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寄海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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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寄海遥-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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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秘兮兮地俯近他耳畔,小小声地说:“偷偷告诉你,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她幽幽柔柔地将被酒气醺热的嫣颊贴上它的脸庞。“我好爱你耶!可是你都不知道,笨死了!最不可原谅的是,你居然和柳映霜俪影双双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存心要我心痛而死是不是……你最坏了,我真是白痴,干么要爱上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

“小遥!”他大惊失色地大喊。“你在胡说什么!”

爱……他?小遥?!见鬼了!这是什么跟什么?!扯得太离谱了。

“才没有!”她哀怨地叫道。“我是真的深爱着你……好久、好久了……”

他思绪全乱成一团,脑袋瓜完全不听使唤了。他当成妹妹般疼了十年的女孩,竟然偷偷爱着他,而且“据说”有一段“历史”了……天哪!再也没有什么震撼更基于这个了。

“为什么?你告诉我啊?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你?明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还傻得收不回对你付出的感情,任你伤透了我的心……”好不容易才忘记哭泣,这会儿她又凄凄切切她哭了起来。“天哥……”

“小遥……”他心口揪了起来,除了低低唤她,他什么也无法去想。

感受到他的痛怜之情,她轻轻地抬起水雾蒙蒙的泪眼,幽幽望着他。然后,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她突然环住他的颈项,带泪的红唇印上他震愕的唇……这……是什么情形?他傻了。

酸楚的柔情令他无法思考,他本能地环住她纤盈的腰身,闭上眼感受着这旖旎如醉的情怀,冲击着灵魂的强烈撼动引他无法自拔地沈溺,在这魂痴梦醉的一刻,他什么也无力去想。

她只知道,他是她衷心所爱的男子,而她在他怀中,任他尽情怜爱着,这便足够,她满足了。

旖旎如梦的欢情,结束于柳映霜的介入。

“呃──风大哥。”她尴尬地出声叫唤,脸红地看着床上缱绻缠绵的一幕。

风翼天蓦地清醒,拉回了心荡神摇的迷离情思,慌乱地离开令他有着莫名眷恋的红唇,才发现恍恍惚惚的海遥已呈半昏睡状态。

他小心翼翼地抽离自己的身躯,以最不惊动海遥的方式下了床,并细心地为她盖上被子,然后才困惑地转身面对柳映霜。

“呃,我……我和小遥……”

柳映霜将他的局促不安看到眼里,了然道:“如果不是太了解你的为人,我会以为你在乘人之危。”

“我不是!”他急道。“我对小遥……哎呀,那是意外!”

“好美的意外,是不?”见他张口欲言,她抢在前头道。“别说你不曾沉醉其中,更别说你不会留恋。”

“我……”他答不出来,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为此而心醉魂痴。

“你──深爱着她,对不对?”她试探地问,小心打量他的反应。

他重重一震,见鬼似地瞪着她。

“有必要这么讶异吗?该不会──连你也看不清自己那早已深恋着她的心?”

“我?爱她?开什么玩笑!”他直觉地狂叫出声,想起床上沈睡的海遥,他又压下音量。“映霜,你别乱讲。”

“没有吗?那你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吻她?”

他被问住了。是啊,他凭什么吻她?还吻得这么缠绵刻骨?

他满心紊乱。“可是……她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不该是这样的。”

果然没错,这男人绝顶聪明,却是爱情方面的智障儿。

“怎么不可能?她不也狂恋着你?你会爱上和你朝夕相处的女孩有什么好意外的。早在第一次见到与你同行的她时,我便感觉出她对你不寻常的情愫,那时我不明白那代表什么,直到自己也尝到这种滋味,我才恍然大悟,那叫做爱、那叫绕肠揪心的深情。”

“小遥也说她爱我,但是我爱她吗?十年来习惯对她付出关怀,习惯了将她当成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不明白……”他喃喃自语着,困惑的脑子一片茫然。

“我想,我该提醒你,习惯存在的幸福往往容易使人忽略,只有到要失去时的痛彻心扉,才会察觉到自己原来一直拿生命在乎着对方。也许,你也是属于这种情形。风大哥,但愿你早日看清自己的心,好好把握、牢牢抓住手中的幸福,别有面对失去的痛苦之时,更别有后悔莫及的椎心憾恨。”

“我……可是你……”

她明白他在想什么,代他说了出来。“你以为你爱我?”

凝视着他沉思一会儿,她移身偎向他,仰头幽幽然望着他。“我要你吻我,你愿意吗?”

他微愕,迎向她波光流转的潋滟星眸,他依言俯下了头,在触及她的朱唇前,闪过脑海的──竟是海遥巧笑嫣然的娇客?!回荡脑际的,更是与海遥共有的缱绻幽情,点点滴滴缠绵人心……他倏地退了一大步,惊骇不已。

柳映霜沈静地望着他,会心地幽然一笑。“你办不到,对不?因为你对我的感情,一直纯洁如手足情谊,你怜惜我、尊重我,所以你无法勉强自己做出冒犯我的事,更因为你心中早有了海遥,更无法做出对不起海遥的事,我说的对吗?”

他哑口无言。

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谁也帮不上忙,风翼天需要一段时间来认清自己的感情,所以,她适时止了口。

第九章

噢,头快炸掉了!

海遥低吟一声,睁开了双眼。

这里是哪儿啊?她又怎会在这里?

依稀记得,她昨天似乎喝了不少酒,然后……噢,不记得了!任凭她想破头,记忆仍是一片空白。

她试着起身活动几乎快散的骨头,才刚坐起身,便瞧见挥帘而入的柳映霜。

“你醒啦!”地含笑迎向海遥,关切地问:“你还好吧?我马上请人帮你熬醒酒汤去。”

“等等,别忙了。”海遥唤住转身欲走的柳映霜。

“那你现在感觉如何,身子会不会不舒服?”

