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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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 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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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就在那一天,郑台郡灭国,而郑台郡的国王他浑身腐烂却没有死掉,虽然不能动,但是却还有神智,就这样好像个活死人一般的被晾在了那里,这个诅咒之所以完美,就在于它能咒灵魂,郑台郡国王的右额被封,灵魂无法出鞘,只能每日承受痛苦。

“你,你不能杀我,你祖上有训,但凡他的后人要一生忠于郑台郡国王!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这是郑台郡国王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而面对这句话,秦沉浮却冷冷的笑道:“没有错,可我现在已经不在是人,你对自己女儿和我下手的时候,可曾想过要放过我们?”

就在那一天,郑台郡的鲜花全都凋零,郑台郡金乌公主的皇陵被挖,秦沉浮扛走了金棺,头顶乌云密布,随后下起了雨。

就在那一天,这个天下第一秦沉浮丢失了自己,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雨又开始连绵不断,不知是否因为金乌公主的死,或者是秦沉浮的眼泪。

取而代之的,确是一个巫法高强的妖魔,再后来,秦沉浮于河边诛杀了正道高手,他们的血液染红了河流。

而这城外小河的另一边,一座孤坟坟头土尚新,木制的碑牌之上,秦沉浮及爱妻爱子之衣冠冢这几个字淋着雨水,河的那一边,秦沉浮面对着身旁的残肢尸体笑了笑,他虽是在笑,但是雨中的他,身形看上去确是如此的孤寂。

甚至还有些可怜。

不过那妖邪的笑容未变,只见他晃动了一下身子,之后便踏着脚下混合着鲜血的泥水前行,雨幕之中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而他身后的方向,那座孤坟之前放着两朵花,一朵花瓣九色,另一朵确是寻常红色野花,两朵花儿再此并无高低,在雨中相偎,雨水打落在花瓣上面,花香渐行渐远。

秦沉浮就这样走了,满身魔气的他出了郑台郡的国界之后,雨也停了,只见那连康阳早已备好了马匹在等着他。三个多月后,一封神秘的书信接到了他的手上,紧接着,他二人重新出发,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却是蜀中仙门山,烈阳之下,两匹快马飞奔。

路人却不知,这两人即将会给天下带来多大的浩劫。

第一百四十六章盼长生为魔下篇

秦沉浮肉身成魔,至此万劫不复,而他体内的魔,正是由心而生,而在上一个时代的那个时候,其实受心魔所困的确并非只他一人。

还有一人,却在仙门山之上。

道长行云,年轻时本是个蜀中砍柴的樵夫,名为曹念云,此人本是官宦之后,其父因在官场上错得罪了王侯,随后召到了杀身之祸,树倒猢狲散,他娘亲因为怕仇家借此机会报复,所以便抱着还在襁褓之中的曹念云逃到了蜀中避世。

在别人的眼中,这对母子同一般逃荒之人没什么区别,甚至他们要比当地的人过的更加清苦,因为那曹念云的母亲享受惯了财富,所以一时间难抵这苦难的日子,外加上因为心结所以积劳成疾,好在哪曹念云历世早,八九岁的时候就能帮母亲分担沉重的家务。

日子虽然过得苦,可曹念远十分孝顺,不管砍柴换来的食物有多少,都先要孝敬母亲,而说的是他二十多岁时的一个冬天,山下的空气阴冷潮湿,他的母亲忽然染了风寒,一连数日下不了床,眼见着自己的母亲身子越来越差,那曹念云心中万分焦急,可苦于没有银钱请大夫医治,所以只能在床边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却没有办法。

而他的母亲瞧他这副模样,便费力的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发,然后慈爱的对他说自己没事,只是想吃些肉。

曹念云望着眼眶塌陷的母亲,心中这才想起原来这些日子自己一直没有进山,家中喝的都是糙米稀粥,母亲怕是饿的实在不行了才会有此要求。

而这可能是她最后的要求,曹念云又怎能不去照做?

所以他擦了擦眼泪,然后拎着套索和柴刀进了山,只想运气好能够套到些野味,也好让病重的母亲能够吃上一口肉,可是他的运气实在不好,天不开恩,由于当时的天气很差,那些野兽们又贼的惊人,大半天的光景过去,他依旧两手空空一无收获。

而曹念云急得直哭,他当时不断的指责自己的没出息,要知道母费力亲养他成人,可他现在居然连一顿肉都无法让母亲吃上,在思前想后之下,他终于决定了要再往山谷深处去碰碰运气。

他家屋后的那座山山势险恶,且常年云雾缭绕,相传深山幽谷之中多有猛虎出没,所以山下的樵夫进山砍柴顶多只敢走到山谷边缘,再往里却不敢前进,而话说当日曹念云因为顾及自己老娘的心愿,所以咬着牙也进了那谷。

那山谷由于常年没有人来,所以生长着齐腰的杂草和荆棘,脚下的路十分难走,而曹念云装着胆子已柴刀开路向前摸索,过了一阵之后,他忽然瞧见那前方的草丛之中冒出了一个人,由于杂草太高,所以只能瞧见那人的头,那人背对着他似乎正在方便,而曹念云见此地有人心中登时安慰,他料想这可能是个猎户,于是便对着那人打招呼道:“老哥,前方可有野味?”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过来吧。”

曹念云心中大喜,于是连忙摸索着朝那人走去,可他刚走到近前,忽然瞧见那颗头颅猛地一缩,随后一条斑斓猛虎居然自打那草丛中朝他扑了过来!那猛虎如同黄牛般大小,瘦骨伶仃两眼血红,最恐怖的是它的尾巴居然穿着一个人头!

