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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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爷儿-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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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从小娘就病逝了,何大婶又待她极为亲切,骆允儿觉得她就像自个儿的娘亲一样和蔼,于是便常来探望何大婶,有时也会过来帮点忙。

“芝芝还好吗?”骆允儿关心地问。

“很好,她的身子健康得很。不过我怕她太累,所以要她乖乖在家里休息,不准出来,反正孕妇多休息准没错。”

“孩子还要多久才会生下来?”

“没那么快呢!大概要再过五、六个多月吧!”何大婶笑了笑,看得出来挺期待孙子或孙女的降临。

“何大婶,你真的支持芝芝把孩子生下来呀?”骆允儿忍不住问。

“那当然,难不成要她打掉?”

打掉?骆允儿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

光是想像著将一个才刚成形的小生命硬生生地扼杀掉,她就觉得好残忍、好可怕!

“打胎对女人的身子是一大伤害,芝芝遇人不淑已经够可怜了,我怎么忍心再让她受伤害?况且,她自己也不想伤害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或许是习惯了母女相依为命的生活,何大婶一点也不觉得没有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何大婶乐观开朗地说:“再说了,我在这儿卖豆腐虽然赚不了太多的钱,但要多养一个娃娃还不成问题。即使孩子生下来没有爹,我和芝芝也会好好地教养他长大的。”

骆允儿点了点头,十分认同何大婶的话,而她也在心底作出了决定──

她要生下她和殷拓凡的孩子!

她会好好地疼爱、照顾她的宝贝!

“那……孕妇都该注意些什么呢?”她忍不住探听起来。

“就多休息,少做些操劳的工作,如果可以的话,就多喝些补品,把身子照顾好,只有健康的身体才生得出健康的娃娃。”

骆允儿一边将这些事情记在心底,一边还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又犯起了恶心,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强忍住不许自己干呕,不想让何大婶看出她的异状,然而她那古怪的举动,已引起了何大婶的关心。

“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恶~~”

骆允儿原本还想忍的,可偏偏她愈是想忍,那股恶心的感觉就愈是强烈,终于还是忍不住虚弱地干呕了起来。

何大婶错愕地望著她半晌,一抹领悟顿时掠过心底。

“骆姑娘,你该不是有了吧?”难怪今天她的话题总是绕著怀孕打转,原来是怀了身孕。

“我……我……”骆允儿本来还想要否认,可又知道根本瞒不过何大婶,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殷大夫的对不对?”

“嗄?”骆允儿有些尴尬,没想到何大婶竟猜得这么准。

“我就知道!我看得出来,殷大夫是很爱你的。我认识他已经好多年了,他一直对其他女人冷冷淡淡的,可是上回我看到他用温柔深情的眼神望著你,我就知道他是很喜欢你的。”

温柔深情的眼神?骆允儿的心仿佛被一根针给轻轻扎刺了一下,泛起了细微却深刻的痛楚。她其实明白他的心意,一直都明白的,只是他们之间,并不是感情的问题那么的单纯……

“何大婶,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呀!”

“我怀有身孕的事情,求你别告诉他。”

一听见骆允儿的请求,何大婶讶异地怔住了。

“为什么?难道他到现在还不知道?”

“他还不知道,我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为什么?”何大婶实在不懂。

骆允儿咬了咬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最后,她也只能轻描淡写地说:“他有他的苦衷,永远也不可能娶我的,而我也不想让他为难,不希望他感到痛苦与自责。”

何大婶静静地望著她,眼底泛著慈母般温柔谅解的光芒。

同样身为女人,虽然骆允儿没有说得明白,但她相信这个善良的孩子肯定有著不得已的苦衷,便贴心地没有追问下去,就怕惹得她更伤心。

“但是,就算你现在不告诉他,你的肚子也会一天天地大起来呀!他总是会发现的,不是吗?”

“他不会发现的,因为,我就要走了。”骆允儿的语气淡淡的,但却透著化不开的感伤。

“走?你要去哪里?”何大婶问。

“我要跟我爹到江南去。”

“到江南?那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何大婶又问,猜想著可能他们父女只是要去江南探亲访友之类的。

骆允儿摇了摇头,幽幽地轻叹口气。

“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吧……”

“什么?那孩子你有什么打算?”

“我会先取得我爹的谅解,然后把孩子生下来,好好的照顾。”

望著她坚定温柔的神色,何大婶的心中涌上无限的怜惜与不舍。她伸出双臂搂著这个年轻勇敢的女孩,就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女儿似的。

“女人哪!其实很多时候比男人还要勇敢,我相信你一定也很坚强,一定可以过得很好的。”

骆允儿感动得眼泛泪光,但仍不忘央求道:“请你别告诉他,好吗?”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谢谢你,何大婶。”

“傻孩子,谢什么?”何大婶叹。“殷大夫若知道你是这么的爱他,这么的处处为他著想,一定会很感动的。”

何大婶实在想不明白,殷大夫到底有什么理由不能娶骆姑娘为妻?尤其她还怀了他的孩子啊!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许殷大夫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而身为局外人的她,也只能给予他们祝福,盼望这对有情人将来有机会可以长相厮守了。

既然已有迁往江南的打算,骆允儿便帮著爹开始著手收拾行囊。

由于家中值钱的财物早已被不肖的奴仆们带走,因此她要做的其实也只是将衣物收拾妥当,花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打理完毕了。

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启程了,她打算等抵达江南之后,再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爹,免得爹一怒之下去找殷拓凡兴师问罪,甚至要逼著殷拓凡娶她,那可就麻烦了。

