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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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悠然-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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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平耐心本来就不多,至此全部用完,一声暴喝“你有完没完!”

  喝完后长兴侯和侯夫人都惊诧的看着他,侯夫人更是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都平自己也觉得做小叔的对大嫂这样未免不敬,心灰意冷下叹了口气道“罢了,左右我说话你们也不听,由你们吧,我不管了。实在是管不了。”

  都平转身欲走。长兴侯慌了,弟弟不管,他更不知该如何是好!长兴侯要拉住都平,都平看侯夫人仍是满脸的不服气,不顾长兴侯的挽留,大踏步走了。

  都家祖籍广州,族人在京中和在广州都有,京中的族人以九老太爷为首。九老太爷是都家耆老,族中无人不信服。都平至此也不敢再为哥嫂隐瞒,径去面见九老太爷细说了前后经过。九老太爷已是六十高龄,任他见多识广,初闻之下也是不敢置信,都家宗妇,居然能挪用儿媳妇嫁妆,如今都闹到要和离了,嫁妆还不上!她还执迷不悟,还横!

  “都家百年声誉,不能毁在这无知妇人手里。”九老太爷缓慢说道“本来这轮弹劾已是令人心惊不已。更有这桩事体。罢了,就由族中出面吧。若她再不服,说不得,要家法处置了。”

  都平等的就是这句话。为长兴侯府效力这么多年,他心中怎能全无抱怨。却是舍不得抱怨亲大哥,只好怨上这倒霉的大嫂,再说这次侯夫人确是太不上台面了,太丢人了,还这么固执,简直让人想抽她。

  九老太爷亲自出马,和孟赉商谈。本来依孟赉的意思,都闹到这个地步了,悦然再回去也是无趣,不如索性跟都家撕破脸,悠然却说“爹要看姐姐的心意才对。毕竟这关系她一生的幸福。”孟赉细心观察了悦然几天,悦然独处时郁郁寡欢,但看都鹏的信会若有所思,会甜蜜微笑,会露出憧憬的面容,自见到悦然的笑容起,孟老爹便决定和都家和好,有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的呢。

  “三成嫁妆,也有近万两白银。万两白银,换大姐姐十年的幸福生活,是值得的。”悠然算账是这么算的。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银钱可以再赚,青春难再来,十年无忧无虑不用服侍公婆的生活,值了。

  孟赉久经官场,当然精通谈判技巧。九老太爷也是人精,二人谈到最后,都很满意:孟赉满意爱女终可以离开京城,去一个自由开放的城市生活,不用再面对她那个事儿妈婆婆;九老太爷满意都家声誉终于得以保全。

  九老太爷到侯府宣布时,侯夫人不服气还要说话,却被九老太爷一记凌厉的眼神吓了回去,只听九老太爷阴森森道“我都家家庙中,现还住着两个妇人,终身不许复出。这两个人你还记得吗?”

  侯夫人魂飞魄散。都家家庙在广州京城各一,都家妇人若有不孝、不敬、不节、不义之事,事迹不显的,只不过入家庙修行数月或数年,待族人同意了便可复出;但若行恶迹昭著的,则终身不许复出。那两个被关的,自己都认识,出身比自己还显赫呢,只为做出有辱都家名声的事,被族中公议后终身关了起来。像自己这样,若传将出去,明显是败坏都家百年声誉,如因此事被关进家庙,连娘家也无话可说。

  想起家庙的清苦,别说一辈子了,一天也不得呆啊,侯夫人畏缩了。

  谁让自己确是贪了儿媳妇嫁妆呢?侯夫人这时真心后悔起来。

  都怪长兴侯那没出息的,若不是他不事生产,只会花天酒地,自家怎至于经营不力,怎至于囊中羞涩,怎至于见钱眼开。

  想到悦然要到广州过无人管束的自在生活,还长达十年,侯夫人只恨得牙痒痒。

  “十年以后呢?”欣然替自己姐姐担忧。十年后还是要回到侯夫人手里呀。

  悠然笑了出来。十年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好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吧。