原来,这山中猛虎活了多年,正属于即将变成妖魔之前的阶段,这老虎心窍初开,变得更加狡猾,而那颗人头便是这畜生多年前吃掉的一个人,当时猛虎吃掉了他的身子之后把头留了下来,之后日夜已自己的口水舔舐以保人头不腐,平时更将那人头穿在尾巴上作为诱饵引诱其他的猛兽和人接近。

方才它所说的话,就如同鹦鹉学舌一般。

而曹念云哪里见过这等妖物?在见到猛虎扑来之后,曹念云吓得魂飞魄散,他转身想要跑,可他两只脚又怎能跑过那四只脚的老虎?所以他当时刚一转身便被那猛虎扑倒在地,一阵腥风传来,那猛虎张开了嘴巴,口涎滴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吓得曹念云忍不住放声惨叫。

而偏也是他福大命大命不该绝,就在那猛虎即将要咬下他的额头之时,却见天上忽然落下了一位老道士,那老道士见这猛虎伤人,便手起刀落,一剑将那猛虎斩成了两半。

而曹念云劫后逢生,蜷缩在那里望着眼前的这道士说不出话来,那道士见他吓得不轻便问他从何而来,为何要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曹念云好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见眼前道长手持长剑道骨仙风,简直就和传说中的山中剑仙一模一样,于是便将自己为何到此的前因后果说给了他听,那道士听完他的话后,似乎也被他的孝心所感动,于是便同他聊了起来。

而这个道士便是那古阳道长,他这次下山,正是为收徒而来,要知道斗米观虽不入世,但却也需要有人传承,古阳道长当时见这曹念云心地善良又有孝心,观他眉目便也知此子造化,所以便动了想收他为徒的心。

而在听完那古阳道长的话后曹念云却迟疑了,他不是不心动,只是放不下自己的母亲,所以便将此事回绝,而见他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之后,那古阳道长反而更加的欣赏这个有情有义的年轻人,于是他便随手猎了一些野味赠送与他,并同他一齐回家。

曹念云回到了家后,满心欢喜的煮了一锅肉给自己的母亲吃,可是万没想到,吃了肉后的母亲居然无福消受,本已油尽灯枯的她没过一会儿便死去了。

曹念云守着自己母亲的尸体痛哭流涕,那是他头一次接触到死亡带来的别离,原来这种滋味是如此的痛苦。

死去的亲人尸骨渐渐寒冷,而活着的人则要继续走下去。

于是,之后曹念云便正式的拜那古阳道长为师成了第十三代的大弟子,道号行云,并随他来到了仙门山的斗米观开始了正式的修行。

正如同那古阳道长所料,行云的天资果真聪慧,而且修行也十分刻苦,那古阳道长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己当真没有选错人,这孩子日后定成大器。

而行云为何如此刻苦,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吧。

记得在上山的时候他曾经问过自己的师父,他们为何修道。

而当时行云道长望着自己的徒弟笑着说:“道即是真,真既是永存,只要我辈潜心修炼,日后除了造福天下苦难百姓之外,更可飞升成仙得长生永存。”

原来修道能够长生,那当真是太好了。

行云望着远处的天边,心中无限憧憬,他确实渴望长生,因为他明白死亡带来的痛苦是多么的难熬,每一次午夜梦回,他总是能梦见自己母亲临死前的模样,母亲这一生实在太苦,什么福都没有享到就这样去了,他多希望能够再一次的握着母亲的手多尽些孝道啊。

可是,等他醒了之后却发现母亲当真已经走了,他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了娘。

人生为何如此短暂?而人死了,是不是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种滋味,饥饿还要恐怖一万倍。

我不想死,不想再受那痛苦的折磨。

黑暗中的行云只能默默的流着眼泪,然后在自己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念道。

他母亲的死对他的影响甚大,当时的行云初入道门,心中所念自然会深深的影响后来的修为,而这颗种子,便是那时埋下的。

而后来,那古阳道长又陆续收了七名弟子,并分别以他们各自的脾气赐号,正是‘风云雾幻,颠笑痴狂’这八个字。

他们八人日常一齐修行生活,虽不是亲兄弟但感情却胜过亲兄弟,而行云身为他们的兄长,无论是在生活还是修行上都以身作则,深得众人的钦佩。

当时行云虽然已经中年,可心中对于‘道’的狂热依旧,他每天都苦心修炼,只盼能够早日脱离肉体凡胎,摆脱这生死的束缚。

可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刚开始修行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事并没有多难,但越深入此道心中却越是恐慌,是啊,自古以来修道者成千上万,其中又有几人能够飞升成仙呢?

咱们前文书曾经讲过,尽观整个斗米观的历史,除了开山祖师幽幽道长能够飞升而去之外,再无其他任何一人可以修成正果,而斗米道术虽然可以延年益寿,但终归还是难逃一死。

行云不想死,而他只有拼命修行一条路,他只有这一个念头,而这个念头追随了他半生光景,直到后来古阳道长病危之时。

厄运来了。

当时的行云已经是新一代的斗米掌门,可他却并不快乐,因为这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他想要的是长生,是成仙,又怎会因为成为一个连二十人都不到的门派掌门而快乐呢?

终于,在古阳道长阳寿将近之时他绝望了,因为单从道行而论,这年以百岁之多的古阳道长远比任何人都高,但即便是这样一位道法高深的人都未能成仙,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苦修多年又能如何?

在那段日子里,行云的心中一直受这个念头所困,直到一夜他终于忍受不了,所以才来到了那古阳道长的卧室之中希望能够得到师父的开导。

而当时的古阳道长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他在得知这行云的困惑之后,便对着他笑着说道:“痴儿,我辈深修一世,又怎能妄自执着?殊不知命里有时终须有,有些事情强求不得的,所以,还是放下吧。”

“你叫我如何能够放下!?”在听到了这番话后,那连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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