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者传奇:风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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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君者传奇:风之名-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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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鲁告诉她,黛柏拉和很多男人通奸,罗梭天天饮酒,连悼日也喝。不,等等,那时还没有所谓的「悼日」,反正他就是喝很多的酒就对了。有时他会发酒疯,打老婆,直到她站不起来,或甚至叫不出声。

佩瑞儿在梦中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知道泰鲁说的都是实话,但佩瑞儿虽然心地单纯,并不愚笨,她也怀疑过邻居做了泰鲁说的事。即使现在她确定了,她还是很关心她的邻居,「您不帮她吗?」

泰鲁说,他们夫妻俩正好是彼此的惩罚,他们都是邪恶的,邪恶的人都该受罚。

佩瑞儿很坦白,或许她觉得自己在作梦,又或许她醒着时,也会说一样的事情,因为她是说出内心的感受,「这世界充满困难的抉择、饥饿与孤苦,并不是他们的错。」她说,「当恶魔变成世人的邻居时,您期待他们做什么?」

泰鲁虽然听到了佩瑞儿的睿智言论,他还是告诉她,人类是邪恶的,邪恶者就该受罚。

「我想您不太知道身为凡人是什么样子。」她说,「如果可以,我还是会帮助他们。」她坚定地说。文人小说下载

我就成全你吧,泰鲁对她说,并伸手触摸她的心。泰鲁触摸她时,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盏大金钟,第一次发出声响。她睁开眼,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梦。

所以,当佩瑞儿发现自己怀孕时,她并不讶异,三个月后,她便产下一个眼瞳全黑的小男婴,帮他取名为曼达。曼达出生隔天就会爬了,两天内已经会走路。佩瑞儿很惊讶,但她不担心,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是天神的赠礼。

不过,佩瑞儿很聪明,她知道大家可能不会懂,所以她把曼达留在身边,朋友与邻居来访时,她都请他们离开。

但这么做无法持续太久,因为小镇藏不住秘密。大家都知道佩瑞儿未婚,虽然当时私生子也很常见,但大家都没看过两个月内长大成人的孩子。大家担心她可能是和恶魔一起生的,害怕那是恶魔的孩子。在那黑暗时代,那样的事情并非前所未闻,大家都很害怕。

所以大家在第七旬的第一天聚在一起,在镇上铁匠雷耿的领导下,一起往佩瑞儿和儿子同住的小屋走去。「让我们看那男孩!」雷耿大喊,但屋里毫无回应。「把男孩带出来,让我们确定他只不过是个人类的小孩。」

屋内还是毫无反应,虽然群众里有很多男人,但没人想踏进可能有恶魔小孩的房子里。所以铁匠再次大喊,「佩瑞儿,把小曼达带出来,否则我们就烧了你的房子。」

这时门打开了,一名男子走了出来,没人认得他是谁,因为曼达虽然才出娘胎七旬,看起来已像十七岁的青年。他英挺地站着,发色与眼珠如黑炭般墨黑。「你们所谓的曼达,就是我。」他用低沉有力的声音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让屋里的佩瑞儿大吃一惊,因为这不仅是曼达第一次开口说话,她也认出那声音和几个月前梦里听到的声音一样。

「你说我们认为你是曼达,这是什么意思?」铁匠问,紧握着铁锤,他知道有些恶魔长得很像人,或是披上人皮,就好像人藏匿在羊皮下一样。

那个不是小孩的孩子又说了:「我是佩瑞儿的儿子,但我不是曼达,我也不是恶魔。」

「那就来摸摸我铁锤的铁吧!」雷耿说,因为他知道所有的恶魔都怕两样东西:冰冷的铁与干净的火。铁匠伸出沉重的铁锤,铁锤在他手上抖动,但没人因此觉得他不够勇敢。

那位自称不是曼达的人往前一站,把双手放在铁锤的锤头上,没发生什么事。佩瑞儿从屋子的门口看到这光景,突然哭了起来,因为她虽然相信泰鲁,但有部分的她依旧像母亲一样担心着孩子。

「我不是曼达,虽然那是我母亲叫我的名字。我是泰鲁,万物之主,我是来拯救你们,带你们脱离恶魔与你们内心的邪恶。我是泰鲁,是我自己的孩子。让邪恶的人听到我的声音就开始颤抖吧。」