  就算现在离婚再嫁,嫁一个现在看来完美无缺的男人,你又怎么知道十年后是什么情形。

  一个人二十岁,是颗二十岁的心;三十岁就是颗三十岁的心;你不能寄希望于一个男人心智感情永远停留在二十岁。他将来会如何变,很难准确预期。

  这个世间最可靠的人始终是你自己,不是别人。过多寄希望于男人,最终都是会失望的。

  想起都鹏看悦然时多情脉脉的眼光,悠然叹息,但愿悦然幸福吧。善良的女孩应该幸福。

  孟家。丁姨娘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小姐怎么能和离再嫁,她这样了下面的妹妹们还想嫁得好吗,哪个好人家还会来提亲。

  想到悦然回孟家后,曾向嫣然提亲的卢太太就来讨回庚贴,丁姨娘不由恼火。卢太太家只是小康,本不是嫣然良配,孟赉也没有允婚的意思,就这样的人家,居然也敢来讨回庚贴。

  可见姑娘家名声重要啊。嫣然一日日大了,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呢?丁姨娘苦思起来。

  钟氏近来心情愉快,一则是悦然的事情已了,二则,她的宝贝大儿子,终于有了合适的婚事。

  “季学士的小女儿?”孟赉惊了。又是名门贵女,又是小女儿,难道这是孟家男人的命?

  当初自己刚中进士,正踌躇满志时,座师葛印亲自做媒,给说了吉安侯府嫡幼女,那时真是当头一闷棍,年轻气盛的自己,正盼着娶朵温柔美丽的解语花,过温馨甜蜜的小日子,哪成想凭空出来位侯府嫡女,让人无法推拒。

  现在到了自己的嫡长子,又有人给说嫡幼女?又是一个推拒不得的高门?孟赉头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夙兴夜寐,毋忝尔所生”出自《诗经。小雅。小宛》,忝(tiǎn):辱没。所生:指父母。“起早贪黑忙碌,不能辱没父母”。

  62.有美一人

  钟氏兴致很高;季学士可是朝中大佬;季氏又是太夫人的母族;这亲事简直无一处不好,“ 是季学士的老来女,自小宠爱得很;十□岁了还没挑下女婿。”她是想解释;季小姐已经这个年龄了还待字闺中;只是因为父母太宠爱了;可不是姑娘不好。

  却不知;孟赉最怕的就是这个。“自小宠爱得很”?这个太吓人了;怕不宠出一个天之骄女来!又娇纵,又不懂事;儿子将来的日子怎么过?!

  孟赉温和说道“这门亲事自然是好的。只是宣哥儿已经立志中了进士后才谈婚事,男儿岂可言而无信,明年春闱后再说吧。”

  季家小女已是十□岁了,哪里等得起。孟赉这推辞的意思连钟氏都听出来了,吃惊道“季家可是一等一的人家……”

  孟赉打断她,“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当初宣哥儿说要中了进士后才议亲,咱们二人不是都赞同么?这当儿再改口,做父母的威信何在。”说完拂袖而去,剩下钟氏一人怔怔发呆。

  这么好的亲事还要等,真不知他在想什么。钟氏摇摇头,实在想不明白。当初是说过那样的话,那不是因为要堵老太太的口么,省得老太太要把胡晓礼塞过来,可现在胡晓礼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呀。

  他这阵子总是住书房!钟氏最恨这一点,却不敢追过去。他定过一条铁律:不许去书房扰他。若违了这一条,再不讲情面的。

  又有什么事惹到他了?没有啊,近来什么事也没有,太平得很。钟氏心头一片茫然。

  书房里,悠然一脸的不赞成,“家里好容易太平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爹就别管了。”

  孟赉沉着脸,“怎么不是大事,真要把你们冻出病来才是大事不成?”