“还好,还能忍受。”她望向在床边落生的柳映霜。“柳姑娘,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昨天──我没闹太多笑话吧?”

敢情她全忘了?“如果不介意,叫我一声映霜姊就成了。你昨天喝得很醉,所以我才让你暂时在这儿住下。”

“那──真是抱歉麻烦你照顾我了。”她微赧地说。

“麻烦倒是没有,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你的人是风大哥,要道歉或道谢全找他去,我不敢居功。”

风翼天?就是那无心无情的混蛋害的,要不然她怎么会醉得一塌糊涂!还想要她道谢?门儿都没有!

正欲开口问风翼天的行踪时,他恰巧推门入内。

“小遥,你──还好吧?”乍见她,他神情有着些许的不自然。他尚未调适好心情,在知晓她一片情意后,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海遥。

“还好。”她极自然地响应,抬头看了看,不解于他游移的眼神,他为什么不敢看她?是她多了个鼻还是少了个眼睛?表情这么古怪。

“天哥,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自己从实招来,瞧你一脸的心虚。”

看她的样子,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啊?这个……当然没有。”他忙掩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演技这么烂!

“嗯哼!”她轻哼着。“最好如此,否则──”不经意的垂首,她尖叫出声。“天杀的混帐,你想死是不是?!竟敢脱我衣服,别以为上次我饶过你,你就──”

“等一下!”他急叫道,在海遥跳下床追杀他以前解释。“我要伸冤,这不关我的事,是映霜帮你脱的,我也很懊恼什么都没看到……”

“你说什么?!”才刚平息的怒火又因他后半段话而撩起。“什么叫非礼勿视你不懂吗?下流的混蛋!罚你抄论语一百遍!”她狂叫道。

母老虎一个。他小生怕怕地窜逃出门。

海遥深吸了口气,满意地消了怒火。“白痴一个!”

柳映霜看着,不禁流露出无尽欣羡。这种两小无猜的交心,又何尝不是世间最美的恋情。

海遥收回目光,想起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

“映霜姊,我能不能请问你一个问题?”她的性子向来直来直往,学不会拐弯抹角,所以就连问问题也是单刀直入。

柳映霜蹙起秀眉无声地反问。

她轻咬着唇。“我是要问你心里头有喜欢的人吗?我指的是刻骨铭心的那一种喜欢,有吗?”

“例如谁?风大哥吗?”

海遥一震,直盯住她。“你、你的意思是说……”

这对小情人实在很磨人,他们不急,她这个旁观者可为他们急了。以他们如今的情况而言,势必要有点推力,而她愿意适时推他们一把,当他们的“刺激”。

她了解为情所苦的心是如何地催人断魂,她和石靖韪不能成双,若能见风大哥和海遥有个圆满的结果,也算是稍慰它的遗憾。

“风大哥出众卓伦,落拓不凡,能蒙这样的男子眷恋,在无意外的情况下,有哪个女孩能不倾心于他呢?”

第十章

夜阑,人难静。

房中微弱的烛火,伴着愁绪绕肠、形影相吊的未眠人。

小遥答应嫁给靖韪,当真是因为他们两情相悦?还是……另有隐衷?

一整晚,这个问题缠绕脑际,因为得不到解答,风翼天更感心烦意乱。

脑海没来由的浮起海遥以矫憨醉态在他耳边的耳语──我好爱你……她的轻嗔低喃,深深镂刻心间,他铭心难忘。耳畔彷佛又再一次回荡起她哀怨的深情低诉,以及她含羞带性的柔情之吻……这绝不是酒后胡言,她对他有情,而这段情,不可能这么快便逝如云烟,该还有些什么留在她心底,所以,她与石靖韪的婚事未免定得太仓促可疑。

但,若她爱的人是自己,那她又为何坚持下嫁石靖韪,甚至为了石靖韪不惜与他翻脸成仇?而自己呢?他对海遥抱持的又是何种心态?为何他会用尽所有的力量,不顾一切地激烈反对她嫁给石靖韪?莫非真知映霜所言,他早在不知不觉中爱着海遥而不知?

他一手不自觉地取出置于怀中的小荷包来玩赏,目光瞬间变得柔和温存。

这是海遥八岁那年送给他的,起因源于某一天,她好奇地转着天真的眸子问他:“天哥,什么是“良人”?”

初学识字的她,无法理解太深的字义,他问她为何这么问,她回答说,是听娘对爹说过类似的话,心里头好奇。

于是,他思忖着用浅显的话向她解释。“就是一个可以一辈子疼你、爱你、呵护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和苦楚的男人,而且,是一生都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的人。”

“喔!”她似懂非懂地点头,接着很期盼地望着他。“那你当我的良人好不好?”

啊?不会吧?她恐怕还不太了解。

当时,他只是包容地拍拍她的头,疼爱她笑笑。“等你长得够大了的时候,要是还敢这么说,我就答应你。”

她满足地笑了。

过了半个月,她气喘吁吁地再度跑来找他,仰起她因奔跑而显得红扑扑的小脸,将一个天蓝色的可爱小荷包递到他面前,他不解地接过,她才娇憨地解释他的疑问。

“娘说,爹是她的良人,所以她为他缝制衣袍;所以我也请娘教我缝个小荷包送你……”

虽然,眼前的成品糟得令人喷饭,却是他一生最甜蜜、最珍爱的至宝,因为,送他此物的小小人儿是这么地令他爱怜。

抚着上头的图案,他柔柔她笑了。若她的“供词”足以采信,“据说”这上头的图案是上有蓝天、下有碧海,一双比翼鸟儿徜徉其中。蓝天是他,碧海是她,相依相随的鸟儿是她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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