“都退下去,没有我的传唤,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是!天王!”

那群人听令下楼,留下他们两人单独面对面。

“你……”她慌忙站了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喜欢我为你准备的煎饺吗””他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直看着她。

“你为什么知道我是谁?”她怒声问。

“很简单,因为整个游戏就是我策划的。”他闷笑着。

“什么?什么游戏?你到底在说什么?”她不解地瞪着他。

“我说,你这两个月所经历的不过是我为你设计的一场游戏。”

“我不懂……”她还是摇头。

慢慢的,“天王”卸下了他的面具,当银质面具无声地落在长毛地毯上时,唐珞整个人就呆住了!

时间凝固不动,连空气也在瞬间凝结,一切的一切仿如一场噩梦……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拼命吸着气,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

“我就是天王,唐珞。”轩辕天旭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在述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不……”她困难地摇着头,拒绝去接受这个残忍的真相。

“从一开始,你就是我戏弄的对象。”他冷冷地道。

“不……”怎么会有这种事?不可能!这一定是个幻象!

“而现在,游戏的胜负该分晓了,让我看看你到底学会了多少,到底能不能杀得了我!”他好整以暇地跷起腿,阴狡地笑着。

眼前的景物随着他的笑容开始扭曲变形,唐珞晃了晃,仍然无法从满心的错愕中醒来,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溃解体,而她的心更是被撕扯成千万碎片,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十二月的冬夜,窗外飘起了人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唐珞的心中则早已冻结!

屋内的空气中有着人造的暖意,但她依然觉得冷,只因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先把她带上天堂,再狠狠地将她打人地狱的男人送给了她一份致命的圣诞礼物……

此时此刻,她宁愿变成雪,融进黑夜,也好过活在这个冰冷的世界。

轩辕天旭看着因过度惊骇而变得恍惚的唐珞,心中没来由地被刺痛了一下,她那不自觉流露出的脆弱与无助,竟然像万根钉同时扎进他的心口般,让他攒紧了眉头。

他是怎么了?这早该预见的场面理应充满恶作剧后的痛快才是啊,为何他不但没有逞意后的快感,还会这么在乎她那受伤的眼神以及有如面临世界末日的表情?

难道是之前大过放纵自己的色欲,以致对她多少有了感情?

不!不会的!他是“天王”,是从不认为爱情是生命中必需品的冷漠魔王,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敌人的女儿而乱了方寸?

“怎么了?吓着了?还是太意外了?”他硬是将不该冒出头的同情压制住,以冷峻的口气逼她回答。

“你…就是‘天王’……”她喃喃地望着他,总觉得自己仿佛死透了。

“没错。”他武装起自己,不再让妇人之仁渗透而出。

“这是开玩笑的吧?是不是?天旭,你只是在闹着我玩而已,对不对?”她颤声地笑着,却是比哭还难看。

“不,是真的,我的本名就叫”小林天旭’,在‘天、地、人、海’四魔王中排行老大,后来到台湾认祖归示,改姓轩辕,所以现在是‘轩辕天旭’。”他详细地解释着,为的就是要强迫她面对事实。

“不……怎么会有这种事?你明明是帮助我报仇的恩人哪……”她扯掉头上的发譬,快要被分不清的真实与谎言扯得爆裂。

“恩人吗?呵呵呵……那只不过是为了要接近你所捏造的角色而已,不然,你以为凭你以前那副干扁样,有哪个男人会理你?”他狠笑着。

“你……”她的最后一点希望在他的冷笑中瓦解了。

“我就是要你痛苦,唐珞。”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怒火一节节往头顶冲,她气得冒出眼泪。

“为了解决我们之间的仇怨啊!这不就是你一直想做的事?”

“我只想杀‘天王’!不是你……”她还是无法相信摊在眼前的一切。“天王”与轩辕天旭两个人怎么也无法合一!

“我就是‘天王’!就是那天你在大楼底下要刺杀的对象,也是将你一拳打昏的人。”

“那…真的是你……”她惊瞠地看着他,好像在看着一只怪物。

“我那天稍晚就查出你是唐树中的女儿了,原本打算等你醒来再对付你,谁知你竟然不认识我……呵呵呵,多可笑,连敌人的长相都不知道,还敢谈什么报仇,而你的愚昧与莽撞正好让我想出一个新奇的点子,我倒要看看,一个口口声声说要报仇的女人一旦爱上仇人之后,还下不下得了手?”他点上一根烟,猛地吸了一口,好让从方才就一直郁闷的胸腔稍微舒解一下。

“这……就是你设下这个游戏的目的?只为了看一个女人出糗、闹笑话?”他的话像把利刃不停地割着她的皮肉,让她全身淌血。

“对!我就是要着唐树中的女儿怎么报仇!怎么杀我!”一提到唐树中,他的口气更差。

“你……”那阴狠的表情,邪佞的冷笑,那就是她深深爱上的男人吗?唐珞傻眼结舌,脑中闪过这一个多月来和他相处的每个日子,她忽然觉得那些温存的画面全是虚拟,而她则活在他为她搭起的幻境中,茫然无知。

“结果你一下子就掉入我的游戏陷阶中,哼哼,说到底,这都该怪你自己,一迳地相信着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接受他的帮助,天真地以为能够因此完成报仇的宏愿……”

“是啊……的确是我遇人不淑……”

“偏偏你在游戏中还玩得特别愉快,不是吗?连我的警告都没放在心上。”

“警告?是了,难怪你一直警告我别爱上你……”她恍然明白,这句话大概是他在整出戏中唯一的真心话。

“爱上我你会后悔,现在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是的,我懂了,爱上你果真要后悔……”她以悲枪的眼神看他,声音中全是绝望,她从没想过会把一生的爱给了一个骗子兼恶棍!

