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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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犹怜-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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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偏过头看着别处。

不管怎么样气骂都对她没辙,不管'奇''书''网'如何凶煞都不起作用。

他真恼!

在她温柔的注视下,恼得脸都红了。

她笑,出生至今从没这样笑过。真正的,发自内心的。

没有任何多余的理由,她愉快她笑弯了她本来只下垂忧郁的眼。

工作室烧掉了,只好转移阵地。

把还能用的东西收拾收拾,包袱款款,骆旸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没有回院里,很不客气地进驻到了叶书御独住的高级寓所中。

反正他那里空间大,帮忙填空位是善心义举。

叶书御知道骆旸一开始会搬出来,就是因为不想让院里的人知道他老是因为工作繁重而日夜颠倒、三餐不继,添加他们忧心: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很大方地就让出一块地方,免费提供。

据他的说法是:偶尔热闹热闹也不错。

一安定下来就开始忙。

抢救出来的纸稿有一半被压坏兼弄湿,笔迹都糊了,只好从头再来。

重新画稿、买材料、做模型,设计说明的讨论及演算,事前和上场的准备工作,忙得不可开交。

距离截止日期不到一个月,骆旸和常雅艾两个人等于是闭关状态了。一进书房,没有到一个进度是不会出来的,常常就连吃饭都会志得一乾二净,还得有人定时提醒他们该补充体力了。

“要不要喝点红茶?刚泡好,很香喔。”温文的男声在旁响起。

孟思君一吓,忙收回还黏在紧闭书房门口的视线,对上那莫测一”匹深的笑。

又……又被逮到了。

叶书御坐在沙发上,放了组杯子在她面前,拿起精致的心茶壶,将之注了八分满,热气缓缓地上升。

“糖和奶精在这里,依妳口味加吧。”他将典雅的心瓷罐推上前。

“嗯,谢谢。”她只能盯着那两个罐子。

她没喝过这种奇怪的东西,要怎么动手?

原来是真的不会。他轻笑两声,化解她的窘境。“还是我帮妳吧。”

“好啊!”她赶紧说道,免得出丑。

还真新鲜!睇她一眼,他用小银匙添了些糖在她杯中,有意无意地微笑道:“妳每天这样盯着那门,不累吗?”

她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比杯子里的液体还红。支吾道:“我……我是担心…他弄坏了身子……”

“他壮得跟牛一样,哪里会弄坏?”他悠哉地加了匙奶精,然后继续调侃。

“这……说不定的。”她很认真地抬头望着他,“生病很难过的,而且自己都没办法控制。”她最清楚了。

欸,突然严肃起来就不好玩了。“我只是开玩笑。”

她不觉得好笑埃

“我、我是真的担心……”她皱着眉低语,又忍不住往书房看了看。

他一直关在那房间里,不吃不喝不休息,教人多着急。

又说她一个大人不会照顾自己,那他呢?也没好到哪去。

叶书御悠哉地端起浓醇的红茶啜饮,按着发现,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他身上了。他含着笑,实在觉得有趣。

余光瞅见一条身影从另一间房走出,他微停,低笑道:“晓生,不过来打个招呼?”好几天了,还是这么没礼貌。

晓生?孟思君闻声顿了下,转移视线,果然看见一个清俊的少年彷佛听不见有人在唤他,丝毫没有理会,自个儿走到厨房去倒了杯水。

她一开始住进莫姨那儿的时候,就曾看过这个少年。平常话不多,也不太跟她说话,后来有一阵子都没见到他人影,前几天才知道他好像因为什么原因,所以留在这里了。

他是骆旸的弟弟,虽然没有血缘,但她还是不免多点关心。

尤其是……他在这里看到骆旸时的表情好像怪怪的。

“晓……”

“晓生,”叶书御先她一步开口,银框下的眼睛敛着,彷佛全神在品尝杯里的美味。“妳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晓生沉默着,不开口,就要回房。

“你觉得你大哥不会成功吧?”叶书御用眼角淡睇,明显地见他停了下。“就像妳一样,不论你如何品学兼优,也无法抹灭你曾经被父母抛弃的事实。”

孟恩君闻言,呆住了,根本不敢回头去看晓生的表情。

“没错!”少年果然一反刚才的冷漠,整个人像刺猬一样气得大吼:“我就是不相信他会成功!一个学历不高又没钱没背景的人,出去只会给人看笑话!”

他的这一番偏激言论,让本是旁听的孟思君惊讶地张大了眼,无法置信这几句明显贬低、不堪的话语居然曾从他口中说出来。

不等有人出声,她从沙发上站直了身,对着他反驳:“你……妳怎么能这样说?!”她激动地握紧了拳。“骆大哥……骆大哥是为了你们才这么辛苦的啊!”雅文跟她说过,他那般地用心良苦,只是为了让他们明白,只要有勇气面对自己,努力就不会白费。

她觉得好难过……好难过……为什么他要这样说?

他们不是很亲很亲吗?

若是被骆旸知道了他的想法,会有多伤心?

晓生阴郁着脸,嘴唇动了动,正待回话,身后“喀搭”一声,书房的门打开了。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晓生的神情顿时僵窒。

气氛沉窒地重重压落。孟思君实在无法从骆旸脸上的表情看出他是否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啊!我肚子好饿……”常雅文摸着肚子,勉强从门缝当中探出头来,瞅见情况好像不太对,她打个呵欠,“干嘛都不说话,谁家死了人?”守灵啊?

叶书御不怕死地轻笑出声;骆旸则斜斜地睇了她一眼。

她被看得头皮发麻,连忙干笑雨声:“哈哈,不好笑……我睡觉,我丢睡觉。”

快快脱离战区,溜!