他们的确都颤抖了,但其中有些人不愿相信,他们说他是恶魔,还威胁他。他们口出恶言,语带威胁,有些人还丢石头,诅咒他,对他和他母亲吐口水。

后来泰鲁生气了,他原本想杀了全部的人,但佩瑞儿冲上前,把手放在他肩上劝阻他,「你还冀望什么?」她轻声问,「对这些和恶魔为邻的人,你还冀望什么?再好的狗被踢久了也是会咬人的。」

泰鲁思索她的话,明白她是睿智的。所以泰鲁仔细打量雷耿,窥探他的内心深处,他说:「恩耿之子雷耿,你包养了一名情妇。有些人来为你效劳,你却欺骗他们或侵占他们的东西。虽然你祷告得很大声,却一点都不相信我(泰鲁)创造了世界,会看顾所有的世人。」

雷耿一听,脸色苍白,铁锤掉落在地。因为泰鲁所言句句属实,泰鲁看着现场所有的男女,一一透视他们的内心,说出他看到的状况。他们全都是邪恶的,雷耿还算是其中比较不那么糟糕的人。

接着泰鲁在泥土路上画一条线,就画在他和其他人之间。「这条路就像人生的蜿蜒之道,有两条并行的路径可走,你们都已经走过那边的路了,现在你必须选择,是要继续待在你们那条路径,还是跨到我这边来。」

「这两路径不是一样吗?他们不是都通往同一个地方吗?」有人问。

「没错。」

「这路通往何方?」

「死亡。世上万物,除了一个以外,都不免一死,那是万物运作的方式。」

「那么,选择走哪一边又有什么关系?」雷耿问。雷耿人高马大,是少数比黑眼泰鲁更高的人。但是过去几小时,他看到与听到的一切让他震撼不已,「我们这边的路上有什么?」

「痛苦。」泰鲁以冷酷的语气说,「惩罚。」

「你那边呢?」

「为了你做过的事,现在痛苦,现在受罚。」泰鲁以同样的语气说,「那是无可避免的,但我也在这里,这是我的路。」

「我如何跨过去?」

「懊悔,悔悟,然后跨到我这边来。」

雷耿跨过那条线,站到神的旁边。接着泰鲁弯下腰,捡起雷耿刚刚掉落的铁锤,但他没有把铁锤交还给雷耿,而是像抽鞭子一样,用铁锤敲他。一次,两次,三次。第三次打得雷耿跪地啜泣,痛得大叫。但第三次后,泰鲁就把铁锤放在一边,蹲下来看着雷耿的脸庞。「你是第一个跨过来的。」他讲得很小声,只有铁匠听得到,「这是很勇敢,很难的事,我以你为荣。你已经不再是雷耿了,现在你是造路者,名叫威瑞斯。」接着泰鲁展开双臂拥抱他,他的触摸让脱胎换骨成威瑞斯的雷耿减了大半的疼痛,但不是全部,因为泰鲁说过惩罚是无法避免的。

接着其他的人一一跨过那条线,泰鲁依序用铁锤敲他们,但是每位男男女女跪下时,泰鲁都会蹲下来对他们说话,赋予他们新的名字,平抚他们部分的伤痛。

很多男女的体内潜藏着恶魔,铁锤一碰,恶魔就尖叫逃离。泰鲁和这些人说话时,会说久一点,他最后拥抱他们时,他们都很感激。有些人因为恐怖东西不再常驻体内,而高兴地手舞足蹈。

最后,有七人还待在线的另一边,泰鲁问他们要不要跨过来,问了三次,他们三次都回绝。泰鲁问了三次后,他跳过那条线,对他们一一猛力出击,把他们打倒在地。

但他们不全是人,泰鲁对第四位猛力一击时,发出淬铁声与燃烧皮革的味道。因为第四个不是人,而是披着人皮的恶魔,他露出真面目时,泰鲁抓起恶魔,亲手掐碎他,诅咒他的名字,把他赶回恶魔所属的黑暗外界。

剩下的三人也被泰鲁击倒在地,他们都不是恶魔,不过有些人被泰鲁一打,体内的恶魔就逃离了。泰鲁痛击他们后,没对那六位没跨过线的人说话,也没蹲下来拥抱他们以减轻他们的伤痛。