一想到明天一早就要远离京城,骆允儿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揪住,想要再见殷拓凡一面的渴望,让她忍不住在入夜后来找殷拓凡。

一看见骆允儿,殷拓凡的黑眸就浮现深情与痛苦交织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爱上了她,可是他对楚倩倩的承诺宛如一个挣不开的桎梏,让他无法毫无顾忌地爱她、守护她。

“你病了吗?气色似乎不太好。”

最近这一个月以来,他忙著照料一名重症病患,几乎没有什么时间能与她单独相处。

有好几次,他瞥见她略显苍白的脸色,想要关心地查看她的状况,但是等他有空的时候,她却已经离开了。

“我很好,并没有哪里不舒服。”骆允儿摇了摇头,依旧决定保守著她怀有身孕的秘密。

“还是让我来替你把把脉吧!”

“不!不用了!”骆允儿一听,连忙将双手藏在身后。

开什么玩笑,若是让他为她把脉,他肯定会立刻知道她有孕在身的事情!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大惊小怪的。我真的很好,你放心。”骆允儿赶紧强调。

其实,倘若不是最近这几天她的身体状况比较稳定,也不再那么容易想吐,只怕她也不敢过来见他。

她静静地望著殷拓凡的俊脸,眼底有著抹不去的感伤。

虽然她很想要再次告诉他──楚倩倩真的早在多年前就已背著他和有妇之夫在一起,根本不像他以为的对他那么真心真意,但若是他打从心底相信楚倩倩,那么就算她说得再多也没有用。

毕竟,她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又如何能说服他呢?唉……或许他们注定没有在一起的缘分吧……

“如果,当初我不曾出现在你眼前,是不是对你比较好?”骆允儿的语气透著一丝令人心疼的忧伤。

殷拓凡叹了口气,眼神和心情一样的沉痛。

“如果可以选择,我确实宁可没有见过你。”他喟叹道。

他真的宁可他们从来就不曾相遇、不曾恋上彼此,这么一来,她不会为他而痛苦难过,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明明他们爱著彼此,也确知彼此的心意,却只能苦苦压抑著感情,无法往前跨越一步。

听了他的话,骆允儿的心一阵痛楚,但是她明白他的心思,因此她不会怨恨他,一切都是上天弄人……

一想到明天离开京城之后,恐怕永远也见不到他了,骆允儿忽然想要替自己多留点记忆,于是她走上前去,主动搂住了他。

殷拓凡微微一僵,虽然知道自己最好推开她,却又无法自拔地眷恋著她深情的拥抱。

“能不能……再爱我一次?”骆允儿红著脸,轻声央求道:“我不会要你的承诺,也不会死命地缠著你不放,我会如你所愿,尽可能地远离你,但是今晚能不能……再爱我一次?”

她那委屈可怜的请求,几乎要撕裂殷拓凡的心。

“你好傻,真的好傻。”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她就是这么的爱他呀!

殷拓凡的胸口掀起一阵强烈的悸动,对她的心疼与怜惜,全转化为想要更进一步拥抱她的渴望。

他将她打横抱起,带进了他的房间,放到了他的床上。

“今晚,可不可以用最温柔的方式待我?”骆允儿央求道,就怕太激狂的举动,会伤了腹中的生命。

“如你所愿。”

殷拓凡轻轻解开她的衣衫,在她美丽的身躯落下温柔如春风的亲吻,指尖也展开美妙的探寻。

他刻意放慢了速度,然而那反而更加的磨人,很快地就将骆允儿撩拨得激情难耐、娇喘不休。

她情不自禁地动手为他褪去衣衫,两人裸裎的身体亲匿地交缠在一块儿,紧密地合为一体。

他遵守承诺地用最温柔的方式占有她、疼爱她,直到两人的身体得到了满足,心灵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骆允儿将脸蛋贴在他赤裸宽厚的胸膛上,静静聆听著他的心跳,那一声声强劲规律的跳动,仿佛带给她无限的勇气。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

不要难过、不要感伤,和何芝芝比起来,她真的已经幸运很多很多了!

至少至少,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心爱著她的,而且将来她还会有个长得像他的娃娃陪伴著她,她一点儿都不孤单……

清晨,微凉的风吹过树梢,带来了些许萧索的寒意。

殷拓凡早已经醒了,但他却仍躺在床上,胸中萦绕著怅然若失的情绪,久久无法提振起精神。

距离那晚骆允儿主动前来找他,已经过了五天。

这五天以来,骆允儿没有再来找过他,而他也始终克制住想见她的冲动,没有贸然到骆家去。

然而,他虽然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不过是短短五天没见到她的人影,心底的那份思念便已浓得化不开了。

明明他们的住处相距不算太远,但许是因为见不著对方的关系,他竟感觉她此刻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得他触碰不到,甚至再也见不著……

殷拓凡叹了口气,忍不住嘲笑起自己的胡思乱想。肯定是那份苦苦压抑的心情,让他有了这样奇怪的错觉吧!

他闭上眼,在脑中复习著她的一颦一笑。

突然间,耳边传来了开门的声响,那让他倏地睁开双眼,眸中掠过一丝期待,但他很快就失望了。

来的人不是骆允儿,而是盈儿。

“有事吗?”他坐起身来,冷冷地问道。

自从盈儿悄悄在他的茶水中下媚药之后,他对盈儿不仅多了分防备,对她的态度也变得更加生疏冷淡。

这几天,他甚至盘算著要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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