  悠然叹口气,“不会冻病的,爹就放心吧。”很想说句“就算冻病了,你也不用拿着当件事。”却没敢说出来,怕孟老爹更着急。

  钟氏人并不坏,但真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中国古代远比现代寒冷,京城又在北地,入冬后真是寒风彻骨,滴水成冰,这样天气若不烧地龙,日子是很难过的;若是连炭火都不足,冻病了可不是什么稀奇事。

  入冬后,也是贫民最难过的日子,寒冬腊月冻死人的事件,在这个时代真是屡见不鲜。

  钟氏在财物上并不是个小气的人,她自出生以来,就没为银钱烦心过,也从不觉得银钱是多么管用的东西。但是在感情上她是个很吝啬的人,若有人跟她分享男人,跟她的儿女分享父亲,她是很不高兴的。孟赉对悠然的宠爱她十分不满,所以老太太胡氏对付悠然时她才会冷眼旁观,甚至一度还想推波助澜。害悠然不成,钟氏心中十分不爽,眼下悠然和黄馨住在一处,钟氏便借口家计艰难,把姨娘们屋里的银霜炭份例停了,只给普通的炭,烟极大,份量也不足,悠然和黄馨的这个冬日,十分难过。

  大毛衣服也没有,不只悠然没有,嫣然和安然也没有,“一丝一缕,当思来之不易。就穿去年的吧。”钟氏淡淡说道。嫣然和安然心下都叫苦,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去年的衣服都小了呀,却也不敢什么,只低头应“是”。

  悠然去年还在广州,广州的天气,哪里用得着穿大毛衣服。所以她是根本没有。

  欣然自是已有了新的,却偏偏说是去年旧的,谁还敢拆穿不成?

  孟赉前阵子忙昏了头,送走大女儿后有一天才不经意间发现这些,气得够呛。他已懒得跟钟氏理论,很费劲,现在不管跟钟氏说什么孟赉都觉得很费劲。

  “太太刚说了就穿去年的,您立码去置买新的,不是跟太太明着打别么?”孟赉可不会看着自己亲女受冻,想要去给几个庶女全去置买新的,悠然劝着他。“缓缓吧,现在还不到最冷的时候。”

  明着打钟氏脸,可不是好事;不说大的,单说钟氏恼火起来,再给几个庶女旁的小鞋穿,就更麻烦了,真会家无宁日的。

  孟赉不管对钟氏有感情也好,没感情也好,面上他都会给嫡妻应有的尊重,若钟氏真闹将起来,会很棘手。

  所以孟赉很不耐烦。任由钟氏如此,绝不可能,总要想出妥当办法才行。

  悠然抱着孟赉的胳膊,笑吟吟劝着烦燥的老爹“英吉利有位国王,叫做查理一世,他的女儿们曾在法兰西落难,大冬天的没炭火取暖,只能躲在被子里冻得发抖,公主还这样呢,何况我们。何况我们也不是没有炭。没什么了,不必多想。”

  对于任何一个家庭,经济问题都是大问题。孟家的问题在于男女主人经济力量不对等。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使得孟赉很多年来在经济上亏欠了钟氏,这也是悠然会一股脑把外放三年赚到的财物全交给钟氏的原因:就当替我爹还你这么多年来经济上的付出了。

  悠然不喜欢欠别人的。前世如此,今生也如此。

  悠然还喜欢很坦荡的生活。不喜欢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不做就是不做,明着告诉你,我就是不做。

  个人性格如此,谈不上好坏。妥当与否,又另当别论。做人,不要违背自己的天性。

  生下来是颗辣椒苗,偏要长成颗茄子,那又何必。不是谁都能大红大紫的。

  不是谁都适合扮淑女。

  深夜。一个人影悄悄溜出孟宅。

  街角。一个高大沉默的男人正等着她。

  “少爷就要出发了吧?能不能带上我?”莫怀是个有雄心的女子,渴望做大事。

  “大军集结已毕,整装待发”张并答到“女子就不必上战场了。打仗是男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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