隔天,泰鲁着手完成他展开的行动,他走访各城镇,提供每个城镇的人他前一天给过的同样选择,结果总是一样,有些人跨过线,有些人留在原地。有些不是人,而是恶魔,他一一加以毁灭。

但有一个恶魔逃过泰鲁的重击,他是黯坎尼斯,脸笼罩在影子里,声音宛如刀过割人心。

每次泰鲁停下来让大家选择路径时,黯坎尼斯都才刚到当地扼杀作物、在井里下毒,他让居民谋杀彼此,夜里从床上偷走孩子。

过了七年,泰鲁的脚已走遍世界,赶走折磨我们的恶魔,只剩一个还在。黯坎尼斯持续逍遥在外,他犯了上千个恶魔的恶行,所到之处无不加以摧毁与掠夺。

所以泰鲁追击,黯坎尼斯逃逸,没多久泰鲁只落后恶魔一旬的路程,后来落后两天,接着只差半天。最后他已经近到可以感受出黯坎尼斯经过的寒意,也可以侦察到黯坎尼斯曾经驻足下手的地方,因为那些地方都留下冰冷的黑霜。

黯坎尼斯知道有人在追击他,他来到一个大城市,这位恶魔之主召唤他的力量,把城市摧毁成废墟,他这么做是希望能拖延泰鲁,以便脱逃。但「步行之神」只暂停该地,指派祭司关怀废墟的人民。

黯坎尼斯逃逸了六天,摧毁了六大城。但第七天,泰鲁在黯坎尼斯摧毁第七个城市以前赶到,拯救了第七个城市。这也是为什么七是幸运数字,是我们庆祝「旬七」的原因。

如今黯坎尼斯被泰鲁紧追在后,他一心只想逃脱。第八天,泰鲁并没有停下来睡眠或进食,所以在伐日终了时,泰鲁逮到了黯坎尼斯,他跳到恶魔的身上,用铁锤重击,黯坎尼斯像石头般倒下,不过泰鲁的铁锤也碎了,散落在路上的尘土中。

泰鲁带着恶魔软弱无力的身体,走了一整个长夜,在第九天的早上,到了艾图城。大家看到泰鲁带着恶魔毫无意识的躯体时,以为黯坎尼斯已经死了。但泰鲁知道没那么简单,光是刀刃或重击是无法置他于死地的,没什么牢狱关得了他。

所以泰鲁把黯坎尼斯带到铁匠铺,他需要铁,大家把自己拥有的铁都拿来了。第九天泰鲁完全没有休息,也没有进食,他工作了一整天,在十人帮忙操作风箱下,冶炼大铁轮。

泰鲁工作了一整晚,第十天早上曙光乍现时,他最后一次敲打铁轮,终于制作完成。那轮子是以黑铁冶炼而成,立起来比人还高,有六支轮辐,每一支都比铁锤的握柄还粗,轮框也有拇指到小指那么宽,总重和四十个男人差不多,摸起来冰冷。它的名称很可怕,没人说得出口。

泰鲁把围观的人聚集起来,从中挑了一位祭司。接着他要求大家在城中央挖个大坑,直径十五尺,深二十尺。

太阳升起时,泰鲁把恶魔的躯体放在轮上。黯坎尼斯一接触到铁,便开始在睡梦中翻动,但泰鲁把他紧紧地绑在轮上,钉上锁链,把锁链封得比什么都紧。

接着泰伦后退,大家看到黯坎尼斯又动了一下身子,仿佛在讨厌的梦境中受到干扰一样。接着黯坎尼斯猛然一摇,完全醒了,在锁链下用力地挣扎,身体向上弓起。铁触碰到他(W//RS/HU)的皮肤时,感觉像刀割针刺,像冰霜冻裂般疼痛,像上百只牛蝇螫刺一样。黯坎尼斯在轮上扭动,随着铁灼烧、螫咬、冰冻他的身体,他开始嚎叫。

对泰鲁来说,那声音听起来如悦耳的音乐,他在轮子旁边的地上躺了下来,好好地睡了一觉,因为他已经相当疲累。

他醒来时,是第十天的夜晚,黯坎尼斯仍绑在轮上,已不再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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