转身走到一间客房,她不免叹息有钱人果然就是浪费成性,一个人住而已嘛,房间却多得不象话。体力所剩无几的妯,一沾上床被,蒙上头就开始大睡。

厅里诡谲的气流持续着,骆旸只是看着那抹逐渐成长的背影,唤道:“晓生。”他究竟要冷战到什么时候?

少年一颤,伫立了半晌,终究没回头,什么也没说,走进原本的房间里,“碰”地一声,用力地把门周是。

孟恩君下意识地摀住了耳,虽然周围归于乎静,但她心上却仍残留波涛。

“唉呀呀!”叶书御站起身,越过骆旸。“这小子实在太不乖,门都要被他弄坏了。”

语毕,他端着茶杯,呵呵笑,不知道为什么打开了晓生刚才甩门的房间,跟着走了进去。

怎……怎么办?客厅里就剩她和骆旸。她傻立着。

见他调转视线望着自己,她赶紧垂首。总觉得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让她些微尴尬。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偏偏只有他们两人独处,她真想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正当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当儿,手臂突然被抓住,她差点惊呼出声。

“妳干嘛在这里罚站?”骆旸握着她细细的手臂。

那么有力的手,劲道却一点也不强,也没弄疼过她。

“我……”她顺着他的目光,瞅向桌上的茶杯。

“他给妳喝这个?”发现那是茶,皱着眉,他拿起,一口饮荆“红茶里有咖啡因,妳最好少喝。”他下次曾告诉书御。

“我……我还没喝。”不过那是她的杯子啊,他怎么那么理所当然地就喝掉了搭在自己臂上的长指好热,即使隔着层层衣服,那烫觉依旧不减。

“还不坐着?”

“啊?喔。”她下意识地就坐,还没沾着单人沙发的软垫,就被他拉到身旁的三人座。

“坐这里。”压下她纤弱的肩膀,他的眉峰更紧。“妳好瘦。”以前没什么特别感想,不过以后他会想办法把她养胖的。

高大的身子一侧,没有事先知会,就拿了她的腿当枕,很自然地躺下去。

孟恩君从头到尾都做不出反应,任他摆弄,等他调整好位子,准备闭上眼时,她才发现他们的姿势已经太过亲昵了。

“你……”怎么……一颗头就搁在她腿上?她很难把话说完整。

“会重?”他张开一双黑眸,以那种她从未想过的角度盯着她。

“不……”不是重……是、是、是……她有些困窘。

因为不敢动,她只好拚命深呼吸乎复慌乱。他好像有点奇怪……总觉得有哪里变得跟之前不太一样……他一头粗犷的硬黑短发好扎人,刺刺的感觉摩擦着牠的理智,做不出什么清明的思考,只是心跳无法控制地快了。

比照起牠的僵直,他瞧来倒是挺怡然自得的。

“妳觉得他坏吗?”

她楞了楞,“谁?”

“晓生。”

他果然是听到了。她抿了抿唇。

“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说。”顿了下,她轻声问道:“妳不管他吗?”

“他很倔,不会听我的。”

她微怔,“你很了解他。”

他没说话,唇角却似乎勾了下。

见他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她微感忧心。

“别、别在意。”她用着软软的虚音,想营造开朗的语调:“我想他一定是说气话,所以……所以……你不要难过。”一会儿就词穷了。

他像是睡着般地不语不动,她颐觉自己果然太多事,害得气氛又凝结了。

明明是想安慰人,却又不小心地往人家痛处踩。孟恩君真觉自己嘴巴笨拙到了极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只是不想我受到打击。”忽然,他出了声。

她一头雾水,听他续道:“晓生会那样,是想打消我的念头。”他垂下眸,嘴边的笑容微扬,“他不希望我跟他遭受同样的打击,不愿看到我为了他们那么疲累,只是这样子而已。”他说得深具信心。

“啊?”她可真是胡涂了。

“我都懂。”他很低很低地笑。“他虽然说了不好听的话,但并不代表他是真的那样想。不论他用什么方式表达他的意见,我都能懂他最深层的意义。”因为他从小把他带到大。

凝视着他好像不再那么凶恶的面容,她的思考有一瞬间彷佛停摆了。

虽然她没有兄弟姊妹,但是这种感觉,让她极为羡慕。

“嗯,一定是因为……你是个好大哥。”她轻轻地说道,然后发现牠的耳朵比刚才红了点。

“还差得远。”咳了下,才又道:“等我有能力给他们一个真正的家,那才算及格。”

“你有自己的目标,页好。”她好佩服呢。

“我只是做我能做的事。”

“不,我觉得……你很厉害。”她笑了笑,“不像我……我都不知道自己除了好好活着外,还能做些什么。”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颊边的发梢,掩盖住自己的失意。

他抬起目光,一苴看着她。半晌,无预警地握住牠的手。

“妳每天来这里,会不会无聊?”他突如其来地间。

嗄?话题不知为何兜到自己身上,她唯一的反应就是和他对望。

他低笑,“我没时间陪她,把妳带来这里却丢着不管,妳觉得讨厌吗?”

粗粗的嗓音,不知为何听进耳中有些温柔,那么近的距离,让她有种错觉。

好似他们会就这样黏在一趄,分不开了。

她一怔,迟钝地感受到他指尖传递而来的热力,弄得她像是要晕眩了。

根本……变得奇怪的人,根本不只是他。

“不会碍…”她力图镇定,问出这几日的困惑:“不过,为什么你要带我来?”从火灾以后,就天天呢。

“免得我看不到妳,妳又捅山楼子。”

“啊?”这个意思是在说她容易闯祸吗?“那个……”想说些什么,却见他好像又笑了,她瞧得眼发直。

他最近常笑呢。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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