“现在后侮太迟了,只有呆子才会在事后后悔。”毫无道理的,他觉得她那“后悔”两字特别刺耳。

“哈哈哈……是吗?你就不曾后悔过?或者,在你眼中,付出真心的也被你视为傻瓜吗?”她修地笑了,笑得猖狂又无奈。

他被她的模样震住,忽地想起她在他怀中的第一次,用那娇颤的身体迎向他的索求,心又是一紧。

该死!他为什么就是对她的身体念念不放?

他在心里诅咒着,眼光却离不开她狂笑的脸。

“起码我就不会轻易动情。”他逞强地道。

“哦?那么那些温柔的眼神、拥吻,那无数个缠锦悱侧的夜都是假的了?你只是在享受一个傻傻地投怀送抱的女人,只是在玩弄一个女人的感情,进而践踏她的自尊,要把她剥夺得什么都不剩才甘心吗?”她厉声质问,只想知道,他是否真是心冷如铁,是否……只是把她当成发泄情欲的对象。

“是的!”他立刻道,好像生怕回答得迟疑些就会有相反的答案脱口而出。

“你对我的好……全是骗我的?根本……不曾喜欢过我?”听他斩钉截铁的话,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一片深情竟成了不堪回首……

“别傻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以厨师职业为幌子,事实上却是黑道军火仲介商人的女儿?”他加重语气以掩饰内心蠢动的侧隐。

“什么?你……你说什么?”她傻住了,整个人后退一步。惊诧得差点断气。

他在说什么?什么军火仲介商?那是指谁?

“哼!告诉你我整你的另一个理由吧!你心目中的好父亲事实上是个为私利可以不择手段的黑商!他和我们重日组的过节可大了……”

“你……胡说!”她怒斥。

“你父亲当初的死根本是罪有应得,因为他在关东一带走私贩售枪械,我们重日组为了不让关东的黑道竞争更形复杂,于是一直制时你父亲的兜售,谁知他不死心,勾搭上黑木帮的首领,并且以他在黑道的灵活耳目,提供了黑木帮不少情报,致使整个关东黑道秩序大乱,也严重威胁了重日组的安全……”他把六年前的真相全抖了出来。

“不!你骗人!我爸是个卖煎饺的普通人,他不是坏人!不是流氓……不是!”她惊恐的大叫。怎么可能?她那憨厚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是军火贩子?绝不可能!

‘哼!我又何必说一个死人的坏话?即使到现在我仍然恨着你父亲,他为了讨好黑木帮,取得与他们的交易,还曾经派人在我母亲的车上装了炸药,害得我母亲右眼受伤失明……你说,这样的人重日组会饶过他吗?”深藏在心底的恨意又窜出笼,唐树中这个人死有余辜,现在,他要他的女儿一起付出应有的从代价。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她捂住耳朵尖叫。“这才是我们之间真正的恩怨,唐珞,你以为你父母冤死,事实上连警方都知道内幕,他们早就想缉拿你父亲,只可惜苦无证据,因此当他们得知他被重日组解决后,便立刻高兴结案,说起来他们还得感谢我们呢……”

“别说了!别再说了!这不会是真的!我不再相信你的任何谎言!”她激狂的怒吼,一波波的残酷事实扫得她心力交瘁。

“信不信由你,反正今天是我们的决战之日,告诉你真相,是为了让你知道你自己的出身也不见得多干净。”

“不!“”她狂喊。

“我若是你,就不会这么费力去抗拒一个改变不了的事实,反倒会省点力气来想想该如何对付仇敌。”他眉一挑,冷冷地说。

“仇敌,是指你吗?”她冷静下来,红着眼瞪他。

“是的,训练你这么久,等于是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就看你怎么利用了……”他阴董冷笑。

“这哪叫公平?什么都在你掌握之中,你光阴险地让我以为胜券在握,再一掌把我推向死路,你以为这就叫公平吗?”她因太过气愤而泪流满面,竟然在最心痛的时候还要承受另一波丑陋的真相,他是故意要让她负荷不了,他故意的!

她现在好恨他!恨他把她耍得团团转,恨他把她父亲说得这么不堪,恨他的狠心狗肺、歹毒心肠……

“好歹我给了你向我复仇的机会,而没有当时就把你杀了,这样对你就已算够宽容了。”他冷酷地扬了扬眉。

“是吗?那我该感激你的好心,让我这度痛苦,在我爱上你之后马上得与你成为死敌,你就是要我尝一尝这种矛盾的滋味吧?是不是?冷眼旁观我赔上感情,赔上身心,慢慢被你凌而死……这就是你游戏的最终目的。”她声嘶力竭地嚷着。

是的,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原想爽快俐落地回她这一句,但听到她痛彻心扉的指控,他自以为坚苦磐石的心却被震动了。

她的恨、她的情、她的爱、她的情。她的一切一切都兜在心头,这个女人心无城府地和他生活了将近五十天,他反而利用了她的单纯、因执与纯情,并将上一代的怒怨加诸她身上……

这公平吗?

他怔怔地自问着。

可是,才出了一会儿神,二十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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